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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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出现,空气甜美。

  夜溪深吸一口,这是一方水与云完美交融的空间,天上不见太阳,光线却柔和而华丽,只有这样的光线和湿度,才能浇灌出这样美丽的树吧。

  一样的树有很多,不远不近的相隔着,除了这种树之外再无别的生灵,土壤都是干干净净的白,好神奇。

  这一棵,是最美的。

  夜溪让小石头带她来真身所在,自然是为了——挖树。

  呵,进入森林的第一时间她已经明悟了,茶爷这里的机缘她仍是拿不到,但既然说过不能空手回,那就不能空手回。

  茶爷是料定他的树根本不在那里有恃无恐吧,呵,可自己偏偏有个想去哪去哪的外挂呢。

  “收了它。”

  小石头:“挖出来啊。”

  夜溪怪叫:“这么大?我怎么挖?我能挖的话还需要你收?”

  小石头气:“我不能动!”

  夜溪:“狗屁,在虚空里的时候你说过你可以出来的,至少神识可以。”

  小石头想尖叫:“那我得损耗自身你舍得?”

  “舍得。”

  “爱挖不挖。”

  还是夜溪挖了。

  小石头提醒:“根越完整越好。”

  夜溪哼了声,精神力潮水涌出,沿着树干底部向大地涌去涌向远方。

  惊奇,这树的根系,竟蔓延过所有的同类,还在向远处生长。

  这所有的同类岂不是都长在了它的根上?

  或者说,这棵是母树?

  那她拔走会不会塌了这个美丽的地方?

  犹疑。

  小石头开口:“不会,你带它走反而是拯救了它。”

  什么意思?

  “不奇怪这样大的一棵树被你将根攥住竟一丝反应也无吗?年头这样长了,灵智总该生出几分吧?”

  难道——

  “茶爷下了黑手?”

  “反正这树上有压制在,你收走它自然没了压制。而它走了,别的树也能松一口气。”

  除了人为的压制,生物界自然压制使得这里所有其他树都长不过它,说不得遇到什么天灾地难的,还要被大树抽干保命呢。

  夜溪嘿嘿一笑:“我收走它会不会有功德降下?”

  小石头:想得真美。

  “起——”

  夜溪拿出竹笔唰唰写了个起字符落在树干上,又写了几个定字符散向周边,那大树便慢慢浮了起来,巨大的根系在泥土中丝般抽过,并未带起地动山摇。

  整体根系抽出后,地面平平整整一落,哐的一声,似乎伴随着无数舒服的喟叹。

  夜溪等了等,才把大树收进空间,意识体进去,指挥着光斑蚁们找合适的地方种树。

  “它们怎么不感谢我?”

  来点儿实际表示啊。

  小石头:“压制才去,灵智凝聚需要时间,你能等?”

  夜溪撇撇嘴,回到茶爷的森林,看中一棵长了月白色树皮、枝条对称得鬼斧神工、月黄色小碎花特别香的树。

  穿过去,拔,穿回来,选,穿过去,拔,穿回来。

  不亦乐乎。

  第一千九百七十六章 六六六六(一更)

  渐渐的,三人都觉察出来了,指着下头不可置信。

  “这就是她的机缘?”

  谁家的机缘是硬拔树啊?

  做了大孽。

  “怪不得把老茶支走。等他回来前后一想你做的事儿可就包不住了。”刎道。

  岦桑武厉恍恍惚惚,仔细观察那森林,那么多树,拔到他们发现异常,拔多少棵了?

  “见好就收吧,这里的树多数在当地有大作为的。”岦桑提醒。

  武厉也道:“想想他猜出月狐受伤真相怎么办吧。”

  竹子眼里杀机闪过。

  三人吓一跳,不会吧。

  竹子却觉得是个好主意,人死了,那么一片大森林都是他徒弟的了。

  刎慌了:“你别激动,老茶不能动,他人脉多。”

  竹子不屑:“他的人脉,哪个跟我没仇?”

  刎一噎,岦桑武厉也不想说话了,是,谁的人脉都没你仇家多。

  刎便道:“夜溪未必乐意你这样张扬,虽然我没孩子,但我知道孩子最厌恶家长打着为她好的旗号为所欲为。”

  竹子心道,她不乐意?她怕是巴不得尝一尝老茶叶梗子的肉什么味儿呢。他的徒弟他了解,可以对完全不相干的人动善心,但对与自己有点点不好的人,没那心。

  巧了去,老茶叶梗子名义上跟她是友好的关系,但和萧宝宝暗地下也算敌手,他死了,夜溪绝不会眨一下眼。

  除非萧宝宝舍不得。

  萧宝宝舍不得吗?

  舍不得的也只是老茶叶梗子的可利用之处。

  不过,眼下还是不杀的好,毕竟打草惊蛇。

  至于说会不会被他发现是他对月狐出的手早找好顶锅的人了。

  三人见他混不在意却不解释的模样,索性闭眼当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茶爷回来,身边还有一人。

  竹子远远的抬头望了眼,嘴角牵了牵,漠然。

  另三人交换眼色,拼演技的时候到了!

  茶爷带着人向这边来,心事重重,因此飞到近前才觉察哪里不对,看了眼,惊呆。

  旋即抬起手指指着竹子,愤怒:“你,你你——”

  “帮你守了门户,不用谢。”

  茶爷重重一呸:“我还得谢你监守自盗?”

  刎上前:“这样说不合适了啊,人是谁放进去的啊,进去前你跟人怎么说的?随便人家撞机缘的。”

  “岂有此理,你们还袖手旁观!”

  刎翻着白眼儿道:“你意思让我们进去?不好意思,我们互相监督,大家都很知礼,没主人许可我们才不进。”

  不等他再质问,向他身后点下巴:“这位怎么来了?你带他来这干嘛?里头可忙着呢不能打断。”

  茶爷没好气:“我自有安排。”

  旁边的人正是月狐,若是夜溪在,定要感慨一句不愧为狐。

  身材修长而柔软,偏阴柔的长相魅惑迷人,似乎用哪个类型的词来形容都不为过,只是一双眼有些阴冷,扫来扫去,停在竹子的身上时居多。

  “你——怎变得如此丑?”

  月狐太诧异了,虽然很讨厌这个人,但以前这人长得多好啊,怎么换了这样一张普通的脸?

  疯了吗?

  竹子懒得理这个神经病,对茶爷道:“说好让她自取,你不能耍赖。”

  这一提醒,茶爷一阵心口疼,脸上青白转换,但仍是先安顿月狐。

  “我先送你进去疗伤。”

  月狐微微点了点头,诧异的往下头望了眼。

  这里他来过几次的,很熟,里头有很多陌生的气息。

  “我等下跟你说。”茶爷低声。

  月狐再点过头,由茶爷护送着往某处去。

  武厉一嗤:“狗腿样儿。”

  等茶爷出来,恶狠狠:“我要将她赶出来。”

  刎:“小气。”

  茶爷气恼:“什么人呐,得不了感悟就赶紧出来啊,哪能在主人家刮地皮?”

  竹子:“我徒弟。”

  茶爷一噎,是,你徒弟,德行当然不会好,所以,更要赶出来!

  “她已经拔了我六千六百六十五棵树。”狠狠瞪竹子:“你竟作弊!”

  以为夜溪从这里寻去树木本体所在之地是竹子提供了便利。

  竹子笑笑:“我徒弟,有几件好东西很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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