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您说老板怎么知道你跟玲珑姐之间的事情？您可真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您坏事儿干多了，老天爷惩罚惩罚您不过分吧！”
“您说您想回公寓收拾一下？哎呀，安姐，同事一场，我哪儿能让您自个儿收拾呢！您放心，我都已经帮您把东西拿到公寓楼外了。下雨？下雨好啊，本来就是跟着脏人的脏东西，正好让雨水洗洗干净！您不用谢我啊，别见外！”
若苏玲珑知道这一切，恐怕只能默默说一句：恶人还需恶人磨啊！
不过此刻，她正在接受自家兄嫂的“盘问”。
“玲珑，你真的要去拍那个广告？就这么舍不得这份工作？”苏得水的眉头就一直没松开过。要他说，还拍什么广告，直接跟娱乐圈断干净最好。
田青却比丈夫想得深：“玲珑，你是不是为了给家里赚钱才答应的？”
苏得水一听也明白了，顿时急了：“妹妹，我们不缺这个钱！你……”
“怎么就不缺呢？”苏玲珑直视着他，目光犀利，“宁宁康康上学要钱，家里人生病要钱，柴米油盐、水电煤气哪个不要钱？”
苏得水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田青脸上也浮现出愧色。
苏玲珑脊背挺得更直，悄悄吸了一口气，慢慢说道：
“哥哥嫂子，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
第23章 击掌为誓
晚上，苏家五口人围坐在桌边吃饭。
苏宁宁心不在焉地吃了两口，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姑姑，你什么时候学的捉鬼法术啊？以前怎么没见你用过？”
苏得水瞪了她一眼：“怎么话那么多？好好吃你的饭！”
苏宁宁却早就摸清楚了她爸纸老虎的本质，完全不在怕的，只双目炯炯地盯着姑姑。
苏康康也好奇地看过来。
苏玲珑想了想，放下筷子，念了几句咒语，虚空画了个符，一个带着眼镜的瘦弱男子和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四五岁小姑娘出现在苏家人面前。
苏宁宁吓得一声尖叫，饭碗都差点打翻。其他几人却没什么大反应。
“你们，你们不怕？”苏宁宁上下牙打着架，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母和弟弟。
苏得水夫妻顾不上答话，两人也难以置信地看着苏康康。
他们俩不害怕很正常，毕竟下午刚刚亲眼见过妹妹招了鬼来。
妹妹说她离家后遇到一个老道士，说她有天份，教了她一年多，她便会些捉鬼的法术了。
俩人眼见为实，也相信妹妹一贯的人品，便接受了这个“事实”。
苏玲珑拍完广告便可以有两百万的进账。本来说直接给苏得水夫妻一百万，就当作报答这些年他们的抚养之恩，但夫妻两人坚决不同意。
最后，还是这眼镜鬼给提了个建议，让苏玲珑买个店面放在自己名下，然后给苏得水夫妻开店用。这样苏玲珑有店面在手里可以升值，兄嫂二人也省下了租金钱，皆大欢喜。
眼睛鬼生前是个中介，还跟苏得水夫妻认真讨论了一下小饭店开在什么地段比较合适，买多大的店面升值机会大。三人聊得挺开心，夫妻俩也不觉得鬼可怕了。
可现在他们却觉得有点惊悚了——他们的小儿子，苏康康，竟然熟门熟路地跟花裙子小女孩鬼打了个招呼：“豆豆，你怎么在这里啊？你平时不都在公园那边玩吗？”
小女孩鬼咧着没有牙的嘴笑了笑：“刚才被大姐姐召过来了。康康，你快吃饭，吃完了我们俩拍球玩好吗？”
苏康康高兴地点点头，继续吃起饭来。
“康，康康，”田青只觉得手脚冰凉，“你，你认识这个，这个小，小朋友？”
“认识啊，是豆豆啊！我每天上学放学时她都在花园里和我打招呼呢！”苏康康张着无辜的大眼睛回答道。
“我，我怎么没看到你打招呼？”苏宁宁手抖得筷子都拿不起来了。天啊，合着她每天都在见鬼是吗？
