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乔迪耍酒疯又是怎么回事？乔迪曾经让科特去给他拿塔里斯科酒。谁知道科特会不会往酒里加点别的东西？
“那个王八蛋不会再有机会黑你了。”他曾经这么说过。
的确，科特说对了。那件事宣布了乔迪的末日。
科特给我竖好了仕途上的梯子，这件事我永远也不想对凯特说。但如今他做的事越来越不着边儿了，必须让他停下。
特利弗正抓住这些事不放，早晚会发现证据，证明是科特干的。而我和科特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完了我肯定也跑不了。我的职业生涯就会这么毁了。
这险我冒不起。我的房子、抵押贷款、汽车分期付款，都完了。更别说我即将出生的孩子。
我犯的最大错误是不应该把他招进公司。我必须亡羊补牢。我得跟科特的老板丹尼斯?斯堪伦谈谈，把事情做个了结。
必须解雇科特。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掂量着应该告诉凯特多少。
但这时她翘起了脑袋。“我想我听见门铃响了。你能下去让他们进来吗？”
第39节
这天上午，我带上一个名叫韦恩?法隆的下级销售代表飞到了芝加哥，目的是和那家医院开个小会，把合同最后敲定。我在芝加哥基督教长老会的会议室里会见了他们的公关部助理副总裁巴里?乌拉瑟维茨。他是长老会里面的高级行政人员，主管所有跟媒体通讯有关的事务——包括照片发布、卫星远程会议和电视控制室等等。此前我们已经就价格和交货日期来回磋商了好几个月。他想在一百间手术室内安装五十英寸的等离子屏幕，给超过一百间会议室配备等离子屏幕和投影仪。而休息室和大厅里的需求比前两者还要多得多。韦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一边观察，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和乌拉瑟维茨你来我往，辩得不可开交。
我不喜欢这位助理副总裁，但是这一点儿并不重要，只要他喜欢我就行了。事实上他似乎的确对我很有好感。我们的会议在上午十点开始，之后还会见了一队队的行政和技术人员。他甚至把他们医院的首席执行官请出来跟我打了个招呼。
到了下午一点左右，我已经累得像个榨干了汁的柠檬了。我正期待着一顿午饭和一杯咖啡，可这时乌拉瑟维茨突然拿来了一张皇家美斯特发给他的信函。他说信函里提供的条款和我们的一模一样，但价格要低百分之十。我已经把我们所能提供的价格降到最低了——可以称得上是跳楼价儿——所以这事儿给了我当头一棒。他把美斯特的信函拿在手里，还故作炫耀地在空中挥了挥，就像一个蹩脚的演员在晚餐剧院里表演大侦探波洛一样。
他希望我中招儿。我也的确应该中招儿，因为这笔买卖已经谈了几个月，如今我又特意飞到芝加哥来，不拿着合同回去肯定誓不罢休。鸭子已经煮熟了，乌拉瑟维茨盘算着这种时候我一定豁出命也想把买卖保住。
但是他不知道我已经物我两忘了。我曾经在网上读过一篇文章，作者的名字是那种你一眼不知道怎么读的词儿。这篇文章讲的就是物我两忘。一个画家在全身心地投入到他的画作中的时候，他会忘记时间的流逝。一个音乐家在弹奏乐曲时，他会陶醉在旋律之中，思想和肉体在那一刻都消失了。同样的现象也会发生在全神贯注的运动员、外科医生和棋手身上。你会进入一种物我两忘的高度兴奋状态，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被调动起来，思维极度活跃，神经传导素在你的大脑突触间肆意泛滥。
现在的我就是这样。我已经神思飞扬，物我两忘。我的思维像刀尖一样锐利。
而且我现在完全是用脑子判断，根本用不着科特的内部消息。
我冷静地把皇家美斯特的信函看了一遍。信里的条款可以说纷繁芜杂，隐晦含糊，到处都是陷阱。交货日期只是一个估数，价格要根据欧元汇率的波动上下浮动。我不知道这些条款是谁写的，但此人肯定是个中高手。
我把我的疑点指给他看，但他只是为那些条款开脱。
我站了起来，握了握他的手，然后开始收拾我的皮包。
“巴里，”我说，“我们不准备再浪费你的时间。我明白事情将会如何发展了。你显然更欣赏美斯特公司的不确定条款，哪怕是冒着高风险。你不怕将来收到的可能是次品，不怕你想要货的时候货还到不了手。你不怕出点儿什么事故那些货就永远泡汤，概不退换。很好。我要感谢你曾经认真地考虑过Entronics的标书，同时祝你走运。”
我收起了我们的合同，转身走出了房间。转身之前我偷偷地瞄了巴里?乌拉瑟维茨一眼。他惊呆了，不出我的所料。我进了电梯以后韦恩才赶了上来，他也一脸的惊恐不已。“我们就这么失去了这笔买卖。我们就这么让它跑了，杰森。你不认为应该跟他再还还价儿吗？他就是等着你跟他还价，我想。”
我摇了摇头。“稳住，耐心点儿。”我说。
我们刚刚到达车库，我的手机就响了。我看了韦恩一眼，对他诡秘地一笑。他脸上的惊恐一下子变成了崇拜。
我带着已经生效的合同飞回了波士顿。
