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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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到什么,她再也抑制不住的跪坐在地上干呕起来,仿佛要把所有被迫咽下去的血吐出来,只是那血早已经被吸收,她吐出来只有胃液,胃液腐蚀着食管,让她难受得眼眶一热。

  眼泪再次要忍不住,她只能死死的皱着眉,不停深呼吸,让眼泪不能掉下来。

  只是越是想到那个可能性,她越是恐慌,她赶紧摇头,不能慌不能慌,还有太多的事要自己处理。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慈才把那股恐慌的情绪压下去,对侍卫说:“把郝一生叫过来。”

  很快郝一生就抱着药箱过来,他还以为王爷又动了胎气或者王妃又受伤,不想进到营帐,只看到王爷一身的血污,王妃也不见踪迹。

  郝一生惊呼着要走过来为卫慈诊治:“王爷,您受伤了??”

  卫慈摇头,问:“王妃,有没有跟你打听过解除‘牵情丝’蛊毒?”

  啊?郝一生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前些日子,王妃确实问过属下这‘牵情丝’能否解除。”

  “如何?”卫慈追问,语气里有着轻不可察的急切。

  郝一生:“有是有,不过那解蛊的法子是玉石俱焚。”

  “是什么?”卫慈的语气变得平淡,就是太过平淡,反而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郝一生:“就是要把中了蛊的一方剜心取血服下方可解另一方身上的蛊。”

  “这法子太过阴损,被剜心之人必死无疑啊……”

  果然如此,卫慈忍不住的想要笑,但是眼眶又热了,她看着郝一生,冷冷的说:“滚出去。”

  郝一生又懵逼了,怎么他一说完王爷身上就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悲伤,还有,王妃呢??这是王妃又闯祸了??

  “滚……”卫慈看到他还杵在那里,怒吼了一声,郝一生差点被吓尿,腿一软,赶紧连滚带爬的出去。

  等他出了卫慈的营帐就听到身后的营帐里传来重物砸落在地上的声音,郝一生被吓了一跳,烦躁的抓着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嘛??

  郝一生一走,卫慈第一次失控的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落,眼睛赤红,眼泪不停的滑落。

  凭什么?

  凭什么不问她任何意见的把她推到身后?

  凭什么不问她任何意愿的就把牵情丝解了?

  凭什么在自己动心之后就这样把自己和无忧丢下?

  卫春秋把她卫慈当成什么了?

  只能被她护在身后的弱者嘛?

  还是不可依靠的软弱女子?

  卫慈知道肯定是她的身体出了问题,但是为什么不跟她说,为什么要选择用这种方式离开她。

  卫慈心里有无限对春秋的愤怒,有无限的怨恨,还有无限的悲伤和痛苦。

  她的手捂着眼睛,眼泪不停的从指间滑落,她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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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北大战,南盛以绝对的姿态大胜,告捷的士兵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奔向京城,除了跟皇帝告捷,一起的还有贤王卫慈重伤濒死的消息。

  这一喜一优两条信息仅仅十天就传到了京城传到了皇帝手里,震惊朝野,大家一边歌颂南盛皇帝励精图治,南盛必定能延绵千秋万世。

  皇帝一边接受朝臣的恭贺,心知这一次大捷,卫慈在民间的声望更高,他有心要对付卫慈,可是眼下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现在卫慈‘伤重濒死’,他如果不管不顾的这个时候把卫慈召回京城,恐怕黎明百姓和朝臣都会觉得他是不明事理的暴君。

  现在正是民间沉浸在大捷的风气里,皇帝也只能暂时咽下这点不甘。

  西北的贤王府,托伤不出的卫慈把战后的工作托付给了几位心腹之后就回了王府修养。

  整个人王府都是卫慈的心腹,她依旧一身男装梳着男子的发髻,作为一个男子活了太久,一切都成了习惯和本能,只是为了无忧,她没有再穿上那些复杂的伪装。

  卸下那些伪装,她的五官多了些许女儿家的柔软。

  春秋已经生死不明了一个月,卫慈也已经怀孕七个月,腹部的隆起已经很明显了,随着月份大起来,肚子里的小无忧愈发的活泼,时不时就会在在卫慈的肚子里动手动脚。

  暗卫把那天发生的事都详细的汇报给了卫慈,包括那吞噬人心智的诡异煞气,包括春秋一心求死的以身体撞击引起雪崩……一切一切……

  卫慈从恐慌失措到悲恸到现在的平静,这是一个很漫长也很是煎熬的过程,她觉得自己可以足够平静的应对一切。

  只是一想到春秋,那种让人窒息的痛苦一点点的蚕食她的所有感观,让她沉浸在浓郁的痛苦里无法自拔。

  春秋用剜心的血解了牵情丝,但是她的离去也把卫慈的心剜去一大块。

  肚子里的小无忧活泼的转了个身,卫慈的双手轻轻的摩挲着腹部跟无忧互动起来,心想,真是个顽皮的小家伙,倒是随了春秋欢脱的性子。

  从前卫慈总是嫌弃,现在倒是少了那个人的欢声笑语,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真是□□静了,安静得让人觉得要窒息。

  虽然从暗卫的描述中,知道春秋生还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卫慈还是让暗卫加大人手去搜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总是执拗的要一个结果,虽然结果可能并不是她渴望的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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