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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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斯睡着了。”

  “您使我们放心了。”

  克贝尔从我的声音里感到了讥讽,良久地审视着我。

  “您不喜欢狗吧, 科萨切夫斯基先生?”

  “不,为什么不喜欢呢?不过,我习惯于对人抱有好感。”

  “对人,是吗?”他惊异道。

  “完全正确。至少是对某些人……”

  “当然罗,当然罗……爱他人应当象爱自己一样。耶酥就是这样教诲我们大家的,”克贝尔平心静气地说道,“当然罗,这是主的圣训,应当去爱人们,”他重复了一遍了,叹了一口气。从他的面部表情看,实现这条圣训——对他是件很重要,却很难办到的事,几乎是力不从心。

  克贝尔打开装着假宝石的玻璃柜上的锁。柜里的假宝石是仿照牧首法衣圣器室里的宝石制成的。他掀起了玻璃柜的盖子。

  “我把这些假宝石全都送给你们。如果你们的侦探找到了被窃的宝石,可用它们去做比较。”

  “是的,是的,”马蒂尔达·卡尔洛芙娜竭力支持道,“这些玩意儿与真的一模一样。”

  “我们已经找到了一部分被窃的宝石。”苏霍夫的这句话说的很有力。

  珠宝匠的眼睛瞪得很大,他吃力地喘着气,以致使我担心他经受不住这一打击。看来,马蒂尔达·卡尔洛芙娜也很担心,她赶忙把哥哥扶坐在沙发椅上。

  苏霍夫得意地从马裤口袋里取出自己那个小布袋。

  克贝尔企图解开布袋上的带子,可他力不从心!手不使唤。

  “马蒂尔达,你干吗站着?弄开,马蒂尔达!”

  我从克贝尔手里接过小布袋.解开带子,把“约翰·拉托乌斯特”放在珠宝匠被汗水浸湿的掌心上。

  克贝尔的手痉挛地握成拳头,他想伸开指,但办不到。

  总算伸开了手指,他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久久地审视着钻石,歪着那个大脑袋。在掌心里轻轻地惦量着宝石:一下,两下……

  “你要到自己的工作间仔细看看这些东西吗?”马蒂尔达·卡尔洛芙娜打破了沉默。

  “不,我用不着去工作间看这些东西,给把铝棒拿来。”

  当妹妹把白色的金属棒拿来时,他用棒尖在宝石上划过,上面出现了一条细小的白道。

  “你看见了吧?”

  “是的,是的。”她点着头。

  “你把它拿走。”他把宝石和金属棒递给了她。

  不论是我,还是苏霍夫,说心里话,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克贝尔对我们说。

  “什么‘不是’?”帕维尔问道。

  “不是。这不是‘约翰·兹拉托乌斯特。”

  “那么,这颗钻石叫什么呢?”

  “这不是钻石,先生们。不是,不是钻石。”

  “哪是什么呢?”

  “是假的,冒充的。”

  “这根本不可能!”

  “我不知道什么可能,什么不可能。但是这不是钻石。我还稍微懂得如何区分假货和钻石。”

  “请您再看一看,”苏霍夫完全象个孩子似地请求他。

  “如果你们愿意,我就再看一遍。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莫斯科市民警局苏维埃副主席列·鲍·科萨切夫斯基同牧首法衣圣器室珠宝匠费·卡·克贝尔的谈话记录(摘要)

  科萨切夫斯基(以下简称科):你断定给你看过的那四颗钻石和一粒珍珠确实是假的吗?

  克贝尔(以下简称克):是的。

  科:怎么区分真假宝石?

  克:如果宝石没有被钻嵌,这就不太复杂。我先不该被称为西米尔玻璃的那种玩意儿,也就是那种镀上了金属的玻璃,或者是镶着红膜和汞合金的波希米亚假钻石。因为这种假宝石本身就把自己揭穿了。

  科: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克:假宝石是用铅硼玻璃做成的。因此它比钻石重一些。每个人都能测出没有钻嵌的宝石的比重。此外,假宝石要比金刚石软的多,石英、黄玉和刚玉都能在它上面留下擦痕。”

  科:但是你既没有采用第一种方法,也没有采用第二种方法来检验。

  克:这是实话。我本人就制做假宝石,在这种事上我有足够的经验,我没有必要求助于比重和擦痕。

  科:你是想说,你用眼睛来断定吗?

  克:不仅仅靠眼睛。你可以把钻石握在手心里一个或两个小时,但它不会带走你身上内一点热量。它仍然象原来那么凉。而假宝石就是另外一码事了。假宝石不拒绝别人给它的热量,它从你的手上得到了热、就变暖了。而我就是把这些宝石握在手心里……”

  科:可你还用过一种棒……

  克:是的,我使用过铅棒。如果用铅棒或镁棒划过钻石,在钻石上不会留下痕迹,而在假宝石上要留下。你带来的假宝石,做得很不错,在看见擦痕之前,我一直确信无疑。

  科:法衣圣器室失窃的钻石与这些伪造品之间有什么相似之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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