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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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建设高速公路本身由道路集团管理,至少表面上很均等地让很多企业参加。现在成问题的,是关于随着高速公路的开通而向周边地区展开的项目。”

  “具体来说,是哪些事业呢?”

  浅见问道。

  “我这样的小职员,不了解整个儿的情况,但听说那可是一个大得不得了的计划,要在从郡山到猪苗代湖东岸之间建设一个以大型体育娱乐设施为中心的可说是未来的都市,将来作为迁都的候补地参加竞争。”

  “噢?迁都吗?”

  “哈哈哈,我想说迁都有点夸大其词了,但谁都认为,东京的单极集中达到了极限,即使到达不了迁都程度,但迟早有必要分散中央的机能。”

  “可不是嘛……但为什么是郡山呢?”

  “首先是布局条件吧。看一看地图就知道,郡山位于连接东面的岩木市和西面的新泻市这两个大型地方城市的东西道路与南北贯通东北的东北道的交叉处,郡山可以说是东北地区南部的中心地吧。过去被奥羽山脉阻挡,东西间交通不便,但高速公路网一完成,郡山周边就具备了地理条件,能在政治、经济、文化的所有方面都成为东北的核心。”

  “说的是呀。”浅见回忆起展开在磐越公路两侧的缓缓的群山,说道,“但是,如果是这么大的规模,所要投入的资本也会很庞大吧?”

  “当然会咯。初步估算,听说以十年计划进行的话,总额在六千亿日元以上,有的说最终可能会超过一兆日元。”

  “一兆……这样的话,即使不是势和集团也会积极参与进来了。”

  “正如您说的,包括我公司在内的几家公司很早以前就预测到了这件事,进行着研究,但势和集团参与进来是最近的事,而且很是突然。本来势和集团是专门从事与住宅相关的事业,对大型的土木工程,可以说几乎没有经验。尽管如此,它却硬是参与到竞争中来了,连外行人都认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内幕。”

  “这内幕是?”

  “是土地呀。势和集团从很早起就左一片右一片地收购了奇怪的土地。”

  “你说的奇怪的土地是?”

  “荒山里的无法处理的土地啦,连熊都不栖身的那种山谷啦,等等。”

  “这种土地用来做什么呢?”

  “令人吃惊的是,那山林在短短的一年间涨了近十倍,发现它和高速公路的路线完全一致。特别是高速公路的出入口处啦,位于新设从一般道路通向高速公路的引路的路线等等,做得很露骨了。比这更不能容忍的是,那片预定展开刚才所说的大型项目的猪苗代东侧的山林,除了国有林以外几乎都收入了囊中。”

  “那就是说,它是事前窃取到了高速公路的线路计划和开发计划咯?”

  “是那么回事。那路线内定下来,刚好是加部议员当环境厅长官的时期,而且其中一部分改变了估计已经决定了的路线。”

  “这事真叫人吃惊呀!”

  “岂止是吃惊,这样下去,那个大型项目也有可能被势和集团操纵。不,已经十分可能啦!那样的话,日洋机械设备公司踏踏实实的努力就会完全徒劳无益了。”

  冈崎颤动着胡子,露出了满腔的气愤。

  “这项工作清野他也参与了吗?”

  “唉。公司内设立了一个特别项目组,清野部长虽然不是成员,但作为观察员参加会议了。”

  “可这种事情,我什么也没有从我父亲那里听到过。”

  “是吧,因为部长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啊。再说,这个项目好像是绝密的,连我们也最近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

  “那就是说,即使开发计划被势和集团夺走了,清野他用不着负那个责任,是吧?”

  浅见心想:必须事先向房子和翠强调这一点,否则她们可能会猜疑清野的死因与项目以萧条而告终有关。

  “部长当然没有任何责任咯,而且,虽说势和集团硬是参与进来了,但整个事业的接受订货还并没有定嘛。”

  冈崎也领会了浅见的意思,斩钉截铁地说道。

  离开清野家后,浅见决定送一送住在所泽郊外的冈崎。冈崎谢绝了,但浅见硬是劝他上了车,还说因为那是必经的路。

  当然,从鸠之谷回坐落着浅见家的北区,所泽就根本不在那个方向上。浅见是想送冈崎时顺便问问在清野家的母女俩面前难说的事情,冈崎好像也明白这一点。

  “我再问一遍,浅见您是认为清野部长是被害的吧?”

  车子一开动,冈崎立即主动说了起来。

  “唉,是的。”

  “而且认为被害是与福岛的开发计划有关……”

  “我相信是这样。听了冈崎的话,我越来越这样想。”

  “哦……说得有点过于轻率了吧,说不准助长了你的怀疑。”

  “哪里的话。怀疑原来就没有动摇过,而且多亏了你,事件背后的东西清楚了,警察犹豫不决的理由也清楚了。”

  “……”

  冈崎凝视着浅见的侧脸。浅见一面意识着这视线,一面说道:

  “从前段时间起,我调查了一下L公司案件等几个大贪污案件,因而吃惊的是,每发生这种案件,必定有一个估计掌握着关键问题的人自杀。在L公司案件中,首相的私人司机用汽车废气自杀了;在N公司案件中,一个董事从楼房坠落而死。另外,在最近发生的了公司案件中,首相的第一秘书上吊死了。每一次,检察部门的搜查都陷入困境。被怀疑的人将一切责任推在死者身上,一口咬定不知道,所以怀疑总是不了了之。”

  “完全如此呀!”冈崎点了点头,说道:“就是说,你认为清野部长被害也是这种案例之一?”

  “唉,是的,只是这一回的案例与过去的案例性质有些不同。”

  “你说的性质不同是?”

  “过去,‘自杀’的人都是被怀疑一方的人,但清野不是。如果假定与过去的案例性质相同,那么有问题的就是日洋机械设备公司了。”

  “啊?不会吧……浅见,这可不是开玩笑。我们日洋机械设备公司可没有那种被人怀疑的事实。因为不搞那种歪门邪道,我们才这样辛苦,不是吗?”

  冈崎认真地强调说。

  “我知道。”浅见笑着低下了头,“我也不想认为清野他会去当营私舞弊的走狗,即使是为了心爱的公司。”

  冈崎沉默不语。一定是浅见讽刺性的措词震动了他。不管是哪家企业,特别是,只要是从事建设和开发的公司,牵涉到许可和订货等问题,大大小小会涉嫌舞弊,这连小孩都知道。

  过去浅见的父亲当大藏省的局长的时候,中元节和年末的礼品之多令人吃惊。

  浅见少年天真地为之高兴,在学校里常得意洋洋地吹嘘。

  这时候,一个叫下田的同班同学把浅见叫到厕所里,说道:“还是不要炫耀的好,这种呀,不是叫渎职吗?”

  下田是个性格不开朗的少年。这孩子很奇怪,在班上最没有人缘,但也不是被欺侮的对象。乱读一些大人读的那种书,语文课上提出一些瞧不起教师的问题。与浅见有点投缘,常常向他借些书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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