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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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帮你疗伤,你必须立刻止血。”

  说罢不由分说将孟旷按在一旁的一架木板推车边,让她靠坐下来。然后捏住了那弩/箭的箭杆,道:

  “忍着!”

  说罢,一用力,手法极其干脆地将箭/矢拔了出来。孟旷由于疼痛,实在没能忍住,闷哼出声,好在郭大友注意力都在手中的弩/箭上,没有注意她的声音。

  “这弩/箭……有点像是神机营的……”郭大友嘀咕了一句,然后用自己的汗巾将弩/箭包了起来,别在腰间。随即他拿起创伤药,准备给孟旷敷上去。却一下发现孟旷破衣之内还有背甲,那箭矢被背甲挡了一下,虽然依旧扎入肩部皮肉之中,但并没有伤到筋骨。

  “你小子还穿着背甲?可真够小心的。多亏这背甲,你这膀子没废,还能用。”郭大友一边说着,一边往她创口洒了创药,然后用绷带一圈一圈将孟旷的左肩紧紧绑起来,用三角固定法固定好。

  “现在只是紧急处理,你回去后得脱了上衣好好再清理一下伤口,左臂不能再用力了。”郭大友道。

  孟旷出了一身的冷汗,虚弱地点了点头。

  “你回去吧,李惠儿的事我来追。”郭大友沉着脸望着她。

  孟旷摇头,目光坚定不移地望着郭大友。

  郭大友不禁叹息:“我不知道你和她怎么就产生感情了,但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你眼下已经犯了大忌,有关李惠儿的事,你别掺和了。你到底还想不想要前途?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孟旷固执地瞪着郭大友,不打算让步。

  “孟十三,我警告你。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郭八最看重的是什么你很清楚,圣上对巡堪所的信任以及身为锦衣卫的荣誉,才是我郭八最重视的东西。你若是敢给我巡堪所抹黑,我不会饶了你。你现在就给我回家去,停职反省!把你的令牌交出来!”郭大友严肃地说道。

  孟旷摘了令牌丢给他,转身就往集贸场中走去。郭大友见她这势头不对,忙站起身去追她,口中喊道:

  “孟十三!你要去哪儿?你给我回来!”

  孟旷不理会她,郭大友紧赶几步追上她,刚准备伸手拦她,就被她一掌挥击开,随即“嗡”的一声刀鸣,眨眼的功夫孟旷腰间的螣刀就定在了郭大友的喉咙口。郭大友后背上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知道真要打起来,自己恐怕还真不是孟旷的对手。他心想,孟旷一心要找到那个女人,男人要是一头热地爱上一个女人,那可真是谁也拦不住。既然拦不住又何苦非要拦着她,就让她继续查吧,也算是给自己添一点助力。等找到那个女人,再思索该如何处置她二人不迟。

  于是他重新把令牌丢回给孟旷,道:

  “行了十三,把你的刀收回去。既然你要查,我不拦着你。但是光靠你一个人,京城人海茫茫的,你找不到的。”

  孟旷不置可否,锋利的刀口贴在郭大友喉咙口,皮肤被刺激得起了鸡皮。郭大友再接再厉劝道:

  “十三,你冷静下来为你自己想想,不要因为感情而意气用事。你父兄的事,你不查了吗?你不做锦衣卫,你还能有现在的权势力量吗?我明白你很看重那个女人,我帮你把她找回来,你我搭档,从来无往不利,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孟旷冷冷地看着他,似乎正在思索他的目的,不多时她缓缓将螣刀收了回去。看她的这个态度,郭大友明白孟旷还是想继续留在锦衣卫的,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半路劫走马车的人是什么人?”郭大友摸了摸脖子,问道。

  孟旷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一道刀疤,又做了个兜帽遮脸的动作。郭大友明白过来,应当是个穿着斗篷的刀疤面。再结合孟旷背后中箭,可以判断此人是偷袭得手。这么鬼鬼祟祟的,恐怕不是什么能走到明面上的人。他还有神机营的弩,此人看来和军队有不小的关系。

  “我感觉今夜的事情不对劲,这么多方势力极其巧合地撞在一起,还恰好就在倚红轩门口发生冲突,非常像是有人刻意引导的。你跟我回一趟兵马司胡同,我们去找那个叫詹宇的指挥问问。”

  二人不再耽搁,又立刻往回赶路。不多时赶回兵马司胡同,彼时刘九等人已经离去,詹宇的人还在清场,而他本人正准备上马继续去追离去的孟旷和郭大友。清虚大概是没等到孟旷,担忧之下,他选择了重回兵马司胡同与詹宇汇合,商量对策。此二人见郭大友和孟旷回来了,不由大松一口气。但见他们两手空空,马车和穗儿都不见了,心又不禁沉到谷底。

  郭大友上前,说明了穗儿半路被劫走的事,然后问道:“刘九去哪儿了?”

  詹宇答道:“你们跑了后,他们就撇下我们很快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看离去的方向,是往南边去了。”

  “方铭呢?”

  “谁是方铭?”詹宇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他想起什么,道,“是不是那个蓬头垢面的人?他被刘九一起带走了。”

  郭大友蹙起眉来,他又向詹宇询问今夜混战发生的原因。詹宇也只知道个大概,于是郭大友决定先去问问一些关键人物。他首先进了倚红轩,抓着躲在柜台后的老鸨逼问道:

  “你们这里是否有个叫做竹妍的姑娘?我找她有事儿要问。”

  孟旷闻言心中一惊,郭大友怎么知道“竹妍”此女的存在?这是她在地窖中时,方铭单独告诉她的,彼时郭大友还处在昏迷中呢。难道说他根本就是装晕,实际上她与方铭的交谈全被他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了?孟旷望着郭大友的背影,脊背一阵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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