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在点头之后，罗小军继续道：“昨晚回去之后，我也在思考郎通贤诡异的死亡路线。从一般逻辑而言，郎通贤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在余湾。以他的身份地位，更不可能死在清塘街的那种出租屋中。更关键的是，根据我们的现场勘查，郎通贤死亡时竟然没怎么做反抗挣扎。这一切都太蹊跷了。蹊跷的只能让我们联想到一点，他这种死法，貌似是他本人配合的结果！当然，在配合之前，或许他并不知道自己真的会死。直至他发现这是死亡合作后，他已经来不及反抗了！今天早上来到办公室后，我又在想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死亡配合。我脑子中有些答案，但是却不确定，直至曹倩给我看了那三段视频，我才恍惚间明白了什么！曹倩之前并没有告诉我这三段视频的女主角身份，可是我当时却已经猜到了，这三人，应该是郎通贤的粉丝或者是书迷。其结果也差不了多少……”
“是的是的！”曹倩可不会放过邀功机会，“这可是我亲自弄到手的，肯定得知晓这三个女人的身份。三人中，有两人是郎通贤的微博粉丝，还是他的铁杆支持者，也买过郎通贤的书。剩下一人虽然不是郎通贤的微博粉丝，也没有买书记录，但是在其的描述中，也表达过对郎通贤的欣赏。”
“所以小军你想说什么？”薛凯自问自答，“你想说，郎通贤的诡异死亡，其实是和他的人格形态有关。”
“我就是这个意思。我综合整理了有关郎通贤的很多新闻，还有他的一些言行过往。我初步判定，郎通贤的人格形态为九型人格中的艺术型形态。这种人格形态的人往往追求独特。他们认为如果自己没有和别人不同的地方，便是相似于他人，没有差异表现，这样爱自己的人就会减少。这些人情绪化，甚至还有些极端表演欲。他们占有欲很强烈，因为我行我素的作风，加上情绪容易受到环境影响，便常常做出排斥现实世界，沉浸于自我世界的事情。在自我的世界中，一切以他们为中心。如果有人能配合他们的演出，他们会毫无保留，甚至倾注一切的演好这一出剧目。他们渴望在表演中得到别人的认同，他们渴望在自己的世界中成为心中的无敌所在。这些描述，都和郎通贤非常相像！作为一个经济学者，他的书籍中却常常带有过于感性的文字描述。他在书中勾勒的世界，以及他在现实中表现的自我，符合艺术型的特征！那，对于郎通贤来说。有什么人能让其可以不顾一切的配合演出，并且做出让我们无法理解的行为，最终导致死亡！”
薛凯用拳头轻轻砸着自己的大腿道：“他的粉丝！或者准确来说，一个假扮他的粉丝！因为我不会相信郎通贤真正的粉丝会用那种方式羞辱折磨郎通贤！”
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瞬间出现在所有人身上。众人最无法理解的郎通贤死亡路线的问题，在这一刻似乎找到了正确答案。
虞雅婕兴奋道：“也就是说，有人假扮郎通贤粉丝引诱郎通贤前往余湾，继而又让其去了清塘街的出租屋！对了，郎通贤那一晚携带的书籍，莫非就是给那个假扮粉丝的人？”
曹倩乐呵道：“目前来看差不多就是这样。而且依照郎通贤这种好色的秉性，让其绝对配合演出的对象八成还是个美女！只是这个美女是如何接触郎通贤？他们又是用什么方式进行联系？毕竟，我们目前没有发现郎通贤的任何通讯平台上显示有人让他前往余湾！”
“直接接触！”文肖薇道出自己的答案，“既然郎通贤能把书送出去，那他们一定直接接触见面了！在见面时，对方告知郎通贤于明天下午前往余湾。依照郎通贤艺术型人格形态，加之美女诱惑，他确实可能赴约。倩倩，郎通贤那晚吃饭的饭店监控你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没有啦！要有我早就说了！”曹倩摊开手，无语的撇撇嘴，“诡异死亡路线倒是想通了，但是问题关键现在变成了那本书是什么时候送出去的，又是送给谁了？郎通贤的朋友都说不记得，ktv的那些女人也都说没拿那本书。一本不是很厚的书可以放在身上任何地方，那我们怎么才能从监控画面确定它什么时候不见的？这也太难了！”
