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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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月鹿想起自己之前提过幽州战事,那场战事的确影响重大,但到与国力关系不大。她明白闻人贞的意思是,既然酿酒的事情都能拉上台面,其他事情都会成为对方攻击的目标。

  何况,东郊工坊确定有太多秘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点纰漏就是覆巢毁卵。

  梁丘木之死,如果是意外也就罢了。否则.....梁丘木都死了,还有谁会找我麻烦,梁家不至于用儿子的死来折腾我,除非梁丘木假死。

  梁丘木为什么要死了?为什么有人要梁丘木死了?

  梁丘木死了岂不是疑点等多,岂不是更容易暴露其他细节?

  有什么让梁丘木必须死吗?我们手上有这样至关重要的线索?

  如果有的话,早就把梁丘木和周滑抓了。

  为什么要让梁丘木死?梁丘木死了有什么好处?什么人能从梁丘木的死里面捞到好处?

  张月鹿脑海中的珠链一点点串起来:“那个提醒梁丘木的小厮,梁丘木回府那几天,梁丘木的死......梁丘木的死!幼果!如果梁丘木的死只是意外了?”

  “如果这幕后有一只推手,要用梁丘木来设计我或者我家。那梁丘木不该这么死,他应该死的更蹊跷一点。比如死在我会路过巷子,死在那把横刀下。不管如何,应该和我扯上关系。”

  或许应为太过兴奋,牵动了全身肌肉,张月鹿嘶的一声,眼神依旧炽烈:“在现在的情况之前,梁家是没有能力在明面上弄死我的。梁丘木死了,就意味着结束。有人想要结束这场麻烦。 ”

  “这才可怕,看似巧合,看似有惊无险,兜兜转转一圈,我们连对方的意图都不清楚。”张月鹿说着,却没有颓废之气,“真是有趣。”

  门外传来脚步声,闻人贞起身走出去。之前派遣去询问的衙役站在五步之外,见闻人贞出来,上前低声转述。

  闻人贞点点头,又交代了几句,回到牢房中,对张月鹿道:“果如你所料,梁丘木的小厮,当时听见耳边有人说出你的身份。只不过当时吵杂时间久远,他也说不清那声音。”

  张月鹿点点头,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想找到这个人就如大海捞针。

  “幼果,我就觉着这件事情已经不重要了。既然我们陷入迷局,不如就让那位公主殿下来处理吧。她的介入和梁丘木的死,我想梁家那些铁嘴的奴仆多少会松口。”

  张月鹿说着,在闻人贞掌心写下“幽”字。闻人贞知道她是指幽州,指谢太尉,指振威军。

  “时间我不能确定,但最多一二个月。”说着,张月鹿又在她掌心写下一个死字。闻人贞一惊,双目凝视她。张月鹿微微点头确定。

  是“死”,不是“败”。

  谢伯朗,身居太尉,职掌兵权。是皇后同母兄长,祥泰尊公主舅舅,尚书令妻兄。朝堂之上,真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死了谢家就倒了大半,公主殿下的地位也必将被动摇。

  闻人贞一贯风轻云淡,此刻也禁不住眉头紧锁。这样的变故,必然是惊涛骇浪。长安城中,太极殿上,又是多少起落。

  张月鹿紧紧握住她的手,压低声音到:“我欲往江南。”

  片刻,闻人贞抬眼浅笑道:“早有此意。”

  两人又细说片刻,门外又响起脚步声,接着有人在门外低声道:“大小姐。”

  “有人要来了。”闻人贞道,说罢收拾了食盒,快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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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灵蕴一笑,缓步走进屋里。

  赵青君持书跽坐,后颈到脊椎都绷的笔直,那样娴雅又刚直。

  赵青君搁下手中的书,看着她徐徐而来,那温柔笑意下清冷眉眼,多少年了其实还是看不透:“相识到今,十数年,你说的话我没有不信的,你做的事我从未过问。”

  张灵蕴怔楞,垂眉自嘲一笑。走到赵青君身后,伸手环住她,呢喃:“我从未想过欺瞒你,只是觉得这些不过给你平添烦忧。我不惧清贫,无畏死亡。因为即使贫贱,你也不会离开我。即使死亡,我也要绑着你。”

  赵青君轻颤的握住她的手:“......到底何事?”

  张灵蕴将下巴搁在她肩上,轻吻她的耳垂,低声笑道:“我也不愿。但你还记得吗?当初长安之围振威军进城之后,那场酬谢宴。”

  赵青君一生最难忘的就是那场战事,她失去了父兄,手里沾染的鲜血。和满城的人一起陷入绝望,也在人心至恶之后见证那些无畏与善良。

  还有振威军铁甲银枪,千骑卷狂澜,吞吐山河的虎贲气势。

  “那场酬谢宴...”赵青君隐约想起来,显出几分羞涩。那场酬谢宴本自然是不同寻常,宣州侯当时的态度就让人玩味。但赵青君记得最清楚的是,酬谢宴之后,深夜张灵蕴闯进她闺阁。

  此刻提起,赵青君突然明悟,脸上白了几分:“发生了什么?”

  张灵蕴搂紧她,将那天的事情细细将来:“宴席之后,有人告诉我宣州侯有请。我心中知道不妥,但万万没想到,她开口就点破了我的身份。”

  “啊!”赵青君脸色苍白,当初的宣州侯就是如今的天子,那岂不是说......

  “青君,青君。天下人聪明人那么多,但从没有人提过,宣州侯封地宣州,在江南西道。振威军镇守陇右道,两地相隔三千里。”张灵蕴笑道,大概不是聪明人太少,而是大家都太聪明,当年的宣州侯如今可是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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