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仙门搬砖的那些年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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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捕匪计划

  何卉敏寻到一处小山洞给唐九宁上药,其余的人便在洞外稍做休息,而卫恒的伤则让何凌松帮忙处理一下。

  “宁姐姐,要不你把外衣脱了?”何卉敏捏着个药瓶,看着唐九宁背上的衣服与伤口已经黏连,一时间竟不知道从哪下手。

  唐九宁闻言想扭头瞄一眼后背的惨状,奈何不仅看不到,一动起来便痛得倒抽一口凉气。

  她转回身子:“不用那么麻烦,已经不流血了。你直接把药倒上去,给我止止疼就行。”

  何卉敏犹豫了一刻,还是从兜里拿出一块白娟子,给唐九宁轻轻擦拭边上的血迹,再将药粉小心翼翼地抖了上去。

  “宁姐姐,要是疼的话,你就直说,我再轻一点。”

  何卉敏的动作已是十分轻柔,唐九宁几乎没感觉。

  “一点都不痛,何姑娘上药的手真巧。”唐九宁笑了笑。

  “宁姐姐唤我卉敏便是。”何卉敏手上没停,表情专注,“小时候修炼辛苦,我哥哥经常受伤,都是我帮忙上的药。”

  “看得出你们感情很好。”

  何卉敏知道唐九宁说得是方才发生的那点小冲突,她眼皮微微垂下,轻声道:“是我哥哥莽撞,冲撞了江师姐……”

  “你怎么会这么想?”唐九宁转过身,皱眉道,“江以莲也不过是命好,生在了有钱人家里罢了,怎么听你这话倒像是她高人一等?”

  何卉敏握着药瓶愣了一下,她意识到唐九宁没跟她开玩笑,嘴角便弯起了一个笑,她伸出手按住唐九宁的肩转回她的身子,继续给她上药:“宁姐姐倒不像是生在有钱人家里的女孩子。”

  唐九宁忍不住耸了一下眉,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看得这么明白?难道我身上贫穷的气场如此强大,就连借用郡主的身份都掩盖不住?

  何卉敏又忽然开口:“因为命好,很多东西便唾手可得。”

  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似先前那般娇柔,像是一阵空灵的风,穿过山洞吹进唐九宁的耳朵。

  “而命不好的人,那一样样别人有的东西,却要费尽心思历经辛苦才能取到。这世间其实是不公平的。”

  唐九宁没去仔细琢磨这话里的意思,她猜想何卉敏大概是有感而发,毕竟不是人人都有江以莲那般的家世。

  但这世间的不公她却是早就看透了的,早先年她也是会哀叹埋怨之人,现在却是看淡了许多。命运既然不公,那便去改变它。她和师父努力了这么多年,如今她还能机缘凑巧入了仙盟,跟一群仙家的人谈笑风生。她恍惚间觉得,这便是命运的改变。

  唐九宁上完药出了山洞,发现该在的人都还在——江以莲、徐长生、何凌松还有卫恒。卫恒的脸上和手上都擦了药膏,已经明显消了些肿。

  何卉敏眼尖,瞧见了徐长生手臂上的伤,便又取出了药瓶递过去:“药还有剩余,徐公子也处理一下吧。”

  徐长生接过药瓶并道了一声谢。

  “哼。”江以莲支着一只腿背靠大树,从鼻子里冒出气,重重哼了一声。

  “该送的东西都送完了,何公子还在这里磨蹭什么?”江以莲看向何凌松,“还不带着你的宝贝妹妹快点离开?”

  何凌松先前还在给自己催眠:这是玄天阁江少阁主的堂妹,我要忍住,我不能在百门大会得罪了这些世家子弟。

  但一听见江以莲的声音,这段自我催眠便立马被他抛掷九霄之外。

  “这座山是你家的?”何凌松毫不客气地呛了回去,“凭什么要我们走?江姑娘若是觉得看见我们兄妹俩心烦,不如你自己离开。”

  江以莲站直身子,手摸向腰间的金鞭:“你哪个门派的?敢这么和我说话?”

