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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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间?”米切纳问道。

  “三个月之前。”

  米切纳注意到那就是克莱门特开始频繁出入维沙华档案馆的时间。

  “但是我不再希望把那个使节牵涉进来,我需要你去罗马尼亚一趟,对天宝神父做出你自己的判断,你的观点对我来说很重要。”

  “陛下--”

  克莱门特举起了双手,“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讨论下去了。”他说话的口气中充溢着不满,这种感情表露对克莱门特来说是绝无仅有的。

  “好吧,”米切纳说,“我会找到天宝神父,陛下,请你放心。”

  克莱门特的目光又回到了维沙华档案馆,“我的前辈们大错特错了。”

  “在哪些方面,雅各布?”恩格维问道。

  克莱门特转过身,他的眼神看上去悠远而忧伤,“在每个方面,莫里斯。”

  第八章

  晚上九时四十五分

  瓦兰德里正在享受他的夜晚。他和安布罗西神父在两个小时之前就离开了梵蒂冈,现在正驾驶着官方的小汽车,朝着拉-马赛洛的方向开去,那是他们最喜欢的一个小酒馆。朝鲜蓟的小牛心毫无疑问是罗马最好的菜肴,里波利塔是一种托斯卡纳式的面包蔬菜汤,由大豆、蔬菜和面包做成,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甜点是由柑桔酱做调料的果汁冰糕,这足以保证第一次来过的人还会来第二次。他在这里吃晚饭已经好几年了,每次都是在他经常坐的位置上,就是这个酒馆的后部,店主对他的各种偏好了如指掌,他喜欢什么样的酒,还有他喜欢绝对的隐私。

  “今天晚上天气不错。”安布罗西说。

  年轻一点的牧师坐在加长型的梅塞德斯-奔驰轿车后部的一个双人座上,他的脸面向着瓦兰德里,这辆车曾经引领着许多外交家们在永恒之城(罗马梵蒂冈)游览,甚至包括美国总统,他在去年秋天对这里进行了访问。汽车后部的乘客隔间是用磨砂玻璃同驾驶员隔开的,所有的外部窗户都镀上了一层很淡的颜色,而且可以防弹,轮胎胎壁和底盘都是用钢嵌边的。

  “是的,天气不错。”他正吐着烟圈,尽情享受着尼古丁进入血管后那种令人舒服的感觉,俗话说,饭后一只烟,赛过活神仙嘛。“我们对天宝神父了解多少?”

  他开始喜欢用第一人称复数讲话了,他这样做,是因为他希望在不久的几年后,这一定会派上用场。几个世纪以来,教皇都是用这样的方式讲话。约翰·保罗是第一个摒弃这个习惯的教皇,克莱门特更是发表官方命令废止了这个习俗。但是如果现在的教皇决心抛弃所有历史悠久的传统,那么,瓦兰德里则要竭力复兴这些传统。

  吃晚饭的时候,他没有询问安布罗西任何在他头脑中占有很大分量的问题,他一直坚持着自己的这个原则,除了在梵蒂冈城,永远不讨论任何关于梵蒂冈的事情。他亲眼看到太多的人因为说话不留心,招致了自己的毁灭,甚至有几个人的厄运还多亏了他的帮忙。但是他的汽车可以作为梵蒂冈城的延伸,安布罗西每天都保证这里面没有任何的窃听设备。

  肖邦的柔和旋律从CD播放机里流淌出来,这个音乐让他感到放松,但是同时也掩盖了他们对话的声音,逃避任何的移动偷听设备的监听。

  “他的名字叫安德烈·天宝,”安布罗西说,“从一九五九年到一九六七年间,他在梵蒂冈工作,之后他成了一个不太显眼的牧师,在许多教区工作过,二十年前退休的。他现在住在罗马尼亚,每个月都收到退休津贴,是用支票的形式定期支付的,支票背面有他的亲笔签名。”

  瓦兰德里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品味了一下,“所以我今天想要知道的事情是,克莱门特找这个老家伙到底意欲何为?”

  “这当然和法蒂玛有关了。”

  他们刚刚拐过了米拉佐大道,现在正疾驰在帝国大道上,朝着罗马圆形大剧场开去。他喜欢罗马与过去密切相连这一点,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想象皇帝和教皇的那种满足感,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能够统治这么壮观、美丽的一个国土。有朝一日他也可以细细地品味这样一种感觉。他永远不会满足于只戴上象征红衣主教的猩红色四角帽,他的愿望是戴上那顶红帽,只有教皇才可以佩戴的帽子。克莱门特早就拒绝戴那种老式的教皇帽了,这太不合时宜了,但是那顶镶着白绒毛边缘,红色天鹅绒的帽子却是教皇至尊权威的众多象征中的一个,他渴望着这个权威的回归。西方和第三世界的天主教徒们不再被允许打破这种拉丁的教义,教会更加关注于如何适应这个世界,而不是如何捍卫自己的信条。其他教派以及众多的新教教派正在极大地削弱天主教成员的人数。所有这些都是魔鬼在作怪。唯一真正的罗马教皇教会正处在麻烦中,但他知道教会到底需要什么--强有力的领导者。这个领导者能够确保教士们服从,教徒们留下来,收入恢复到过去的水平,这个位置是他一直非常想要占据的,他觉得膝盖上有人碰了一下,于是他向车窗外面看了一下,“陛下,就在前面。”安布罗西说着,用手指了指外面。

  他从车窗向后面望去,这时车已经转弯了,咖啡店、小酒馆和俗丽的迪斯科舞厅在他们眼前像流水一样过去。他们正在行使的这条大街叫做弗拉迪玛,这里人烟稀少,人行道上可以看到很多踉踉跄跄的喝醉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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