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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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痛,他怎么能够体会呢,他以为自己不过拿回了一个壳而已。

  恍惚之间,我听到段言说:“说话啊。”

  “说什么?你还要听我表什么态吗?”我有气无力的说,拼命的要忍住眼泪不让它滚落出来,“我已经打算不再恨你了,打算忘记过去了,打算重新开始了,你为什么又跑来和我说这些?”我掩上脸,眼泪从指缝中流溢出来。

  注定了不是爱情,注定了不是知己,原来不过是一个自私男人的救赎游戏,救成功了,是救的他自己,不成功,放弃的是别人。

  我跑出去,一直跑一直哭,跑到跑不动为止,才发现我根本无法跑出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拿出电话,随便按一个回拨,接通的是童义信。

  胡乱的报出一个地名,请他来接我,又抬起腿接着跑,跑了很久发现身边一直跟着一辆银色的车,没有亮灯耐性十足的慢慢跟着我。

  等我停下来,车也停下来,我对着走来的人大哭道:“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是这样?这样的事情你能忍受吗?”童义信不明所以的站在我的对面。

  眼泪来不及收拾,像珠子一样滚落下来,他走到我身边轻拍我的后背,问我:“什么时候变成了爱哭鬼?”

  我抬腿继续走,走出了很远,忽然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

  我们都没有伞,一时找不到避雨的地方,童义信开始还拉着我狼狈的奔跑,我忽然止住了脚步,横竖都是湿了,不如在雨中淋个痛快,人一旦全身湿透,雨就失去了全部的威胁,即是哭,也没有人看到。

  第一百零八章 从未痊愈

  童义信也随我慢下来,两个人就像傻子一样的走在雨里,偶尔抬手摸一把脸上的水。他问:“喜欢雨吗?”

  “并不喜欢。”雨太悲伤了,常常让我想到父亲,想到眼泪,想到无数个不眠之夜。走到一家糕点小店,童义信拉我进去,要来纸巾帮我擦脸上头上的水。他问:“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刚跟段言见了面。”我已经沉静下来。

  “他伤害你了?”

  “他今天告诉我,我小时候被一个老师伤害过,是。。。。强暴。”吐出那两个字,比作任何决定都难。

  他显然吓了一跳,静默了一会说道:“默之,我从来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改变对你的看法,估计大家也不会。”

  “令我伤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大家都瞒着我,身边的人都知道这事情,可他们在我面前,却表现的那样自然,是不是每次面对我的时候,他们都会觉得自己很伟大很善良很宽容呢?”

  “你现在的生活和过去已经很远了,几乎拉不上关系,把那些,都忘记吧。”

  怎么可能忘记?

  天晴了,我却依然觉得很迷惑,既然按照断言所说,燕飞就是在现场,那么她应该是清楚这件事的,我不能听段言一面之词,我得向她证实一下。

  我让童义信径直将我送到燕飞家,一进门,燕飞看起来憔悴不安,她说:“我这些日子很忙,洛水老家也出了些事情。上次贝贝和小龙打架让我恐惧,语言说重了,你也别放心上,还有,我正想告诉你,我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

  “总是听到脚步声开灯却看不到人,衣柜全部敞开,鞋子乱放一气。小龙睡得好好的,绝对不是小龙干的。

  看我神思恍惚,以为我不以为然,她强调:“这真的吓坏我了,也许你已经司空见惯了,可我不是。”

  “我也有重要的事情想问你。”我把她拉到卧室开门见山的问,“我是不是被刘老师强暴过,当时你在场?”

  “谁告诉你的?”她大惊失色。

  “听你的口气,是真的了?”我追问。

  “默之,过去的让它过去吧,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何况你全都忘记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是不是段言跟你说的?”

  “你对我的好,是不是都和这件事有关?”

  “我们的友谊不是建立在伤害和拯救上的,你这样说就太伤我心了。”

  “我该怎么办?”我垂下头,默然的问。

  燕飞给我递上一杯热水,说:“默之,你要理智的想想,想想未来,孩子,你还可以当作一切没有发生过。”

  我晃晃手,走出了她的家门。我感到羞耻,不是因为受到这样的伤害,而是因为大家劝我理智,冷静,让我因为到了理智之年必须做出的种种妥协而感到无端的羞耻。

  我不想理智,为什么感到羞耻的是我而不是伤害我的人?

  回到家,贝贝从卧室里光着脚丫跑出来,张开双手喊着:“妈妈!”我一把将她拥住,却无力抱起来。我叹口气说:“妈妈累了,有事跟外婆商量,贝贝自己去卧室玩好吗?”

  “我就在这里,我不捣乱。”

  我不知道该不该在贝贝面前说的那么直白,一直拖到吃饭的时间,先把贝贝哄睡了,我才敢开口。

  妈妈做了一桌好吃的东西,没有意识到什么,一边夹菜一边轻松的问:“有什么事跟我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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