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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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问道。 “大约在他回美国两个月前,也许是三个月。”

  转轮停了下来,门开了。他们出了轮车,默默地走回到长凳边。休跟他握了握手。

  “呃,很高兴你能告诉我这些事——我想。”

  “不要对他太无情了。相信我,你不知道压力有多大,除非你也曾面对一个饭碗快保不住的内阁大臣。”

  内维尔无力地笑了笑。

  “并且请——我不想像要破纪录那么罗嗦——可不想这些东西记录在案——”

  “——我知道,别担心,我会保密的。”

  休觉得他该感激内维尔。但他就是对他说不出“谢”字。实际上,他毫没道理地开始讨厌这个人。现在他想走了,而内维尔还在喋喋不休。

  “你知道,像这种情况,英年早逝——有时候你得知一些新消息,就会有不同的想法。生活中总是这样的——退一步再看,就会有更广的视野,结果总会有变化。”出于礼貌,休点了点头。

  “就像达尔文。那是他的专业——宏观地看。”

  “我真得走了。”休边走边说。

  第21章(3)

  那时侯,休放下了关于达尔文,关于莉齐,还有他们想揭开小猎犬号之谜的一切想法。他只想着卡尔曾经经历的极大痛苦——他独自一人承受了一切。

  之后,在回剑桥的路上,他的思路越来越清晰了。内维尔在尽力帮他,毕竟——他还担着风险,至少在他自己看来——揭露了实验室的秘密,布丽奇特也是如此,虽然她卷进去不多,而只是凭着自己的直觉行事。他们都在竭力帮他,现在他要去找西蒙,卡尔的室友,去看看还有什么未知的秘密。

  他想起了贝丝,她一直是他的向导——在揭开卡尔和达尔文两人的秘密上都是。在他脑子里,这两件事逐渐交汇在一起,拧成了一股绳。想起当她从纽伊敦带回乔治?爱略特的信件副本时那兴奋的样子,他不禁笑了。她在帕克匹斯准备了一顿野餐,边喝酒边富有感情地为他读那些信,还时不时地用手指头梳梳头发。最后一封信,她说,有说不出的悲伤,她让他带回家以后再看。

  回到房间,他又一次涌上一股对达尔文的钦佩之情。在他看到莉齐的日记之前,这种钦佩之情一直支撑着他度过了在加拉帕戈斯那可怕的几个月。内维尔是对的,他的天才——他的创造力——要胜过他的不屈不挠。就是那种异乎寻常的能力,让他能够追溯过去,用开阔的眼界,找到很多联系——这是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因此一个模式出现了。他对事情做出推断;山脉是怎样形成的,世界是怎样在万古前形成的。他能够站在时间之外。这些想法突然从他的脑海中蹦出来,好像他眼前的真实景象,万物之间突然有了联系——他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这种创造力也许来自其他地方,也许来自工作本身,来自对它的迷恋。他是怎样一直8年都沉迷于对黑雁的研究,而逐渐形成了震动世界的学说的?工作赋予他这些。罗兰的话没错:达尔文所刻苦钻研的黑雁原本是雌雄同体的,最初的一代有两个橘黄色的生殖器官。达尔文如此入迷地——也许如此惊骇地——发现性别之分缓慢地进化了,而不像教堂要让我们确信的那样。上帝是那么计划的吗?微观和宏观。模式就是那么定的。不仅是把点连起来,像老话说的那样,而是能够先看见那些点。

  休打开抽屉,拿出几张从网上复制的小猎犬号上的画像。有船员的画像,他已经开始知道这些人:菲茨洛伊船长,勇敢又有点疯狂;惠格姆上尉,戴着海军帽,洋洋自得;菲利普?吉德利?金,如拜伦般浪漫;杰米?巴顿,圆脸但高深莫测;十来岁的传教士马修斯,面如银盆,长发披肩。

  他看着康拉德?马顿斯画的一些航船的水彩画。有一幅画的是停靠在塔希提岛上帕度提的小猎犬号。那个所在是一个平静的海港,四周棕榈树环绕。另一幅画是停泊在悉尼的道斯的一批船只,有些正准备扬帆远航。

  然后,他想起了达尔文和麦考密克站在树边的那幅素描像。就在一瞬间他明白了它的意义所在。当然,它里面藏着个秘密。那是莉齐已经破解了的。多么愚蠢,以前怎么没想到。

  他从抽屉里拿出那幅画。关键不在画画的地点,而在于画画的人。那个画家是康拉德?马顿斯,而不是奥古斯塔斯?依阿尔。而马顿斯只是随航行走了一半的路在蒙得维的亚上的船。

  就是这样!——这证明麦考密克在里约并没有弃船而去。他一直在船上,直到最后都在与达尔文唱对台戏——嫉妒,野心勃勃,毫无道德。而达尔文,对此撒了慌。莉齐是对的——她的父亲——出于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做出了一种让人匪夷所思的欺骗行为。可到底是为什么呢?

  穿过斯宾塞?杰克斯?哈钦森法律公司的层层防卫,贝丝终于来到了内部密室———老杰克斯?阿尔弗雷德本人的木镶板办公室。她出示了许多文件,证实了自己的身份后,才最终得到莉齐留下的那个包裹。这个包裹从1882年开始,就保存在该公司的保险库里。一个人把这像皇家珍宝般的包裹高高举在手中,递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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