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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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幸运儿,舍号旁边,没有陆将军这样给得起人参的人物。

  任尤金悠悠转醒就哭了,坐在贡院门口,望着紧闭的“龙门”哭。

  “爹,”他三儿苦着脸不知该咋劝。

  能及时出现,就是在家时,大哥大嫂二哥二嫂还有自己婆娘都叮嘱过他:“你别给爹送进去就觉得没事儿了,要日日去门口转转,俺们觉得爹挺不到最后。”

  这不嘛,他就天天都来贡院门口晃悠,前两日还心想:爹挺能坚持呀,咋还没被送出来。今日,心里的石头落地,终于被送了出来。

  可咱这真话不能告诉老爷子,以免回头挨个大嘴巴子。

  任族长老泪纵横,情绪很激动。

  哭自己太老了。

  这人呀,真得什么岁数去干什么事,错过了,那就晚啦。

  二也是想痛痛快快哭一场。

  他不曾有一丝后悔来参与科举,虽然早就知晓结果,但是不拼不搏,等于白活。

  任族长哭的鼻涕流出来哽咽地说,“老三。”

  “是,爹。”

  自己指定是不能当大官了,科举前程就此到了终点。

  但他村里还有一个,正在里面拼搏,那是个重情重义的,更是个让他子孙后代都可能借到光的:

  “往后,咱家更要与宋家交好,”争取交情五颗星那种。

  “往后,甭管我还在不在,你们凡事都听福生的才能日子好,记住没有?”

  “爹,您咋能不在?你这不是没事了嘛。”

  “我说你记就得了,你别不以为然,听他的就对!”

  急的任族长直溅吐沫星,“他走过的米比你吃过的盐都咸。”

  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三:“爹,那是福生兄弟的脚咸。”要不怎能给米踩咸。

  “爹?爹!”

  任族长眼皮一番,虚弱的又晕厥了过去。

  这第二场考完,贡院陆续共抬出去三十二位,宋福生此时还不知任族长就在其中。

  他在忙着在第三场发卷前,他又要洗头发了。

  陆畔拿起皂角盒,刚一打开就觉得味儿不对,又放回原位不动,扭头看宋福生等着以前的沐发乳。

  宋福生:嘶,你小子是属狗鼻子的吧?

  宋福生在头上比了个哪吒的造型,使劲瞪了下眼,给眼睛瞪的大一些,又摆了摆手。

  陆畔抿了下唇,立马看懂:那个模样是茯苓,是茯苓不让用了。

  为何?她连亲手做的口罩都赠与了他,为何不让用一点点东西。

  看了眼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凑齐的谢文宇、林守阳、丁坚、以及不知道是什么鬼的王哲发。

  陆畔:好吧。

  其实王哲发倒不是很爱干净,他不是来混沐发水的。

  他是不知道休息时该站哪松散,总感觉背靠大树好乘凉,站这里不会被衙役赶回狭窄的考棚里,能多放会儿风,多活动活动腿脚。

  洗头发、洗脖子、洗脸,拿帕子擦胳膊擦膀子。

  宋福生领着这些个小子就是个洗。

  衙役们眼中,这几人真是让人无语。

  洗完,宋福生也不想回考棚,连续几天要累死,他不想考试,不想埋头苦答,不想睡觉。

  给一个正常人关起来几天,简直能让人发疯。

  他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去外面疯走一圈,哪怕只逛街不花钱呢。

  宋福生假装晾干头发,在井边做伸展运动,只要衙役不命令他回去,就在这里乱晃,甭指望他自个主动。

  陆畔看了眼他叔,站在宋福生身后学伸展的动作。

  当宋福生无意间再回头时,一愣。

  愣后一想,好好好,都来吧。

  扩胸运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踢腿运动,一二三四……

  体转运动……

  宋福生身后先是陆畔他们几个跟着做,接着是三十几个没回舍号的凑了过来,再后来,有个别衙役也跟着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抖抖手啊抖抖脚。

  反正,这贡院里清一色的男子,没什么体统不体统。

  考试进行到今日,夜间上厕所都有不顾体面光膀子穿亵裤出考棚的。

  “大人,”有几位衙役发现学政大人出现,瞬间立正站好。

  还有衙役,要立即喝令宋福生他们回舍号,被学政大人比了下手势拦住,让他们学宋福生蹦蹦跳跳还能接着考,挺好。

  在学政大人心里,这些都是好苗子,一定要让他们考好。

  宋福生更是明年进京赶考的代表人物,年纪可当兄长,处世为人稳妥,让这些学子与他走得近极好。

  到时,他会安排由宋福生带领这些人,代表奉天学子出战。入了京,可是代表地方。

  就可见,乡试还没考完,学政大人已然认为宋福生考举人完全没问题了。

  学政大人要的是三甲中有奉天籍学子。

  九日一到,靠近宋福生这几趟舍号的好些考生,学会了第八套广播体操。

  “娘。”

  龙门开,杨明远脸色发白,脚步略踉跄的出现。

  “怎么样儿,在里面吃的好,睡的好不。”

  杨明远的哥嫂急着问:“你答的好不好?”

  如若没有宋福生在临进考场前给了许多吃的,咸鸭蛋、腊肉、果脯、干枣。如若杨明远一天三顿只吃列巴或煮白粥,他想自己,绝对会比眼下考得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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