“我觉得就是在饭店中不见的！”罗小军冷冷道，“根据众人描述，郎通贤当晚进入包厢后就很嗨。他为什么这么嗨？也许是之前得到了什么利好刺激，比如，美女粉丝的承诺！另外，我们看过监控，郎通贤从头到尾没出过包厢，所以，除非是在包厢内把书偷偷给人，否则无法解释书去了哪！但是，郎通贤喝成那样还左拥右抱，他可以做到偷偷把书送人？显然不可能！还有，如果真的那本书是在饭店中不见的。郎通贤怎么知道饭店中会有他的美女粉丝？所以，他们之前一定已经见过面，见面时，那个女人让郎通贤之后带本书送给自己！除了饭店和ktv，郎通贤还能在哪和人见面！”
“酒店？”虞雅婕疑惑道，“但是酒店方面还有任博投资公司方面确认，郎通贤在酒店没有见过其他人……等等，这其它人不包括酒店服务生还有任博投资公司的人啊！难道这些人中有所谓的郎通贤的美女粉丝？能让郎通贤配合的美女绝对不是普通美女。他们能约定在余湾见面，更有可能是单独接触时才偷偷说的。单独接触的能让郎通贤感兴趣的大美女……”
虞雅婕已经不敢去看罗小军了，因为所有的这些分析似乎都已经指向了一个人！
第194章 合伙人安逸交集
罗小军在分析郎通贤人格形态时，真的没想到最后会把矛头指向戚蕊。所以，当他自问还有什么地点后，他本人愣在那里，整个人震惊了。再后来，虞雅婕直接接过话茬，分析完毕后直指一个人，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变得滑稽了。
“不，不可能是她！”罗小军激动的摇着头，“戚蕊根本不可能存在作案动机！”
现场的沉寂最终还是被罗小军先打破，众人原本有些尴尬的视线终于变得不在回避，都直直的看向他。
薛凯道：“动机存在与否，不能只看表象。小军，我希望你能客观的看待问题。”
“我本来就是在客观看待问题，我没有主观影响判断！”他的情绪有些焦躁，特别把主观影响判断这几个字说的极为严重。这是之前罗小军对文肖薇和薛凯的承诺，现在提及倒是有了些许讽刺。
意识到自己情绪激动，也察觉现场气氛的尴尬。罗小军赶忙起身，说了一声抱歉去趟洗手间，便匆匆离开办公室，消失在楼道之中。
这段时间罗小军的压力太大了，他所遭遇的一切，彻底改变了他的心境。这里的人都能理解罗小军，可是作为一个警察，他必须得保持中立冷静。
“文队……”虞雅婕开口后又把话咽了回去。
文肖薇迅速道：“有什么话就直说！都是自己人，没什么不好开口的！”
本来虞雅婕想先单独和罗小军沟通，可是既然发生了现在的事情，私聊恐怕更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当着众人面，虞雅婕只好把昨夜和杜克施看见的一幕说了出来。
这一说，连曹倩都不得不吐槽：“不会是小军真的因为自己喜欢戚蕊，所以主观想给戚蕊脱罪吧？”
文肖薇咳嗽一声，提醒道：“倩倩别乱说。现在只是分析阶段，戚蕊就算有嫌疑，也扯不到什么脱罪的问题。再者，小军是什么人，我们大家都很清楚。”
“正因为我们大家都清楚小军以前的为人，所以对他现在的情况才更加担心！”薛凯眉头紧锁，深感现在问题可不仅仅是案件，而又回到小组成员个人问题上来了，“这样吧。我先去找他聊聊。”
“也好。那今天早上就到这，大家各忙各的。有新的线索随时沟通！”文肖薇还不忘轻声叮嘱，便在散会后，有一把拉住薛凯道，“别把小军逼得太狠。”
“我知道怎么做！小军之前的人生过于顺利，唯独情感方面，他唯一喜欢的女生却不能随他心愿。加上安路权事件对小军的影响确实很大。如果不是因为小组人手不够，我都想给他放个假，让他好好放松一下。”
人手不足确实是个大问题，也正是因为人手不足，文肖薇和薛凯才更加不想罗小军也出问题。
之前先行离开的罗小军在洗手间用冷水冲了好几次脸，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刚才办公室的对话，不时还在脑中回荡。对于戚蕊，他本能的会有好感。也正是因为好感，冷静下来的他得承认，他确有些主观。所谓没有因为主观影响判断，更多只是一种自我安慰罢了。
