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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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南烟走过去问:“孙老师,丁瓒怎么样了?”

  孙老师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看着易南烟说:“丁瓒?他很好啊。”

  “那他的伤呢?严重吗?”

  “伤?”孙老师拧眉,“你搞错了,受伤的不是他。是席夏和徐凯。”

  “不是他?”易南烟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了。

  孙老师:“丁瓒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看看吧,我这里还得给家长打电话。一晚上这都什么事啊!”

  易南烟闷闷点头,程澈代她向孙老师说了声谢谢。

  -

  医务室里,席夏坐在病床上,穿着高跟鞋的脚踝肿了一大圈,手掌伤口的鲜血怎么都止不住,染红了裙摆。

  医务室的老师能力有限,她这伤口太严重,一看就是要缝针的。也不知道玻璃扎得多深,有没有伤到手筋,他们不敢动,只好通知老师打救护车送医院。

  席夏从小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哪里受过这样的伤,又疼又怕,一想到自己手伤成这样,和丁瓒的节目也泡汤了,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妆都花了。

  她受伤的时候丁瓒并不在旁边,只听到有人喊他,说他的搭档受伤了,老师就让他过去帮忙把人送医务室。

  席夏这一哭,丁瓒也是束手无策,坐在床边问:“你是怎么摔成这样的?”

  “本来快轮到我们上场了,我有些紧张就去上洗手间,中途听到外面发出砰的一声响我也没注意。后来出来的时候,洗手池边摔碎了一瓶卸妆油,玻璃洒了一地,我穿着高跟鞋脚底一滑就摔了,撑地的时候手扎进了玻璃。听见我大叫,徐凯就从男厕所出来,然后他也摔了。”

  丁瓒问:“卸妆油?你确定吗?”

  席夏:“我没有看错,地上很香,油油的,就是卸妆油。”

  丁瓒皱眉,“谁会把卸妆油摔在那呢?”

  席夏擦了一把脸说:“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

  “怎么奇怪?”

  席夏把手举起来,指着插在手心的碎玻璃说:“你自己看,粉色瓶子,卸妆油,你有没有觉得有点眼熟?今天你去找易南烟的时候你也看见它了对吗?”

  丁瓒噌地站起来,“你什么意思?”

  “丁瓒,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是有人故意不想让我上台和你一起唱歌!”席夏哭得梨花带雨。

  “你以为是南烟?”

  “不是她还有谁!”席夏喊得撕心裂肺。

  丁瓒坚定地摇头,“不可能,不会是南烟的,我了解她,她不是这种人。”

  “你就那么相信她吗?”

  “她没有理由这么做!”丁瓒声音不自觉地高了几分。

  “谁说她没有理由?”席夏忽而笑了,却比哭还狰狞,“因为她讨厌我!她不想看见我和你站在一起,还因为她喜……”

  “南烟!”

  门口出来传来一声响亮的男生打断了她的话。

  丁瓒回头,只看见程澈站在医务室门口,还有易南烟从窗口掠过的身影。

  “南烟!”

  他想都没有想就追了出去。

  -

  晚会散场,学生们都准备回家,校道上熙熙攘攘都是人,他们打闹着,笑着,都在讨论今天的节目,只有易南烟一个人低着头逆着人流往大礼堂的方向跑。

  她该庆幸现在是晚上,没有人能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她强忍着泪,没有哭出来,但她现在一定比哭还难看,难堪!

  她跑得很快,丁瓒和程澈刚追到校道上就被人流冲散了,程澈还好,只是碰见几个熟人和他打招呼,丁瓒则被班上几个同学拦了下来,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节目为什么取消了。

  丁瓒着急追人,只说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总之席夏受伤了,便甩开他们往大礼堂跑。

  等他追到大礼堂的后台,就看见易南烟和程澈在一起收拾东西。

  她看上去很平静,好像没什么事,丁瓒舒了一口气。

  “南烟,”他走过去,“你刚怎么去医务室了?”

  易南烟没抬头,只讷讷地往书包里收东西,刚才后台太乱,她的校服好像被人拿错了。

  她说:“我听说有人受伤了,就过去看看,没事就好。”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手一直在抖。

  丁瓒看了一眼她的鞋,纯白的舞鞋踩了泥巴,脏兮兮的。

  “怎么跑得这么急?鞋也不换?”

  易南烟说:“忘了。”

  顿了顿她又问:“席夏的伤怎样了?”

  丁瓒倚在把杆上,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摔跤的时候手撑地,玻璃扎进手掌,医务室的老师说怕伤到了手筋,得去医院拍片才知道,救护车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程澈问:“我们刚才听保洁阿姨说有个男生伤的比较重,南烟还以为是你。”

  丁瓒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把自己和南烟并称为“我们”,心底涌上一股说不上来的燥意。

  “不是我,是班上的徐凯。他的伤倒是不重,但是伤在右手,可能会影响写字。”

  易南烟闷闷地嗯了一声,“那可能是保洁阿姨记错了。”

  丁瓒打量了一会儿她的表情,她太平静,平静得反而让他有些看不懂。

  “你先回家吧,不用等我了。席夏那边闹得很厉害,坚持要调监控录像,一会儿还得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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