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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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浅浅的音节从她唇齿发出来,淮纵一瞬沦陷在她温声细语里,移开视线,不敢多看,不敢沉迷她美色。

  确切来说,也唯有萧行醉得不省人事时,淮纵才敢鼓起勇气认真打量她温婉眉眼。然后无数次感慨:她的小青梅生得真好看啊。

  ‘青梅’多看她两眼,目光从淮纵脸上收回,道:“我该走了。”

  美梦刹那间醒了。

  好吧,她们只是为了拒绝帝后挖坑暂时和好。

  淮纵压下缠绵心思,倨傲地抬了抬下巴:“恕不远送了。”

  德行!萧行嗔恼地剜她一眼,抬起细长的腿欲走,顿了顿,她回过头来笑靥如花:“淮纵,等人的滋味如何?”

  不如何。

  难受极了。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淮纵痴痴地想:三年前,若萧行不冤枉她养外室,这会儿她们领养的孩子都有了吧?

  可惜,萧行性子决绝做事不留余地。说要断情,就真得从她身边彻底抽离。

  想起那些陈年烂账,淮纵眸眼染了层悲伤,那道绝美的背影愈行愈远,不知怎的,她突然大喊一声:“萧行!”

  听到身后那道急切地呼喊,萧行心口一跳急急驻足,轻咬着红唇,一股紧张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扭头,音色清冷:“干嘛?”

  是呀,喊住她干嘛?要解释三年前那场误会吗?又该如何说起?

  半晌,淮纵摇摇头,甩开一时冲动涌出的杂念,有些事,她还没完全准备好。

  “没事,我看天快下雨了,出了侯府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别再乱跑了。”

  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失落,萧行深深地看她一眼,没吱声,转身走了。

  她等了三年没等来一份无瑕疵的真心,没关系,她可以继续等。等到淮纵想说为止。

  淮纵从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她也不是冷情绝爱之人。她就再给淮纵一个机会,也给自己最后机会。

  还是那句话:不怕犯错,就怕不知错。她能容忍浪子回头,唯独无法忍受一意孤行不知所谓的薄情寡义。

  看不到那道背影,淮纵愣在原地,直到天空落下豆大的雨滴堪堪砸在她头顶,她才恍然醒悟:“阿净,我让你找的人,找到没有?”

  阿净恭敬道:“已经有线索了,有人在浔阳见过画像之人,侯爷放心,用不了多久那人必会落入咱们掌心。”

  淮纵喃喃道:“要快。”

  再不摘掉头上那顶负心人的帽子,她好怕萧行不会等她了。

  萧行的心是世上最美的宝石,是苍穹最闪亮的星、最皎洁的月,方才她期待又瞬间黯淡的眼眸,灼烧得淮纵有苦难言。

  她再也不想看到那双明亮的眼睛有丝毫伤情了。

  黄昏时下起了雨,天空灰蒙蒙的,一如那些堆积在陈年里的心事,无处可说,也无从说起,稍微深想,就会被压抑地喘不过气。

  淮纵喊住她的刹那,萧行指尖险些划破掌心,坐在软轿,听着外面陡然而起的电闪雷鸣,她缓缓闭上眼,心道:再等等。

  三年前冲动行事,冷静下来便觉事有蹊跷。与其说是相信淮纵,还不如说萧行相信的是她自己。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她们指腹为婚的这段缘。退婚一次,上天重新将她们凑在一处,淮纵有时候是挺可恶,可她有时候也很可爱。

  千金难买心头好。萧行眸光浸着暖,是从未有过的款款深情,她长叹一声:“阿纵,我平生逢赌必赢,你可别害我输啊。”

  春雨贵如油,连着下了两天,鸾城空气湿润,雨打芭蕉,淮纵窝在家中读书练剑饮酒作歌,好不惬意。

  在二人连番努力下,帝后终于肯相信她和萧行和好如初的决心。

  婚前培训目的在于令双方学会包容体谅促进婚后夫妻和谐,帝后心思没差,想了想,淮纵整理仪容冒雨往宫里走了趟,献上迟来的感谢。

  见过帝后顺道拐去秋水阁,秋水阁乃皇室子弟学画之地,淮纵去时,华阳公主正忙着给林絮絮画美人图。

  看到一幅幅笔墨丹青,淮纵下意识想起那些年萧行用来诋毁她的小画。

  东陵郡主琴画双绝,论诗词歌赋她和淮纵比差了那么点意境,论琴画造诣,淮纵差了萧行不止一丁半点。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对于萧行,淮纵一直是服气的。

  更别说,淮纵还没萧行会玩,从前两日摸牌输了银子就看得出来,论玩,萧行就是个让人咬牙切齿的小祖宗。

  “淮纵?你怎么有闲心来我这了,怎么,又和小九吵架了?”

  华阳公主丢开笔,将画好的大作拿给林絮絮看,不忘邀功:“好看吧?本公主纡尊降贵给你作画,有没有酬劳?”

  林絮絮笑得眼睛眯成月牙:“公主想要什么?”

  华阳微仰着头:“三天后是鸾城一年一度的沐春日,你陪我啊。”

  “好啊。就这么说定了。”

  淮纵扯了扯嘴角,要不要这样?她一个孤家寡人做什么跑来受刺激,华阳有小姑娘陪,那她呢?她要不要也把萧行约出来?

  凛春小侯爷得意洋洋地丢给华阳一枚白眼,浅笑着和林小姑娘打了招呼,二话没说,走了。

  等意识到人走了,华阳茫然道:“絮絮,你说淮纵是不是有毛病?她巴巴跑过来就为了冲本公主哼哼吗?本公主招她惹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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