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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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说:"蓝俭,你应该承担水电费。"

  蓝俭问:"有你这样做叔叔的人吗?你不要忘记了,刚分田到户的时候,我把你家的农工大大小小都包揽下来,我从来没有管你要过钱,现在你这样做简直是过桥拐棍。"

  父亲说:"天下没有白住的房子。"

  父亲的话让人听了心寒。我对种做法不理解,一个工程师,怎么也捞得够交水电费吧,每月才5块钱的费用,不多。我怀疑父亲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或者人老了就是这样。

  回家的第二天,有个叫阿康的朋友来拜访,我们好好聊天,我让阿康在客厅等我一下,我要出市场买菜回来,回来后大家一块在厨房弄吃的,煮熟了大家一块喝红葡萄酒,3杯下肚,阿康说明来意,他准备在简阳镇开一家酒楼,经营资金尚缺,希望我能帮忙,我问他需要我帮助多少?阿康说他需要1万元,我说没有问题,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支助1万元,阿康推辞不要,我坚持他收下,盛情难却,他只好收下了。

  阿康酒楼开张的时候,我去参加宴会,来喝酒的宾客大多是赤着胳膊的年轻人和画着蓝嘴唇的女孩子,他们讲话粗野,行拳猜码,我最不适应这种场合,这伙人找不出受过教育的迹象,整个客厅里没有半点文化气氛,所以我早早的退席了,我不能和阿康的这些朋友搭在一块,自己看不惯他们的行为等于没有看见。阿康的酒楼宴贺3天,所以第二天阿康仍开着车来接我,我表示谢意,同时告诉他,我腾不出时间。我并不是嫌弃阿康什么,而去饮酒时找不到可聊天的朋友,只好找理由不去了。

  ///

  一六九

  早上,我走进房间,打开纸张,开始工作,我打算写信。发现墨水已经用完了,为此我下了楼,出横街左角的小商店买墨水。到商店的时候,看到对门那位婶婶坐在妻子上说话,周围是5个听众,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太婆。我向店主提出买墨水的时候,假装对没有听他们说的话,但是她的每一句话都传进我的耳朵:"他们几兄弟逼着我交出房产证,要我把名字给改了。没门!"有个老太婆问:"现在这房产证是用谁的名字?"对门的婶婶回答说:"以我的名字登记。"店主霞姐马上接口说:"你不要信他们的话,看他们奈你的何!要是我的话,欠他们的钱,我承认!现在要我还钱!没有!没有这么做人的,他们还要不要良心啦?要我还钱,可以!我什么时候有钱的时候再还。但是我不能交出房产证,我也有我的孩子,房子只能交给自己的孩子。"婶婶站起来说,我注意到她满脸疲惫。

  她长叹:"我命太苦了!"她走了。在场的几个老太婆都长吁短叹,还有两个老太婆抹眼泪。她们摇摇头回家了。我想霞姐打听到底怎么回事?

  霞姐说:"她是你家对门的皇莆家媳妇,姓伊腾,叫伊腾惠子,在教育学院工作,是个老师,她的丈夫在你回来前的2个月的了重病住院,检查是晚期肝癌,已经难以抢救了,住院期间花去2万元,全都是她丈夫的兄弟垫支来的,她丈夫在县矿院工作,单位效益不好,单位拿不出钱来医治。昨天晚上医生说救不了,干脆拉回家。现在还放在他家一楼的地上,她丈夫的兄弟在他们的兄弟还没有死的时候,要求大嫂还钱,她现在没有钱,这几个兄弟要求她将房产证拿出来,将名字给改成丈夫侄儿的。"

  我问:"凭什么呀?"霞姐说:"你听我说下去,她丈夫是老大,总共有5兄弟,就是说她有4个小叔,她丈夫的老家是农村来的,乡下来的。伊腾老师的丈夫大学毕业以后分配到矿院,靠他的工资,将几个兄弟照顾得都成了家,都有了孩子。还在县城找到工作,现在这些兄弟在大哥还没有断气之前逼着大嫂还钱。"

  我插嘴说:"太不象话了!"霞姐说:"这些兄弟说担心大哥去世以后,大嫂改嫁,这笔钱收不回来。"我说:"简直是畜生!有这样做人的吗?"霞姐说:"他们的目的是想把这栋房子弄到手。他们重男轻女,见大哥只有一个女儿,这女儿叫皇莆秀雯,在简阳县职业技校教书。将来皇莆秀雯嫁出去,这栋房子改了姓,不再是皇莆家的。"

  我说:"这些家伙太愚昧了。"霞姐说:"伊腾老师的丈夫很老实,他是单位里的第二把手,是个副局长,单位经营不景气,为了扭转工作局面,他外出几个月,主要是跑生意,终于劳累过度,得了重病。"

  我有些疑问:"按理来说,不至于病成这样。"霞姐说:"他天天应酬,天天的陪人家饮酒。医生说他的病是饮酒饮出的病。酒水伤了肝脏。"我问:"他是不是挺善饮?"霞姐说:"3瓶二锅头没有问题。"

  我惊讶:"二锅头!58度。饮这么多的酒能不伤肝吗?"霞姐说:"他年轻有为,是矿院培养的干部,听说县里打算提拔他当局长。不想病成这个样子。唉!我真替伊腾老师担心,她丈夫可以撒手而去,但是伊腾老师和她女儿谁来照顾?这些兄弟又这么势利眼。"

  我说:"有些人是这样,平常看他们可怜兮兮,一旦他们得势以后狼心狗肺。我也替他们母女担心。"我边说边走了。

  往回走的时候,我留心对面的皇莆家大门,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妇女,她的长相有点象伊腾老师,只是比伊腾老师年轻一点,我猜测是伊腾老师的妹妹,她打开大门口的一瞬间,我看到大门里面的地上放着一张席子,席子上面铺着被子,上面还躺着一个人,看不清楚他的面目,但是我猜得出是皇莆秀雯的父亲。中年妇女将门口关上,我也进自家大门,上了3楼自己的房间,却无心编计算机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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