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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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行薛淼心里砰砰乱跳着,手伸到电话又缩回来:三日后便是今天,到底什么时候报警呢?要不要把事情和爸爸妈妈说?纸条上说勿告他人,她就老老实实守口如瓶。

  不行,还是先和爸爸妈妈说实话吧。

  电话打不出去。再试试110,还是无法接通。她泄气地把电话一扔,换衣服打算出门。照镜子时薛淼忽然瞪大眼睛:背后立着熟悉的黑影:黑衣裳绣花鞋,三个好友并肩而立--她们依然是死去时满身血污的可怖模样,张大眼睛望着自己像是在问:你怎么还不来?

  不不不,别找我,天亮着。薛淼一头扎进卧室把门反锁,手机还在兜里,可怎么也打不出去。天明明亮着--不对,窗外黑漆漆的,就像十天前张依依提议玩笔仙时一模一样。

  卧室门不紧不慢开了,沉重脚步围拢着越来越近。薛淼缩在床铺上哭得喘不过来气。别找我,百福,柏寒,救救我,救救我。

  第33章 蓬莱二

  2017年3月3日

  院子角落用砖头石块搭成个简陋炉灶,上面架着口不锈钢蒸锅, 底下堆着柴禾。拎起一桶矿泉水倒进锅里, 再点燃根木条塞到锅底,凌耀祖蹲在锅边盯着渐渐跳起来的火苗头也不抬:“你们先吃。”

  “后来黄大仙儿就跟段叔走了。”坐在长条餐桌前的柏寒假装无所谓地耸耸肩膀, 咬了口汉堡。“我们就没戏了。”

  看上去雷雪比她还要失望。“这样啊, 真可惜。算了算了, 错过就是没缘分, 也挺好的, 要不然以后一出去别人都是什么很厉害的守护神, 你带着黄鼠狼, 别人会笑的。”

  其实我不怕人笑,我也挺喜欢黄大仙,它的眼睛冒绿光,还会拜月亮。不过柏寒当然不能灭自己士气, “对啊,说不定下一场就有更好的等着我了, 一定超厉害的。”

  雷雪点点头, 陶醉地啃着原味鸡和辣鸡翅, 偶尔喝一口可乐:“小柏我爱死你了,你知道吗,我好久没吃到肯德基了。”

  仅仅第三次返回蓬莱, 柏寒已经像所有老乘客那样在回归当天采购新鲜食物了, 比如汉堡炸鸡沙拉三明治蛋糕;沈百福和洪浩跑去餐馆点菜, 拎了两大袋密封餐盒;周锦阳曹铮买了不少鸭翅膀鸭脖凤爪酱菜。至于储藏时间长得多的饼干罐头密封烧鸡酱鸭之类更是必不可少的, 不过多数留给后几天或者直接带进任务。

  八宝烧鸭、东坡肘子、水煮鱼、酱牛肉几个菜都是沈百福带来的,用羊奶奶酪烤出来装饰着葡萄干的面包大受欢迎。餐桌上还摆着炸肉丸、鲑鱼面包、鲜肉煎饼、蜂蜜松饼、梨子和覆盆子,雷雪一行人这次任务是荷兰某家闹鬼的农场,相对于上一场人骨教堂容易的多。

  “哇,简直太美了,我都想留在那里不回来了。”雷雪目光迷离,满脸恋恋不舍:“任务完成我们就在旁边住了三天,晚上还能看星星,农场上都是绵羊,要是能再去一次就好了。”

  柏寒忽然想起被留在车下的李洋,“我们这场新人真的有人没完成任务呢,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你们这次不是很容易吗?还有沈天奇啊。”雷雪惊奇地问。

  柏寒也觉得李洋很倒霉,“对啊,就他一个跑出去了,就完蛋了。”

  与其孤零零留在没有自己位置的世界,柏寒宁愿拼搏一把,前程千难万阻,可属于自己的世界还有父亲母亲小黑在。

  长桌另一边杜老师正和洪浩讨论着笔仙,“最后把它弄死了?”

