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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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麒和魑在哪儿?

  腐尸们再次朝前冲来,我干净利落地干掉了其中的两只。然而我的思绪却不在这儿。为什么瑞薇还让腐尸冲锋?她看得出来,我们要杀死它们有多容易。无疑,在玻璃蜘蛛里她有的是腐尸,可现在它们不在这儿。那么麒和魑又在哪儿?这两个趁印记城的防御力量被分散了注意时,潜入组织总部进行偷窃的盗贼……

  “该死。这是调虎离山。”我不禁叫了起来。随即我压低声音说:“亚斯敏,你对付这些腐尸。我去看看其他人。”

  我骂骂咧咧地朝厨房冲去。要应付这些经验老道的盗贼,只有三岁小孩才会破门而入。我从后墙翻进花园,然后偷偷摸摸地走到厨房的门前。要是其他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前面的战斗中,那么到他们注意到麒和魑的时候就太晚了。

  事实上已经太晚了。甚至在我接近厨房前我就听到了鼾声——哈泽坎的鼾声。自从我们在印记城殡仪馆守过夜以来,我就听够了这种声音。主位面男孩当然还不至于在战斗当间睡着,虽说卖力战斗的是别人。其实我早就该怀疑他为什么没来帮我们一起打腐尸的。我慢慢地走到门前,尽可能地保持安静,希望外面的砰砰声和咝咝声能够盖住我发出的任何声音。

  我的父亲也许有一长串强迫他人入睡的法子——用咒语、用魔粉、用药水或者用迷药——而我这方面唯一的知识只是来自幼年时读的廉价恐怖小说。在故事中无论英雄还是坏蛋,都能行之有效地把对方轻松击倒。等醒来的时候他们不会呕吐、没有脑震荡、也不会因为心脏麻痹而翘辫子。自从我发现这些叫人羡慕的把戏都是假的以后,我就再也不看这些书了。可我显然是错怪了它们……很明显,麒和魑就是用一个烛台轻而易举地让哈泽坎、俏皮话和泽瑞丝都进入梦乡的。

  男孩、地精和纳加人都无精打采地躺在地上。麒和魑在房间里,一个搜着我们的背包,另一个拿着十字弩担当守卫。我真走运,当看守的那一个不得不把注意力分散在前厅和厨房后门之间,而我正好在拐角里发现他正往花园外面看,于是我马上蹲了下来。

  好吧,布特林,好好想想。瑞薇趁腐尸在前厅把我们吸引住的时候,派这两个盗贼来偷魔尘研磨。我不能让这些坏蛋拿走该死的研磨,也不能指望瑞薇会放过我们。或许我应该阻止他们,只要我打得赢,只要我们还能安然无恙地离开瘟城。一赔二——照赌徒的话来说,让他们把研磨带走似乎才能保本。

  可另一方面,一个有自尊心的感觉者一定是会奋不顾身地……

  猎犬队来的时候把这里砸了个天翻地覆。我手边有几块破布、一把四分五裂的木椅以及一幅画布裂开了的油画。在我看来,这幅画并不算好——上面拙劣地画着一个照镜子的女人,镜子里的脸画得更是糟糕透顶——不过它装饰着细致花纹的金边框架倒是够点分量。这么个又重又平的玩意或许能当铁饼飞起来,至少在我和拿着十字弩的盗贼之间这段短距离内是如此。要是我能在他用箭射我之前成功地击中他,那么这幅画所做的贡献可比它在抽象艺术上的意义要大得多。

  我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地呼出来。然后我靠在拐角处使尽全力用画朝弓箭手砸去。

  画框结实地砸中了他,其中的一个角还陷进了他的肚子。他啊地叫了起来,放在扳机上的手指一阵痉挛。弓箭咔嗒一声射了出去,擦着墙壁扎在一只碗橱上。其实在箭射出来之前,我就大声呐喊着朝他冲了过去。可我没能吓唬住他,他格开了我的宝剑,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麒!”他喊道……也许是在喊“魑!”这很难说。他显然不是在给同伴示警——我的喊声恐怕连死人都能吓醒,虽说我那些沉睡的伙伴们还在满意地打着鼾。他是在呼喊另一个盗贼加入战团,也许他也有一把十字弩。所以我目前的敌人只要能顶住进攻,等我的心脏里插上一支弩箭就行了。

  或许你认为,十字弩并不是一件十分有效的防御武器,但在某些场合却并非如此。不管怎么说,厨房很黑,地上也遍布着碍手碍脚的垃圾。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让我的对手(是那个吉斯彦克依人)挡在我和他的同伙中间,现在就差吉斯泽莱人对我射出一箭了。所以在各种复杂的因素影响下,我的出手实在是有愧于剑术这两个字。我的每一次戳刺都被木制的十字弩拨得失去了准头,更糟糕的是这样下去剑刃迟早会嵌进木头里。到那时候,那吉斯彦克依人就会立刻扑上来空手把我撕成碎片。

  这时一支箭在我耳边划空而过——房间另一端的盗贼终于不顾挡在中间的伙伴,朝我射击了。我怀疑即便是在瑞薇的洗脑下,他是否还残存有种族本能的碎片。是吉斯泽莱人对吉斯彦克依人的仇恨,使得他暗地里希望弩箭最好命中后者的背脊;还是他本来就想射我,只不过走得近了些,以至于我都能感觉到利箭划过的气流?总之我不能让这混蛋有足够的时间上箭,下一次我可不一定有这么走运。

  可我又能做什么呢?我面前的吉斯彦克依象条滑不溜手的鳗鱼,总能把我的攻击化解到一边去。他丑陋的脸上保持着微笑,好象是耍着我玩似的。他似乎有把握把时间拖到最后一刻。要不是他错误地走到俏皮话小小的身体旁边的话,也许还真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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