苏康康瞥了她一眼：“姐，我又不傻，我要是光明正大和豆豆打招呼，你们还不都得以为我是神经病啊？我每次都和她眨眼睛的。”
说完，他还得意地对家人眨了眨自己漂亮的鹿眼。
和苏家人的惊悚不同，苏玲珑倒是觉得十分惊喜了。
苏康康这是自带阴阳眼啊！真是个传承她衣钵的好苗子！
“嫂子，宁宁，你们不必害怕。”国师大人找到了继承人，心情十分愉悦，便和颜悦色地对着家人做起了科普工作。
“其实大部分阴阳协调的人身边都是有鬼物存在的。但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互不干扰。所以不用害怕，只要你们没做坏事，他们并不会伤害你们。你们就把他们当作花花草草就好。”
听她这么说，眼镜男便把两只手放在下巴边，做出“我是祖国的花朵”的姿势，颇为滑稽，一下子就把忧心忡忡的田青给逗笑了。
苏玲珑对着眼镜男笑了笑，继续说道：“康康体质特殊，天生阴阳眼，所以可以见鬼怪。这并不是什么坏事，我会把我会的都教给他，让他成为玄学大家，你们不用担心。”
“可是，”苏宁宁想起自己看过的小说，有点怀疑地问道，“不都说算命的人容易五弊三缺吗？康康不会也……”
她没有说下去，却十分担心地看了弟弟一眼。
“没错，的确大多数玄门中人会有五弊三缺的问题。”苏玲珑点头，田青和苏得水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不过，康康不会，”苏玲珑继续说道，“因为他是我的徒弟。我们这一派，没这个问题。”
“这么牛的吗姑姑？”苏康康听得两眼放光。玄学大师欸，还没有副作用，真棒！
“自然。”苏玲珑微微昂了下巴。
一瞬间，苏宁宁只觉得自己的姑姑似乎有点陌生。
她依然那么漂亮，面部表情不多，有时候甚至有些冷淡。然而，此刻的她，却又有着一种骨子里的高贵与自信，苏宁宁甚至有了一种错觉：若是在古代，自己的姑姑怕是比皇家公主还要高高在上一些……
第二天，苏宁宁照旧牵着苏康康去上学。经过小花园时，苏康康转头眨了眨眼睛。
苏宁宁抖了一下。也不知道爸妈怎么神经那么粗，轻而易举地就接受了有鬼在身边的设定。她昨天晚上差点儿吓得睡不着觉好么！
姐弟二人在学校门口分开，苏宁宁走进了教室。
刚一进门，她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明明在走廊上还听到教室里有同学的吵闹声，怎么她一来，整个教室都安静了？
所有同学都看着她。不，应该说所有同学都用奇怪的甚至带着鄙视的神情看着她，仿佛她是穿着比基尼的兔女郎，毫不收敛地误入了莘莘学子的象牙塔。
她忐忑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借着放书包的动作，悄悄弯腰小声地问同桌：“任源，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没想到，昨天还给她传小纸条表示支持的同桌，今天就变了个人。男生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拎着手里的书去了别的座位上。
“嗤——”有女生忍不住嘲笑出声，“怪不得昨天上午那么义正言辞呢，原来都是一家人，臭一块儿去了。”
“哎呀，你会不会用个成语啊？我教你，那叫——臭气相投。”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都说我们瞧不起穷人，那他们也得有值得别人瞧得起的地方啊！”
几个女生歪着头，一脸恶意地冲着苏宁宁冷嘲热讽，其他同学要么附和，要么看热闹。
就在此时，高念走进教室，正好听到了这几句，脸上立刻就笑开了。
“哟，”她对着同学们打招呼，眼睛却瞟向脸色苍白的苏宁宁，“昨天发给你们的视频和照片都收到了吧？苏宁宁跟那什么苏得水、苏玲珑是一家人，你们都知道了吧？”
“高念，你什么意思？”苏宁宁的唇咬得通红，声音发抖地质问道。
