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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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幸顿时负罪感满的都要溢出来。

  之后几天,护士说乔昀倒是不闹了,也肯听新医师说话,只是一直闷闷不乐,东西也吃的很少。

  过了没两天,新医师就给温长荣打来请辞电话,说患者的排斥反应太大了,要强行辅导只会越来越糟糕。

  如此,乔幸彻底忍不住了。

  “我要给温长则打电话,尽量让他来看看,”乔幸焦躁地摸出手机,又看向温长荣,“或者你有什么办法吗?温长则是您的哥哥,您应该多少懂他一点吧,您有没有什么办法……”

  “……”温长荣那边没说话,只是看着乔幸欲言又止。

  看温长荣这模样显然是不怎么赞同他打电话,或者说觉得他打了也是白费。

  “你有什么话就说啊。”乔幸急了,“你上次不是说有什么事要之后才告诉我?现在还不到时候吗?”

  温长荣面露犹豫,似乎在想要不要说,乔幸这边已经等不及,点开手机的通讯录就要打电话。

  “乔幸。”这时,温长荣开了口。

  男人迟疑着看他:“在说那件事之前,我得先确认一件事,你现在对温长则的感情是什么?或者……他对你来说重要吗?”

  这个回答问的有些奇怪,乔幸皱了皱眉,回答:“重要?不算吧,感情就是……朋友那样的感情。”

  “好。”

  温长荣看他面色不像说谎,又带着几分慎重开口:“我不知道温长则有没有和你说过……他也在医院见过你,或者,他过去也认识你。”

  闻言,乔幸顿了一下,他花了几秒去回想,而后点头。

  “他说过,他说他在医院见过我,也早就认识我,所以第一次在温家见面他才会对我格外亲近。”

  “嗯。”温长荣点点头,又问他,“还记得他送你的第一束花是什么吗?”

  “紫色风信子。”

  乔幸还记得自己查过紫色风信子的花语——歉意、嫉妒、忧郁的爱。

  其中,最常见的寓意是道歉。

  “嗯。”温长荣看着乔幸,似是有些于心不忍,男人选了个比较委婉的表达方式:“……温长则出车祸失去双腿的那天,也是你和家人出车祸的那天。”

  乔幸一怔,仿佛猜到了什么。

  “我和你说过吧,我母亲是A县人,所以,温长则的母亲也是,温长则早些年经常往A县跑。”

  “……”当年乔幸家的那场车祸,就发生在来往A县的路上。

  “我听温长则说那天雨下得很大,所以地面也很滑,而他因为赶时间,就催促司机开快些,然后……”说到这里,温长荣停了一下,男人注视着乔幸的一举一动,他生怕乔幸接受不了,万一发生什么,他好采取其他行动。

  “……”

  听到这里,乔幸大概已经猜到后面是什么了。

  他捏紧双拳,做了个大大的深呼吸:“然后就撞车了?撞了我家的车?”

  “……嗯。”

  这一刻,所有之前说不清、或是因为各种原因而忽视掉的东西都一一回笼。

  温长则说他见过他——乔幸早些年在医院,除了乔家的亲戚、医务人员,他还见过的就只有一个双腿打着厚厚石膏的大哥哥。

  那位哥哥显然也是个病人,他坐在床边看着他莫名红了眼眶,而后摸了摸他的头说了句什么。

  那次见面太短暂,医院也不乏对乔幸这个父母双亡的可怜孩子感到好奇的人,以至于乔幸对其印象不深。

  温长则第一次见面就对他莫名的亲近、温长则送他的花——他不过是说不出其中亏欠,所以他送他一束代表着歉意的花,予他无声的道歉。

  他的包容和温柔不求回报,像是生来如此,像生来就是对他好的——实际上,这不过是愧疚和补偿。

  就如同他当年伤害过温长荣那样,他后来也在用自己的方式试图去弥补和补偿同样被他伤害的乔幸。

  难怪他当初会看着他说‘我这一生做了太多错事’,难怪他会日复一日地在香炉前虔诚祈祷。

  “这件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温长荣说,“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有次吵架说到了关于当年车祸的事,你说温长则告诉你,当年在医院照顾你的是他。”

  “……嗯。”

  “可当时我已经拿到是我在医院照顾你的证据,所以我以为温长则要做什么,温长则有目的,但后来想想,出于谨慎考虑,我又去问了他,才知道是场误会。”

  “……”

  “之后就是你听到的那些了。”温长荣说,“当年温长则出车祸的时候我也不清楚具体,因为那时候我还在治躁郁症,对温家的核心权利可以说压根没接触到,而且温长则怎么说也是温家人,温家的车撞死人这件事多少是个丑闻,估计父亲怕我们兄弟阋墙,便对我瞒了下来。”

  “……”

  乔幸沉默地听着,脑袋里乱糟糟的一片。

  他双拳紧握,长久伫立在原地,他一时无法消化、也不太想去相信这个消息,却又在仔细想过种种迹象后,觉得这一切理所应当。

  那辆车的主人是个二代、他送他的紫色风信子、他对他那不像人的包容……

  “……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怪谁。”乔幸说,“开车的是温长则的司机,可是温长则又……”

  “算了。”乔幸烦躁地抓了两把自己的头发,他甩甩头,抬眼看着温长荣,“现在先想想,我弟弟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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