在想通之后，他意识到问题的所在。所以，当走出洗手间，看见薛凯正在走廊外等着自己后，罗小军不等薛凯开口，便主动上前道：“薛队，刚才是我的冲动。我向你，也向大家道歉。”
薛凯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介意。合理分析案情，总会产生不同意见，这种事情我们也并非第一次遇到了！你能意识到冲动，这对自己，也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好吧，不说这个了！你是我的队员，也是我们大家的兄弟。如文队经常所言，我们是一家人！正因为一家人，我希望大家更加坦诚。雅婕告诉我，她昨晚看见你和戚蕊在一起吃饭，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没有犹豫，罗小军点点头，这个态度让薛凯放心，证明罗小军并没有因为这个问题产生芥蒂。
“是否方便告知你们聊了些什么？”薛凯又立刻补充道，“并非我不信任你，而是你明白的原因。案件讨论到戚蕊，现在你又和戚蕊有亲密接触。一般情况下，过密之人要回避案件调查，可是我不想让你回避，所以，你更加应该跟我把问题说清楚。”
“薛队你不用解释。警队的规矩我明白！如果戚蕊真的涉案，而我又对戚蕊有特殊感情和密切接触，那我或多或少都会影响到案件调查。但是现在，我坚持认为戚蕊和本案无关，并非只是因为我和戚蕊的关系，而是基于我对戚蕊的了解。她不可能杀人，更加不可能侮辱尸体。”
“但是你和她这么多年不曾见面，你如何确定她没有改变？”
“她就是没有改变。她依旧是那个外面冷漠高傲，酷劲十足，但是内心却心思细腻，知寒知暖的人！薛队你不是问我昨天晚上和她为何在一起吗？这其实没什么不好回答的！昨天下午，我和虞雅婕一同去找戚蕊。整个过程中，戚蕊确实表情平淡，完全没有对我透过特别的情感。甚至看上去，因为她的工作身份，她对警察还有些情绪！然而，这只是基于她所处的工作位置，在当时任博投资公司的办公室里，她必须得这么做。因为，她是在为公司服务，她不想在工作时间，讨论重要事务时，还来加深同学感情！说实话，我当时也错怪她了。只是我没想到。在我下班前，我接到戚蕊的电话。她告诉我，她也刚刚下班。她解释了今天下午在公司的一幕，表明自己确实因为心烦郎通贤的事情，所以不想在工作时间牵扯其他的事情。然我们两人都下班了，这就不同了。作为多年不见的老同学，她主动邀请我一起吃饭！不管你信不信，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我当然信你！”薛凯没有丝毫迟疑，“我们只是要你把事情说清楚，仅此而已。既然你和戚蕊只是在吃饭联络感情，自当没什么多余的问题。接下来，我希望你能发挥更大作用，尽快将这个案子了结。小杜和钟阳都不在，如今得多多依靠你了。”
坦诚才能赢得更多信任，这个道理这里的所有人都懂！从七人变成五人，更需要剩下的人员精诚团结，坦诚下互信合作。在罗小军解释了昨晚的事情后，便暂时再也没人提及此事，他们原因相信罗小军没有说谎！
昨天会议时，薛凯提议和罗小军一起去余湾实地探访。今天晨会结束后，两人不做休整便直奔余湾。
首先要去的地点自当是朴昊死亡现场！那座农家小院和里面二层小楼都已经被警方拉起了警戒线。火灾导致的断壁残垣，让现场破乱不堪。
薛凯指着水池道：“钱包就在那边找到，凶手确实不想隐瞒被害者身份。”
罗小军点点头：“不想隐瞒被害者身份，便是不会隐瞒自己的作案动机。作案者很直接，所以在现实生活中也不会喜欢婉转！他身体强壮，能轻易控制郎通贤和朴昊。他平时富有正义感，经常冲动压抑不住心中的不满！综合这些，我觉得我们分析出来的美女粉丝也许并不是唯一作案者。”
“也就是说作案者可能为一男一女！甚至是更多人组成的犯罪团伙！在这个团伙中，必然有一个颜值很高的女性，用来引诱目标人物上钩。还存在一个身强力壮年轻男性，用来控制目标人物，甚至对其进行羞辱折磨。我们分析作案者可能属于需求推动型杀手，所以会在安逸地带作案。现在，如何作案者真的不止一人，那这个所谓的安逸地带，一般属于团伙的领导者安逸地带，又或者是整个团伙恰好形成安逸地带交集！”