“哼，没什么意思，”高念轻蔑地冷哼一声，几步走到苏宁宁面前，“不过是揭露你的真面目罢了！你不是希望我能明辨是非，为自己说出来的话负责吗？好啊，我现在就把我调查过后的出来的结论放在这儿了！”
“你爸妈、你姑姑都是骗子，是只配卖豆浆油条的下等人，是活该被人砸摊子被人泼粪的穷鬼，活得比狗都不如！”
“你就算学习好又怎么样？数学考满分将来好帮你爸妈的破摊子收钱去？一天能收到五十块吗？”
“苏宁宁，没钱你可以求我借啊！我赏给你啊！你何必假装什么义正言辞呢？看得我恶心！不过我也给你个机会，你要是当着大家的面承认你姑姑骗人，我就放过你。”
高念恶劣地拍了拍苏宁宁的脸颊，露出讽刺的笑容。
苏宁宁此刻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了。她从未想到，自己曾经羡慕过的洒脱女生，竟然是这样一个仗势欺人、睚眦必报的小人！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控制住自己想冲上去揍高念一顿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力争平静地对高念说道：“如果证明我姑姑没有骗人，你要怎么办？”
“呵呵，我跪下来叫你爸爸！”
“一言为定！”
高念一愣，没想到苏宁宁竟还维护着苏玲珑。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不撞南墙心不死啊！
她冷冷地看着苏宁宁的凤眼，加重声音说道：“一言为定！我们以三天为界，如果到时候没能证明你姑姑没有说谎，那你就在讲台上跪下来学狗叫！我可没有你这么不要脸的闺女！”
两人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击掌为誓。
苏玲珑要拍的防盗门广告为了让灵异效果更逼真，剧组还真的找了一片已经空无一人的待拆老小区作为拍摄现场。
此刻，他们在3号楼进行拍摄，而小区另一边的16号楼里，却困着三个人。正是沈跃和韩氏兄妹。
原来，沈跃的唐秘书早就看出自己老板对苏玲珑有意思，便想老板之所想，急老板之所急，授意防盗门子公司的李经理找借口邀请沈总莅临拍摄现场指导工作。沈跃也想看看苏玲珑的现状，便顺水推舟地允了。
而韩云鹤、韩云灵则因为太爷爷的催促，又来到沈跃身边保护他。三人便一起来了小区。可因为小区太老，很多楼牌号已经剥落，三人有些迷路，便误打误撞进了16号楼。
然后，就遇上了鬼打墙。
第24章 丢，丢，丢手绢
16号楼从外面看起来和小区里的其他建筑没有什么不同，都是灰扑扑的外墙，残破摇晃的窗户以及铺满墙壁的爬山虎。
沈跃和韩氏兄妹走过来的时候都还心情不错。
沈跃虽然嘴上绝口不提苏玲珑三个字，但心里却有点痒痒。等会儿这女人见了他，知道他就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的防盗门公司老板，也可以说就是她的衣食父母后，会是怎样一个表情呢？
韩云灵受了自己太爷爷一顿教育，虽然还是鄙夷苏玲珑的欺骗行为，但也决定不再跟这女人计较。毕竟自己可是要成为千年前那位苏国师一般精才绝艳的女玄学大师，还是要大度一些。
韩云鹤倒是心态平稳。看别人拍广告对他而言是第一次，多少也还有点好奇。
虽然在这荒废小区立迷了路，路上还见着几只游游荡荡的孤魂野鬼，不过两厢倒也相安无事，三人便也并不着急。左右那广告又不会一两个小时就拍完，他们多逛逛，总能找到的。
于是，韩云灵打头，三人走进了16号楼的大门。
李经理跟沈跃汇报过，今天的广告在3号楼306拍摄。三人便往三楼走去，到了306门口一看，发现门是开的，里面似乎有什么声音。
“大概就是这里吧？”韩云灵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去，沈跃和韩云鹤便也跟了进去。
突然，三人齐齐打了个寒战。
