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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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絮还是林絮絮的时候,柔弱天真如一只小白兔,她不就是靠着那副楚楚动人的模样骗了华阳的真心?

  她忍着不耐抬起头,正视她的眼,眼神里有烦躁,也有轻淡的怜悯:“京涯,你是要我后悔认识你吗?我把你当人看,那我问你,你有把自己当人看吗?”

  京涯实在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时愣在那。

  “我奈何不了你。京涯,你是想要我厌恶你吗?”

  “不!没有!”京涯猛地站起身,心内惶惶。

  “我讨厌被威胁,尤其是在感情上,我说了千次万次,我爱阿行,没有她我活不下去,她是我这世上唯一的女人,除了她,我不会对旁人动心,除了她,我不会亲近任何一个人,而你呢?

  你的强求让我觉得压抑,让我难受、愧疚,无颜面对我的妻子,我领兵出征,她在家里苦苦等待,其煎熬,或许更甚于我,你为何要逼我?”

  淮纵目色微寒,放在不远处的长剑自然地飞进她手中。

  “你……”京涯呆怔原地:“你是要杀我吗?”

  “若你依旧执迷,我的答案,是!”

  心口钝痛,京涯苦笑:“你杀得了我吗?”

  “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烦了。我烦了整日与你虚与委蛇。”

  这声烦,彻底让京涯幡然醒悟。她皱着眉坐了下去,重新端起饭碗,目光却没落在饭菜之上。

  她得重新想想,最好想清楚了。淮小纵这一言不合要杀了她或者自杀的决然态度,让她清醒地意识到,力道使错了——她不是想要淮小纵求着来娶她吗?怎么就闹成这样子?

  “吃饭吧,我帮你御敌。”

  “嗯?”

  “吃饭吧!”京涯一瞬间简直怕了她:“我不会再逼你。我、我也没想和你打生打死。”

  意料之外的答案让淮纵高看了她两分。

  她抿了抿唇,或许是因着京涯愿意帮她退敌,或者是因着她瞧着她内心实在可怜,遂软了声线:“京涯,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亦贵在自重。跪着求来的,这一辈子都得跪着。”

  京涯听到这话倏尔红了眼差点掉泪,她想到了以前是怎样渴求尊主的爱,又想到今时淮小纵是多么的不配合。

  求而不得,怅然若失,姜遇那日说过的八个字回荡在她耳畔,她脸色发白,虚弱道:“好了,别再说了……”

  从姜遇手里逃出来是要付出代价的,她生了心魔。内力紊乱,手里的长筷顷刻断折,一口血喷出来,白发苍苍竟显出几分颓靡衰败。

  “能站着,谁愿意跪着?”她抓着淮纵衣袖,看清她眼里的担忧,眨眼笑了出来:“你是在担心我会死,还是担心我死了没人助你?”

  “一半一半。”淮纵扶稳她,没有说谎。

  “我不会死。”京涯推开她,心里乱作一团,跌跌撞撞跑出营帐。

  看着她踉跄的背影,再看看放凉了的饭菜,淮纵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用饭。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不能倒下去。

  她不想利用京涯,更不想拿感情当做可耻的筹码,所以她选择了坦诚。坦白内心的不耐,坦白对京涯的看法。

  京涯口口声声说自己拿她当人看,可她本来就是人啊,无非强大了点,无非活得久了点。她茹毛饮血,满手血腥,饶是如此淮纵还是从她身上看到了无法泯灭的一丝人性。

  再怎么凶残,内心还是渴望得到爱的女子。若不然,就不会死缠烂打地不肯放过她。

  在京涯看来,除了自己,没人肯予她一分温暖。越是如此,她越不能骗她。

  淮纵自认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战场之上兵不厌诈乃常态,但她绝不会欺骗一个女子的心。她头疼地放下筷子,再次长叹一声。

  ……

  身为不归谷高徒,京涯说到做到。得她相助,局势随风顿转。

  鸾军重新在战场上找回了自信,淮纵身披铠甲骑在马背是说不出的威风。

  她领兵作战,京涯就守在她一丈之地。

  自从那天一番话将人刺激狠了,京涯便收起了一身媚骨,不再想着勾引她,胁迫她,而是把人护得死死地。

  这么一尊煞星的强大存在出现在战场,冶国姓钱的大将混战偷袭削去淮纵一片衣角,当晚就被人摘了脑袋。

  白日厮杀身心俱疲,入夜,趁着寂静,淮纵谨慎地褪了衣衫在屏风后面泡澡,少女替元帅守在帐外,打瞌睡的空当没留意一只生着纯白羽毛的鸟儿飞了进去。

  翌日,钱将军的头颅出现在凌絮帐中,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轰动。

  一觉醒来,凌絮心情差到极点,也恐慌到极点。

  驭兽之能被压制,又被人栽赃陷害,下手之人既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钱将军,就能轻而易举地割下她的人头。那人明明进了营帐却不朝她动手,到底是为何?

  她庆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只鸟儿熟门熟路地飞了进来。

  万物有灵,看到通灵的白羽,凌絮招了招手。鸟儿着实喜爱她,围在她身边绕了两圈,最后落在她肩膀叽叽喳喳说了好一通。

  起初凌絮能一次次知悉鸾军的计划,靠得就是这几只有灵性的飞禽。飞禽里面,她最爱的就是白羽。

  白羽兴奋地和她说完,凌絮怀疑自己听错了,呼吸发紧:“当真?”

  鸟儿点头如捣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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