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超凶 第2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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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仙灵呢为何会有那么多人陨落在不周山!

  司幽眉头紧锁:“令我感到古怪之处正是如此。那一日的状况属实混乱,以至于没几个人真的理清头绪,便是有所察觉的,怕是也都死在山里了。我这些年其实一直在怀疑重黎那小子从中作梗,毕竟他对陵光和神界的恨意有目共睹。”

  即便他当初从十八层地狱中捧回了朱雀的元灵,且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也算他功劳一件,但一码归一码,那小子的本事和野心不容小觑,能凭一己之力让魔界易主,该说他不愧是陵光一手教出来的吗

  九川玄龙,自上古之时便令人闻风丧胆的妖族,东华曾言,若是无法收服此族,当尽快斩草除根,以免妖龙作乱,殃及四海生灵。

  诚然说得似乎残忍了些,但鉴于九川玄龙从前做过的事,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为此事,陵光似乎也曾去过九川几回,直到那一日,才终于召集天兵,对九川下了手。

  然令人不解的是,她独独留了一个活口,还带回了昆仑,收于门下。

  他曾笑过她养虎为患,她居然劝他咸吃萝卜淡操心,真有那一日,她自会清理门户。

  她死后,他对重黎便一直留着心眼,无论是酆都门下的白符,还是隐瞒她的去向,那混小子也当真会折腾,这些年可没少在六界内搞事,长潋率领仙门各派,力抗魔族,才牵制到如今。

  “诚然如此,我倒不觉得是他在封印上动了手脚。”司幽看了她一眼,“我一直派人盯着他的动向,当年他赶到不周山的时机不对,那时阵法已经尘埃落定,便是想从中作梗也为时已晚,那时的不周山,已化为一片血海。”

  镜鸾心头一紧:“你的意思是,那日还有人在暗中捣鬼?”

  “不一定是在暗中。”司幽勾起了唇角,意味深长地盯着她,“封天阵颇为霸道,从外部无法将其破除,却不代表不能从内部动摇。”

  在镜鸾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道出了这几日琢磨之后,得出的结果。

  “倘若当初阵中本就混入了图谋不轨之人,便是父神在世,怕也得狠狠栽个跟头吧。”

  镜鸾愕然:“你在胡说什么?不是说当日真正身在阵中的只有四位上神,何来”

  她忽然一僵,呼声渐弱。

  “何来图谋不轨之人”

  口吻犹豫,她简直不敢相信脑子里居然会浮现出如此荒诞不敬的念头。

  司幽莞尔,伸手撩起她鬓边一缕碎发。

  “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争锋相对不死不休的仇敌,而是来自日夜相伴,最为信任之人的背后一刀,阿鸾,你不这么觉得吗?”

  第二百七十一章 :她本可以堂堂正正立于天地间

  这句话一度令她心生寒意,不敢相信,却又不由自主地往下想。

  若真是如此,岂不是

  她忽然想起在三危镇遇到的那个黑衣邪祟,不禁瑟缩一下。

  她跟随主上前去查看,感觉到那人浑身为浊气包裹,尽管已经层层防备,她还是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只是那日状况复杂,倒是没来得及细思,而今回想起来,却忽然觉得似曾相识。

  “将你们救出后,我曾在锁天塔下探到一缕气息。”司幽道,“弱是弱了些,但那气息像极了”

  “四象七宿,天之灵息。”她缓缓道出后半句,终于明白为何会觉得那缕气息如此熟悉了。

  若当年封天阵真的出了纰漏,致使生灵涂炭,神界一朝陨落,那么从中作梗的“内鬼”,多半出自镇守阵法的四位上神中。

  “怎么会这样”她捂着脸,几乎喘不上气来。

  天之四灵,乃是受苍生敬仰,众仙臣服的存在,她亦是如此,敬佩、仰慕,为他们的陨落而哀叹。

  可是,怎么会在多年之后,得出如此结论呢?

  “此事我还未告知长潋,那小子光是支撑仙门,维系体内的封印已是竭尽全力了,此事关乎重大,还需你我仔细查明,仅凭猜测,无法说服任何人。”

  震惊之后,镜鸾强定心神,目光凝重地看向他。

  “司幽,我想取回我的原身,这副乌鸦的身子,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司幽一愣:“你疯了?你的原身如今还”

  “我晓得。”她收紧了双拳,忽而一笑,“也许我一离开,世间便再没有昆仑了,但亲眼见到她还活着,还能对我笑,和我说话,我真的已经很高兴了对不住,当年没有听你的劝,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但我可还能再请你帮一次忙,让我真真切切地守在她身边,不求她战无不胜,无坚不摧,只求她一生平安无虞,再不要卷入那些无妄的争斗中。

  我从前以为,有昆仑,才会有回到从前的一日,现如今入了世才看明白,她守住的这方天地山河,就是她从未离开的证明。

  重要的不是她能否重新成为朱雀上神,而是她本可以问心无愧,堂堂正正立于天地间,骄傲地活着。”

  四下沉默良久,传来司幽的一声叹息。

  “当初那个莽撞冲动的小雀儿也长大了啊,愈发难骗了”他顺势想一如既往地摸摸她的头,却在抬起手的瞬间,僵住了,“要拿回你的原身,就得入昆仑,如今的昆仑,就连本君都不晓得变成什么样子了,这一去,又得好些时日,这节骨眼上你可得想清楚。”

  镜鸾点了点头:“待主上醒来,便动身吧。”

  “你如今可是有主的命兽,突然消失,可如何跟渺渺交代?”他道出重点。

  镜鸾僵了僵,似是下定了决心:“此去不知如何凶险,不成功便成仁,主上那边我会想法子的。”

