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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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光镜骤然大亮,与此同时,魔阵牢笼外的诸位大能齐齐举剑。

  剑台里的弟子看愣了眼,这可都是剑道的顶尖强者,没想到有这么一天能看到天下名剑榜上的名剑出鞘亮光。

  顾三站在顾慎身后,垂首担忧道:“主上,我们的计划……”

  顾慎看着牢笼里外,淡然道:“也有收获,至少我们得到了隔世岛的线索。想要开魔门,我们可不仅只有清虚门。”

  顾三道:“此次过后,皇族可能会注意到我们。”

  顾慎看到汇集的剑光轰击在魔阵牢笼上,声音冰冷道:“只要回到隔世岛,无双城我还没看在眼里。”

  林大鱼一剑破开清虚秘境,乍开的剑气与清虚秘境相触,爆发出难以意料的灵气波动。

  一瞬之间,剑台高空撕裂开一个巨大的黑洞,幽蓝的剑光穿了出来,直直击在牢笼的屏障上。

  里外合击,强大的灵力波动使整个剑台中的魔气震荡起来。

  沈不瑜跟林大鱼出黑洞的时候,林子舟忽然跃身而上,从林大鱼手中接过沈不瑜,反手一掌轰击在屏障上。

  魔阵瞬间崩塌。

  林大鱼稳稳落地,他从怀中取出破碎的面具戴上,转眼消失在原地。

  沈不瑜灵力枯竭,林大鱼一直依靠着林子舟的灵力出现在众人面前,而这会已经破开秘境出来,林子舟也无须操控他行事,林大鱼才回去他该待的地方。

  魔阵破裂,被抑制的灵力瞬间回归,剑台内的剑修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林子舟落地时微微踉跄了下,他灵力的消耗比他想象还要大,不仅给林大鱼供灵打擂台,还要分神去给小姑娘灌灵。

  这几场下来,灵力去了大半不说,他还留了私心再次毁了山巅剑台。

  尘土飞扬之际,青云峰剑台的深壑隔开了大半人,劫后重生的剑修纷纷从剑台跳下,有好几个人围过来林子舟这边。

  陈三思来的时候,手里还抱着沈不瑜的本命傀儡,鱼二跟在她身后,见到人才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

  “那傀儡不见了?”

  “我看到了,他落地就消失了。”

  “我还想再看看他那把剑呢,特别厉害。”

  陈三思边走边听到热议不止的声音,心想林大鱼还真是深藏不露,露的这一手足够这些剑修讨论好些年了。

  云霄安排了其他人去收拾残局,云阳过来将暗道里的事情说明白。

  “所以他已经身陨了?”

  云阳道:“献祭魔阵,连神魂也未曾留下。”

  云霄想了想,“先将其他的事情安排妥当,至于云和的事是我们清虚门责任,理应向所有修士致歉。”

  云阳道:“是。”

  待云阳走后,盛剑尊身后跟着个老者走到云霄旁边,他微微摆手道:“门主,方才那剑你可看明白了?”

  云霄知道他的意思,“盛剑尊也看明白了?”

  “上古兵器谱里记载的剑,也只有这些年轻人才没注意到。”盛剑尊目光循去剑台中央沈不瑜的方向,调侃道:“本以为是林家或者是顾家人,没想到这傀儡出手惊人,这谁能料想到啊。”

  云霄道:“敢劈山巅剑台也是不凡之人,剑祖可能也没想到后世也有人劈山巅剑台。”

  盛剑尊道:“罢了罢了,这傀儡可救了不少人。”

  “命运啊。”老者捋须道:“魔剑荆寒,沈家的小天才可真是招出来不得了的人物。”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 100 章

  尘埃落定。

  清虚门剑门大会闹出的魔阵牢笼的大事很快在星寰江湖流传起来, 皇族李氏也因此派人来查探一二。清虚门门主云霄亲自出面,将门内叛徒云和勾结外人引发清虚门内乱, 祸及其他修士的事如实告知。

