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狩猎日 第1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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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她突然告诉我说我父亲回来了。没想到您也在这里。”安铂说着上前一步握住了瑠歌另一只空闲的手,单膝跪地,“我的女王陛下。”

  瑠歌被握住的手一抖,嘴角的笑意差点维持不住。她想和安铂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没想到对方竟然径自吻上了她的手背。

  瑠歌:“……”

  她下意识不敢去看身旁沈雁月的表情,只觉得对方散发出的气息更加晦气了。

  真是个行走的……瘟神。

  瑠歌心中觉得又好笑又好气,前面和沈雁月较真的那股劲儿也下去了。她努努嘴巴,装模作样地对安铂微微抬了抬下巴,“免礼。”

  安铂从善如流地站起身,不避讳地对上沈雁月的目光,“怎么了?”

  见沈雁月不说话,他朝瑠歌点头,“那陛下,我先进去了解一下情况,等下再聊。”

  说着,转身进了寝宫。

  里面很快传来大王子与他虚伪的寒暄声。

  走廊重新只剩下了两人,阴天的光线并不好,加上有个脸色苍白气场阴森的血族……安铂进去后,沈雁月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瑠歌,神情晦暗不明。

  “你对他感兴趣?”他直白地问道。

  “我感不感兴趣关你什么事?难不成我要对你感兴趣?”瑠歌冷哼一声,揉了揉并不痛的手腕。

  “我以为你是感兴趣的。”沈雁月说着,忽而握住了瑠歌刚刚被亲吻过的手。他单膝跪地,将额头贴在她的手背上。

  “我,沈雁月,在此发下血誓……”

  熟悉的纹路在脚下升起——

  “别别别!”瑠歌吓得猛然跳起,甚至招来了风雪刀,“沈雁月,你不要命了么?!你身上有多少个誓言你不清楚?你还要往火坑里跳?你脑子有病?”

  “他不是也发誓了么?”他眯着眼睛蹭了蹭瑠歌的手背,“他能发誓,我就不行?”

  见瑠歌不回答,他又轻叹道:“我的女王陛下……是这样,对吧?”

  瑠歌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嘲讽,又不知道沈雁月有什么好嘲讽的。他们之间清清白白,他就算嘲讽,呃,她好像也管不着……

  对上他,瑠歌总是做不到太自然。她没好气道:“我不说免礼,你是不是就不会站起来?”

  沈雁月愣了一下,“只要你不走。”

  想要瞬移的心思被戳穿,瑠歌也不恼。她轻轻托了一把沈雁月,“我们别闹了,事情还多着呢,走吧。”

  “去哪里?”沈雁月站起身,意犹未尽地摸了摸蹭过瑠歌的地方,“对了,你抬手。”

  “啊?”瑠歌听话照做,以为沈雁月要带她瞬移到某个地方,谁知道下一秒,沈雁月的吻就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他有的,我也要有。”

  ※※※※※※※※※※※※※※※※※※※※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改剧情。

  第113章

  瑠歌觉得这样的沈雁月有一点好笑。

  男人的吻落在手背上,轻轻一碰,冰凉无比,像是触摸到了绵润的雪花。

  “你真的很适合风雪刀,”瑠歌有感而发,“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很像,都是一样冰冰冷冷的。”

  沈雁月:“……”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

  说他像一把武器……总感觉不是在说他好话。

  “你是不是嫌弃我太冷了?”沈雁月碰了碰瑠歌手臂,又碰了下自己的。

  不知什么缘故,他的温度似乎总比其他血族要更加低些。

  “你这样好,年纪大了也保鲜。”瑠歌安慰着偷笑说,“你这样的温度居然还能行动自如,我觉得是个医学奇迹了。明明我的天赋里才有风雪,那些怨气……竟然这样刺骨吗。”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她不再笑了,而是带了一点儿不知所措。

  她想知道沈雁月那样,身体是不是一直都很难受?

  沈雁月明白她的担忧,他身上的血气和那些血誓的枷锁一直以来都是极大的安全隐患,“血誓发作得越来越严重的时候是不太舒服,现在好多了。”

  “以前枷锁和我的血气会互相对峙,现在你知道了那些事,它们的力量正在减弱……已经好多了,不必担心。”说来说去,话题又回到了开始。

  “那……”瑠歌眼神躲闪,“我的源血会和你的源血打架吗?我的……会不会帮你?”

  女孩子问到这种问题时似乎羞于启齿,声音都小了不少,轻轻的,像是夏夜里的流萤飞舞。

  他们两人对交换源血的意义心知肚明——哪怕当初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

  沈雁月觉得她可爱,笑意一闪而逝,反问回去,“我的源血在你体内会打架吗?”

  “好像最近我还真没仔细看过它们,都在跑来跑去的,也没和人打架。”瑠歌挠了挠脑袋,将视野切回体内,只见沈雁月的源血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除非是她的血气主动骚扰,一般那滴黑乎乎的源血是不会动弹的。

  “它很乖……”

  “你的也很乖。”青年接道。

  瑠歌似乎是被他哄得高兴了,于是忽而侧过身,踮起脚尖,点了点嘴唇道:“那,刚刚那下,亲一次就够了吗?”

  “你要不要……再亲我一次?”

  女孩目不转睛地盯着沈雁月,似乎非常期待他下一步的举动。

  青年有点儿分不清这是一个测试还是真正的邀请。

  她的情绪波动之快,总让他抓不到尾巴。

  沈雁月上前一步欺近瑠歌。

  暧昧的气氛重新袭来,没想到这次青年干脆利落地给了少女一个爆栗,随后捉住她的手腕,两人原地消失不见。

  窗外一阵风刮过,好像什么人都没来过。

  ……

  “你为什么老是不肯亲我!你每次都要我主动!”刚落地,瑠歌就忍不住转身和沈雁月抱怨,“你喜欢我吗?喜欢一个人……怎么会像你这样婆婆妈妈的呢?”