  洪浩也有点不确定,拍拍啃着鸭翅膀的曹铮“小骨头没问题把?”

  曹铮满嘴辣油:“仨打一个,肯定死了。”

  杜老师兀自沉吟:“碟仙笔仙这种玩意不好办,我们上回听说过一回,一等座任务是完成碟仙游戏,结果五个人只活下来三个。”

  “不死不休?”

  杜老师点点头。“难办就难办在缔结契约。这种鬼怪不攻击外人,专门和玩过游戏的人较劲。听说那次任务五个人只能靠守护神硬抗,还有两个没扛过去的。”

  听着怪吓人。柏寒连忙把三个女生血淋淋的身影从脑海驱出,转而吃起鲜肉煎饼,里面夹满咸肉火腿奶酪蘑菇,可惜不是新出锅的。旁边沈百福正和王家宇吹牛,“啥乱七八糟的,都经不住我沈天奇...腾地儿腾地儿~”

  众人七手八脚把餐桌中间盘子端开,凌耀祖端着蒸锅进来,锅盖一开,里面是热气腾腾的杭州鲜肉包和狮子头。

  “包子是现蒸的,特别鲜。”柏寒每人发个,“出杭州的时候现买的。”

  凌耀祖这才坐下,两口半个包子下肚,打量着餐桌:“这也吃不了啊,老刘他们怎么还没信?”

  “他们十一点那场。”杜老师看看手表,“不是灵异任务,没大事。八成东西太多,正往回搬呢。”

  说曹操曹操到。众人正大快朵颐,门口传来喊声,听起来是老刘,凌耀祖又夹了个包子才出迎:“怎么才来?”

  看上去老刘回家换了身衣裳,和两组人打了招呼,老实不客气朝餐桌打量,径直往八宝烧鸭旁边一坐。“这场困在蛇岛上,一根毛都没捞着,没饿死就不错,找你们打打牙祭。”

  雷雪连忙拉着柏寒腾地方,又朝张琳招手:“琳姐这边来。”后者看看所有人都在便露出笑容,惊喜的说:“还有狮子头?”

  有肉不可以无酒,凌耀祖抄起箱啤酒一人发两听,三组人都在,“来,今天运气不错,人都在,走一个。”

  做为刚刚通过第三场任务的菜鸟,柏寒发觉对蓬莱乘客最好的祝福便是“人都在”,于是她也热情响应,咕嘟咕嘟喝酒。回家的时候提个大篮子,里面装满蜂蜜松饼和芝士巧克力,磨盘那么大的橙黄奶酪,绘着风车和梵高图案的瓷器,可以转动的木头风车,还有七、八双玲珑艳丽的木屐--雷雪非常喜欢这种漂亮小东西。

  尽管归属自己还不到两个月并且一半时间都在任务里度过,见到灰墙黑瓦院落的时候柏寒依旧满心欢喜,耶,回家了。院落里放着大大小小盛满水的盆碗,屋里则堆满小山般的东西--沈百福和洪浩抬进来累得气喘吁吁,纷纷表示即使西湖醋鱼也无法挽救友情的小船了。

  茶几餐桌椅摆放在进门区,桌上摆着绘着风车的蓝白瓷器,再把床头柜衣架推到靠墙床垫旁边,挑套墨绿底白云图案床单铺好,枕边摆上巴掌大小绘着郁金香的草绿木屐,大捧粉红郁金香用花瓶盛好放在床头--温馨文艺的单身宿舍不过如此,柏寒拍拍手心满意足。

  床脚有个小木箱,是上次在乌克兰旧货市场搬回来的,柏寒从背包里取出条鹅黄丝巾和荷花绸扇端详,虽然不属于我的世界,不过毕竟天天陪着西湖碧波和暖风也将就了。她把它们放进箱子,和梅花鹿画框以及乌克兰套娃摆在一起,能集齐十八场任务的纪念品吗?