  “还有一事。”司幽忽然道,“我本想瞒着,奈何长潋那小子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不巧得很,魂胎一事,昨日便露馅儿了。”

  另一边,步清风推开房门,端着药步入。

  榻上之人还未睁开眼,苍白的面色,气息微弱。

  他将木托轻轻搁下,看向榻边眉头紧锁的白衣仙人。

  “师父,药送来了,还有”

  他有些尴尬地奉上一瓶丹药。

  “这是从长琴长老那儿取来的安胎药。”

  长潋坐到床边,托起云渺渺的上身,让她枕在自己肩头,从他步清风手中接过药碗,一勺一勺吹凉了喂下去。

  从始至终,不言不语。

  步清风本想送个药便出去,可眼下看到小师妹,又觉得心存疑虑。

  犹豫再三,终是开口,低声问了句:“师父,师妹她当真”

  “这魂胎已结多年,不是这半月怀上的。”他的师父,也终于回了他一句。

  不过听这口气,显然称不上高兴。

  他觉着这会儿就算师父提着泰逢直闯崇吾宫要同那魔尊算账,似乎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渺渺从魔界活着回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天虞山上下,诚然不算安然无恙,但好歹保住了一条命,也属实值得庆贺了。

  可就在昨日,余念归因担忧友人伤势,前来探看之时,却忽然察觉到云渺渺的灵根似有异样,长潋随即亲自上前试探,竟是魂胎。

  且不论如何怀上的,这胎象中藏都藏不住的气息,分明与他们之前在魔尊身上察觉到的如出一辙。

  这下事情便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趋势了。

  人还没醒,自是没法问的。

  便是醒了,这等事好像也不便直接开口啊!

  在听到此事时,他脑海中立时跳出了师妹这半月在魔界受尽欺凌,吃不饱穿不暖,被那魔尊强迫的种种惨况,顿时怒从心头起,倘若真是如此,他是定要为师妹讨个公道的。

  可师父方才说什么?

  结胎已久,不是这半月怀上的?

  此话一出,倒是令他蒙了圈儿。

  他师妹清清白白一好姑娘,莫名其妙怀了魔尊的魂胎,就连什么时候有的这事儿都不晓得?

  “师父这这太荒唐了!若真是魔族的孩子,留在仙门岂不是养虎为患?师妹知道此事,可受得住?”

  长潋将药喂完,扶着人重新躺下去,将露在外头的一截胳膊轻轻塞进被窝里,掖好被角,平静道:“堕魂胎极为伤身,且除了忆川旁的三生石,世间再无抹去魂胎的法子,除非你师妹魂飞魄散,否则,便只能好好养着。”

  闻言,步清风脸色一白:“如此,师妹这么好的姑娘,岂非被魔尊白白污了清名?”

  “你当为师乐意让那臭小子占这么大一便宜!?”长潋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喝,将步清风都吓了一跳。

  入门数十载,他还是头一回见师父露出如此咬牙切齿的神色。

  似是回过了神,长潋叹了口气,摆摆手:“你在这看着你师妹,为师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是。”步清风低下头,直至他走出这道门,这口气儿才徐徐喘出,然而这口气儿还没踏踏实实地喘完,门外忽然传来嘭了一声,惊得他慌忙去看。

  只见映华宫前四季常青的一株古松,青叶扑簌簌地落了一地,挺拔的枝干还在风中不住地颤抖,始作俑者却甩着如雪的长袍已然走远。

  一阵山风起,只听得“喀啦”一声响,半截树干竟就这么裂了开来,滚了一地尘土。

  他不由得心头一颤。

  师父原来这么大火气的吗?

  师父大人也是有脾气哒!

  第二百七十二章 :她一回来,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昏暗的丹乐宫中,所有的仆婢都已退下,只剩一道霁色的消瘦身影坐在软榻上无言地发抖。

  一缕黑雾从她身后涌出,绕着她转了一圈,到了她眼前。

  “都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可怕的,这几日不是也没人怀疑到你头上吗,小殿下”

  含着笑意的声音仿佛都是冷的。

  余鸢一巴掌劈开了它,雾气散去又聚拢,那令人心寒的声音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在这与你浪费时间吧,冲着一缕心念发火,小殿下是越活越回去了。”

  余鸢气急败坏地将手边的杯盏一齐摔在了地上:“你不是说她进了那座塔便再也出不来了吗!她怎么出来了怎么会活着出来的!!”

  黑雾笑了一声:“小殿下若是肯早些听我一句劝,狠下心来,怎会有这般恼人的结果?你在犹豫什么?难不成觉得心中有愧,还是说痴心妄想要弥补自己当年做下的蠢事?”

  “胡说!当年明明就是你!你栽赃陷害我,逼我去苍梧渊,如今又引诱我杀人!”

  闻言,黑雾不由大笑起来:“小殿下推诿责任的本事是愈发见长了,苍蝇不叮无缝蛋,话糙理不糙,若不是你心有邪念,怎会受我教唆?事都已经做了,后悔有什么用,你当真以为会有人来可怜你,原谅你?他们只会将你碎尸万段!背着那么多条命,你夜里合得上眼吗”

  “别说了!我不想听这些!”余鸢几乎要将自己的掌心都抠出血了,死死盯着它,“你告诉我,世上怎么会有那么相像的一双眼?是巧合吗?是不是我看错了,认错了?”

  “认没认错,殿下自己还不清楚吗?”黑雾从她耳边滑过,笑声鄙薄,“你不是已经为了这无凭无据的一线可能,将令牌给了那女子吗?”

  “我!”余鸢语塞,却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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