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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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在我的衣服里钻来钻去。

  不要在我头上、耳朵上、肩上跳来跳去。

  邪物不要和我太亲密……

  话到了浊无的喉中,却又吐不出来了。

  荆酒酒倒是满脸写着“我很懂”,每当这种冷冰冰又急躁又克制的时候, 都是白遇淮想和他做亲密的事了。但他现在是个纸人啊!

  荆酒酒揪着浊无的衣摆,又顺着往上爬了爬。

  最后还是揪着浊无的头发倒吊下去,亲了亲他的嘴巴,然后才轻飘飘地走了。

  浊无顿在那里, 喉中的话顿时往回咽得更深了, 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他好像又被这邪物吸了一口气走!

  实在是……

  浊无想了半天, 也没想出来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荆酒酒倒是已经分外熟练地自顾自溜达去了。

  等溜达到种灵植的菜园子, 荆酒酒扛起一根树枝,就开始在地上划拉一些神侍看不懂的文字。

  荆酒酒在思考——

  明明他最开始进入的是自己经历的过往。

  为什么到了后面,就变成白遇淮的过往了呢?

  虽然浊无就是白遇淮。

  但他还是要回到现实的。

  荆酒酒在地上一通划拉,最后也没能列出来可能的突破点。

  “算了。”荆酒酒小声说。

  他对玄学术法、神话传说,都只能算七窍通了一窍。何必为难自己呢?

  “还不如去问浊无呢。”

  荆酒酒放弃得飞快,就又迈动着大摇大摆的步伐,慢吞吞地朝园子外走去。神侍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把灵圃给祸祸了。

  除了在后头抹一把震惊的眼泪。

  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仙君待这邪物,实在纵容得厉害!”

  他们以为自己说得小声,其实全都叫荆酒酒听在了耳朵里。不待我好?难道对你们好吗?

  荆酒酒咂咂嘴。

  还分神想了下,不知道这些神侍之中,有那个“毒唯”青年吗?

  荆酒酒一边想着一边往前走。

  自打来了这里,荆酒酒溜达出门后,能不能天黑前返回浊无的住所,全靠缘分。

  没办法,腿太短了。

  又怕乘风而起,一个不小心摔山脚下去了。

  所以大都是靠浊无来把他捡回去。

  但是今天走了好长好长一段路,都没见着浊无的影子。

  “千年前的白遇淮,这么小气的吗?”荆酒酒小声说着,就见一个神侍疾步朝他奔来,蹲身弯腰,小心翼翼将他捧起来,叽里咕噜说了句话。大意就是,得了白遇淮,啊不,浊无的令,来带他回去的。

  神侍将他揣入怀中,快步回到了小屋里。

  然后荆酒酒也从几个神侍的对话之中,隐约了解到,这会儿浊无在藏书阁。

  浊无至今不知道,为什么这“邪物”能吸走他的气,于是他翻阅典籍,想从中找到原因。

  荆酒酒指挥着神侍,让他捧着自己进藏书阁大殿的时候,浊无正翻到一页:

  「双修,气息交融,不分彼此」

  “何人擅闯?”浊无冷着脸缓缓转过身。

  他先看见了神侍。

  神侍吓得跪在地上,高举起双手,亮出了掌心托住的小纸人。

  浊无一下没拿稳,手里的书“啪”掉了下去。

  他心念一动,书倒是很快又飞起来,回到了书架之上。但多少还是显得有一分狼狈。

  “……将他捧过来。”浊无出声。

  等这话说完,他突然又挪动了步子,走到神侍跟前,自己动手将荆酒酒捏了起来。

  神侍识趣,自然退下了。

  浊无打量着荆酒酒。

  他无法想象小纸人本来的模样,……或许应当是好看的,面容乖巧的?

  那书上的寥寥数语,已经在浊无的脑中,隐约拼凑出了完整的经历。

  浊无:“你从后世来?”

  荆酒酒:“不是,……也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浊无形容。于是问他:“你知道鉴往镜吗?”

  鉴往镜这样的专业性名词词汇,和上古的语言差距太大,浊无一下没能听懂他的意思。

  荆酒酒也微微茫然:“你是我的过往里的人。又或者……你是你自己过往里的人……”

  “我只是来到了一段过往的经历里。”

  “我是真实的。”

  而你,是虚假的。

  浊无沉默片刻,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荆酒酒的意思,但他低声说:“我知晓了。”

  浊无没有再翻书,他带着荆酒酒缓缓朝外走去。

  等跨出殿门的时候,浊无的声音才又低低响起,他问:“你将来会走,是不是?”

  荆酒酒大概听懂了,于是点了下脑袋。

  浊无又说了那一句:“我知晓了。”

  随后他就不再出声了,面上神色也和过往没什么分别,让人分辨不出他的心思。

  第二日,浊无揣着荆酒酒在姑射山上四处行走,而不再是放任荆酒酒自己到处溜达。

  每走到一处地方,浊无都会淡淡和他说起,飞过的是什么,地上长的又是什么,那块石头有什么来历……

  “这株草,名为‘相贺’。”

  “成仙并没有什么意思,许多仙人驱浊气后,滋味、淫-欲全失。等到当一些时日的神仙,就又想尝世间的百味了。可又不能将浊气捡回来。便会服用此草,以复五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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