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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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卫有些害怕,奇怪地瞥了魏濯一眼,“回皇上,皇后她去了慈宁宫。”

  魏濯松下一口气,这种把所有情绪的操控权都依附于另一个人身上的感觉,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虽然总是在提心吊胆,但格外地令人沉醉和陷入。

  慈宁宫内欢声笑语,阮阮声情并茂地读着一段故事,明明是简单的情节,配上故作喜态的读法,把一老一少两人逗地笑声不止。

  太后擦拭着眼角挤出来的泪花,上气不接下气地笑道:“哎,早知道从寺庙里回来就能看到你,就不拖那么多天了。”

  阮阮乖顺地把书放到膝盖上,垂下头,俨然一副挨训的姿态,“我不该瞒着您自己九公主的身份,当初走得急,连一句告别都没有,让您担心了……”

  太后笑眯眯地看着她,“开始时确实挺担心的,京城那么大,你又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万一被坏人抓走了怎么办,每天想这些就想得头疼,总是忧心重重……”

  阮阮更加愧疚,直不起头来。

  太后叹了口气,“只是濯儿更担忧啊,那段时间找你找地整个人都魔怔了,不眠不休,没日没夜,换作普通人早就病倒了。”

  自己当亲儿子养大的孩子,自然明白他从来都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可濯儿一夜之间像换了个人,那种偏执,顽固,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样子。

  “当时就觉得,放眼天下,还是印证了那句古话,”太后摸了摸阮阮的头,慈爱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无论是早还是晚,这一关总归是过不去的。”

  阮阮处在夕阳的余晖中,感觉身上暖呼呼的,她适时抬头,瞥到门前的人,恍惚间又想起那日的政变。

  魏濯也是逆着光,如神邸一般站在长廊尽头,满身沉肃,然后毫不客气地拎走了她。

  那时候还很不服气,觉得这个人真是得寸进尺啊,灭了她的国,征了她的宫不止,还要她当丫鬟做苦工?

  简直是没脸没皮。

  可今时不同往日,魏濯几乎是把他所有的软肋都捅到她眼前了,还……一直在为她专门制造软肋。

  “怎么跑这来了?”魏濯边走边说,冲着太后行了个礼。

  阮阮收神的瞬间,仰头看向他的下颚,脑中突然蹦出岁月静好四个字。

  太后笑着说:“怎么,从我这里出去的人,还不能来我这儿了?”

  “不敢。”魏濯收紧了阮阮的手腕,淡笑道,“下次去哪提前说一声,不然我会担心。”

  阮阮瞪他一眼,眼神示意你母亲和妹妹还在一边。

  唐芙看见后立刻低头喝茶,太后忍着笑摇了摇头,“你们蜜里调油的,可别带坏芙儿了。”

  “齐南王世子不是向芙儿姐姐提亲了吗?”阮阮见太后脸色愈发不好,声音变小了许多,不确定道:“您会答应吗?”

  “那个混蛋世子,常年流连花丛中,一看就是无法无天了的,岂能把芙儿嫁给那种蛮横无礼的人!”

  “世子他,也没那么糟糕吧?”阮阮看了眼脸红成一片的唐芙,“还要看芙儿姐姐的意愿。”

  “早就给芙儿挑了户好人家,闻家的三公子,芝兰玉树,一表人才,配上芙儿软棉的性子,也能成就一对璧人。”

  太后说这话时坚定不可动摇,阮阮便没有再劝。

  趁着唐芙送她出慈宁宫时,才抓紧问道:“芙姐姐,你真的要嫁给闻三公子了吗?”

  唐芙说话虽然还是断断续续,但跟以前相比,进步了许多,她摇摇头,“我们没有交集,一切都听……听姑母的。”

  阮阮点点头,“她选出来的人一定非常好,应该比齐南王世子要好。”

  唐芙不自在地低下头,“他是个不守规矩的人。”

  “是啊。”阮阮赞同地说,看到魏濯负手而立,站在不远处等着自己,斜阳把他的影子拉地老长,孤零零地有些可怜,便对唐芙说:“我以后常来找芙姐姐玩。”

  “好啊。”

  回去的路上,魏濯不紧不慢地走在身侧,阮阮偏头,指了指太阳:“我才刚来没多长时间,你怎么就找来了啊?”

  “怕你跑了。”魏濯回答地十分坦诚。

  阮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觉得这张脸可真是好看,她清了清嗓子,“不要总是花言巧语,太后说了,你就是贪图我的美貌。”

  魏濯的笑带着几分慵懒,一本正经地接话:“皇后风姿迤逦,秀色可餐,我身为皇上,该贪还是要贪的。”

  他不提这个倒还好,一提这个阮阮就皱起了眉,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不是没听到,虽然魏濯权势稳如泰山,但风评若下来了,对朝堂的影响也不少。

  偏偏他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阮阮看地心里着急:“你再不关心关心形势,以后就是让人心悸的暴君了。”

  魏濯口头上答应地好好的,但并没有作出实际举措,放任那些言语在京内京外大肆传播。

  每当阮阮忧心时,魏濯总会轻描淡写道:“放心,让他们乱点好。”

  久而久之,大臣们也惶恐起来,生怕魏濯真的像谣言里面那样做,改国号复旧朝,他们日日上朝都要启奏这件事。

  魏濯又不好把筹谋的东西拿到明面上说,连着装病了几天。

  他的身体怎么可能动不动就生病,连上次中毒的事情都是半真半假地过了,要不是装的像,阮阮肯定是不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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