  何凌松心里“咯噔”一声,这门派名字是万万不能报给江以莲的,到时她回玄天阁告他一状,以后他苍海派还怎么在仙盟混。

  气氛正僵持着,唐九宁插进来一句:“你们谁都先别走,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要现在问?”江以莲扯了扯金鞭,咬牙切齿地看向何凌松,俨然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气势。

  “是关于毛匪的。”唐九宁看了眼江以莲蓄势待发的手,颇为无奈道,“江师姐,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就日落了,我们玄天阁还没有接收到抓住毛匪的信号。若你打算先打一架再来抓,我也不阻拦。”

  江以莲手一顿,知道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但她面子薄,不愿就这么收回鞭子。于是她皱着眉狐疑地看向唐九宁:“听你这意思,你有办法抓到毛匪了?”

  “目前没有办法。”唐九宁耸了一下肩,“但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坐下来交换一下情报,商议一下办法…”

  唐九宁给了江以莲一个台阶下,江以莲这回没有任性,勉强回了一句“那好吧”,便收起了金鞭。

  众人席地而坐,围成一个圈。

  何凌松先开口:“我们寻了毛匪一早上,都没见到踪迹,这要如何抓?”

  “怎么会没见到踪迹呢?”唐九宁指了指天,“之前不是飞过去一批。”

  说到那一批毛匪,何凌松面上便有些戚戚然:“那群毛匪来得甚是突然,我和卉敏也是半路遇上才追赶了上去。”说着他又叹了一口气,“它们这般来势汹汹,即使再来一群又如何,我们连一只都捉不住。”

  徐长生摸着下巴想了想,提议道:“我看追着那群毛匪的修士,都是单枪匹马地进攻。若是从四面八方一起围攻毛匪,它们或许插翅难飞?”

  “你上哪再去找这么一群毛匪?”江以莲问。

  徐长生一怔,抓毛匪前提是要找到毛匪,他却先行一步去想怎么围攻,面对江以莲的提问,徐长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下巴。

  一时间再无人说话,众人似乎都在那绞尽脑汁,但绞个半天也没有个办法。

  唐九宁扫了一圈,发现每个人的脸都皱得跟苦瓜似的,她清了清嗓子,总结道:“现在问题就出在这里——怎么让一群毛匪聚集起来。”

  卫恒眨巴着眼睛问:“怎么做?”

  唐九宁看了卫恒一眼,示意他不要着急,转而问其他人:“你们三人冲入那毛匪群中可丢了什么?”

  何卉敏:“我的玉簪子被抢走了。”

  何凌松:“我的随身玉佩不见了。”

  江以莲:“我的玉坠耳饰掉了一只。”

  答案似乎很明显了。

  徐长生眼中一喜,立马接道:“难道这些毛匪喜欢玉器?”

  唐九宁点点头:“应该就是了。你们身上还有玉制的东西吗?”

  徐长生掏出了一块玉佩,卫恒取下了挂在脖子上的玉珠子,唐九宁把自己的剑穗扯了下来,上面有一块羊脂白玉,晶莹洁白,细腻光滑。江珣送给自己雪引的时候便挂着,想来应是他的喜好。

  唐九宁扫了一圈众人,看向江以莲:“把你那剩下的一只耳坠也取下来。”

  江以莲闻言伸手摘下耳坠子。

  唐九宁将几件玉饰一齐握入手中。

  徐长生脸上浮现一丝担忧:“这样真的能吸引那群毛匪过来吗?”

  何卉敏抬头看他,微微笑道:“方才一直在讨论那群毛匪,徐公子似乎被绕进去了。我们这几人分别只属于三个门派,只要能吸引三只毛匪过来即可。”

  徐长生这才反应过来,一拍自己的脑袋:“何姑娘所言甚是,瞧我糊涂了。”

  “不。”唐九宁看了两人一眼,说道,“我们的目标不是三只,是一群。”

  江以莲忍不住问道:“抓一群做什么?”

  唐九宁看她,笑着揶揄道:“不是你自己说的?多抓几只,把其他队伍扼杀在初赛里?”

  江以莲一噎,这的确是她的原话,不过那也是她还没见识到毛匪的厉害之前夸下的海口罢了,现在怎么能当真?

