我以为我是万人嫌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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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慈一脸微妙诧异。

  要不是薛浮的语气实在很真挚,他都怀疑薛浮是在阴阳他刚才大发脾气的行为了。

  ……不过薛大少哪怕前世,都一贯喜恶分明。遇到嫌恶的人冷颜冷脸,讽刺都十分直接,不足以让他多花一分心思口舌。

  薛慈今日受了委屈,薛浮本来赶回来是为了吃弟弟亲手做的蛋糕,这时候他心疼薛慈,早把这事忘了。

  倒是薛慈想了起来。

  相比对澄一白,薛浮在薛慈心中都变得没那么需要提防警惕。

  已经快到薛小少爷的歇息时间,但薛慈听说澄一白今天留宿在薛家的消息,都已经躺下,又翻身起来了。

  柔和灯光铺陈开来,映亮薛小少爷雪白的肤。

  澄一白还在薛家。

  薛慈微微抿唇,决定在临睡前,还要让澄少爷心情不悦一次,便起身,先去了做甜点的烘焙室。

  两位教导他做点心的主厨并不在。

  但薛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他上次做的事少,划水得厉害,也是因为两位甜点师尽心尽力,并不敢让薛小少爷进行真正困难的步骤。

  按照薛慈的动手能力,他独自做蛋糕不是难事,很快便有了成果。将小却精致的蛋糕简单装饰后,薛慈把甜点均匀分成了三块,巧克力的香浓甜气都瞬间溢出来。

  第一次,他主动去敲了大哥的房门。

  薛家有许多客房,澄一白留宿在薛浮的房间隔壁。但现在还早,澄一白也实在睡不着,便还在薛浮的房间中和他说话。

  门打开,看到外面白得晃眼的漂亮少年后,澄一白愣了一愣,然后惊喜地道:“阿慈……薛小少爷,你怎么来了?”

  这个年纪的青少年多半喜欢打游戏,薛浮房间中还安排有游戏室,只是常年落灰,这次连朋友到来,都没有被临幸的机会。电视投屏也是关的,实在看不出这两人在玩什么娱乐项目,只有桌上堆满了各类书籍和公司案例,被杂乱地翻开。

  薛慈端着餐盘和点心站在门口,心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来气你。

  他没回澄一白的话,甚至相当没礼貌地无视了他,直接擦身走了进来。

  薛浮以为是佣人或是管家,才懒得起身开门。在看到薛慈和他手中的蛋糕时,微微一怔,顿时爆发出巨大的惊喜来,立即起身,座椅都因他的力道被推开空档一截,脚步相当迅速地走过来,接住了薛慈手中的餐盘。

  “来看哥哥?”薛浮用很显而易见地、压抑着喜悦的语气道。

  “嗯。”薛慈说,“给哥哥做的蛋糕。”

  薛浮简直心都甜化了。

  香浓巧克力和覆盆子酱从被切开的蛋糕胚夹心处流淌出来,气息甜美,加上草莓点缀,更显外观漂亮。

  澄一白听到是薛慈自己做的点心,顿时有了兴趣,又看清被整齐均分的三块蛋糕,心脏跳得快了点。

  难道……是他想的那样。

  薛慈弟弟这么不记仇吗?

  薛慈将一块蛋糕递到薛浮眼前,又自己找了位置,坐在薛浮的斜对面。

  “可以坐这里吗?”

  “当然。”薛浮觉得阿慈有点太过客气了,正好看到薛慈因为稍矮些的身高,而需要借力才能坐上座椅,鞋尖都触不到地面,微微蹙眉却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顿时又被可爱到失语。

  略费力地坐上去后,薛慈安安静静地开始吃蛋糕。

  对甜食,薛慈小时候是很喜欢的,但他成年后却没有特别偏爱。

  这时候品尝起来,居然和小时候记忆重叠了。

  澄一白看到薛慈用小勺子很认真地挖着蛋糕,在香甜的蛋糕入口时,睫羽微微一颤,明明没什么别的表情,但澄一白就是觉得薛慈透露出了非常愉悦的气息来。冰冷模样,都因此消融许多。

  蛋糕有那么好吃吗?

  澄一白有些心痒。

  他本来就不是会因为一点打击而退却的人,看着另一份端端正正摆着、插着小勺子的蛋糕,而这里正好有三个人,于是上前露出最灿烂的笑容来:“薛小少爷,这份点心是要……”

  薛慈停了下来。

  他难得搭理澄一白一下,用冰冷平静的语气道:“嗯,我吃两份。”

  就着澄一白因为被排挤而略微呆滞的表情,丝毫没有欺负小朋友内疚感的薛慈平静地转过头。

  而澄一白,虽然有些尴尬,但还是在心中无声呐喊道——

  薛浮的弟弟为什么能被养的这么幼稚,生起气来的方式都这么可爱啊!

