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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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一眼,她就不动声色地将轿帘放下,紫檀色轿帘下的流苏随着动作摆动,遮住玉肤雪色。

  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今日车架浩大,京中也没人说什么,路上遇见两个世家子,停车跟她行礼。仪态恭敬,面露惋惜和同情。京中第一美色,梁嫡公主,竟落日匪子手里,还自甘堕落,藏人宫中。

  她在京中传言已然至此。

  长仪透过轿帘下的缝隙看出两人神色,却不在意。马车未停,直直地往昔日的宁王府去。

  女帝在时,宁王已经到了分府的年纪,未逼宫之前,带着家眷都住在宁王府。宁王世子,也是死后,才成了已故大皇子。

  宁王旧宅,此刻已经不住人,门庭清冷,却是干净,外有一个老奴守门。

  长仪下了车轿,老奴就迎上来,替她开门。

  公主回来宁王府,也无什么疑虑的地方。毕竟当年的宁王妃,未熬成皇后便仙逝,旧物都在此处。

  长仪和裴锦一道进府,不过见着几个打扫的老奴,见着两人行礼。

  “你们都下去吧。”她不想叫人跟着。==

  几个老奴便下去了,自去准备茶水。

  长仪走至某间屋子前,微顿片刻,轻轻推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长仪:进了宁王府,就是我的人

  裴锦:我一直都是你的人

  第63章

  时隔多年,屋里药香已经散去。铜镜光滑, 不曾蒙上半点灰尘。

  梳妆台上的胭脂盒还在, 玉簪横放, 仿佛主人从来未离开。

  帘幔被金钩悬起,似是还能看见那人歪在塌边喝药的模样。抹额上嵌红宝石,眉目温婉, 笑盈盈地说, “瑶儿过来。”

  长仪走过去, 素手轻抬, 抚上床榻边一根支撑的圆柱。抬手所至, 还有两道半深不浅的划痕,不知是什么时候碰上去的。

  裴锦很黏, 她摸着圆柱,他就凑过去看看划痕, 乖乖地不出声, 搞得比她还认真。

  她回头在他低下来的鼻尖上安抚地轻轻吻了一下, 他就被吻得闭了眼,歪头要碰上唇, 被外面的脚步声打断。

  一个鬓角有些白的老奴过来送些茶水, 放下就出去了。原是宁王府的旧奴, 留下的都喜静。

  裴锦没亲到人有些颓废,就直接往后倒在床榻上,墨色头发流水一般地铺开,衣襟散乱, 白皙面上微红。那眼神,特别直勾勾,就差写着瑶儿你快来□□我……

  长仪不理,随他倒在床上眼里暗戳戳地放光,没个正经。

  没个正经的小狼崽子又在床上滚了一圈,没被□□有些不开心,改成捧脸趴着,看瑶儿开了一间衣柜。

  他原以为这是瑶儿从前的闺房,现在一看衣柜应当不是,柜里的衣物都像妇人穿的,色泽偏沉。

  长仪知道他在想什么,从柜里抽出一张压得平整的药方,“这原是我阿娘的屋子。”

  药方是她阿娘常喝的,她看了几眼,没问题。其实若是有问题,估计也不会被留下。

  那名册上有些地方她不敢猜,却没忍住过来看看,求得心中安宁。

  裴锦对其他的不很在意,但是涉及瑶儿的阿娘,内心也敬重起来,爬下床站好。

  哦,刚刚居然还没脑子地求欢了……

  长仪将药方放回原处压好,又去梳妆台边查看,都没见什么诡异的。当年宁王妃抑郁寡欢,又添了咳嗽的病,长此已久,危及性命也是常理。

  是她多想了罢。

  裴锦已经在整理自己滚乱的床榻了,将边边角角压压好,听见娘子有些好笑地说,“去别处看看吧。”

  比起皇宫,她更喜欢宁王府,既然来了,也想多走走。

  作者有话要说:  状态不好,这章特别短,明晚多更重新做人。

  第64章

  梁,包括北幽, 许多权贵背后都跟着暗卫, 被训练多年, 如影子一般保护主人,所以也叫暗影。

  就比方说照月阁的是长仪的暗影。

  而黑衣人,是已故的女帝陛下曾经的暗影。

  长仪站在回廊深处, 看着几个跪地的黑裙女子, 神色平淡。

  她知道她们会来找她, 却没想到是在宁王府后院。

  天色澄碧, 狭长回廊在水池上投了一块长影, 幽幽显显。她夫君慵懒地靠在对面一根长柱上,发间一根白带随微风晃动, 欲抬手折一根花枝子啃,触及娘子突然扫过来的目光, 及时收手干笑。

  “如今新帝根基未稳, 您又在京中, 此时出手行刺……”说话的女子黑巾覆面,一双眼窝深陷, 嗓音上掺杂些年长的暗哑。

  长仪浅笑, 睫毛纤长微卷, 瞳孔色泽在回廊下映得妩媚,话语间带着几分不动声色的威压,“如今九姑姑做事越发不将人放眼中,今日折个新帝, 谁又知明日会不会再折一个新帝?”她在暗讽那场截杀,那场只比她快一步的截杀。

  九姑姑就是地上跪着的黑衣人打头的那一个,当年女帝在时,她也要敬重地唤她一声“九姑姑”。

  似有花香浮动,比女子身上的檀香味轻些,却又比她们身上的香气重些,是春日独有的味道,流动在这一方回廊深处。

  保持跪地姿势不动的九姑姑没有解释,只压低声音起誓,“绝无伤公主之心。”

  她这句话只换来面前碧蓝襦裙女子一眼,窈窕纤肢勾在襦裙中,香风过,愈显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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