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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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花阑可能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东西,于是低头又展开手心,看了半天,纤长的浓睫才抬起问:“怎么召唤?”

  庄清流蹲在她面前,眼睛里溢出了一箩筐的笑,道:“很简单,你大声喊‘庄少主救救宝贝!’,就行啦。”

  “……”

  “……能否心里喊?”

  庄清流嘴角勾勾:“不行啊。”

  梅花阑顿时低头,似乎十分犹豫地又冲小手看了看。

  庄清流心里顿时笑得好开心,捏捏她的小脸,提醒:“记住了,有事一定要找我?可不能不喊。”

  梅花阑表情似乎十分微妙地变化了一会儿,睫毛一闪一闪道:“那你小时候,也喊过这个吗?”

  庄清流靠在门框上,故意别开头笑:“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没有庄少主,可是你有啊。”

  梅花阑于是抿了抿小嘴,终于不再说什么了。

  这次亲眼看着她睡下后,庄清流才大半夜大鸟似的从窗户上了天,乱飞一阵后,又躺落在了后氏那几个人的房顶,似乎在考虑什么。

  烛蘅顿时问:“你又想干什么?”

  庄清流漫不经心地看着天:“当然是在想怎么收拾他们。”

  烛蘅看起来似乎不大赞同:“不是都传讯让这两家来接人了,不要多生事。无论如何,你出手既不合情也不合理,不方便。”

  虽然她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庄清流不。

  她随便想了想后,在裴启和后焰两人赶来故梦潮接人的前一天,让裴煌不离身的那把金光流璨的宝剑跑到了后殷收拾好的箱子里。

  然后在临行前,让暴躁的裴煌出手,直接将后殷打了个半死。

  不过这都是半个月后的事儿了,烛蘅一点儿都不知道。

  而悬崖之事后的第二日,在一个色彩斑斓的巨大蘑菇屋里,千里迢迢奔赴异乡的一众少年正式开始了故梦潮的求学生涯。只是没想到的是……在这里居然还要授课听学。

  更让人惊异的是,数百人刚默默挑了各自的位置坐好,纷纷研究面前的藤蔓桌案的时候,庄清流和烛蘅居然也进来了,并且坐到了听学的位置。

  “……”梅花阑不由转头,古怪地看了左侧的庄清流半天,才小声问,“你是要跟我们一起听吗?”

  “是啊……”

  庄清流刚冲她花蝴蝶地挤眼睛,一身灵光的诡爻却在这时走了进来,偌大的讲室顿时寂静了下来。

  若说身为故梦潮之主的庄篁只是一张脸长得太过好看,十分像假的,那与她相比,诡爻这个人则是从头到脚,从内到外,连同声音在一起,都让庄清流感到一种莫名的虚幻感。她曾不止一次跟烛蘅闲扯编排过,烛蘅每次都是冲她翻个大大的白眼。

  而如今在一众求学少年的眼中,诡爻无疑是真正遗世独立的缥缈仙人,再没有比她更符合对登仙之人的构想的人了。

  原本无论在哪里求学,第一堂课自然应当是讲规矩,立威信,可诡爻完全不同,几乎是一点生疏感都没有,直接和讲台下的众小孩儿开始了闲聊。从他们家乡的仙门起源聊到宗派,从诸家诸史聊到各自秘法,她说话声音很温柔,像唱歌,小孩儿也没有戒心,很快就叽叽咋咋地将知道的全部和盘托出,把自家仙门的底细露了个底儿朝天。

  一众人聊得火热,昨晚彻夜练了剑的烛蘅却听得头晕眼花,很快开始昏昏欲睡,庄清流则是仿若完全听不见,自己闲闲低着头,捏着一支笔在纸上涂涂画画。

  小半天后,一堂课快要授完的诡爻才忽然道:“既然如此,那你们来故梦潮求学后,我要问的第一个问题便是——何为‘同根生’?”

  下面马上就要睡着的烛蘅瞬间一个激灵,猛然惊醒后,抬头看向讲台上面,微微皱了皱眉。她旁边的庄清流则是仍旧宛若神游天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乱抹乱画中。

  一众少年人虽然各自都莫名其妙,心想这是什么问题?这问题该如何答?什么意思??不过片刻后,便都大概有了各自的答案——诸如同一根枝头上结的两个果子便叫同根生,一个家里的两个亲兄弟也叫同根生,甚至一个大家族的本家和分家,嫡支和旁支,因为荣辱与共,自然也是同根生。

  诡爻目光却一掠,忽然喊了声:“庄清流。”

  被点到名的庄少主抬起头,很奇怪地看了诡爻两眼。旋即把手中的笔放下,没个正形地站起身,道:“在。”

  诡爻问:“我刚刚说了什么?”

  庄清流瞧了眼旁边的烛蘅后,神色镇定道:“说了这堂课就到这里?”

  “……”

  满堂哄堂大笑,烛蘅抬手抚住了额。

  诡爻似乎也被她气笑了,道:“我问了一个问题。”

  “……啊。”庄清流好像这才觉着有点不好办了,刚想着能不能卖乖来蒙混过关的时候,眼角忽然扫见旁边的梅花阑,似乎若有似无地往外面的一棵分叉古树上看了一眼。

  她思索了几下,忽然福至心灵地猜道:“您不会是又问了那个什么‘同根生’的问题吧?”

  诡爻道:“为何不可以问?”

  庄清流道:“可以可以。那您叫我起来是——?”

  诡爻又问:“你说呢?”

  庄清流好难地“啊”了声,忽然转头道:“你是要我教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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