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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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们害死了樱子的母亲!”孔令抓着他的手指在发抖,却死死的不松开,“你知不知道老姚头家暴了樱子的母亲多少年?从她结婚开始!樱子的母亲一直任劳任怨,之所以那天晚上会想掐死他是因为他又打了他!用他的拐棍,用桌子上的被子,炉子上的热水!骂她连母狗也不如,生个儿子是傻子,生个女儿和她一样没出息生不了儿子……”他的眼睛都红了,“杀人是不对,但我们怎么能救两个畜生!”

  谢明惊呆了盯着他,眉头一下子蹙了起来,“你怎么知道这些?孔令,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我们不知道的信息?”从樱子那时候开始,他总是知道很多根本没有蛛丝马迹的信息,“所以你是认为我们该看着厉鬼屠村,一起死吗?我们的目的是完成任务通关,孔令。”他不想怀疑孔令。

  好极了!

  “别吵了别吵了。”施恩上前一把抓住了孔令的手腕将他拉了开,该打起来。

  背后的惨叫呼救声越来越惨烈,谢明来不及跟他多说一句话,转身一脚踹开大门冲了进去。

  院子里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施恩在系统里说:“伊万叔叔、老天狗,里面的樱子、樱子妈和小女孩是你们控制的?控制一下,放点水别那么厉害,让谢明把村长他们救走。”

  伊万:“我只负责幻境,那部分是老天狗负责。@老天狗。”

  老天狗:“好。”

  这么干脆利落?也不问问她是什么打算,老天狗做起任务来出乎意料的靠谱啊。

  “你别进去。”易燃上前来,院子里血腥的很,她还是站在外面好,低声对施恩说:“站在这里等着我。”目光落在了施恩拉着孔令的手上,伸手压在孔令身侧的墙上,从兜里掏出了一样东西递给了他,低声对孔令说:“小子摸一摸。”

  孔令愣了一下,看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样黑色的像塑料一样的小碎片,易燃将那样东西塞进了他的手里,一瞬间无数的画面蜂拥……

  施恩只听见易燃说摸一摸,好奇的刚要探头去看,这两个男人搞什么,孔令忽然受惊一般一把甩开了她的手,同时急撤几步,和她拉开了距离,“?”

  施恩有些错愕,易燃已经安心的将东西揣回口袋,又对施恩说:“别乱跑。”转身进了院子里去监管谢明。

  院子里的渐渐从人的惨叫声,变成了厉鬼的嘶吼声。

  施恩的心思全在孔令身上,她往他靠近一步,他就下意识的退开一点点,怎么个意思?

  “他给你摸了什么让你这么怕我?”施恩轻声问孔令。

  孔令抬头看她一眼又忙摇头道:“不是的,我不怕你,是……我该和别人的女朋友保持距离。”

  他摸了什么一下子就知道她和易燃的关系了?

  施恩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指上,他的手指又细又长,白的像玉一样,她想起他知道的那些旁人不知道的信息——樱子的日记,村长喝多的摔破了头,刚刚他说的樱子妈被家暴。

  偏偏就那么巧合,她记得他那双手似乎在一起去问老姚头关于樱子和村长的事时,好像摸过相框。

  而他说村长是喝多摔破头时摸过村长掉在地上的酒瓶。

  就在刚刚他们一起看见樱子妈上吊时,他似乎……摸了摸老姚头放在门边的拐棍。

  这些看起来非常琐碎没什么的细节,在易燃对他说“摸一摸”之后忽然微妙的联系了起来。

  院子里忽然传来一声小女孩尖锐的叫声,一阵阴风从院子里刮出来,刮的施恩和孔令睁不开眼,只听见有什么东西从他们身边飞快的跑了出去。

  等他们再睁开眼易燃已经站在了跟前,蹙眉看着胡同的出口。

  而院子里,谢明将村长他们救了下来。

  施恩和孔令进去看时被院子里的血迹惊的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脚,到处都是血,院子正中间傻子的一只胳膊被镰刀割掉了,仍在地上,他像个刚被放血的猪一样躺在院子里惨叫,身边是常年不动养出的一身白肉。

  回廊下老姚头被打碎了两条腿,昏了过去。

  村长被切掉了五根手指和一只耳朵,满脑袋血淋淋的坐在那里拼命的喘着气,吓的魂都没了。

  谢明站在院子正中间盯着不远处的石榴树脸色惨白惨白,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一般。

  孔令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瞳孔一下子收缩了,那石榴树下一个小女孩头破血流的倒在那里,正是那个找娃娃的小女孩。

  “你杀了她?!”孔令震惊的扭头朝谢明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你居然杀了她!”