外面明明是三十几度的高温，这房间里却猛然凉如晚秋。
韩云鹤与韩云灵瞬间交换了眼神，一前一后地把沈跃护在中间。
“您说您想回公寓收拾一下？哎呀，安姐，同事一场，我哪儿能让您自个儿收拾呢！您放心，我都已经帮您把东西拿到公寓楼外了。下雨？下雨好啊，本来就是跟着脏人的脏东西，正好让雨水洗洗干净！您不用谢我啊，别见外！”
若苏玲珑知道这一切，恐怕只能默默说一句：恶人还需恶人磨啊！
不过此刻，她正在接受自家兄嫂的“盘问”。
“玲珑，你真的要去拍那个广告？就这么舍不得这份工作？”苏得水的眉头就一直没松开过。要他说，还拍什么广告，直接跟娱乐圈断干净最好。
田青却比丈夫想得深：“玲珑，你是不是为了给家里赚钱才答应的？”
苏得水一听也明白了，顿时急了：“妹妹，我们不缺这个钱！你……”
“怎么就不缺呢？”苏玲珑直视着他，目光犀利，“宁宁康康上学要钱，家里人生病要钱，柴米油盐、水电煤气哪个不要钱？”
苏得水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田青脸上也浮现出愧色。
苏玲珑脊背挺得更直，悄悄吸了一口气，慢慢说道：
“哥哥嫂子，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
第23章 击掌为誓
晚上，苏家五口人围坐在桌边吃饭。
苏宁宁心不在焉地吃了两口，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姑姑，你什么时候学的捉鬼法术啊？以前怎么没见你用过？”
苏得水瞪了她一眼：“怎么话那么多？好好吃你的饭！”
苏宁宁却早就摸清楚了她爸纸老虎的本质，完全不在怕的，只双目炯炯地盯着姑姑。
苏康康也好奇地看过来。
苏玲珑想了想，放下筷子，念了几句咒语，虚空画了个符，一个带着眼镜的瘦弱男子和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四五岁小姑娘出现在苏家人面前。
苏宁宁吓得一声尖叫，饭碗都差点打翻。其他几人却没什么大反应。
“你们，你们不怕？”苏宁宁上下牙打着架，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母和弟弟。
苏得水夫妻顾不上答话，两人也难以置信地看着苏康康。
他们俩不害怕很正常，毕竟下午刚刚亲眼见过妹妹招了鬼来。
妹妹说她离家后遇到一个老道士，说她有天份，教了她一年多，她便会些捉鬼的法术了。
俩人眼见为实，也相信妹妹一贯的人品，便接受了这个“事实”。
苏玲珑拍完广告便可以有两百万的进账。本来说直接给苏得水夫妻一百万，就当作报答这些年他们的抚养之恩，但夫妻两人坚决不同意。
最后，还是这眼镜鬼给提了个建议，让苏玲珑买个店面放在自己名下，然后给苏得水夫妻开店用。这样苏玲珑有店面在手里可以升值，兄嫂二人也省下了租金钱，皆大欢喜。
眼睛鬼生前是个中介，还跟苏得水夫妻认真讨论了一下小饭店开在什么地段比较合适，买多大的店面升值机会大。三人聊得挺开心，夫妻俩也不觉得鬼可怕了。
可现在他们却觉得有点惊悚了——他们的小儿子，苏康康，竟然熟门熟路地跟花裙子小女孩鬼打了个招呼：“豆豆，你怎么在这里啊？你平时不都在公园那边玩吗？”
小女孩鬼咧着没有牙的嘴笑了笑：“刚才被大姐姐召过来了。康康，你快吃饭，吃完了我们俩拍球玩好吗？”
苏康康高兴地点点头，继续吃起饭来。
“康，康康，”田青只觉得手脚冰凉，“你，你认识这个，这个小，小朋友？”
“认识啊，是豆豆啊！我每天上学放学时她都在花园里和我打招呼呢！”苏康康张着无辜的大眼睛回答道。
“我，我怎么没看到你打招呼？”苏宁宁手抖得筷子都拿不起来了。天啊，合着她每天都在见鬼是吗？
苏康康瞥了她一眼：“姐，我又不傻，我要是光明正大和豆豆打招呼，你们还不都得以为我是神经病啊？我每次都和她眨眼睛的。”
说完，他还得意地对家人眨了眨自己漂亮的鹿眼。
和苏家人的惊悚不同，苏玲珑倒是觉得十分惊喜了。
