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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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冤?”蒋慕渊饮了盏茶,道,“突然冒出个人来,扣一顶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的帽子,怎么不冤了?”

  “一时半会儿?”孙恪挑眉,“徐侍郎若是运气不好,只怕一辈子都说不清。

  这就是那日王甫安他们在隔壁商量出来的凶招?金家那一位,还是一如既往地上不了台面。

  徐侍郎也算是你的岳家舅舅了,阿渊,帮,还是不帮?”

  蒋慕渊斜斜看着孙恪,道:“金家上不了台面的那位,还是你舅舅呢。”

  堵了个正着,孙恪霎时间泄气了。

  一个是继母那边的舅舅,一个是出了五服的舅舅,谁也别说谁了。

  再比划下去,他们两个本就是表兄弟,那两位,都是舅舅。

  第423章 不好看,就是假的

  兄弟两人打过了嘴架,又重新说回了正事上。

  蒋慕渊摩挲着茶盏,道:“能替徐侍郎作证的地方,我不会推辞,我不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孙恪撇嘴,暗暗想:你又不是从未说过瞎话。

  腹诽归腹诽,孙恪还是认真问了句:“你如何作证?”

  蒋慕渊道:“旁的不说,她这个时间就乱得离谱。”

  细究起来,曲娘子故事里的时间是对不上的。

  徐砚等工部众人回京时,一路快马加鞭,即便都是文臣,许多人的马上功夫只是个半吊子,但也是早晚赶路,并无任何耽搁。

  而曲娘子是在工部离开荆州府之后,才重新寻了过去的。

  如此一来,她启程的日子不说比徐砚晚了一旬半月,起码也迟了三五天吧。

  曲娘子又怀着身孕,婆子亲口说的,为了养胎,路上走走停停,否则照赵医婆的看法,曲娘子还未到京城,肚子就先不保了。

  马车放缓了行进,哪里比得上一群老爷们骑马,路途上再那般耽搁,怎么可能在徐砚抵京半个月左右,就跟着到了呢?

  “原该继续等待,好歹等十月过半了才来唱这一出,”蒋慕渊笑道:“只看时间,就晓得他们行事急切了。”

  “拖不起了。”孙恪给出了答案。

  可不就是拖不起了吗?

  徐家、杨家的话题,眼下正是热腾腾的时候,再过几日,孙睿纳侧妃就会引走百姓的注意了。

  若是按部就班的采纳也就罢了,偏偏纳侧妃的正日子是突然提上议程的,前后满打满算,一个月还差了两天,这让人不免猜测其中因由。

  是三殿下让圣上不满了?是虞贵妃惹了圣上不喜了?是赵家里头有哪位老人拖不住,急着让姑娘嫁出门了?

  光是这些,就能说道三天三夜不重样的。

  等说完了孙睿纳妃,谁还会记着杨昔豫与画梅呀?

  就更别说记得被岳家侄儿坑了的徐砚了。

  因而,金老爷与王甫安要兴事儿,必须赶在十月初七之前,也要给传言留下些散播、发酵的时间,这么算来,可不就是这一两日了吗?

  “还有那正月二十六七,无稽之谈,”蒋慕渊勾了勾唇,“那几天,我与徐大人、黄大人一道离开了荆州,去拜访了应文礼,人都不在荆州府,怎么与那女子有首尾?”

  孙恪道:“人家可说了是‘六七前后’,还加了句‘记不清’了,改明儿那小娘子就能开口把日子变了。按说王甫安应该看过工部的记档,知道徐砚的行踪,怎么还能让婆子说出个二十六七来?”

  蒋慕渊道:“写了从他处得了曹峰手笔,余下的没有细写,应文礼避世多年,不愿再起。”

  工部的重建文书,只写大事,没有做到事无巨细,也不可能什么都往上头写。

  孙恪虽是笑着说了这一些,笑容里也有感慨:“我爱看戏,所以我最知道,底下那些看戏的人想要看的是什么,会信什么,不会信什么。徐侍郎便是把这一条条疑点都说明白了,他也无法取信于他们。”

  疑点本不止一处,细细分辨起来,还能寻到不少对不上号的地方。

  可百姓看戏,可不是官老爷断案,就算徐家提出驳斥来,可谁在乎呢?

  戏本怎么精彩就怎么看,没点真材实料都要添油加醋,而徐家的质疑是把这出戏往不精彩的路上拧的,大伙儿当然不愿意。

  正如孙恪所言,徐砚那里解释了所有质疑,又把曲娘子站不住脚的地方全部拎出来讲,蒋慕渊与黄印也说了那几日不在荆州府,可依旧挡不住漫天留言。

  谁在乎真相?

  只有精彩的、撕得你死我活的进展,才能吸引人的眼球,才能让人趋之若鹜。

  不精彩、不好看的真相,那就是假的,就是站不住脚的。

  到头来,翻来覆去就只有几句话,徐侍郎心虚,徐家没理,你们官官相护,呸!

  孙恪为此还笑话了蒋慕渊几句:“连你宁国公小公爷作保都无用,啧啧!阿渊近来名声堪忧呀!还不出手帮忙?”

  蒋慕渊笑而不语,他要浑水摸鱼,鱼儿还未入水,这时候还急不得。

  如此喧闹的流言中,贺氏总算寻到了出气的地方,在家里骂起了徐砚。

  她骂徐砚,当然不是给杨氏鸣不平,觉得徐砚对不起杨氏这么多年的支持与付出,而是骂徐砚带坏了杨昔豫。

  眼前有个曲娘子,谁知道以前还有没有直娘子、弯娘子呢,徐砚一堆男娼女盗之事,使得杨昔豫耳语目染,也学了那些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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