罗小军道：“我更倾向于交集！”
薛凯用手一点：“说说为什么？”
“如果是团伙作案，一般团伙存在支配者和被支配者，被支配者处于从属地位，不会对团伙决定产生重大影响。但是，被支配者在执行任务时不会百分之百投入，因为被支配者的身份地位，导致他们会对团伙行为存在保留！可是就这两起案件而言，首先，作案者没有掩饰被害者身份，便是不隐瞒作案动机，所以我猜测，这个作案团队会认定他们的行为是正义的行为，是在惩治恶人！有这种思维的人聚集在一起，且做事几乎滴水不漏，证明他们的理念应该一致，又随时保持良好的沟通氛围。那在这个团伙中，可能不存在支配者和被支配者之分。他们是完完全全的合伙人！合伙人意味着不可能产生绝对的团队领导者，这也就不太会因为领导者安逸地带，而决定团伙作案的安逸地带。正因为如此，我更加倾向于整个团伙成员恰好形成的安逸地带交集。也就是，这些团伙成员，基本上都能在余湾附近找到让其安逸，又或者美好的回忆过往！”
四个字评价，实力展现！薛凯给罗小军竖起大拇指，肯定了对方的分析！在没有杜克施和谢钟阳的日子里，罗小军成了薛凯最得力的助手。
“走，咱们进去看看！我就是在二楼卧室找到的那些积木！发挥你思维宫殿联想的时候到了。在犯罪现场寻找灵感后，看看你是否能在脑海中模拟出当时的真实场景！”
第195章 犯罪人员构成
朴昊在死前两个小腿被打穿，导致不能直立行走，最终只能爬行想要离开火灾现场。但是因为火势太大，他根本无法穿过火场，最终被活活烧死。
“如果是团队作案，那当时在现场的会有几人？”
进入现场后，薛凯和罗小军继续讨论。看着里面的一切，罗小军马上在脑海中形成空间概念，继而将房间内的一切摆设原样复制到脑海空间中。除此之外，他还想象着凶手和被害者在空间中应该所处的方位，甚至还在不同方位打上问号，自问是否只有一个凶手在现场。一个个人影从脑海中闪现，人影所到之处，血迹也跟着流了出来！罗小军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可是在大脑中已经经过了无数验算模拟。
在血淋淋的模拟现场，罗小军一个冷激，他有些害怕了！因为，他觉得这个凶手有些疯狂！
“薛队，你有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空间大小！”深呼吸后，罗小军摊开双手比划了一下，“郎通贤死在出租屋的小包厢内，那里面除了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并无其他物件。朴昊死亡现场为这个卧室。虽然卧室比出租屋的小包厢要大很多，但是，这里因为摆放着桌椅还有一些杂乱的破旧家具，显得空间依然压迫。”
薛凯转身看了一下。因为大火烧过，家具什么的已经被烧毁，可是依旧不难看出当初空间确实拥挤，这意味着什么？
“你是想说，即使犯罪团伙中存在女性，特别是美女成员，但是在真正实施杀害和折磨是时，女性不在现场。现场应该只有一名，又或者至多两名男性成员！”
罗小军点点头：“你我都清楚连环杀手的犯罪测写中，女性连环杀手和男性连环杀手存在的不同点，其中女性连环杀手完全不遵从惯性，她们既不折磨受害者，也不留战利品，因为她们更加注重效率。除了个别因为极端仇恨导致的事后分尸又或者尸体残害之外，女性一般不会参与折磨和辱尸中去。真正折磨被害者的，大多为男性犯罪者。因为刚刚我们分析了，这个犯罪团队倾向于是合伙人性质，而没有支配者和被支配者，所以，如果有人不愿意参与到折磨和辱尸中中来，则合伙人不会旁观，也不会提供折磨辱尸协助，她会先行离开！再者，不管是出租屋还是朴昊死亡现场，空间都有限，如果有更多的作案者，反而不利于实施折磨，也很可能给被害者浑水摸鱼的机会！那，我们假设作案现场当时只存在一名男性成员，那这个团队中，其他人此时在干嘛？他们又会在哪里？”
“放风？”薛凯脱口而出后却马上驳斥了自己的看法，“不对。从之前的种种的来看，这些人不担心被害者身份暴露，还认为自己正在做正义的事情。他们张扬，做事直接果断。那他们必然之前计划性很强，甚至连具体的作案时间都用分秒规划好。在这个规划时间里，即使有人放风，也不会过于刻意。他们会显得很轻松，甚至说不定那会正在游戏玩爽吃喝。”