  把一小包郁金香种子放在枕边,柏寒琢磨着什么时候才能种在庭院里,随后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响动,揉揉眼睛才不到六点。

  深蓝外衣牛仔裤,单手插在衣袋里,梁瑀生朝她笑着露出雪白牙齿。柏寒一下清醒过来,“你回来了?”

  他看起来挺轻松,带着点“总算完事了”的解脱,“对,五点到的,往家里搬了点东西,刚完事。你们怎么样,顺利吗?”

  “很顺利啊,我们早上六点就回来了。”柏寒高兴地说,见他递过来手里拎着的袋子,打开是带着余温的薯条炸鱼和海绵蛋糕,惊喜地问:“哇,给我的?”

  “对,这次就在伦敦,味道很好。”梁瑀生微微笑着,“对了,晚上一起聚聚吧?高澜山也在。”

  那个度过十六场不,十七场任务、守护神是大蟒蛇的高澜山?柏寒想也不想便答:“好啊,对了,要不要叫着百福?”他们都是自带守护神的。

  梁瑀生笑笑,“好。”

  空手去可不行,柏寒带他进来,“等我啊。”回到房间挑了点奶酪松饼,又把从杭州带来的鲜肉包和狮子头装成一袋;梁瑀生站在房间门口等,远远看到郁金香,随口夸赞:“这花不错。”

  在沈百福家门口一通敲,来开门的却是洪浩。一听说要去见高澜山两人都很兴奋,洪浩嘟囔“十七场了!”沈百福更是嚷着:“看看他那条蛇长什么样。”

  高澜山家离得很远,隔着中央青石广场刚好和柏寒家处于遥遥相对的位置,吹着冰冷湿润的海风,两队人马一路行来谈谈说说倒也惬意。梁瑀生队伍原本少一人,已经添了个稳重干练的男生。

  今天是所有乘客从任务世界陆续回归的日子,也是蓬莱最热闹的时候,每隔一个小时列车便会载着乘客出现在青石广场,不少乘客在车站等相熟的朋友,也有不少新人打量着周遭不知所措。

  大概刚刚六点那趟任务的乘客带回不少东西,几个人说笑着搬着个沙发到平板车上推走,剩下一个人看着剩余物品;有的人大声和朋友讲述这次惊险经历,满脸心有余悸;还有个男人放声痛哭,不知是不是心爱的女人再也没能回来。

  如果我没能回来,会不会有人为我恸哭?柏寒心下黯然,拉着长发女生加快脚步。后者垂着头,不知有没有想起被布娃娃带走再也没能回来的圆脸女生。

  能平安度过十七场任务,高澜山在柏寒想象里是个老谋深算步步为营的中年人,和杜老师有点相似;一见面才发觉,这人是个消瘦黝黑的壮年汉子,长相毫不起眼,不过他神采飞扬,颇有些赤子情怀;他家里坐满了人,梁瑀生柏寒两队新来的只好站在庭院里。

  “我姓高,高澜山。”他打量着柏寒,笑得似有深意,“梁老弟老提起你,身手不错。”又转向沈百福,“福哥?好大名气啊,来来,给弟兄们演示演示。”

  上来就演示?不过沈百福一向心大,也知道本组都是新人,高澜山这里大多是一等座,当下也不含糊,大叫一声:“沈天奇!”

  深蓝夜幕像口锅似的笼罩在蓬莱上空,浮在沈百福身周的琥珀佛珠发出灼灼金光,令人满心敬畏。

  满室乘客都奔出来围观,赞叹连声,不少人又惊又佩。高澜山也惊讶地张着嘴巴,“怪不得,梁老弟说护着十个人过了后半夜,还是切尔诺贝利游乐园这等死了十几万人的大凶之地,真是名不虚传呐。”

  有个瘦子说,“看着比风大师的念珠都牛b。”

  又有个招风耳说:“风大师念珠可是有两颗菩提舍利子的。”

  风大师早就听说过,不过梁瑀生和凌耀祖都没提起介绍相识,想来他们关系只是泛泛;蓬莱几百只五人队,只要在任务中相遇过的乘客有很大几率再次携手战斗,久而久之自然有了派别。高澜山旗下一派,卢文豪老刘一派,梁瑀生和凌耀祖两队都算是三等座新乘客的佼佼者,和他们各自相熟;风大师和这几队都没交情。

  梁瑀生仔细打量佛珠,忽然低声问:“你们这场笔仙,这个沈天奇有这么大吗?”