  第16章 入学

  薛浮和澄一白在第二天就要离开薛家。

  他们本就是请假回来,不大好再耽误学业。昨天薛浮受到弟弟特殊关照,一夜好梦,连着今天也心情大好,喝着牛奶都时不时弯唇,目光温和地瞥一眼楼上。

  澄一白虽然昨天被薛慈可爱到了一下,但依旧在“被讨厌”这件事上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薛慈醒得早,提前用完了早餐,在小阁楼上看书。桌面摆着温好的牛奶,清晨暖融的阳光照射出在光束下飞扬的细微乱絮。

  “阿慈。”

  门被轻声叩响,薛浮的声音传来。

  薛浮马上要走了,虽然分离是很寻常的事,但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舍,在离开前,也要来看一眼弟弟。

  薛慈将书合上,让兄长进来。

  门被推开后,薛浮的目光有一瞬落在薛慈的书目上,但是下一秒,便又重新专注地落在薛慈身上,眼底似乎盈满温柔的情绪。

  “哥哥要去上学了。”

  “嗯。”

  “在家可以放纵开心一点,不用天天看书,不过吃饭要听话,注意胃——对了,眼睛是不是好了些?听医生说可以拆绷带了。”薛浮的话出乎预料地多,他走到薛慈面前,动作轻柔地让他抬头,仔细端详薛慈曾受伤的左眼,像还是有些难过,“哥哥会早点回来看你。”

  薛慈很不适应这样亲密的接近,或是密切的关心——他往后仰了一些,睫羽轻敛下来,无声地脱离了和薛浮的接触:“好的。”

  薛浮和他道别完,便准备离开了。

  他脚步轻缓,在带上阁楼的门前,忽然道:“阿慈……你有因为什么特定的理由,抵触澄一白吗?”

  薛慈突然顿住了。

  薛浮再成熟,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孩。事实上,他偶尔会觉得薛慈对澄一白的态度有些奇怪,说是抵触逃避也不为过,像是受到伤害后下意识地排斥动作。但是仔细看去,薛慈神色态度如常,是被他们护在掌心中的小少爷。

  情绪无根而生,太过突兀。

  好似只是他因为过于担忧弟弟,而生出的某种妄想。

  薛浮不会和弟弟抵触的人做朋友。

  但他也同样不是因为自己的某种无端猜测,便抛弃好友的人。

  他所能想到的最直接的解决办法,就是询问阿慈了。

  薛慈安静沉默着。

  他表现出的讨厌与针对,是很表象也浅显的。但薛浮的问话,似乎又有更深的含义,甚至隐隐指向为前世发生的事。

  但是薛浮又怎么可能猜到。

  就算知道了,难道还能为他与澄一白反目吗?

  何况,薛浮在前世也只是个无谓关心的旁观者。

  厚重的黑金色书封原文书被翻开,上面杂乱且密密麻麻的小字能让人看的头晕眼花。薛慈准备无误地翻到了某一页,视线落在上次看到的那一行上。

  薛小少爷语气平淡自如,像是还带着一点疑惑:“没有啊,只是讨厌他摘了我的花。”

  “哥哥为什么会这么想?”

  薛浮的疑问也落下来。

  他似乎真的有点过于紧张敏感了——薛浮露出一个很浅淡,带着点安心的微笑来。

  “哥哥想多了。”

  门被合上后,天突然阴了下来,落在薛慈桌上的阳光吝啬的只剩下一束。

  薛慈的指尖落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敲打出的节奏,是某位音乐大师在死亡前,所创作的最后一篇乐章中的小节。

  《逆向命运》。

  ·

  在诸多某城首富之中,最显眼的当属不夜之市洲城首富,薛正景。

  除去洲城本身gdp排名极为靠前,薛家能当选首富,昭显了极为不凡的丰厚财力外,更重要的是——在其他那群皆年近五、六十岁,满脸严肃,略显中年姿态的首富中,薛正景实在是太过年轻,也太过英俊了。

  比之时尚圈许多靠脸和身材出名的男性也不遑多让。

  更重要的是,他早年丧妻,到至今未娶,薛氏夫人的空位高悬,心动的年轻女孩和男孩都不计其数。

  哪怕薛正景的花边新闻再多,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权、有钱、有貌,这哪里是嫁给利益?这就是嫁给了爱情啊!

  当然,薛正景虽然妻子早亡,但名下有两个儿子,是薛氏未来的继承人,毋庸置疑。

  薛正景对两位薛少爷的保护相当周全严密,但近年来,薛大少爷已经在商场中展露头角,出入过某些对外公开的晚宴会议。

  对他的报道虽然少,流传出来的照片更没有,但几乎谁都听闻过薛大少爷的天才之名,知他样貌俊美非凡,冷淡却能力极强,几乎是那个圈子的几位顶层长辈都曾夸奖过,艳羡薛正景后继有人。

  薛大少又是长子,哪怕薛家从未公布过公司股份继承份额,也有不少人认定了,这位恐怕就是薛家未来的掌舵人了。

  至于薛氏的小少爷……不是旁人不好奇,而是薛小少爷流露出来的消息,实在是太少了。

  豪门当然会注重保护孩子,但薛浮当年在薛小少爷这个年纪,已经隐隐有外出交际,有竞赛报道,诸多媒体也知道薛大少的姓名为薛浮,哪里像现在这样两眼一抹黑,真说起什么印象,那就是这位薛小少爷……好像存在感特别低。

  诸多迹象,都很引人非议。

  比如这位薛小少爷,是不是不太讨薛总喜欢?

  哪怕是亲生的双胞胎,也常有父母偏心某一位。何况两位薛少爷年龄差得颇大,在薛大少如此优秀的情况下,小儿子天赋平平的话,当真会被悉心照顾吗?

  当然,这都是外界的猜测罢了。

  真正和薛家交好的那一层都知晓,薛小少爷是因为从前去外出训练营受过伤,让薛总后怕至今,才有点保护过度。他的确很少出来交际,但存在感不是一般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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