“不错。余湾本来就是农家乐度假的地方。而朴昊受害现场最近的监控点也有两百多米。在这个范围内，还存在一些饭店和游玩景点。那，杀死朴昊人的同伙，那会说不定正在一个合适的角度，一边看着这里的情况，一边吃喝玩乐。”
“且同伙中一定有女性！还有一个漂亮的女性！但是她不会享受火灾现场。她会在知道计划成功后，悄无声息的先行离开！”薛凯如梦初醒，立刻拿出手机。
他正准备拨通曹倩的电话，却刚好曹倩也打了过来：“薛队，朴昊失踪前后的信息我已经归纳出来了。朴昊于昨天早上八点半到达公司，随后在差不多十点离开公司，带着客户前去看房子。中午十二点左右回到公司，还和同事一起吃的饭，随后在办公室休息，差不多一点半再次离开公司，自此失踪，再也没有回来过。”
薛凯道：“我当天下午在余湾，记得火灾发生在四点左右。也就是说差不多两个小时时间里，朴昊被人绑架带走，继而折磨，最后又被活活烧死！作案者对时间的把控确实非常精确。小军猜得没错，他们应该是分秒计算的。”
“哇哦，看来你们在现场又有收获啊！那是不是需要我的帮助。”
“聪明。倩倩，你马上通过地形图查找朴昊死亡现场周边。哪个农家乐或者饭店有最佳的视角，可以看清楚这边的一切，然后把名单发给我！”
现场确实最能找出破案灵感，在薛凯和曹倩通话同时，罗小军已经身体半蹲，继而慢慢趴在了地上。他在体验朴昊当时的心理状态，也在模拟作案者到底会对朴昊做些什么。
这些行为，薛凯已经见惯不惯了！情景模拟是很多场合都会运用到了，在犯罪推理中也是常有。而对于分析员来说，情景模拟还多了一个心理模拟的过程。对于受害者和罪犯心理的把控分析也非常重要。
“有什么新的发现？”薛凯把身体压得很低，尽量不要破坏罗小军的行为动作。
翻过身子，罗小军改成躺在地上，将双手缩在胸前，琢磨一会后，又摇摇头，否定现在的行为。他又将双手张开，甚至用力的挥动了两下，后道：“除了两个小腿的弹孔，朴昊如果在烧伤之前，身体并无其他束缚和伤情，他为何不尝试逃脱，或者和凶手搏斗，毕竟横竖都是死！”
薛凯道：“希望！凶手给了他希望，让朴昊以为自己可以争取活下去的机会。当凶手将朴昊的希望一步步浇灭后，朴昊的内心也已经崩溃。身心俱疲之下，他甚至连反抗都放弃了，只能默默接受命运的判决。”
“不错！”罗小军蹭的坐了起来，“现场出现积木。为什么会有积木？我猜测积木便是凶手给朴昊设置的希望。但是希望最终变成了绝望！凶手除了在肉体上折磨朴昊之外，也在精神上对朴昊进行折磨！这是一种彻头彻尾，从里到外毁灭一个人的办法！相同的，郎通贤那边，他在死之前也应该遭受精神和肉体的折磨，只是或许郎通贤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这会导致死亡！引导郎通贤的是美女粉丝！那引导朴昊来到这里的是什么？”
薛凯顺着思路道：“朴昊是个工作狂，一心钻进了钱眼里。所以，能让他产生绝对配合的，只能是能给他带来巨大利益的客户，而且还是大客户！有人假扮房产大客户，引诱朴昊前来余湾！莫非这个假扮房产客户的人，也同样假扮了美女粉丝？既能假扮大客户，又能假扮美女粉丝？这个人的演技倒是不错，又或者，他们不止一个演员。”
罗小军摇摇头：“合伙人性质的犯罪团伙，人员数量不会太多。因为太多就会导致合伙人成分复杂，很难达成意见统一。一般而言，合伙人性质的团伙不会超过五个人。而且一个比较有趣的现象是，一旦团伙中有异性出现，则男女比例一般都会维持在一比一！这是基于公平性原则。打个比方，假如是三人团伙，其中一个女性和另一个男*往交流过密，则会疏远另外一人，那另外一人则可能因为失落感而产生背弃团队的行为。所以，男女比例一比一，要么是一男一女，要么是两男两女，这是合伙人犯罪团伙的最佳构成方式。当然，如果团伙中出现性取向异常者那就需要另做分析！假设暂时排除异常分析，从郎通贤还有朴昊的案例来看，这个犯罪团伙配合默契，人员合作非常融洽，所以，我相信他们是最佳比例构成。要么是一男一女的搭档犯罪，要么是两男两女合作作案！”