  沈百福有点沮丧,“比现在大不多点,比咱们上一场差远了,连一半都不到,这场新人多,都得摞着。”

  还能自动变化!满室人又议论纷纷。高澜山也咂咂称奇,“遇强则强,我在蓬莱这么久没听说过,你这佛珠绝非凡物。”又瞧瞧柏寒洪浩几人,“跟福哥一组,你们也算运气好,赶紧趁机会找守护神是真的。”

  刚刚被黄大仙放弃了好不好?

  柏寒耷拉着脑袋,又听沈百福又想发问:“还有个麻烦”梁瑀生却大笑,“你还嫌麻烦?嫌个大?那我们干脆都别做任务了,哈哈。”

  大概这里人多口杂,他是想掩饰百福一召唤佛珠就无法走路的缺陷吧?可毕竟和沈百福一起度过任务的乘客越来越多,也是藏不住的。沈百福却惦记别的,开门见山说:“高大哥,我们想见识见识你的守护神。”

  第34章 蓬莱三

  2017年3月3日

  满院乘客都笑,梁瑀生也说:“我可早把你吹出去了, 人家整队都来了, 你也得露两手才行。”

  “来就来吧,还带这么多吃的。”高澜山笑眯眯看看两队带来的袋子, “呦呵, 鲜肉包, 还有狮子头鸭翅膀, 好久没吃着了。”

  招风耳一听, 老实不客气过去摸出只鸭翅膀便啃。

  高澜山背着手不紧不慢走到庭院中央, 大喝一声:“高澜凤!”

  好奇怪的名字, 不过柏寒马上就顾不得琢磨这些了:一条银光闪闪的斑斓巨蟒赫然出现在庭院里,吓得她倒退两步;它比水桶还要粗上不少,满是斑纹的长长身躯盘绕几匝围在高澜山身畔,头部高高昂起, 尾巴不停在地面拍打,看起来生吞个人丝毫不费力气, 和《青蛇》电影里盗仙草斗法海水漫金山的小青也不差什么。

  这是他自带的守护神?这条蛇活着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他?其他几人也张口结舌, 沈百福第一反应便是:“高大哥, 这个高澜凤你平常咋养啊?得吃多少肉啊?”

  其他乘客都乐了,显然他们都非常熟悉。招风耳笑道:“你们猜猜高大哥是哪里人?”

  能养这么大的蛇,一定是南方, 广西云南?洪浩已经抢答:“云南西双版纳。”

  招风耳洋洋得意, “对喽, 金庸小说看过没有?《笑傲江湖》里头有个五毒教, 教主蓝凤凰就是我们高大哥家里长辈。”

  那个善用剧毒驾驭数种毒虫的五毒教?几人都用敬畏的目光望着他,高澜山哈哈大笑,“别听他胡说八道。我母亲娘家姓蓝,我们这一支名字都带个蓝字。”

  原来他是高蓝山,不是高澜山,这条大蛇就是高蓝凤。

  “我从小长在西双版纳,和老挝缅甸交界的地方。那是七十年代,还没改革开放,云南那边还乱着,很多地方都不通车,根本没人说汉语。我家在老家算是富户,家里养着蝎子蟾蜍,蛇就更别说了,路上到处爬的是。”他朝透明的银白大蛇示意。

  “我七岁那年,有一天跑到树林里玩,看到条大蛇被人杀了,死了尾巴还盘在树上。我就猜它肯定有放不下的事,果然旁边有窝被踩碎的蛇蛋,边上滚着两只,我就把没碎的蛇蛋藏在一般人去不了的山洞里,还盖上草叶。”