苏康康这是自带阴阳眼啊！真是个传承她衣钵的好苗子！
“嫂子，宁宁，你们不必害怕。”国师大人找到了继承人，心情十分愉悦，便和颜悦色地对着家人做起了科普工作。
“其实大部分阴阳协调的人身边都是有鬼物存在的。但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互不干扰。所以不用害怕，只要你们没做坏事，他们并不会伤害你们。你们就把他们当作花花草草就好。”
听她这么说，眼镜男便把两只手放在下巴边，做出“我是祖国的花朵”的姿势，颇为滑稽，一下子就把忧心忡忡的田青给逗笑了。
苏玲珑对着眼镜男笑了笑，继续说道：“康康体质特殊，天生阴阳眼，所以可以见鬼怪。这并不是什么坏事，我会把我会的都教给他，让他成为玄学大家，你们不用担心。”
“可是，”苏宁宁想起自己看过的小说，有点怀疑地问道，“不都说算命的人容易五弊三缺吗？康康不会也……”
她没有说下去，却十分担心地看了弟弟一眼。
“没错，的确大多数玄门中人会有五弊三缺的问题。”苏玲珑点头，田青和苏得水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不过，康康不会，”苏玲珑继续说道，“因为他是我的徒弟。我们这一派，没这个问题。”
“这么牛的吗姑姑？”苏康康听得两眼放光。玄学大师欸，还没有副作用，真棒！
“自然。”苏玲珑微微昂了下巴。
一瞬间，苏宁宁只觉得自己的姑姑似乎有点陌生。
她依然那么漂亮，面部表情不多，有时候甚至有些冷淡。然而，此刻的她，却又有着一种骨子里的高贵与自信，苏宁宁甚至有了一种错觉：若是在古代，自己的姑姑怕是比皇家公主还要高高在上一些……
第二天，苏宁宁照旧牵着苏康康去上学。经过小花园时，苏康康转头眨了眨眼睛。
苏宁宁抖了一下。也不知道爸妈怎么神经那么粗，轻而易举地就接受了有鬼在身边的设定。她昨天晚上差点儿吓得睡不着觉好么！
姐弟二人在学校门口分开，苏宁宁走进了教室。
刚一进门，她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明明在走廊上还听到教室里有同学的吵闹声，怎么她一来，整个教室都安静了？
所有同学都看着她。不，应该说所有同学都用奇怪的甚至带着鄙视的神情看着她，仿佛她是穿着比基尼的兔女郎，毫不收敛地误入了莘莘学子的象牙塔。
她忐忑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借着放书包的动作，悄悄弯腰小声地问同桌：“任源，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没想到，昨天还给她传小纸条表示支持的同桌，今天就变了个人。男生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拎着手里的书去了别的座位上。
“嗤——”有女生忍不住嘲笑出声，“怪不得昨天上午那么义正言辞呢，原来都是一家人，臭一块儿去了。”
“哎呀，你会不会用个成语啊？我教你，那叫——臭气相投。”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都说我们瞧不起穷人，那他们也得有值得别人瞧得起的地方啊！”
几个女生歪着头，一脸恶意地冲着苏宁宁冷嘲热讽，其他同学要么附和，要么看热闹。
就在此时，高念走进教室，正好听到了这几句，脸上立刻就笑开了。
“哟，”她对着同学们打招呼，眼睛却瞟向脸色苍白的苏宁宁，“昨天发给你们的视频和照片都收到了吧？苏宁宁跟那什么苏得水、苏玲珑是一家人，你们都知道了吧？”
“高念，你什么意思？”苏宁宁的唇咬得通红，声音发抖地质问道。
“哼，没什么意思，”高念轻蔑地冷哼一声，几步走到苏宁宁面前，“不过是揭露你的真面目罢了！你不是希望我能明辨是非，为自己说出来的话负责吗？好啊，我现在就把我调查过后的出来的结论放在这儿了！”
