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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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同意。

  “去吸吸克拉斯科沃的空气吧!也许,你真会从那儿铺上一条通向西特洛夫卡市场的小路。”

  “有可能通向西特洛夫卡,也有可能通向别的什么地方……”博林说。

  我们沉默着。苏霍夫走进办公室,疑惑不解地瞅着我们,他把要发往萨拉托夫刑侦局局长的电报稿放在我的桌子上。我们请刑侦局对普里列达耶夫被害一事立即审讯他的哥哥,并用电报把审讯结果告诉我们,要尽快把康斯坦丁押送到莫斯科。

  “可以发吗?”

  “可以,而且要快一些。”

  苏霍夫走后,我说:“彼得·彼得洛维奇,你忘记了我们说定的话。还记得在牧首法衣圣器室的珠宝加工厂里讲定的事吗?”

  “请原谅,我想不起来了……”

  “当时我们说定了要珍惜时间。”

  “咦,你说的是这件事啊!那怎么会记不得,记得,记得……你当时训人就象训孩子似的。不过,难道我现在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不,沉默也是浪费时间。你是要我提出问题。”

  “什么问题,可以问问吗?”

  “你认为马霍夫没有参与谋杀德米特里·普里列达耶夫,是吗?”

  博林冷笑了一声,小胡子都翘了起来,说:“你是个心理学家,列昂尼德·鲍里索维奇,”他皱起了眉头,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是想指出,列昂尼德·鲍里索维奇,你把我的结论看得过于简单了。‘没有参与’……不,我不排除马霍夫参与谋杀,绝对不排除。就象赫沃西科夫说的那样,在生活里什么事都会发生,甚至是不该发生的竟也发生了。或许你,列昂尼德·鲍里索维奇,是对的:克拉斯科沃野餐会的组织者是尼基诺·阿夫里坎诺维奇·马霍夫。但愿是这样,可是……”

  “请解释一下这个‘可是’。”

  “为了不浪费时间,简要谈一下,对吗?”

  “不,要详细一些,我没有做任何限制。”

  “对于如何能找到价值二千三百万卢布的珍宝,可以不受任何限制地发表看法,”我进一步说,“为了二千三百万来说,这是值得的,而你的意见也……”

  “十分荣幸,”他点了点头,“那么,我想谈几点具体意见。”

  博林的看法是:

  1.马霍夫得知牧首法衣圣器室被盗的消息比我们早。当时他已清楚这是普里列达耶夫兄弟干的。他们哥俩打算把一部分偷来的东西卖给马霍夫(暂且先给他一些大块的宝石),赠送了一些珍珠,就是马霍夫通过“混合体”转卖给神幡手联盟成员的那一批。简而言之,普里列达耶夫哥儿俩同他直接打交道而不是通过第三者。当时是什么妨碍了马霍夫“收拾”他哥儿俩,井把窃来的珍宝攫为己有呢?那时,这样干更为简单和方便。他为什么要等这么久呢?出于什么目的呢?马霍夫可不是那种一事当前徘徊良久,犹豫不决的人。

  2.在“希瓦自由城”的不成文的法律中有一条:最严重的罪行是——为了把窃来的东西据为已有,而杀死窃贼。无视这条规定,甚至西特洛夫卡市场的上层人物也要招致严重后果。马霍夫不得不遵守这条不成文法。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当普里列达耶夫兄弟得手后,马霍夫不敢立即把他们干掉。看来,他同目前发生在克拉斯科沃的凶杀案无关。

  3.不过,可以设想一下,马霍夫经过近两个星期的反复掂量后,最终认为,为把价值数百万的财宝攫为己有,值得违抗西特洛夫卡的这条不成文法。那么,这又产生了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马霍夫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要求会见民警局苏维埃副主席科萨切夫斯基同志,这只是为了打击和报复自己的竞争对手丘尔金吗?值得怀疑。首先,这次会见的后果是使他丢掉了在萨拉托夫的几百万,其次,他告诉了科萨切夫斯基,谁可能是克拉斯科沃野餐的组织者。最后,如果触犯了西特洛夫卡的法律,那么,为什么毫无反应呢!这样一来,就要收拾掉三个人:丘尔金和普里列达耶夫兄弟。多犯少犯反正是一个罪名,又何苦把莫斯科刑侦局卷进去呢!

  4.使德卡特里·普里列达耶夫的死给人以自杀的假象。在刑侦局的多年工作中博林不止一次碰到棘手的复杂案件,但是这种伪造假现场的案件往往是急于获得遗产的儿子杀害了有钱的爸爸,作案者还有妻子、亲戚、奸夫或者情妇—一也就是同被杀者有这样或那样关系的人,那些围着他转,后来又极为悲痛地跟在死者灵车后号哭和送葬的人。

  职业“凶手”最怕留下痕迹。他们懂得,揭穿他们这些没有任何瓜葛的人是最难的,而捉拿他们就更难了……

  这是以前的情况。而现在的扒手不用多加思索就会把刀子捅进暴怒的被窃者的肚子里,甚至还会用机枪扫射住宅。当今有谁用为什么非要把他杀伪装成自杀呢?在马霍夫店铺里的西特洛夫卡的“凶手”比莫斯科民警局更清楚,日前的凶杀案的破案率是多么低!没有必要隐瞒,在“天涯海角”饭店,天哪,差点儿把莫斯科民警局苏维埃主席列昂尼德·鲍里索维奇·科萨切夫斯基同志杀害了,因而,他,博林,不能保证一定会把罪犯押上被告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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