  “我、我没有!我不小心挥开了她,她就撞在了树上……我没有杀她!”谢明脸色惨白如纸,刚要在辩解什么,石榴树下传来了“咯”的一声。

  那石榴树下的小女孩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响,移动着歪掉的脑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他们在满血鲜血的眼眶里转了转,摇摇摆摆的朝院门外跑了出去。

  谢明和孔令吓僵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她跑出去消失了。

  院子外传来无数的脚步声和吵闹声,村子里的村民们醒了。

  王凯旋带着老族长急匆匆的赶过来,一起来的还有族长请来的神婆,几个人看见院子里的景象吓了一跳,谢明告诉村民樱子和樱子妈已经成了怨灵厉鬼,还会在回来报仇的,并且会杀光村里的所有人。

  村子里的人全慌了,你一言我一语的乱了开,老族长开口喝住了大家,让大家听神婆的。

  神婆掏出一张黄纸符想贴在大门上,刚掏出来突然“轰”的一下自燃烧成了灰,差点烧到她的手指头。

  她抖开灰烬脸色都变了,“这三个厉鬼怨气太重了,今晚全村必有血光之灾,这血光之灾不是我这个老婆子可以化解的了的……为今之计只有一个法子可以试一试。”

  “什么法子?”族长和全村人忙问她。

  她抬着干枯的手朝村子后面的山指了指,“请山神。你们这山中百年前本有一位十分了得的镇山神,守护着那座山和你们这个村子,但后来这几十年来年轻人不信奉这些,断了供给山神的香火,把山神都给忘了,不知道那位山神还在不在,愿意不愿意庇佑你们,只能尽力一试了。”

  谢明看了一眼其他几位任务者,新的人物线索山神出现了,说不定这就是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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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婆带着家伙事和众人来到了村口正对着那座山的十字路口,将神台摆上,香火和瓜果供奉上,又拿出了一个碗倒扣在神台上,在碗底点上了一只白色蜡烛,带着众人跪在了神台后,嘴里念念有词。

  施恩在最后靠墙站着,低声对易燃道:“你们这届正派不行啊,居然已经破罐破摔到信这神神道道的老神婆。”

  她刚说完那老神婆就激动的喊了什么,请山神庇护!

  忽然一阵冷风从那神台前的路口猛地灌进来,将碗底的蜡烛,桌子上的香火瓜果,连同神台一块掀翻在地,砸在族长和前面跪着的众人头上。

  真有山神?这山神还挺有脾气。

  施恩看着那老神婆颤颤巍巍的磕头说着:“请山神息怒,山神息怒……”滚落在黄土地上的白蜡烛在风里自己竖了起来,像是有人拿着蜡烛在黄土地上写字。

  一笔一划,写出了一个字——杀。

  前排跪着的人脸色一下子就死白死白,那蜡烛却又一笔一划的在地上写了另外几个字——王、姚、外。

  神婆颤巍巍的回过头去看着族长和村长哑声道:“山神的意思……冤有头债有主,那三个厉鬼来寻的仇是这三个,只要交出他们……就可以化解村子的血光之灾。”

  所有人都盯住了地上那三个字,大家一下子就明白过来,“王”是指村长,姚是指老姚家那两个男人,这个外……

  神婆盯向了谢明他们,枯老的手朝他们一指,“外是指这几个外来人,就是他们的到来给村子带来了不安宁!”

  谢明他们惊呆了,潘潘哭着说:“我们是来帮你们的啊……”

  谢明盯着那一张张冷漠的脸,心中愤怒至极,“我们刚刚才救了你们,你们这些人真的是人吗?”

  然而没有人想听他多说话,这一张张冷漠的脸几乎没有挣扎就全听信了老神婆,按照老婶婆的指使将他们连同村长和老姚头、傻子一起堵回了那个血迹都没干的村长家。

  老神婆说:“将他们关在院子里,那三个厉鬼认识寻仇的路,会再次找来,今天晚上各家都锁好各家的门,听见什么动静都别出来,别招惹厉鬼,等厉鬼寻完仇就会听从山神的指引离开村子,记住啊,听见谁喊救命也别出来!否则……谁也救不了你们!”

  众人纷纷点头,毫不犹豫的将村长家的那扇大门朝外锁了上,还在外叹着气对村长说:“老王你也别怪我们,这全是你们家造的孽,总不能拉上全村人陪你们死?”

  村长坐在廊檐下的台阶上,捂着还在流血的耳朵一句话没说,不知道是失血过多的脱力,还是已经吓傻了,认了。

  老姚头还在屋子里昏迷着,他的傻儿子就绑在床边的躺椅里,疼的叫着叫着渐渐没了力气,只剩下喉咙里发出微弱的怪叫声。

  任务者们一个比一个沉默,因为他们心知肚明,他们再次,错了。

  只有易燃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要放弃最后的挣扎了吗?”