  她觉得沈雁月不对劲!

  “刚刚不是你叫我别闹了,说我们事情很多,要快走吗?”青年灰绿色的眼眸无辜地望着她,顺带摊了摊手。

  “嗯,是我说的。”瑠歌的声音像被戳破了的气球,快速弱下去,“是我出尔反尔。”

  “瑠歌,”沈雁月伸手帮她顺了顺头发,温柔地询问她说:“我们算是和好了,对不对?”

  “那要看是哪个层面上的了。在战友和朋友的层面上,我们和好了,我愿意和你一起做任务。毕竟现在人手吃紧,甩情绪对谁都没利。”

  “至于另一个层面,”她轻声哼哼道,“我也不知道,看你表现了。”

  “咳咳。”房间的另一头,有人轻轻咳嗽了一声,“不好意思,你们好像没有看到我。”

  血族的感知并不需要双眸,他们是靠辨别同类的气息。瑠歌方才想借机闹一闹,她怕下次逮不住机会试探沈雁月,于是落地直接说了些私人话题。

  反正德沃拉不是外人。

  “你们在那边有什么收获?我们交换一下情报。”德沃拉打断了小情侣的恩恩怨怨。

  两人坐下,将克伦威尔亲王的情况娓娓道来。

  德沃拉听完似是有些疲惫,她揉了揉太阳穴,没有马上出声。

  “我们打算去找梅尔维尔亲王。”沈雁月适时开口说道。

  “嗯,是个好主意。”德沃拉微微颔首,赞许道,“现在情况不明朗,所有地方僵持不下,梅尔维尔亲王或许是一个好的突破口。”

  “不过……”她话锋一转,“如果找不到就回来吧,你们也别抱太大希望,这里现在需要人手。”

  “好。”沈雁月应下,伸手去拉瑠歌。

  “等等!你别急,我还有话要说。”她躲开青年的手,走到德沃拉面前,“陛下陛下,我有一个问题。当初我们在海上被那个什么阵法分开,鲁纳人呢?你们和他见过面了吗?”

  鲁格纳斯·希帕提娅,虽然仅在阵法铸造上点满了技能,但是关乎老一辈的信息,瑠歌还是有话想要问他。

  德沃拉遗憾地摇了摇头,“他暂时没有联系过我们,怎么了?”

  “我之前不是去了一趟元老院吗,见到了传说中的女元老,你们说站在我们这边的那位。”瑠歌一边沉思一边说,“她的天赋好像是无限治愈,那她不就是接近不老不死的存在么?这种血族,居然是真实存在的?”

  “所有的血族终有一死。”德沃拉轻抿了一口红酒,“哪怕是上古时期威压恐怖的大能,再怎么令人寒颤的存在,他们都死了,没有活到现在的。”

  “那假如她就是呢?血族改名换姓外加换个头又不难。”瑠歌较真道,“这样看来,你们对她其实也不熟?”

  “元老中能有愿意表立场站在我们这边的就不错了。我们这些小辈……哪有侦测他们这些怪物的能力呢。”德沃拉叹了口气,“瑠歌,你我这几人,说不定都是他们手下的棋子罢了。太过较真,对你没有好处。”

  “我只是想知道我在忙什么罢了。”少女失落道,“从我醒来到现在,我时而感觉自己像个无头苍蝇,到处被人耍的团团转。一会儿元老拿婚约吓唬我,一会儿陛下您也来吓唬我玩。”

  “我呢……其实就是个无名小卒,但我也是有脾气的,不想被你们使唤地团团转。我没有族人没有根,我不在乎世界怎么变换,但我不想当个傻子。”话音落到这里时,她目光看向沈雁月,“尤其一边把我当个孩子保护我,又要我去做点什么,就算是小孩……总会反抗的吧?”

  德沃拉此时想说些什么,被瑠歌直接打断,“你们让我当个挂牌首领吸引点势力可以,但是不能什么都不告诉我呀。现在这个情况我都觉得奇怪,我不相信你们不觉得。”

  “瑠歌,你说中东、黑非那边为什么会有人类大规模死亡?明明合众国西部这块土地的人们身上也种了芯片,为什么偏偏是那块地区?”

  “或者说,即使那片区域是实验区域,那现在实验结束了,为什么没有其他国家继续出现这种大规模死亡的情况?”

  瑠歌摇了摇头,“难道不是看国家的经济实力吗?那边的国家比较好欺负……是这样吗?还有嘛……因为他们的国王和王子被血族欺骗了?”

  “那边的人类死亡,对他们的贵族势力又有什么好处呢。除非死的是异端,是不听话的那批人。”

  “这个简单,我能理解。”瑠歌觉得德沃拉话里有话。

  “瑠歌,真正的幕后黑手,不是他们。”金发女王笑了笑,紫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对尔虞我诈的了然,“真正的黑手甚至不生活在那片土地。”

  瑠歌:“……?”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确实想不到的话,可以去问沈。”女王转移话题,语气颇为严厉,“说回刚才的。瑠歌,你身上流淌着希帕提娅的血液,光这身血液,注定你未来的路不会好走。”

  “地球只有这么大,你又能躲到哪里去?总有人觊觎你的鲜血,或者好奇你这个小辈能发展到什么程度……老年人的趣味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且糟糕。”

  “现在的事情超出了我的预期,”她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他们在策划些什么。大概百年之变革又到了时间吧。”

  “每个年代都有人死,生生死死看的轻些,对你未必没有坏处。”德沃拉的目光最后落向了会议室的大门。

  大门的另一边,从头到尾听了全部的海冥攥紧了双手,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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