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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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对不起!”男人哈腰地说。“那他怎么办?”

  “我们会处理。”刘自钦转身对带来的小弟说。“带他到黄岐的仓库,跟那些小姑娘一起送到台湾。对了,叫人蛇给他两千块台币搭车回家。算他幸运碰到我们;

  小弟走到斜靠在轿车的陈协庆,解开绑在他双脚的绳子,轻蔑地朝他猛踢。而陈协庆也很配合地宛如从梦中醒来,惶惶然地转着头。

  “站起来;小弟再踢他一脚。

  陈协庆的内心虽然溢满了愤怒与羞愧,仍旧颤巍巍地站起来。高永新﹑刘自钦,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忘记你们!唉... ...我居然沦落到必须接受你们施舍的两千块!

  “对他好一点,他也够倒霉了;刘自钦讪笑地说。

  佯装全身虚弱的陈协庆被小弟押上一辆面包车,然后被载往福建黄岐,关在一间小仓库里跟准备偷渡来台的女孩隔开。而刘自钦则开着那辆奔驰车直奔A市交货。

  佯装全身虚弱的陈协庆被小弟押上一辆面包车,然后被载往福建黄岐,关在一间小仓库里跟准备偷渡来台的女孩隔开。而刘自钦则开着那辆奔驰车直奔A市交货。

  又是夜黑风静的深夜,陈协庆被带往一处小渔港,一直到了船边才解下绑在他的眼睛﹑嘴巴和双手的绳子,虽然他好不容易重见光明,但是眼前又是一片黑暗,只有忽暗忽明的几盏小灯。

  人蛇依照指示把两千块塞在他的裤袋里,忍不住带着嘲笑命令他跟十几个莺莺燕燕搭上小舢板,趁着夜色离开渔边,然后在外海转搭渔船。

  或许无聊吧,在暗无天日的船舱里他跟这十几名来自大陆各地的女孩聊了起来,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大家也熟稔了,于是有个女孩就问他为什么要偷渡,不直接搭飞机。当他泣泪倾诉完既悲苦又惨痛更诡奇的乖舛命运,同样引来女孩们的爆笑声,连要斥骂女孩的船老大也忍不住对着茫茫大海狂笑,这种离谱的鸟事竟然被他碰到了!

  这些女孩都知道偷渡到台湾是做鸡,因此戏谑地说。“既然我们在”船上”认识,有机会在”床上”碰到的话,算你便宜一点。”

  陈协庆听到这句话,惶惶然地哭笑不得。沉默又再狭隘的船舱里蔓延,而且也散发出刺鼻翻胃的尿屎味。陈协庆为了不让自己吐出来,只好谈起台湾的色情文化和一些趣闻,来转移注意力,顺便让这些十年修得同船”渡”的女孩们先了解台湾嫖客的习惯。

  他们抵达海峡中线之后,转搭接应的台湾渔船,来到中部近海时再换搭舢舨。于是,陈协庆意气风发地当起”鸡”将军,带领着这群大陆娘子军抢滩成功,准备攻占台湾嫖客的钞票。

  有几个晕船的女孩上岸之后没有找到车夫,反而碰到巡逻的员警。员警见她们行迹可疑,除了要她们唱国歌之外,还询问上流美和如花是谁。

  完了!人蛇给她们的交战手册上面没有提到上流美和如花呀。其中一位女孩突然想起陈协庆曾在船上说起上流美的新闻,随即毫不迟疑地回答。员警狐疑地上下打量她们之后,就让她们离开。她们紧咬着唇,避免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想到陈协庆无意中的聊天,让她们免于在还没捞一票之前就被关到靖卢的命运。

  口干舌燥的陈协庆远远看到一处民宅,就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过去。只见一位看似四十初头的男人站在敞开的门口外面,有节奏性的用力拍打双手健身。

  陈协庆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低声下气地说。“大哥,能不能给我杯水喝?”

  男人看他一身狼狈,而且裤管湿漉漉的,揣想他可能是偷渡客,但他还是朝屋里喊着。“拿杯水出来,我口渴了。”

  一位印佣拿着水杯走了出来,递给男人,男人再把杯子交给陈协庆。陈协庆宛如久旱逢甘霖般大口猛灌,一股强烈的冲劲随即从胸口涌了上来,他急忙侧身把水喷洒在一旁,免得把水喷向面前的好心人。

  “喝慢一点!再去倒一杯水过来。”男人对印佣说。

  “谢谢;他边咳﹑边说。

  这次陈协庆不敢再大口喝水了,只敢一小口一小口滋润干涸的喉咙。

  “你是偷渡的?!”男人两手插腰,大剌剌地说。

  “唉... ...”陈协庆无奈地叹了口气,用台语说。“我是被窃车集团连车带人运到福建,再被送回来。”

  男人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你... ...说什么?”

  这几天陈协庆已经被笑惯了,于是把这件离谱的糗事告诉这位善心人士。他还没说完,男人就发出比刚才用力拍打双手的声音还大的笑声,然后急忙向陈协庆说抱歉。毕竟这种事太离谱了,任谁听了都想笑,因此陈协庆并不以为意。

  男人叫印佣从屋里搬出两张椅子,好让疲惫的陈协庆休息。男人逐渐露出悲怜的表情,不时拍着他的肩膀,安慰宛如看破人世的陈协庆,害怕他会想不开而跳海自杀。

  也许陈协庆还带着晕船的昏眩吧,眼前这位和善的男人在幽明的光线中彷佛变成包裹在氤氲之中菩萨,他不由地悲从中来,娓娓道出他在A市被高永新陷阱,公司被市场派狙击,陈德庆在大火中丧生,以及连车带人又被高永新偷到大陆的事。虽然他一直叮咛自己要坚强,但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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