  谢明一下子心态就崩了,冲过去伸手就要抓住易燃的衣领,“你是我们当中的反派卧底对不对!”他愤怒的看向施恩,“你和她,你们两个人从一开始就很奇怪,你们都是这次任务里的反派对不对?”他始终不想怀疑孔令,他愿意相信他是真的太善良了,可这两位从一开始就很消极怠工。

  施恩往易燃背后缩了缩,假模假式的嗲声说:“你的人好凶哦,吓坏我了。”

  “……”易燃伸手抓住谢明的手拉开他,啧了一声道:“现在你们浪费功夫找反派卧底有意义吗?”一把甩开了他的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请先活着出去,再找到反派卧底加分。”

  王凯旋也想张口说易燃和施恩很奇怪,刚张口就听见房间里传来异常清晰的表针走动的声音“答、答、答、答”……

  “几点了?”施恩从易燃背后探头出来。

  众人下意识的看向自己任务栏里的时间,全都没了声音——差一分钟十二点,第五天差一分钟就要结束了。

  “答、答……”

  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降了下来,浓的人发抖,院子的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一张苍白的小脸探进来问:“你们见到我的娃娃了吗?我在找我的娃娃。”

  所有人的呼吸一下子凝了住。

  一阵冷飕飕的阴风从门外吹进来,将那扇铁大门“嘎吱嘎吱”的推了开,吹落了一树猩红猩红的石榴花瓣,掉在血迹里,竟也分不清是血是花瓣。

  樱子和她的母亲站在门口盯着他们看。

  潘潘吓的尖叫一声,几个人想后退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手脚被麻绳捆了住,刚一动就摔倒在地上。

  只有易燃和施恩好端端的站在雾气里。

  可谢明他们这一刻已经顾不上去看任何人了,他们盯着樱子和她母亲步履蹒跚的从门外走进来,他们发现樱子穿着村长的衣服,而樱子的母亲穿着老姚头的衣服。

  樱子拎着麻绳和锄头朝坐在廊檐下的村长走了过去,见他要跑飘过去用麻绳一下子勒住了他的脖子,缠住他的手脚将他困在廊檐下的木柱子上,语调机械的说:“跑,你这个小贱人再跑,跑一次老子打断你一条腿……”抡起锄头猛力砸在他的右腿上,一下子就将半截腿给砸碎了,鲜血和村长的惨叫声溅了一地,她还在说:“跑一次老子打断你一条腿,反正生儿子用你的肚子不用你的腿……”再次抡起锄头,一锄头砸在他另一条腿上。

  在他身侧的潘潘和梁敏敏吓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叫也叫不出声了。

  樱子妈拿着拐棍慢腾腾的从他们身侧走过,走进了屋子里,她的身影被屋子里昏黄的灯映了出来,落在他们眼前——

  她站在床边拿着拐棍“砰”的闷响一声捣在了床上软绵绵的人身上,老姚头惨叫着痛醒了过来,她在惨叫声里平静的说:“生不出儿子的臭娘们,我娶了你倒了八辈子霉,生个儿子是傻子,生个女儿和你一样不会下蛋,你还敢躲,以为我现在走不动道了就不能收拾你这个臭娘们了吗?老子照样能打死你!”她一拐棍又捣了下去,一下一下,血溅在门上溅在窗户上,像是被捣烂的番茄。

  老姚头没了声音,村长也没了声音。

  樱子慢腾腾的拎着带血的锄头走进屋子,站在了傻子的面前,歪头对他一笑,“爹要卖掉我给你买媳妇儿,买了媳妇儿你为什么打人家呢……你结婚那天我在想,你怎么不去死呢?”她一锄头敲下去。

  “咚”的一声人就死了。

  他们听见锄头和棍子拖在地上的声音,朝着他们慢慢走过来,樱子和她母亲低头看向了他们,呆滞的跟他们说:“我没有错,他们该死,村子里的人也该死,他们听着我喊救命,我往外跑,帮着畜生把我抓回去,责怪我为什么要跑?为什么要拐着我哥的媳妇儿一起跑?”

  “为什么要跑?”樱子问他们,盯着他们冷飕飕说:“那你们不要跑了。”抡起锄头猛地朝他们砸下来。

  在王凯旋第一个被砸死的一瞬间,施恩的任务栏跳了出来,惊悚指数百分之百,娱乐圈大逃杀任务显示已完成。

  而系统里响起钱进账的声音,佣金起始的七百万,在王凯旋死后跳到了八百万……之后一个一个往上跳。

  他们有挣扎的,有尖叫的,有哭的,只有孔令闭上了眼睛安安静静的等着,他心里难过极了,为什么要跑?为了活下去。

  他输了他认。

  一只冰冷的手陡然勾住了他的脖子,他听见一声轻笑,和一声怒喝声:“施恩!”

  是易燃的声音。

  他慌忙睁开眼,对上了一双幽红色的眼,那是……施恩。

  她抓着他的衣领不知道怎么飘在了雾气里,对他挑了挑眉说:“做正派开心吗?”

  他脑子发沉,脑子里全是……她是易燃前辈的女朋友……易燃前辈会杀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易燃:孔令你小子找死!

  孔令:前辈我没有!我都不敢动!

  感谢:黧岐,@读角兽,@读角兽,君见笑兮,肖战老婆,自闭小雁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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