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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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着头。“没有打通,对不起,电话线被切断了。”

  “噢!这样。”他向我迈了一步,长满肥肉的下巴向前伸着,“我想知道你他妈的到底是谁?”

  “没准儿我是联邦调查局的探员,”我望着他,说道,“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那么财大气粗。你出门的时候,给了布鲁克一把枪,现在你手里又有一把。借我两把行不行?”

  西格丽德打断我们:“兰博,他没有问题。别问了,他是我的朋友口你们不要相互指责了,带找离开这里,我不想淋雨。我想看看那里……那里发生了什么?”

  我们转身,跟随着暗淡而微薄的手电光线,向着岛内跑去。大约跑了一百多码,西格丽德说:“这边走。”我认出了这是我早些时候走过的那条荆棘丛生的小路。我拉着她的胳膊,冲进树丛。她磕磕绊绊,有次差点儿连我一块儿拽倒。兰博跟在我们身后,树枝抽打着我们的脸,他咒骂出声。在这漫长而脚步蹒跚的长途跋涉后,我们到达了那所房子。

  倾盆大雨之下,我们冲进门廊。我听到引擎的轰鸣声和不远处摩托艇发出的“突突”声。我转过身,感觉到西格丽德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臂。狂风一下子吹散了声响,一下子又带回,只是更遥远了。戎们侧耳倾听,直到声音淹没在暴风雨中。感觉到周围令人紧张的寂静,我转回身,手电的光束捕捉到兰博半举着枪,一动不动。

  没有人说话。我照着敞开的屋门和西格丽德走了进去,兰博跟在后面。

  从楼上传来微弱的说话声。我们爬上楼梯,看到瓦托斯和阿诺德从房间里望向我们,身后是马里尼的身影,举着手电,医生弯着身子,察看着椅子上的尸体。他的声音响起:

  “不可能的。别无其他可能性。绝对不会……”

  我们挤在门口,他停住话音,抬头看着我们。

  西格丽德说:“阿诺德,发生……?是不是……?”

  阿诺德走到她身边,把手放在她的肩上。“你不应该过来。是的,是琳达。”

  马里尼那低沉而清晰的声音穿过房间.“罗斯,过来。其他人请不要进来。”

  我走近他,看到他好奇地瞄了一眼兰博,到了跟前,他轻声问我:“那是谁?”

  “双枪兰博,”我回道,“平原上的恐怖分子。马里尼,你以前有没有被困住过?”

  “什么?”

  “被困住了,”我重复着,“困在东河上,离曼哈顿不远的地方。小说中的情节。我没能找到葛卫冈。电话不通,我觉得是被切断了。有人弄沉了小船,而且……”

  医生眼神严厉地瞪着我。“有人什么?”

  “凿穿弄沉了所有船。兰博当时在场,他看见有人把船推下水,开了几枪。他不开枪手就痒痒,整晚上都用枪指着我,后来埃拉·布鲁克也玩儿这手。我摸黑走近那房子的时候,有人在外面鬼鬼祟祟地转悠……”

  “罗斯,”马里尼郑重其事地说,“你能不能路上再说这些?现在没时间……”

  “我倒是希望我能,”我语气强烈,“我应该回到家,改写一部分,好多情节我都不喜欢。”

  “好像我错过了一些事情。请简要说明,快。”

  我把事情经过大体讲给他听。医生在一旁专注地听着,眼睛却注视着那具尸体。那尸体瞪着无神的双眼。好像也在洗耳恭听。一阵刻意压制的低语声从身后的房门边传来,兰博和西格丽德也在讲述着同样的故事。有两次,我觉得马里尼要打断我,但是他任我继续说下去,他的双眼在我的脸上、门旁的地板和一旁的医生身上警觉而迅速地来回游移,充满了怀疑。我的的确确有这样的感觉。

  “无论清走摩托艇的人是谁,”我叙述完所发生的事情,“他都不想让警察来。我敢拿我的全部家当来赌。说完了。”

  “说完了?”马里尼慢悠悠地说,“不,还没有完。不过已经够多的了。”他转向医生,“你要说的是?”

  “我要说的?”医生冲他眨眨眼睛。

  “这帮人进门的时候,你说不可思议。什么事不可能?”

  医生盯着他看了片刻,而后转向我们,说:“这不是,”——他僵硬地指了指尸体——“这不可能是自杀。”

  “为什么不可能?”马里尼问。

  “因为,”盖尔医生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如果琳达·斯凯尔顿在这里自杀的话——当然我对这点表示怀疑——她就要在天黑以后来到这里。但是她有旷野恐惧症。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了吗?”

  “明白,”马里尼面对着门外的一群人,但是仍然对医生说,“瓦托斯上校刚才告诉我了。这座岛上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他们都知道。这可不是秘密。”

  马里尼缓缓地点了点头,“我就怕这个,”他又看向医生,“你的患者?”

  “是的。”

  “你的意思是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跑到这栋房子里来?”

  “绝不可能,”他断言道,“你看到她头发的颜色了?就是恐惧症搞的。她的症状很严重,对开阔地带有着一种不可控制且毫无原因的恐惧,这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这病把她囚禁在那栋房子里,比把她锁在监狱里还保险。她不可能离开那栋房子,走上一百多码,活着到达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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