“你爸妈、你姑姑都是骗子，是只配卖豆浆油条的下等人，是活该被人砸摊子被人泼粪的穷鬼，活得比狗都不如！”
“你就算学习好又怎么样？数学考满分将来好帮你爸妈的破摊子收钱去？一天能收到五十块吗？”
“苏宁宁，没钱你可以求我借啊！我赏给你啊！你何必假装什么义正言辞呢？看得我恶心！不过我也给你个机会，你要是当着大家的面承认你姑姑骗人，我就放过你。”
高念恶劣地拍了拍苏宁宁的脸颊，露出讽刺的笑容。
苏宁宁此刻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了。她从未想到，自己曾经羡慕过的洒脱女生，竟然是这样一个仗势欺人、睚眦必报的小人！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控制住自己想冲上去揍高念一顿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力争平静地对高念说道：“如果证明我姑姑没有骗人，你要怎么办？”
“呵呵，我跪下来叫你爸爸！”
“一言为定！”
高念一愣，没想到苏宁宁竟还维护着苏玲珑。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不撞南墙心不死啊！
她冷冷地看着苏宁宁的凤眼，加重声音说道：“一言为定！我们以三天为界，如果到时候没能证明你姑姑没有说谎，那你就在讲台上跪下来学狗叫！我可没有你这么不要脸的闺女！”
两人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击掌为誓。
苏玲珑要拍的防盗门广告为了让灵异效果更逼真，剧组还真的找了一片已经空无一人的待拆老小区作为拍摄现场。
此刻，他们在3号楼进行拍摄，而小区另一边的16号楼里，却困着三个人。正是沈跃和韩氏兄妹。
原来，沈跃的唐秘书早就看出自己老板对苏玲珑有意思，便想老板之所想，急老板之所急，授意防盗门子公司的李经理找借口邀请沈总莅临拍摄现场指导工作。沈跃也想看看苏玲珑的现状，便顺水推舟地允了。
而韩云鹤、韩云灵则因为太爷爷的催促，又来到沈跃身边保护他。三人便一起来了小区。可因为小区太老，很多楼牌号已经剥落，三人有些迷路，便误打误撞进了16号楼。
然后，就遇上了鬼打墙。
第24章 丢，丢，丢手绢
16号楼从外面看起来和小区里的其他建筑没有什么不同，都是灰扑扑的外墙，残破摇晃的窗户以及铺满墙壁的爬山虎。
沈跃和韩氏兄妹走过来的时候都还心情不错。
沈跃虽然嘴上绝口不提苏玲珑三个字，但心里却有点痒痒。等会儿这女人见了他，知道他就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的防盗门公司老板，也可以说就是她的衣食父母后，会是怎样一个表情呢？
韩云灵受了自己太爷爷一顿教育，虽然还是鄙夷苏玲珑的欺骗行为，但也决定不再跟这女人计较。毕竟自己可是要成为千年前那位苏国师一般精才绝艳的女玄学大师，还是要大度一些。
韩云鹤倒是心态平稳。看别人拍广告对他而言是第一次，多少也还有点好奇。
虽然在这荒废小区立迷了路，路上还见着几只游游荡荡的孤魂野鬼，不过两厢倒也相安无事，三人便也并不着急。左右那广告又不会一两个小时就拍完，他们多逛逛，总能找到的。
于是，韩云灵打头，三人走进了16号楼的大门。
李经理跟沈跃汇报过，今天的广告在3号楼306拍摄。三人便往三楼走去，到了306门口一看，发现门是开的，里面似乎有什么声音。
“大概就是这里吧？”韩云灵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去，沈跃和韩云鹤便也跟了进去。
突然，三人齐齐打了个寒战。
外面明明是三十几度的高温，这房间里却猛然凉如晚秋。
韩云鹤与韩云灵瞬间交换了眼神，一前一后地把沈跃护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