薛凯点头道：“不管是一个还是两个女人，在火情发生后，她们都会明白任已经务成功。因为她们不会享受犯罪折磨现场，所以，她们不会去看火情情况，还会先行离开！至于现场的男性，他或者他们会留下来享受一下自己的犯罪艺术！你是不是想给团伙中的每个人都做一个大致的描述？”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那你就大胆的去做吧！”薛凯边说边拿出手机。
曹倩已经把周边地图上最佳视角方位发送过来，还标注这些饭店、农家乐和茶馆的名称。薛凯通过这些坐标方位，先尝试从案犯现场看向那几个位置。确实，从这边可以看清楚那边。那从那些地点，想必也能随时知晓周边发生的一切，便可以做到她们在娱乐中完成放风。
“想好那些人的基本特征没有？”
“差不多了！”罗小军肯定道，“我们现在就去找这些人。”
薛凯一伸手，把罗小军从地上拉了起来。下一步，他们要从曹倩给出的地点中找出线索。这些线索是否容易得到，一来，就看罗小军对犯罪分子的描述是否准确，二来，就看这些店家的记忆力是否足够好了。
首先去的是一家饭店，薛凯和罗小军一进去，便直接摆明身份。随即，薛凯看向罗小军，言下之意，该你表演的时刻到了！
第196章 第二个女人疑点
“在火灾发生后，这里的大部分人应该都会看向火情。你是否记得，当时这里有一位非常美丽，甚至可以说性感妩媚的女性只是草草看了一眼火场，便不在有多余的关注。随即，她还不慌不忙的离开！但是在火情发生前，她却不时的张望外面。当然，这些动作都做的相当随意，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自信且自我的人！这个美女的年龄大约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身高不会低于一米六五！因为穿着高跟鞋，她的身材会显得更加高挑！”
“这位美女也许是单身一人坐在那里喝茶，又或者她身边还有一位同伴。这位同伴如果也是女性，则这位女性颜值同样不会太低！但是这位女性的着装风格应该不会是性感，其打扮也不会过于妩媚。她的装束相对正式，更加倾向于职场女强人的那种。她也不会穿太高的高跟鞋。她可能会穿那种过膝的皮靴，还搭配着风衣，又或者是ol小西服，搭配着丝袜短裙！她年龄和性感美女相仿，顶多比性感美女大上两三岁。”
“如果性感美女的同伴还有一名男性，则这个男性看上去像是成功人士。他身材应该高大魁梧，言谈举止很是绅士，话语不多，可却充满睿智！这个男人和类似职场女强人的女性应该交流更多。至于那位性感美女，并不会因为他们两人的过密而产生不满情绪！这个男性的年岁在二十五到三十五岁之间，他可能还会有一个习惯性的动作，那便是不时抬手看一下自己手腕上价值不菲的手表。”
从那家饭店开始，薛凯和罗小军连着去了四个地方。在这四个地方，罗小军不停的把上述三段描述重复给众人听。只可惜，要么没有人说见过哪怕其中的一人！又或者说有类似人员出现，但是在描述过后，和罗小军认定的犯罪嫌疑人相差较大。
“前面那家农家茶馆是第五家了！希望这一家能有线索吧！加油！”薛凯拍了拍罗小军的后背，两人一同朝前走去。
“是的是的！”曹倩可不会放过邀功机会，“这可是我亲自弄到手的，肯定得知晓这三个女人的身份。三人中，有两人是郎通贤的微博粉丝，还是他的铁杆支持者，也买过郎通贤的书。剩下一人虽然不是郎通贤的微博粉丝，也没有买书记录，但是在其的描述中，也表达过对郎通贤的欣赏。”
“所以小军你想说什么？”薛凯自问自答，“你想说，郎通贤的诡异死亡，其实是和他的人格形态有关。”
“我就是这个意思。我综合整理了有关郎通贤的很多新闻，还有他的一些言行过往。我初步判定，郎通贤的人格形态为九型人格中的艺术型形态。这种人格形态的人往往追求独特。他们认为如果自己没有和别人不同的地方，便是相似于他人，没有差异表现，这样爱自己的人就会减少。这些人情绪化，甚至还有些极端表演欲。他们占有欲很强烈，因为我行我素的作风，加上情绪容易受到环境影响，便常常做出排斥现实世界，沉浸于自我世界的事情。在自我的世界中，一切以他们为中心。如果有人能配合他们的演出，他们会毫无保留，甚至倾注一切的演好这一出剧目。他们渴望在表演中得到别人的认同，他们渴望在自己的世界中成为心中的无敌所在。这些描述，都和郎通贤非常相像！作为一个经济学者，他的书籍中却常常带有过于感性的文字描述。他在书中勾勒的世界，以及他在现实中表现的自我，符合艺术型的特征！那，对于郎通贤来说。有什么人能让其可以不顾一切的配合演出，并且做出让我们无法理解的行为，最终导致死亡！”