  唐九宁收起笑意,正色道:“三只目标太过分散,不如一群好抓。”

  “一群毛匪,就算一人守住一个方位,也需要六人。”徐长生目光扫过每个人,“虽然我们刚刚好六个人,但是你也看到了之前飞过的那群毛匪和修士,两人守一个方位都颇为吃力,一个人更是守不住的。”

  徐长生话毕,气氛便沉闷了起来。刚刚燃起的希望的火苗,又被一把掐灭了。

  唐九宁突然说:“不需要六个方位。”

  徐长生:“什么意思?”

  唐九宁扫视过众人疑惑的脸,问卫恒:“卫恒,我记得你说过,你和你姐姐一入山后,便在河边搜查。所以那条河是在山的边缘处?”

  卫恒点点头:“对,在山脚下。”

  唐九宁:“那就是离王家设的阵法很近了?”

  众人皆知她口中的阵法就是那道防止毛匪逃出的屏障。

  卫恒又点头:“很近,离河岸不过三丈的距离。”

  唐九宁听罢嘴角一扬,眼里露出胜券在握的光。她向众人解释道:“一个方位我们可以用屏障代替,我们姑且称此方位为‘前’。另一个方位,也就是地面。因为毛匪钻不到土里,只要我们把包围的圈子往下压,包围圈缩小的同时,地面也成了天然的屏障,如此一来,‘下’这个方位也不用人守。”

  徐长生听罢颇为赞同的点点头,继而又疑惑道:“那还剩下四个方位,我们六人要怎么分配?”

  唐九宁随手捡过一根树枝,在地面画图示意众人:“河离屏障不过三丈远,以河为一道屏障,这道我来守,此方位为‘后’。这样一来,‘左’和‘右’两道方位需要守住的距离便只有那三丈远,如此短的距离,分别由徐师兄和何公子两人即可守住。”

  众人脸上皆出现恍然大悟的表情,眼中甚至掠过一丝惊讶,许是想不到还能这样运用地理优势来进行布阵围攻。

  “至于这上面的位置……”唐九宁看向剩余的三人,“若是先由我追击毛匪过河岸,它们必定会沿着河岸分散开,然后徐师兄和何公子再一左一右夹击的话,在形成包围圈的过程中,‘上’这一方位的空隙一直是最大的,所以你们三人务必盯紧了上方。”

  江以莲、何卉敏和卫恒相互对视一番,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紧张的意味。

  他们都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一个缜密的、近乎完美的捕匪计划就从唐九宁的嘴里井井有条地说了出来。

  虽然这个计划还有许多不可预测的因素,比如毛匪会不会出现,比如六人中是否有人会出差错。但光是听完这个计划,就足以燃起心中那簇求胜与希望的火苗,让人带着渴望与兴奋去尝试。

  第29章 初赛结束

  落日的余晖斜着照入金紫门大殿内,金灿灿地铺满了地面。

  捕匪大赛已经进入尾声,殿内的众人坐着看了将近一日,此刻却不见丝毫困乏,反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影像。

  吕长老眼中带着期待:“玄天阁的这位姑娘,是个人才。只不过,她把最难的那一关留给了自己,河岸宽阔,她要如何以一己之力拦住毛匪。”

  “她那把剑可以做到。”顾子翌指尖按着一颗剥了壳的杏仁,在桌面上百无聊赖地滚动着它,他抬眼看江珣,“严忘春铸造的雪引,说是万两黄金也难得。江少阁主为博红颜一笑,花费了不少心思啊。”

  谢南靖闻言看了江珣一眼。

  江珣不为所动,反倒是邻桌的王之玉笑着解释道:“顾大,你误会了,这位姑娘是江少阁主的表妹。”

  “哦——原来如此。江少阁主这般宠爱表妹,定是兄妹情深。唉,羡煞旁人也。”顾子翌似笑非笑地看向王之玉,“对罢,之玉姐?”

  王之玉瞥了江珣一眼,笑着回道:“自家妹妹,做哥哥的哪有不宠的道理。”

  江珣终于抬眼,他看向顾子翌:“看来顾大公子是因为没有妹妹朝夕相伴,所以分外眼红。”他眼神又一瞟顾子言,“你没有妹妹,这不还有弟弟可以疼爱吗。”

  “噗——”顾子翌旁边的顾子言喷出了一口茶。

  七星峰的落日同大殿里的一样金光灿烂,它倒映在了河面上,漫出了一片金色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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