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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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出事了。”

  绍不韦的专注被身后的一个黑凤打乱,绍不韦一直都是极为淡定之人,可是出事了这三个字如果在黑凤嘴里说出,那一定是大事。

  绍不韦把过来汇报的黑凤叫到了屋下角落,两个黑色的皮甲映着月光发出阵阵寒意。

  “悦楼出事了,王后的替身被暗杀了。”

  如果结合上次马场事件,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人要暗杀王后,绍不韦立刻吹起口哨,倾刻间附近的黑凤尽出,这一哨声也打断了姜鹤之半暇的轻松,倏尔黑凤们全部守护在二人身边,一阵整齐的步伐声从远处传来,看来接近的军队也在不远处。

  被拉回现实的常乐突然有些恐惧,一切如同变天了一般,手里依然握着温柔,可是此时眼中只有武器的寒光与马的嘶鸣,片刻的自在只是一场幻影。身在王室所面对的永远无法改变。

  “可是她真想成为你们口中的战神吗?”

  “那她又真的能做自己吗?”

  ☆、忠诚之鉴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审核了好久

  对商人出生的子笙来说察言观色这种能力似乎深深的烙印在股子里,那日在黑凤的保护下,两架伪装好的马车悄悄驶进悦楼,一切行动神不知鬼不觉,姜鹤之与常乐二人下了马车却被安排走了暗道又送上另一辆马车上,早已坐在马车里的古子笙说,悦楼餐食表演远不及王宫夜宴,今日悦楼之邀只是幌子,真正目的是为让久居宫中的殿下们与民同乐,看看宫里没有的景致和生活。

  想到之前王后总想要个自在,这不就是个自在之事吗?而这天下谁又能料到国君与夫人竟然会流连街市。古子笙的这招移花接木真是打在姜鹤之心上,打出了一朵花儿。可是事实却是,如果没有这招移花接木,那现在毒死在悦楼顶上的人便是常乐了。

  朝凤殿

  姜鹤之巍峨不动在王坐,古子笙、绍不韦纹丝不动跪在大殿,殿上之人一言不发,殿下之人一声不响,朝凤殿此时安静的让人不敢出一丝大气。

  这种沉默大概持续了两柱香时间,姜鹤之率先动起来,她端起面前的茶呷了一口,可是却因为没有内侍敢去换茶,她手里的茶已凉透了,而所有的火气在这一瞬间被点燃,姜鹤之举起茶杯狠狠的扔到大殿中间,可是除了瓷器摔碎的声音,大殿依然安静的让人窒息。

  姜鹤之环顾四周,个个都萎缩着头,最后还是将目光落在跪在面前的两人。

  “子笙,寡人老了吗?”

  姜鹤之终于换了一个问题,可是却依然咄咄逼人。

  “殿下芳年华月。”

  “那我的就没有记错上个月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做波及王后的事吧?”

  “臣....”子笙想辩解,却又收住了口。他紧埋着头,余光中只有姜鹤之来回踱着的步子,古子笙并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铁身手段的姜鹤之突然会那么在意那位王后,也许姜鹤之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总会在无意之中瞩守于常乐清澈的微笑。

  “臣有话说!”古子笙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突然他挺直腰身,手行大礼,目光直视。而那个臣字再不让他像当初那个商贾小子。

  “说。”姜鹤之挥动宽袖,她与古子笙四目相对,可是这次却并没有让古子笙的眼神有所退却。

  “在臣看来殿下社稷高于一切,然而王后不死,民心不致。”古子笙看了看已怒目的姜鹤之,继续说道:“姜城欲杀王后造成各国对我大符的怒火,而我们却正要借王后之死挑起民间对姜城的怒火,各国之怒毕竟隔着浮山,而将计就计灭姜城却只在朝夕,殿下不要妇人之仁啊!”

  “妇人之仁!可是我们还要借多少妇人去成全我们的大业,我阿妈是,我也是,王后是,后宫里哪个女人不是!”

  一个十六岁的女子背井离乡一千三里来到这里,为了国家使她卑微的像只绵羊,姜鹤之在愤怒间突然意识,那张十六岁的笑脸如此熟悉,她曾经被阿妈抱在河边,那河里映出的是同样的笑颜。常乐如同十年前的自己,而她所希望的只是让她不要成为现在的自己。而现在的这块阴谋,却只得把少女推到风口,让她成为一个又一个国家的砝码,去征伐去杀戮。

  “殿下,可是你连自己的天下都不能守护,又怎么守护你的子民呢?!只有推翻姜城你才能推行新政,而那些儿子和妇人才能安稳生活啊!”绍不韦从来不敢直视他的王,这次也一样,他深深的埋着头,却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忠诚吐出了心声。

  姜鹤之看着面前两个有着男人,他们有着非凡的勇气和忠诚,而她自己却怯步于自己从来没有获得的自由。五岁跟着阿妈回到赤那部,十二岁一旨急召招她继位,从她带上凤首的冠冕,足下的每一步就不能为了自己,和姜城对抗也只是为了活的更像自己。

  矛盾,史无前例的矛盾困惑这姜鹤之,常乐的死是成全了自己还是最终去终结自己?

  “殿下,三思。”古子笙看着有些失魂的姜鹤之,第一次,这位在群臣眼中的英武明君,她做回了一次女人。

  十一年前

  姜鹤之站在王宫的最高处,她用尽全力往西眺望,她渴望那目光能穿越白雪皑皑的巴朗圣山,能看到赤那部的牛羊成群在天水河边慵懒的食草,能看到赤那的汉子们在马上表演着套羊的技艺,吹着口哨调笑着帐篷门口的少女,最后能看到大帐里的阿妈,那熟悉的身影帮她制着赤那部少女的马服。可是她真的很用力的眺望,用力的都忘记自己怎么爬上这塔楼的屋顶。而楼下任内侍们如何的呼喊似乎都不能把她从思绪中叫回,直到太阳落下地平线,她才慢慢从思念中醒来。而醒来后姜鹤之想到的第一件是便是自己如何再爬下这个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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