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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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那么认为。”

  哥哥摇了摇头。

  “我认为仅就这起毒杀事件来看,可以排除刚才列举的五个人。从可能性来说,这五个人的确处在毒死平坂最容易的地位上。可是,我总觉得,正因为这样,所以反而证明了这些人是清白的。你说呢?悦子。打个比方。我生了病,正在服药期间。于是,悦子想要毒死我——嗬,这不过是个比方——悦子做了亚砷酸的药包,准备调换我的药包。因为是在一起照顾我,所以要做到这一点是不困难的。可是,碰巧我从那个时候起就不吃药了。虽然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毒药,只是自作主张地说:‘我已经不是病人了’。当悦子知道我不会象她所预期地吃下亚砷酸时,感到很丧气。这时,悦子会怎么做呢?是因为灰心丧气而听任药放在那儿吗?”

  “把药换回来,象原来一样还原。”

  我毫不迟疑地回答。

  “不然的话,会被人发现的。万一原来的药扔掉了,那就只好把亚砷酸也扔掉,放只空袋子在那儿。即使人家觉得奇怪,可是没有证据,也就只好不了了之。”

  “对呀。现在被怀疑的五个人,既有把平坂的药换成毒药的充分机会,也有在明白计划失败时把药还原的机会。而绝对没有把药塞进椅垫中间的必要。”

  “那么,究竟是谁,又是怎样放进椅垫的呢?”

  “跳跃式考虑是不行的,必须一步一步地思考。现在,我们可以从怀疑对象的名单中除去这五个人。这不仅限定了怀疑对象的范围,而且,药是什么时候被换的,从时间上来看。范围也大大缩小了。”

  “为什么?”

  “为了简明扼要起见,我们把用两包亚砷酸调换了平坂的两包药的人称作‘人物X’。行吗?然后,把那位把药袋塞进椅垫的人称作‘人物Y’……”

  “等等,哥哥。那么,你的意思是说这两个行为分别是两个人做的啦?”

  “还不清楚。只是因为现在做这两个行为的人,分别都是未知数,所以不是应该给他们不同的代号吗?再进一步探讨下去,如果可以证明两件事是出于同一人之手的话,那么方程式的答案应当X=Y=某个人。”

  “我明白了。按照刚才的推理,可以证明x既不是清子夫人,也不是兼彦和三个护士了。”

  “是的。可是,在平坂住院期间,随便进出二号室的只有刚才列举的五个人。平坂这个人生性不象别的患者那样喜欢串门消遣,而且好象也没有一个来探望他的人。因此,假定人物X进二号室换药,那么很自然,可以认为x是看到房间里没了人才进去的。可是,即使在病好的差不多之后,平坂除了上厕所外,没有出过病房。而且清子夫人好象也总是在房间里。当然,从理论上说,也不能断言他们夫妇一次也没有一起离开过房间。但是,必须说明,那是极少有的,而且是危险的机会。”

  “哥哥想要说的,我基本上明白了。”

  我插了一句。

  “哥哥是想说,人物X进二号室调换药的时间,是清子夫人已经回家了的星期天上午十点钟以后的事。对吗?”

  “唔,虽然不能肯定,但我觉得那样考虑问题最合乎逻辑。”

  “那么,你认为那个人物X是谁呢?哥哥。”

  “还不知道。因为我们完全不了解平坂这个人的私生活,所以对怀有企图谋害他的动机的人究竟是谁,也就拿不准。敬二倒好象确实知道些什么。”

  “对了,哥哥,你是怎么知道笠井明就是敬二的?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说实在的,当我一想到在杂志里出现房屋布局图这见事时,就已经想到那种可能性了。笠井明一定是手中有箱崎医院的布局图,不然的话,就一定是以前曾在那儿住过。因为如果只是偶尔来作作客,是完全不可能确切地记住X光室窗户的位置和一个个房门的位置的,但是,仅仅凭这一点,要认为笠井明就是敬二,证据就显得不够充分。当我想起敬二是个侦探小说迷,而且作文很好的说法时,就已经确信无疑了。而且,到那儿去一见面,就觉得他非常象敏枝夫人。”

  “一点儿也不象!英一不管怎么看,都很象爸爸,可……”

  “象!眼神、脸的轮廓都象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要是把那副墨镜摘掉,再象敏枝夫人现在的发型那样,把他的头发盘得高高的,那么你也能一眼看出来的,肯定!”

  “不知他为什么要打扮的那么怪模怪样的。”

  “喜欢嘛。浪漫色彩。他知道地道的秘密是不足为奇的。”

  “你说什么?”

  我不由大声地问。哥哥轻轻地用手势制止我,噗地一声笑了。

  “他早就知道地道的存在。大概他以为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便把那作为一个自豪的秘密,摆出一副唯我独知的派头。”

  “可是,你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我明白了偷走百合戒指的还是他。你没注意到吗?当我说从地道里找到一个洋铁皮罐时,他说,怎么会埋着那么个东西呢?,而我根本没说‘埋着’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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