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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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楼将那个六壬盘托起来给胡海看,当他把方位调整正与真实方位完全一致时,胡海看到,六壬盘西北偏北位上雕着两个附号:“庚申”。

  见他仍然一脸不解,孟楼摇了摇头:“庚申位在六壬术中是白虎位,也就是大凶之位,白虎是庚申金神,代表血光疾病还有死亡这样非常凶险的事情。在墓地庚申位下咒,在古代葬术中是极为凶险的事情,极有可能殃及墓主或后世子孙。”

  想到那些疯狂的哄抢陪葬品的人们,神经极粗的胡海也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这诅咒……实现了!”

  孟楼对此也是又惊又疑,从哄抢者的表现来看,似乎墓主的恶咒真实现了,但是,让孟楼觉得奇怪的是,推开墓地的那个推土机驾驶员、第一个跳入墓穴的胡海还有部分及时跳出墓穴的人,却都安然无恙。孟楼心中隐约觉得,危险并没有离他们而去,相反,更为凶险的事情似乎正在等着他们。

  “大海,这两天你请假跟着我吧……我有些担心。”抽了会烟后,孟楼闷闷地说道,他对于古代丧葬之术知道的越多,对于某些神秘的力量也就越敬畏。

  “我靠,有什么担心的!”与他相比,胡海绝对可以算是无知者无畏了,他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来,一口将杯子里已经冷了的水喝光:“你看你那样,哪点还象以前的你了!”

  孟楼苦笑了一下,确实,当年的他天不怕地不怕,可人这种生物就是这么奇怪,年纪越长畏惧的也就越多了。

  特别是经历过那件事情之后,孟楼更是小心谨慎,在他这两年四处探奇览胜的过程中,他能够平安活下来,很大程度上也是依靠着这种小心谨慎。

  与他相反,胡海比起年轻的时候似乎胆子更大了,但孟楼心中明白,胡海其实和他一样,在受过那次刺激后性格发生了变化。所不同的是,他是用更加小心,而胡海是更为粗豪,但实质上,两人都是在逃避,在掩饰那刻骨铭心的恐惧。

  “不管怎么说,去请个假吧,今天工地上出现这样的事情,你们的工程也肯定要耽搁下来……”孟楼幽幽地说着,但他的话才讲到这就停了下来,注意力转到了电视节目上。

  乡招待所的电视收得到的节目并不多,现在的频道是本市电视台,而电视台里正在播放工地上的墓穴,电视台紧急插播的新闻中,正是南水北调工程中线现场发生重大事故的消息。

  “据悉,在哄抢中共有十一人不幸死亡,另有三人重伤,伤者目前正在送往医院进行紧急抢救。本台记者安玉敏在现场为您报道……”

  孟楼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四点三十七分,从现场离开到这里才不过两个小时。他与胡海对望了一眼,胡海是茫茫然什么都不知道,孟楼心里想的却更多。

  新闻这么短的时间就播出来了,恐怕不仅仅是因为死伤惨重的缘故,而是为了避谣。

  想到这里的时候,孟楼忽然觉得背心再次变得冰冷起来,似乎又有什么危险即将降临。他果断地站了起来,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大海,我们现在就得走了!”

  胡海没有动,他没有孟楼的那种感觉:“又怎么了?”

  “听我的……你相信我不?”看到胡海眼中的拒绝,孟楼叹了口气,他问道。

  “当然相信!”胡海几乎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么就赶紧和我一起走……走得越快越好!虽然现在我也说不清原因,但等我弄明白了这一切我就会告诉你!”

  他们几乎是冲出乡招待所的,甚至连押金都没有索要。一来到街上,孟楼拦下一辆迎面开来的面的:“去邯郸市!”

  从安阳到邯郸,直线距离不到四十公里,但是却跨河南河北两省。那个面的司机常跑这条路,而且相当健谈,两人上车后没过一会儿他便打开了话匣:“二位老板,来安阳旅游的吧,今天安阳可出了大事情,死了二十多个啊!”

  孟楼没有回答,但同样喜欢说话的胡海接过了话茬,他撇了撇嘴:“我刚看了新闻,十一个人吧。”

  “新闻里说的你还信,老板啊,新闻是信不得的。我实话实说吧,我刚从前面来,前面就有一个发作了的,那个惨……你看,就这,公安也在,看到地上的血迹了吧,啧啧!”

  那司机的废话特别多,但是孟楼与胡海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路边的一户人家里传来了悲切的哭声,而在门口,几个警察围着一滩血迹牵着警戒线。

  “说起这家人我可认识,上午还好好的,跑到南水北调工地上干活呢,下午工地出事停工后就跑回来了,才这么一会儿……可真惨!”

  司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经过那户人家前面时车速放缓了些。孟楼脸色变得铁青,他再次看了看胡海,很显然,这户人家的死者也是在工地上中了那个恶咒。

  胡海仍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也看不出他身体有什么异样,孟楼关注的目光换来的只是一个白眼。

  孟楼皱起了眉,这些年来,他不遗余力地收集有关风水墓葬的知识,在探险的过程中也曾经进入过一些古墓,但是象今天这么诡异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遇到。那个方棋盘一样的东西,他最初认定是六壬盘,但是现在仔细想想,它似乎与六壬盘还是有着区别。而从墓穴中传出的恶咒,更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说那种诅咒真的有这么强的效果,在近两千年之后仍然杀人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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