薛凯用拳头轻轻砸着自己的大腿道：“他的粉丝！或者准确来说，一个假扮他的粉丝！因为我不会相信郎通贤真正的粉丝会用那种方式羞辱折磨郎通贤！”
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瞬间出现在所有人身上。众人最无法理解的郎通贤死亡路线的问题，在这一刻似乎找到了正确答案。
虞雅婕兴奋道：“也就是说，有人假扮郎通贤粉丝引诱郎通贤前往余湾，继而又让其去了清塘街的出租屋！对了，郎通贤那一晚携带的书籍，莫非就是给那个假扮粉丝的人？”
曹倩乐呵道：“目前来看差不多就是这样。而且依照郎通贤这种好色的秉性，让其绝对配合演出的对象八成还是个美女！只是这个美女是如何接触郎通贤？他们又是用什么方式进行联系？毕竟，我们目前没有发现郎通贤的任何通讯平台上显示有人让他前往余湾！”
“直接接触！”文肖薇道出自己的答案，“既然郎通贤能把书送出去，那他们一定直接接触见面了！在见面时，对方告知郎通贤于明天下午前往余湾。依照郎通贤艺术型人格形态，加之美女诱惑，他确实可能赴约。倩倩，郎通贤那晚吃饭的饭店监控你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没有啦！要有我早就说了！”曹倩摊开手，无语的撇撇嘴，“诡异死亡路线倒是想通了，但是问题关键现在变成了那本书是什么时候送出去的，又是送给谁了？郎通贤的朋友都说不记得，ktv的那些女人也都说没拿那本书。一本不是很厚的书可以放在身上任何地方，那我们怎么才能从监控画面确定它什么时候不见的？这也太难了！”
“我觉得就是在饭店中不见的！”罗小军冷冷道，“根据众人描述，郎通贤当晚进入包厢后就很嗨。他为什么这么嗨？也许是之前得到了什么利好刺激，比如，美女粉丝的承诺！另外，我们看过监控，郎通贤从头到尾没出过包厢，所以，除非是在包厢内把书偷偷给人，否则无法解释书去了哪！但是，郎通贤喝成那样还左拥右抱，他可以做到偷偷把书送人？显然不可能！还有，如果真的那本书是在饭店中不见的。郎通贤怎么知道饭店中会有他的美女粉丝？所以，他们之前一定已经见过面，见面时，那个女人让郎通贤之后带本书送给自己！除了饭店和ktv，郎通贤还能在哪和人见面！”
“酒店？”虞雅婕疑惑道，“但是酒店方面还有任博投资公司方面确认，郎通贤在酒店没有见过其他人……等等，这其它人不包括酒店服务生还有任博投资公司的人啊！难道这些人中有所谓的郎通贤的美女粉丝？能让郎通贤配合的美女绝对不是普通美女。他们能约定在余湾见面，更有可能是单独接触时才偷偷说的。单独接触的能让郎通贤感兴趣的大美女……”
虞雅婕已经不敢去看罗小军了，因为所有的这些分析似乎都已经指向了一个人！
第194章 合伙人安逸交集
罗小军在分析郎通贤人格形态时，真的没想到最后会把矛头指向戚蕊。所以，当他自问还有什么地点后，他本人愣在那里，整个人震惊了。再后来，虞雅婕直接接过话茬，分析完毕后直指一个人，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变得滑稽了。
“不，不可能是她！”罗小军激动的摇着头，“戚蕊根本不可能存在作案动机！”
现场的沉寂最终还是被罗小军先打破，众人原本有些尴尬的视线终于变得不在回避，都直直的看向他。
薛凯道：“动机存在与否，不能只看表象。小军，我希望你能客观的看待问题。”
“我本来就是在客观看待问题，我没有主观影响判断！”他的情绪有些焦躁，特别把主观影响判断这几个字说的极为严重。这是之前罗小军对文肖薇和薛凯的承诺，现在提及倒是有了些许讽刺。
意识到自己情绪激动，也察觉现场气氛的尴尬。罗小军赶忙起身，说了一声抱歉去趟洗手间，便匆匆离开办公室，消失在楼道之中。
