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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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1年,“东乡部队”改称为“关东军第731部队”,工作人员增至3000人。

  这里的魔王是石井四郎。从一开始,他一直是研制细菌武器的核心人物。

  石井四郎1892年出生于千叶县一家大地主家庭。从小聪敏过人,且有一股坚韧的钻研精神。1919年考入京都帝国大学医学院,由于学习成绩出类拔萃,校长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做妻子。此后他专事研究细菌学、血清学、防疫学和病理学,对一战中的毒气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从而萌发了制造细菌武器并用于战争的野心。

  细菌战之父用细菌赎命(3)

  日本法西斯的需要和支持,使他的研究得到了肥沃的土壤和雨水丰沛的季节,也使他的研制手段残酷到了极致。

  他身穿草绿色的连衣裤工作服,外面套一件白色的防疫大褂,戴着口罩、胶皮手套和帽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向地下室走去。这是一条阴森可怕的走廊。为防止蚊子苍蝇这类昆虫飞进来,顶棚、护墙板和窗户上都涂满了血液般的大红色,使得这里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石井四郎推开地下室重重的铁门,一声凄厉的叫声迎面刺来。这是“木头”发出的惨叫。石井四郎把用来做实验的活人叫作“马路大”,翻译过来的意思是“木头”。

  一个“木头”被绑在像是涂了沥青的墨黑色铁床上,他挣扎着,约摸十二三岁。几个身穿防毒服的冷血怪兽死死地按住他。他们没有给他打麻药,就用锋利的手术刀切开了他的腹腔。孩子呻吟着昏死过去,他的肠、胰腺、肝、肾、胃等内脏被一一取了出来,放进了装有福尔马林液的玻璃容器中,在福尔马林中不停地抽动。接着,刀子从小孩的耳朵到鼻子横着切了一刀,撕开了头皮,又用锯子锯开头盖骨,取出了脑子。刀子又把大腿根上的皮肉切开一圈,剥开的皮肉往外卷起,刀子一气切下去,鲜血泉水般地涌流出来。咯吱咯吱,大腿骨一下被锯子截断了,落到水泥地上,溅起汪在地上的血水。锯子又杀进了左臂……

  新鲜的标本被送到了陈列室。石井四郎跟了进去。陈列室是个四壁粉刷得煞白刺眼的大房间,贴墙摆着一排三层的搁架,上面放满了高60厘米、直径约45厘米的玻璃容器。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人头,有的裂开一道大口子,像个石榴;有的被军刀从当顶劈到耳根,分成两半;有的额面骨被炸弹炸出个大窟窿;有的带着红、青、黑色的斑点……这些男女老少,中国人、苏联人及蒙古人的人头,眼睛有的闭着,有的怒气冲冲地暴张着充满血丝,散乱的头发向上漂起,不住地晃动。

  干得挺漂亮!石井四郎眯缝着双眼,满意地点点头。

  在他的指导下,这里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着五花八门的残酷绝伦的实验:

  往一个汉子身上注射鼠疫菌,然后把他推进透明的隔离室,观察病变的过程。数小时后,“木头”痛苦地死去。他的腋下和两股之间的淋巴腺肿得非常厉害,前胸和面部因为皮下出血而完全变成了黑紫色,其余部分的皮肤呈现出暗淡的粉红色。

  把伤寒菌冲入甜水、注进西瓜,分给一群男女老少吃下去,从“木头”染病的情况来测试细菌的浓度和繁殖的效果。将母女两人关进透明的毒气实验仓里,放进毒气,以测试毒气致命的速度。四岁的女儿突然从母亲的怀中抬起头,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惊恐地向四周张望。母亲拼命地抱紧女儿,像是要保护她。不久,她们便全身痉挛着含冤而死。

  为了确定人体各种器官在高气压中忍耐的限度,一个青年被塞进了真空环境实验仓。他赤裸地站在里面,抽气机开动后,仓内的空气渐渐抽尽,他张大嘴拼命呼吸,双手拼命抓自己的前胸,血淌了下来。他的眼珠暴突出来,痛苦地倒了下去。

  在一个冰天雪地的夜晚,把12名中国人和1名苏联人押到室外,用刺刀逼着将双手插进冷水桶,又提出水面冻僵,再把他们押到室内敷药“治疗”,不能治的手指就用剪刀剪去。再冻伤,再“治疗”,以进行冷冻实验。直到锯掉四肢气绝。

  为了实验细菌炸弹的效果,把10名中国人绑在彼此间隔5米的柱子上,用飞机投掷“石井式”瓷壳细菌炸弹,弹片扎进了他们的身体,使他们染上无可救治的炭疽菌疫。

  将一批中国人押入坦克和装甲车内,用火焰喷射器喷射,看达到什么程度能把人烧死,以进行火焰喷射器杀伤力的实验。有时还让“木头”分别穿上厚棉衣、普通军服及赤裸着身子,分组排成10人,用三八大盖枪瞄准排头开火,记录下步枪的穿透性能。

  这些灭绝人性的冷血家伙还拿活人进行人、马、猴之间的血液交换实验;在妇女身上进行梅毒实验,把人头往下吊起来进行倒悬实验;把人憋死的空气静脉注射实验;把人烤干的干燥实验;电击实验,把人烧成一摊焦炭……

  只有魔鬼才有这样的想象力,也只有魔鬼才能有如此坚强的神经。

  那座插入云霄的烟囱整日冒着滚滚黑烟。那是焚尸场的烟囱,每天都有被折磨死的人运往那里,浇上汽油,烧成烟雾和灰烬,连一块骨头渣都不剩。被烧掉的“木头”每年约有五六百人,累计起来至少有300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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