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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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也不算太近。”邹鸣似乎不太想聊这个话题,“大家都在红房子买纪念品,说不上晦气不晦气。”

  “你们啊,年纪小,单纯,最容易被人骗。”花崇“啧”了一声,“你看有中年人上那儿买纪念品吗?全都是你们这些屁大的小孩儿。要我说,那老板也是缺德,专门坑年轻人的钱。那些沾了晦气死气的东西买回去还行?不是祸害人家全家吗?”

  邹鸣眉心轻蹙,片刻后又松开,“我觉得不至于。”

  “那我再跟你叨叨,你看至于不至于。”花崇说着翘起二郎腿,“红房子看着是不是很新?和村里其他建筑风格不同?因为它是最近两年新盖的啊。那儿离村小不远,村小死过人,别的村民嫌晦气,即便有钱赚,也不去那儿赚。也就钱宝田这缺德的,为了钱非得在那儿盖房子。知道啵,那儿不仅挨着村小,以前还死了一大家子人!”

  邹鸣脸色一白,瞳仁倏地紧缩。

  花崇假装没有看见,继续道:“听说是一户刘姓人家,父亲得病去世了,两个儿子也相继出了意外。那家大儿子好像还是个大学生,成绩很好。哎,可惜啊……”

  邹鸣脸颊越发苍白,看向花崇的目光变得异常冰冷。

  但花崇是什么人,丧尽天良的恐怖分子都直面过,怎么会怵他的瞪视?

  “心虚了吧?”花崇笑了笑,一语双关,“心虚了就另外给邹媚挑个礼物,你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也不至于买个沾着死气的东西去咒她吧?她可是做大生意的人,最信风水了。”

  邹鸣抿紧的双唇轻轻颤动,脖颈绷得很紧。

  花崇一看,就明白路子对了。一个有罪的人显得淡定无辜,只是因为最脆弱的地方没有被戳中而已。

  刘旭晨和那个早已不存在的家,就是邹鸣唯一的弱点!

  “那个大儿子运气也是不好。”花崇放慢语速,将每个字都说得格外清晰,“家里穷,没有办法把弟弟一同带去上大学,想早点攒够足够两个人一起生活的钱,没日没夜地打工,还不能落下学业,居然累出了脑溢血……”

  邹鸣的肩膀开始发抖,下唇被咬得青紫。

  花崇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但有时候,残忍是一种不可或缺的手段。

  他停顿两秒,继续道:“他的同学将他送到校门口,但是急救车却因为有人要跳塔而被堵在路上,最终来迟一步。哦对了,问你个问题——有人‘假自杀’,以跳塔作为获取利益的手段,无辜的病人因为跳塔造成的交通阻塞而没能得到及时的治疗,‘假自杀’的人应当抵命吗?”

  邹鸣猛然抬起眼,额上有不太明显的汗珠。

  “我是不是说得太快了?”花崇清了清嗓子,“那我再说一遍。那个大儿子……”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邹鸣打断,“这个问题,和我有什么关系?”

  “还真有点关系。”花崇说:“那个‘假自杀’的人,就是被杀死在虚鹿山的周良佳。另外两名死者,是她的‘帮凶’。”

  邹鸣的胸口起伏数下,“可是我并不认识他们,也不认识那个被他们害死的人。”

  “害死?”花崇虚起眼,“刚听我说完,你就认为刘家的大儿子是被他们‘害死’的?那他们被杀死,就是活该咯?”

  邹鸣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请你不要问无关的问题。”

  花崇点点头,看似无厘头地说:“那你还会把木雕果盘送给邹媚吗?”

  “我……”

  抢在邹鸣回答之前,花崇假装惊讶道:“我还听说,刘家的小儿子为了让兄长入土为安,魂归故里,把骨灰埋在红房子下面了!阴森不阴森?”

  邹鸣瞬间睁大双眼。

  那是一道带着冷酷杀意的目光。花崇与各色凶手打惯了交道,对这种目光非常熟悉。

  若说以前还仅是根据线索分析推测,现在他便完全肯定邹鸣就是凶手了。

  但最紧要的是,证据!

  此时,村口的红房子已经被拆除——那栋童话风的木屋并非真正的建筑,其下只打了几个浅桩,拆起来很容易。

  但是拆完之后,张贸却并没有找到花崇所说的骨灰盒。

  第九十七章 镜像(31)

  柳至秦马不停蹄从茗省赶回洛观村时,花崇正在向钱宝田了解搭建红房子时的情况。

  那房子不在村子的统一规划中,本来就属于“违建”,之前镇政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钱宝田便乐呵着赚钱,如今一听红房子下面可能埋有和命案有关的东西,立马吓得魂飞魄散,看着众人把自家招揽客人的红房子拆了。

  但拆到最后,却没有在下面的坑里找到任何东西。

  钱宝田心有埋怨,但自己搞“违建”本来就不占理,况且那地方确实是死了一户口本儿的地方,也就他胆子大,敢跑去做生意发财,这么一闹,他也打了退堂鼓,就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继续跟那儿卖纪念品了。

  “卖纪念品是我家闺女的主意,她现在住城里去了,哎你们别去打搅她啊,她跟这事没关系。”钱宝田抽着叶子烟,眉头皱得老紧,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把房子盖在这儿是我的主意,这不其他地方都被人占了吗,只有这块儿没人敢搭房子,村长他们也没说什么。”

  柳至秦实在闻不惯叶子烟的味,从烟盒里抽出两根烟递给钱宝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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