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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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们自相残杀吧,”他曾说,“就算是她报的警,她还是会来对付你。让他们他妈的互相残杀吧。”

  街道对面,那个女人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只见那个男人一拳打在她的肚子上。她惨叫起来,好像很疼。我收起笔记本,走进旅馆。

  我在大厅给金打电话。她的答录机响了,我开始留言,但这时她拿起了听筒,打断了我的话。“有时我在家也开着答录机,”她解释,“可以在接电话之前知道是谁。给你打电话之后,我没再听到钱斯的消息。”

  “就在几分钟前我们才分手。”

  “你见他了?”

  “我坐他的车兜风。”

  “你觉得怎样?”

  “我觉得他车开得不错。”

  “我是指——”

  “我知道你指什么。听说你要离开他,他好像没太在意。他向我保证,你没必要怕他。照他的话说,你没必要找我来当保护者。你只要跟他说一声就行了。”

  “没错,呃,他会那么说的。”

  “你觉得他在说谎?”

  “可能吧。”

  “他说他想听你怎么说,我想你要离开公寓他也得做些安排。我不知道你是否害怕单独跟他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

  “你可以锁上门,隔着门跟他谈。”

  “他有钥匙。”

  “你没有链锁吗?”

  “有。”

  “你可以用它。”

  “我想是吧。”

  “需要我过去吗?”

  “不用,你不必来。噢,我猜你想来拿其余的钱,是吧?”

  “等你跟他谈完,一切妥当后再说。但如果你在他出现时需要有人在身边,我可以过去。”

  “他今晚来吗?”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或许他会通过电话解决这件事。”

  “他可能明天才来。”

  “嗯,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躲在沙发后面。”

  “你觉得有必要吗?”

  “嗯,金,这取决于你怎么想。如果你不愿——”

  “你觉得我有什么好怕的吗?”

  我思忖片刻,把同钱斯在一起的过程回想了一遍,评估一下他给我的感觉。“不,”我说,“我不觉得你有什么好怕的。但我并不了解这个人。”

  “我也不了解。”

  “如果你感到紧张——”

  “不,这很傻。再说这么晚了。我正在看有线电视里的一部电影,看完我就睡觉。我打算挂上链锁。那是个好主意。”

  “你有我的电话号码吧?”

  “没错。”

  “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没事也可以打。好吗?”

  “好。”

  “安下心来,我想你花了本来不用花的钱,但这是你的私房钱,所以可能无所谓。”

  “当然。”

  “关键是你脱身了。他不会伤害你的。”

  “你说得对。我明天可能给你打电话。还有,马修,多谢。”

  “睡个好觉。”我说。

  我回到楼上,也尽力睡个好觉,但因为过于兴奋只好放弃。我穿上衣服,拐过街角到阿姆斯特朗酒吧去。我本想吃点什么,但厨房关了。特里娜对我说,如果我想要的话,她可以给我弄块馅饼来。

  我想要两盎司波本酒,纯的,然后再往我的咖啡里加两盎司酒,我他妈的想不出半个不这么做的理由。反正不会喝醉,也不会因此进医院。那都是毫无节制地、没白天没黑夜地喝才造成的,而我已经得到教训了。我再也不会那么喝了,绝对不会了,我也不想那样。但睡前小饮和出去狂饮之间还是有本质区别的,不是吗?

  他们对你说,九十天之内不要喝酒。你得在九十天内参加九十次戒酒聚会,每天都远离第一杯酒,九十天后,你就可以决定你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八百万种死法》 第二部分

  每星期都要玩上五次的游戏(2)

  我最后一次喝酒是在星期天晚上。此后我去过四次戒酒聚会,如果我今天滴酒不沾就睡觉,那就五天没喝酒了。

  那又如何?

  我喝了一杯咖啡,回旅馆的路上,我在希腊熟食店买了丹麦奶酪酥皮饼和半品脱牛奶。回房间后,我吃了酥皮饼,喝了点牛奶。

  我关了灯,上床睡觉。现在,我五天没喝酒了。可是,那又如何?

  5

  我边吃早餐边看报。科罗纳区那个房管局警察仍不见好转,不过医生说他有望活下来。他们说他可能会局部瘫痪,并可能落下终生残疾,但现在下定论为时过早。

  有人在中央车站抢劫一位拿着购物袋的妇女,三个购物袋被抢走了两个。在布鲁克林的格雷森区,一对因从事色情行业而有过前科的父子(据媒体报道,他们涉嫌有组织的犯罪)从一辆车中冲出,跑到离他们最近的一座房子里躲避。追杀他们的人用手枪和霰弹枪向他们扫射。父亲受伤,儿子中弹身亡,新搬进这座房子的年轻妈妈正在前厅挂衣服,流弹穿过房门轰掉了她的半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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