第40节
下了飞机以后我直接去了办公室。
“那个王八蛋不会再有机会黑你了。”他曾经这么说过。
的确，科特说对了。那件事宣布了乔迪的末日。
科特给我竖好了仕途上的梯子，这件事我永远也不想对凯特说。但如今他做的事越来越不着边儿了，必须让他停下。
特利弗正抓住这些事不放，早晚会发现证据，证明是科特干的。而我和科特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完了我肯定也跑不了。我的职业生涯就会这么毁了。
这险我冒不起。我的房子、抵押贷款、汽车分期付款，都完了。更别说我即将出生的孩子。
我犯的最大错误是不应该把他招进公司。我必须亡羊补牢。我得跟科特的老板丹尼斯?斯堪伦谈谈，把事情做个了结。
必须解雇科特。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掂量着应该告诉凯特多少。
但这时她翘起了脑袋。“我想我听见门铃响了。你能下去让他们进来吗？”
第39节
这天上午，我带上一个名叫韦恩?法隆的下级销售代表飞到了芝加哥，目的是和那家医院开个小会，把合同最后敲定。我在芝加哥基督教长老会的会议室里会见了他们的公关部助理副总裁巴里?乌拉瑟维茨。他是长老会里面的高级行政人员，主管所有跟媒体通讯有关的事务——包括照片发布、卫星远程会议和电视控制室等等。此前我们已经就价格和交货日期来回磋商了好几个月。他想在一百间手术室内安装五十英寸的等离子屏幕，给超过一百间会议室配备等离子屏幕和投影仪。而休息室和大厅里的需求比前两者还要多得多。韦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一边观察，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和乌拉瑟维茨你来我往，辩得不可开交。
我不喜欢这位助理副总裁，但是这一点儿并不重要，只要他喜欢我就行了。事实上他似乎的确对我很有好感。我们的会议在上午十点开始，之后还会见了一队队的行政和技术人员。他甚至把他们医院的首席执行官请出来跟我打了个招呼。
到了下午一点左右，我已经累得像个榨干了汁的柠檬了。我正期待着一顿午饭和一杯咖啡，可这时乌拉瑟维茨突然拿来了一张皇家美斯特发给他的信函。他说信函里提供的条款和我们的一模一样，但价格要低百分之十。我已经把我们所能提供的价格降到最低了——可以称得上是跳楼价儿——所以这事儿给了我当头一棒。他把美斯特的信函拿在手里，还故作炫耀地在空中挥了挥，就像一个蹩脚的演员在晚餐剧院里表演大侦探波洛一样。
他希望我中招儿。我也的确应该中招儿，因为这笔买卖已经谈了几个月，如今我又特意飞到芝加哥来，不拿着合同回去肯定誓不罢休。鸭子已经煮熟了，乌拉瑟维茨盘算着这种时候我一定豁出命也想把买卖保住。
但是他不知道我已经物我两忘了。我曾经在网上读过一篇文章，作者的名字是那种你一眼不知道怎么读的词儿。这篇文章讲的就是物我两忘。一个画家在全身心地投入到他的画作中的时候，他会忘记时间的流逝。一个音乐家在弹奏乐曲时，他会陶醉在旋律之中，思想和肉体在那一刻都消失了。同样的现象也会发生在全神贯注的运动员、外科医生和棋手身上。你会进入一种物我两忘的高度兴奋状态，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被调动起来，思维极度活跃，神经传导素在你的大脑突触间肆意泛滥。
现在的我就是这样。我已经神思飞扬，物我两忘。我的思维像刀尖一样锐利。
而且我现在完全是用脑子判断，根本用不着科特的内部消息。
我冷静地把皇家美斯特的信函看了一遍。信里的条款可以说纷繁芜杂，隐晦含糊，到处都是陷阱。交货日期只是一个估数，价格要根据欧元汇率的波动上下浮动。我不知道这些条款是谁写的，但此人肯定是个中高手。
我把我的疑点指给他看，但他只是为那些条款开脱。
我站了起来，握了握他的手，然后开始收拾我的皮包。
“巴里，”我说，“我们不准备再浪费你的时间。我明白事情将会如何发展了。你显然更欣赏美斯特公司的不确定条款，哪怕是冒着高风险。你不怕将来收到的可能是次品，不怕你想要货的时候货还到不了手。你不怕出点儿什么事故那些货就永远泡汤，概不退换。很好。我要感谢你曾经认真地考虑过Entronics的标书，同时祝你走运。”
我收起了我们的合同，转身走出了房间。转身之前我偷偷地瞄了巴里?乌拉瑟维茨一眼。他惊呆了，不出我的所料。我进了电梯以后韦恩才赶了上来，他也一脸的惊恐不已。“我们就这么失去了这笔买卖。我们就这么让它跑了，杰森。你不认为应该跟他再还还价儿吗？他就是等着你跟他还价，我想。”
我摇了摇头。“稳住，耐心点儿。”我说。
我们刚刚到达车库，我的手机就响了。我看了韦恩一眼，对他诡秘地一笑。他脸上的惊恐一下子变成了崇拜。
我带着已经生效的合同飞回了波士顿。
第40节
下了飞机以后我直接去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