  就此引发轩然大波,至于是与何人勾结, 清虚门并未给出明确的指向。

  但大多数江湖修士认为是魔道的阴谋, 故意在道门引发,就是正面向名门道门的挑衅。

  剑门大会也因此中止,待青云峰剑台修缮后,再择期进行。

  青云峰剑台彻底毁了个样,魔阵划出的沟壑不说,中央高台也因清虚秘境崩坏而受到波及。好在有惊无险, 此次大乱并没有剑修入魔,甚至好几个剑修因祸得福成功突破瓶颈。

  沈不瑜居住在青云峰,但因林大鱼的惊艳亮相, 这几日她门前院子来了不少探头探脑的人。有胆子递拜帖的人都被陈三思回绝了, 没胆子的人就假意路过往里面瞧。

  而事主沈不瑜正坐在床榻上, 一只手抓着本命傀儡的小短腿,“还跑,再跑我把你收回去。”

  陈三思端着药膳进来,眼皮不抬冷冷道:“要收回去,你也得等灵脉恢复了再说。逞强逞强,若不是姐夫说漏嘴了我还真没想到是你动用秘法把云和给打伤了。”

  “他可是化神期修士,你长点心成吗?”

  沈不瑜现在见到陈三思就怵得慌,“这不没事吗?”

  “没事?”陈三思将药膳凑到她嘴边, 烫得沈不瑜哆嗦了下,“眼瞎了还没事?我已经传信给姑父,想必再过不久就会派人来接你回去。”

  林子舟进来时,小姑娘委屈地喝完了一大碗药膳,小傀儡坐在她身边左晃右晃地玩着。

  陈三思端走了药盘子,又朝林子舟道:“药我放在桌上了,一会记得给她换上。”

  林子舟点头,“好。”

  青云峰院子简陋,不比秋水长天居红帐软塌。小姑娘盘腿坐在上面,又将手脚不安分的小傀儡按在怀里,一大一小就这么坐着。

  正是白日,屋内并未点灯。又是一日下雪时,支起的小窗外呼呼风声,落雪湿了窗框透进来丝丝寒意。林子舟将窗合上,才走到床榻旁边坐下。

  沈不瑜自他进来就不敢多话了,她现在特别怂,就怕林子舟丁点不满开始训教她。

  林子舟问道:“怎么不说话?”

  沈不瑜犹豫片刻:“怕你说我……”

  小傀儡坐在沈不瑜的怀里安分不久就又开始折腾了,她扒着沈不瑜的手想往外逃,却不住后者手臂有力将她禁锢住。

  沈不瑜真想把这傀儡收回去,同是瞎子就不能学着自己安分点,爬东爬西的也不怕撞着。

  林子舟叹了口气,伸手将小傀儡从沈不瑜手里抱出,圈了个地让她自己在里面玩。

  沈不瑜道:“你拿条绳子把她捆了,瞎了眼就爱到处折腾。”

  林子舟闻言轻笑一声,将小姑娘揽入怀中抱着,在她耳边低喃道:“说你呢?”

  沈不瑜自从失明后,对四周的气息十分敏感。林子舟这么把她圈在怀里,她满身的感受都是林子舟那挥之不去的气息,又温暖又霸道,直叫她四肢发软。

  林子舟冰凉的手拂过她的耳朵,撩开微散的青丝,俯首咬在她的耳上,像饥肠辘辘的凶兽一点点吞食猎物一般,顺着耳垂往下侵.探,一路吻至她的唇角,尽吞入腹。

  沈不瑜微微偏头迎合他的亲吻,互相追逐的人不分彼此渐渐缠绵。两人像旗鼓相当的对手,恨不得将对方吻至求饶,又像是久逢清水的旅人,品尝最为美妙的甘露。

  不知觉中,从相拥滚至床榻上,林子舟地处上位吻着她,逼得她微微仰首迎合。

  沈不瑜浑身滚烫,又要怪林子舟过分撩人,她边仰首边摸索着他的衣领,温凉的手探入其间抚摸着他的脖颈。林子舟按住了她的乱摸的手,声音又低又诱人:“瞎了眼就别到处折腾。”

  沈不瑜微微一抬亲了他一口,“就折腾。”

  林子舟失笑道:“小姑娘,跟云和交手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怕了?”

