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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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人?式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吗?”

  “不,她都记得。现在的她就是你认识的她,因为她有式和织这两个个别却存在于同一个身体的人格,因此现在她才得以存活。两仪式这个身体本因事故而精神死亡,但那时死的是擅自跑出来的织。虽然他死了,但是式还存在于脑内,最终才没有演变成精神死亡。两仪式的死让式因此沉睡。但因为死去的是织,所以两仪式还能活着。所以——她沉睡了两年,有生命迹象但却停止成长,像是死去般地活着…但苏醒的她。和以往的式会有细微不同,称不上是丧失记忆,但若非必要。她是不会回想起过去的,虽然无法说她是别人,不过现在的她和以往的式不同,如果把她想成是式和织所混合而成的第三人格比较好。”

  ……但是,照理说不可能变成如此,只要式是两仪家的人,就不会和另一半人格的织相融,欠缺织的这份空白,也无法由式一个人弥补。

  橙子并没有说出这个事实,而是继续说道:

  “即使她以另一个人的身分复活,她还是两仪式。不论再怎样没有实感,她还是两仪式。就算她现在连活着的实感都掌握不住,但总有一天她一定会体认到自己是式,那天一定会到来。蔷薇出生就是蔷薇,光是改变土壤或水分,也不会变为其它种类的花。”

  她嘀喃咕咕地补充说:“所以根本没必要为这种事情烦恼。”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东西把空洞填补起来,这不是指记忆,而是指累积现在,形成全新的自己。这个是谁都没办法帮上忙的伽蓝之作,也不是别人可以插手的事。总之,你只要像以往一样对她就行,对了,她似乎快出院了喔!”

  橙子把抽完的香烟往窗外丢,两手向上伸展筋骨,让骨头爽快地喀喀作响。

  “真是的,不习惯的事还是做不来,那种烟还真难抽…”她一边叹息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

  /4

  早上的诊察如往常一样结束了,他们告诉我今天是二十号,也就是从我苏醒开始,时间又过了七天。

  我的身体顺利地逐渐康复,明天就能出院了。医生告诉我,双跟上的绷带在明天早上也会一起拆掉。

  七天……也就是一个礼拜,这段期间内我没有得到很多东西,失去的东西太多,连失去了什么也模糊不清。

  不论是父母还是秋隆,大概还是像以往一样没有改变。但是对我来说,他们却有如外人一般。因为连身为两仪式的我都改变了,身旁一切熟悉的事物消失也是无可奈何的。

  我突然把手伸向覆在双跟的绷带上,取代失去的一切得到的东西就是这个。

  两年间——活着却接触“死”的我,体质转变成能够看到无形的概念。

  从昏睡中醒来时,第一个看到的并非受惊吓而跑过来的护士,而是浮现在她脖子上的线。

  无论是人、墙壁、空气——都可看见那充满不吉而静谧舶线,线不断地流动,没有一定的形态,但个体确实存在,似乎会从其中渗出“死”的强追观念束缚着我。

  我幻视到跟我说话的护士身上,线从脖子开始——崩落,当我理解那是什么时——我打算用自己的双手压坏双眼。

  两年来没有活动的手腕,光用力就传来激烈的疼痛,但即使如使我还是活动我的手腕。

  是不幸还是幸运?因为我的腕力很弱,破坏两眼的行动中途就被医生阻止了。

  他们的结论是因为我意识混乱而做出突发性的冲动,所以没有问我压坏双眼的理由。

  “眼睛快要好了吗?”

  免了吧…我再也不想看到那样的世界,那个什么都没有的世界。

  身处于“那里”时,非常安稳且十分满足——令人无法相信。

  但醒来后只要一回想起来,却没有地方像那个世界般令人讨厌。即使那个黑暗仅是我沉睡中看见的恶梦,但光是坠落就让人无法忍受。

  和那个世界联系的双眼也是…

  我用指尖往眼睛上戳…接着只要像挥舞竹刀般的果断,把指尖戳人眼球就…

  这时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喂等等,你太冲动了吧。”

  我下意识地转向门口。

  存在在那里的是——什么?

  没有脚步声,但却有东西正接近我身边,不知是谁——走到我横躺的床边便停了下来。

  “直死之魔眼吗?式,把它弄坏真是太浪费了。第一,即使压坏,看得见的东西还是看得见。因为诅咒之类的东西即使舍弃还是会回来。”

  “你是…人类吗?”

  对于我的疑问.对方好像憋住不笑出来。

  呼…我听见打火机点火的声音。

  “我是魔术师,我想教你那双眼睛的使用方法。”

  这女人的声音我曾经听过……不会错,这是那个心理临床顾问的声音。

  “你刚刚说……这双眼睛的使用方法?”

  “是呀,虽然只会比现在好一点,不过至少比不知道好。光是凝视对方就可让对方的死具体化,这样的魔眼只出现在塞尔特(注:印欧人种的一支,从前居住在不列颠群岛、西班牙和小亚细亚,现在居住在不列塔尼、爱尔兰、韦尔斯和苏格兰高地)神话里的神祗,失去就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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