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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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露微用了十二天的功夫,学会了射击。她很有天赋,又加上沈砚山教得有技巧,她的射击挺高明。

  于是她的五百发子弹,还剩下了两百六十发。

  回家之后,沈砚山要去地窖拿给她。

  司露微拒绝了:“五哥,我已经浪费了两百多发。你再给我十发吧,我也不是靠这个吃饭。”

  沈砚山说五百发,也是以为五百发子弹之后,才能教会她。

  她提早学会了,那些子弹够装备好几个大兵的,给她很浪费。

  十发子弹,够普通人一生傍身的了。

  “给!”沈砚山果然去拿了十发,交到了她手里,“剩下的我帮你收着,以后每个月练习两次,不能荒废了。”

  司露微在枪里压了五发,剩下的五发仔细收好。

  把枪关了保险,她藏到了自己的枕头下。

  这些日子,她收到了好几封信,都是徐风清写的。

  每次看他的信,司露微都带着虔诚。因最近太忙,她都没有静下来仔细读。

  司露微吓了一大跳。

  第25章 五哥是太监

  司露微急急忙忙跑出了房间,搀扶住了司大庄。

  “你伤到哪里了?”她手足无措,在司大庄身上乱摸,一张脸全白了。

  她吓得魂不附体。

  他们兄妹俩,吵架、打架常有,跟普通兄妹一样,但感情很深厚,彼此相依为命。

  她摸得司大庄很痒,就推开了她:“我没事,就是鼻子挨了一拳……”

  司大庄又解释:“遇着了黄麻子,他嘴巴里不干不净的,老子揍了他一拳,他手下人又揍老子。”

  他身上的血,是打破了一个黄麻子手下人的脑袋,那人却抱住他,让其他人一拥而上揍司大庄。

  血蹭了他满身,司大庄的鼻子也挨了一下重的。

  后来还有人朝他后背扔了个酱油碟子。

  他浑身又乱又脏又发黑,并不是全是血迹。

  司露微一颗心慢慢归位。

  她去打水:“你洗个澡!”

  新宅的正院里,有两间专门做浴室的厢房,男的一间,司露微一间。

  浴室里有个很大的浴桶,洗完了可以扒开桶底的塞子,水从下面管子流淌到外面去,很是方便。

  司露微去厨房打来了四桶水,冷热参半,让她哥哥进去。

  司大庄脱了衣裳坐到了浴桶里,司露微进来替他擦背。把他的上身擦干净了,的确没有伤口,连一块青紫痕迹都没有。

  “腿上有没有伤?”司露微还是不放心。

  司大庄要躲:“你这么大姑娘了,往你哥哥腿上摸,你要脸吗?”

  司露微照着他的脑袋拍了一巴掌,咆哮问:“有伤没有?”

  “没、没有。”司大庄被她打懵了,老老实实回答她,然后又想,老子为什么要怕她?

  司露微这才放了心。

  她真是吓得不轻,此刻精神稍微好转。

  等脑子里那股子劲儿过去了,她也恢复了精神,问司大庄:“你说得黄麻子,是不是黄团座的儿子?”

  南湖县位置算是比较重要的,孙督军到了南昌之后,派了两个团过来。

  一团长姓沈,二团长姓黄。

  他们都是正规军,军衔难得,两个团长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不像去年新起的小军头的队伍里,十几岁的娃娃都敢自称团长。

  沈团座和黄团座一直不对付。

  如今的世道,占住县城就可以称霸一方:关卡可以收费,经商种地可以收税,能大把捞钱。

  可两个团座相互制衡,谁都没捞饱,两个人彼此看不顺眼,想要挤走对方,却又怕在南昌府坐镇的孙督军。

  黄团座有个不成器的儿子,今年十七岁了,来南湖县不过一年,已经是恶名远扬,手里又有枪,那些地痞们都不敢惹他。

  因为他脸上有麻子,私下里对他不忿的人,都叫他黄麻子,听说他为此还毙了两个人,也是个丧心病狂的。

  司露微扬手,又照着她哥哥后脑勺扇了一巴掌:“你没事惹他干嘛!你惹得起吗?他要是毙了你,我可没办法替你找回公道,你不是白死了吗?”

  那可是团长的儿子。

  黄团座一不高兴,他们还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连沈砚山都未必有办法。

  司露微简直要气疯了!

  沈砚山今天好像是跟沈团座有事去了,丢下司大庄。

  司大庄这个楞种,一时看不住就要闯祸,司露微气急败坏,恨不能把他按在浴桶里呛死。

  “他说五哥的坏话!”司大庄也生气,“敢说五哥是太监,老子不揍死他!”

  司露微一愣:“什么?”

  “前几天我和五哥住在烟柳楼,五哥歇在红锦房里。红锦那娘们儿,是烟柳楼当红的,她也招待黄麻子,跟黄麻子说五哥的坏话,说五哥那几天就是睡觉,人不行,碰不了女人。”司大庄义愤填膺,“我五哥能不行吗?我五哥能错得她叫祖宗!”

  司露微脑子里转了下。

  她略有所思:“上次五哥过生日,你们去喝酒,五哥也是让你们玩,他自己回来的,他会不会真的不行?”

  司大庄又急了:“你放什么屁!五哥身体好着呢……”

  “你才放屁!”司露微又扇了他一下,“这叫隐疾,跟身体好不好有什么关系?你跟了五哥这么久,他在堂子里睡过姑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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