  沈不瑜看不见他在哪儿,只有双手圈住他的脖颈才有安全感,“打架哪有怕的道理?”

  “要是打输了呢?”

  “这不有你吗?”

  林子舟手伸入她腰间将她揽起,“你这么爱闹,我若是不看紧你……”

  沈不瑜打断道:“什么叫看紧我,分明是我看着你。你这般好,要是回到隔世岛遇上别的小姑娘,你可会三心二意避着我跟人交好。”

  “怎么会?”

  沈不瑜心觉害怕,她抱住的这个人是她竭尽了气运招来的冤家,就像是蒙尘宝玉一点点散发他原有的辉华。

  他那么好,纵容她指引她,偶尔还会同她拌嘴开玩笑。

  沈不瑜问道:“瞎了之后我都不能好好给自己画眉了,你可会嫌我又凶又丑?”

  林子舟看着小姑娘抿嘴说着这样的话,心中的劝解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亲在小姑娘的眼上,沙哑道:“怎么会呢,你都没嫌弃我又老又不懂人情。”

  林子舟这人怎么会这般温柔又爱撩人啊……沈不瑜闻言笑出声,“你听不出我在撒娇吗?”

  湿热的唇停在她的耳边,林子舟道:“你这哪里是撒娇,尽会折腾。”

  这不大对啊?沈不瑜心想前阵子陈三思送来的话本里就这么写着的,凡间女子会将自己的弱势展露出来博得他人恋爱。沈不瑜深觉自己没学错,适当的示弱来引来男人的疼爱,她都这么卖力了,为什么林子舟还只是亲亲抱抱。

  沈不瑜按捺不住:“你到底是懂了还是没懂啊?”

  林子舟看着小姑娘委屈的模样,松开她的腰让她端正坐着,“谨听医嘱,你先坐好,我帮你上药。”

  沈不瑜感觉林子舟离她远了,出声问:“换什么药啊,这不是魔气给闹得事吗?又没有外伤。”

  屋内桌上放着药盘,盘里是几个青花瓷瓶,一旁还放着浸过药水的绫带。林子舟无视身后沈不瑜的询问,拈起瓷瓶看了一二才拿起纱带过去。

  沈不瑜心想着陈三思还真是她跟林子舟的头名大敌,论扫兴她当属第一人。

  林子舟道:“别动。”

  沈不瑜乖乖坐好,等了好一会林子舟还没过来,她心下紧张道:“我没动了。”

  而这会柔软的丝绢冰冰凉凉地碰在她的眼皮上,她惊了一下往后一缩撞在林子舟的手臂上。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被圈在他的怀中。

  林子舟干脆用半臂固定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拿着沾了药水的丝绢轻轻抹在她的眼周。

  沈不瑜全然不敢动了,僵直着背双手搭在膝上,乖乖等着林子舟上药。

  林子舟轻声道:“我有时候会想,任何道义仁情全然不顾,只准你在我眼下行事。”

  沈不瑜微微一笑,柔声道:“那你怎么不把我关起来,我现在都是个瞎子了,你想干什么不就更容易了?”

  林子舟将丝绢放到一旁的药盘上,“我舍不得你不开心。”

  “为什么啊?”

  “小姑娘,好奇心还是收着点好。”

  沈不瑜还想说几句逗逗他,却被他捏住下颚说不出口,只听见林子舟认真说道:“别动。”

  不动了不动了,就许你撩拨人还不许我动手动脚,男人就是霸道。

  温凉的纱带覆在眼上,林子舟小心翼翼地一圈圈合上。绫带浸过药水,淡淡的药香味萦绕在沈不瑜的鼻尖,引得她鼻尖发痒,她赶忙忍住,却忍出好几滴水光。

  她本就眼睛不适,又刚好抹了药水,眼泪与眼角的药水相合,惹得她眼角微微刺疼,不觉出声:“哎,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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