  “过几天我再去,两只小蛇都孵出来了,见到我也不怕。我就隔几天去一次,给它们带蚯蚓小虫,后来带青蛙麻雀。过了几个月,有天去看小蛇被金爪鹰吃了一条,还剩一条肚子都翻了,我用树枝把鹰打跑了,剩的那条带回家养着,起个名字叫蓝凤。”

  “蓝凤特别听话,我走到哪儿跟到哪儿,没事就盘在我身上从来不伤人,我家看门狗都不怕它。我天天喂它鸡鸭吃,吃饱了就在我炕上盘着睡觉,什么蚊蝇臭虫根本不敢靠近。就有一样,越长越大,以前还能进屋,后来只能盘在房顶上,看着怪吓人。我就让它白天进山,晚上再回来。我们那里的老人都说从没见过这种蛇,没准是白娘子的后代。”

  “我十五岁那年,家里商量着得学文化,送我到市里上高中。它非跟着,我家里不同意,我就跟它说家里等着我,放假我就回来。头两年都没事,一放假它就出来接我,我高三那年暑假,它出了事。”

  “有个广州的富二代,当爹的是个小官儿,到老挝缅甸旅游,又跑到我们这边乱逛,见到蓝凤吓坏了,说是要吃人,要关到动物园。当时我爸我妈替我跑学籍手续,有几天不在家,只有爷爷奶奶在,爷爷奶奶不答应,把蓝凤放到山里去,它死活不肯走。那帮人叫了几十个人带着家伙夜里找过来。”

  柏寒听得入神,却见高蓝山停了话语,伸手触触大蛇幻影,后者用下巴亲昵地蹭蹭他拳头,半天才继续:“等我回了家,蓝凤只剩了半截,死死缠在我家屋顶上。我趁着夜里找到那个二代落脚的地方,藏在窗户底下偷听才知道,他们一伙里有个懂点道术的,说蓝凤得天地灵气成了幼龙,趁着还没长出角爪,把蛇胆挖出来泡酒就能长生不老,蛇目百毒不侵,鳞片还能入药。我在外头把门窗锁上放了把火,就此离了老家,再也没回去过。”

  “这么多年一直跟北边落脚,家也落在北边。去年我到外地出差,不知怎么就上了贼车,跟各位一样,莫名其妙到了这里。”他跺了跺脚,哈哈笑着,“我还记得头一回做任务,当时也有二等座的带我们新人,一看我车票就开始嚷,你怎么自己带条蛇?我当时不敢信,等天黑了一叫它名字它就出来了,真难得,几十年一直跟着我。”

  这条大蛇也太大了些,看着好吓人,不过柏寒还是被它感动了,也学着高蓝山的样子踮着脚伸出手去。高蓝凤巨大的头颅伸过来,双目圆睁,嘴巴裂开,一条细细的信子吐出,柏寒二话不说便躲到梁瑀生身后。

  众人都笑了,招风耳得意洋洋地说:“你们没看蓝凤在任务里的时候呢,那可真是,”他停下来想着形容词。“来一个吃一个,来两个吃一双!”

  好吧,真的吃人么?

  梁瑀生对她宽慰地笑笑,“对了,高大哥,还得让这几个朋友见识见识车票。”

  “来。”高蓝山大大方方把车票从衣领里拎出来,几人凑过去,立刻发现这张车票和自己大不相同:除了姓名编号和计数:壹十八,还有“蓬莱--九鬼哭魂”,2017年3月13日01:00分字样。

  只要回到蓬莱,车票正面便只有“蓬莱”两字,直到下一场任务提前24小时才会出现任务名称;明明今天刚回到蓬莱,高蓝山车票居然已经提示下场任务?提前足足九天之多?只有第十八场任务的乘客才有这样特殊待遇吧。

  翻过车票细瞧,背面除了:

  要求:1、停留在毒龙山乱葬岗

  2、除掉九子母阴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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