这段时间罗小军的压力太大了，他所遭遇的一切，彻底改变了他的心境。这里的人都能理解罗小军，可是作为一个警察，他必须得保持中立冷静。
“文队……”虞雅婕开口后又把话咽了回去。
文肖薇迅速道：“有什么话就直说！都是自己人，没什么不好开口的！”
本来虞雅婕想先单独和罗小军沟通，可是既然发生了现在的事情，私聊恐怕更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当着众人面，虞雅婕只好把昨夜和杜克施看见的一幕说了出来。
这一说，连曹倩都不得不吐槽：“不会是小军真的因为自己喜欢戚蕊，所以主观想给戚蕊脱罪吧？”
文肖薇咳嗽一声，提醒道：“倩倩别乱说。现在只是分析阶段，戚蕊就算有嫌疑，也扯不到什么脱罪的问题。再者，小军是什么人，我们大家都很清楚。”
“正因为我们大家都清楚小军以前的为人，所以对他现在的情况才更加担心！”薛凯眉头紧锁，深感现在问题可不仅仅是案件，而又回到小组成员个人问题上来了，“这样吧。我先去找他聊聊。”
“也好。那今天早上就到这，大家各忙各的。有新的线索随时沟通！”文肖薇还不忘轻声叮嘱，便在散会后，有一把拉住薛凯道，“别把小军逼得太狠。”
“我知道怎么做！小军之前的人生过于顺利，唯独情感方面，他唯一喜欢的女生却不能随他心愿。加上安路权事件对小军的影响确实很大。如果不是因为小组人手不够，我都想给他放个假，让他好好放松一下。”
人手不足确实是个大问题，也正是因为人手不足，文肖薇和薛凯才更加不想罗小军也出问题。
之前先行离开的罗小军在洗手间用冷水冲了好几次脸，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刚才办公室的对话，不时还在脑中回荡。对于戚蕊，他本能的会有好感。也正是因为好感，冷静下来的他得承认，他确有些主观。所谓没有因为主观影响判断，更多只是一种自我安慰罢了。
在想通之后，他意识到问题的所在。所以，当走出洗手间，看见薛凯正在走廊外等着自己后，罗小军不等薛凯开口，便主动上前道：“薛队，刚才是我的冲动。我向你，也向大家道歉。”
薛凯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介意。合理分析案情，总会产生不同意见，这种事情我们也并非第一次遇到了！你能意识到冲动，这对自己，也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好吧，不说这个了！你是我的队员，也是我们大家的兄弟。如文队经常所言，我们是一家人！正因为一家人，我希望大家更加坦诚。雅婕告诉我，她昨晚看见你和戚蕊在一起吃饭，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没有犹豫，罗小军点点头，这个态度让薛凯放心，证明罗小军并没有因为这个问题产生芥蒂。
“是否方便告知你们聊了些什么？”薛凯又立刻补充道，“并非我不信任你，而是你明白的原因。案件讨论到戚蕊，现在你又和戚蕊有亲密接触。一般情况下，过密之人要回避案件调查，可是我不想让你回避，所以，你更加应该跟我把问题说清楚。”
“薛队你不用解释。警队的规矩我明白！如果戚蕊真的涉案，而我又对戚蕊有特殊感情和密切接触，那我或多或少都会影响到案件调查。但是现在，我坚持认为戚蕊和本案无关，并非只是因为我和戚蕊的关系，而是基于我对戚蕊的了解。她不可能杀人，更加不可能侮辱尸体。”
“但是你和她这么多年不曾见面，你如何确定她没有改变？”
“她就是没有改变。她依旧是那个外面冷漠高傲，酷劲十足，但是内心却心思细腻，知寒知暖的人！薛队你不是问我昨天晚上和她为何在一起吗？这其实没什么不好回答的！昨天下午，我和虞雅婕一同去找戚蕊。整个过程中，戚蕊确实表情平淡，完全没有对我透过特别的情感。甚至看上去，因为她的工作身份，她对警察还有些情绪！然而，这只是基于她所处的工作位置，在当时任博投资公司的办公室里，她必须得这么做。因为，她是在为公司服务，她不想在工作时间，讨论重要事务时，还来加深同学感情！说实话，我当时也错怪她了。只是我没想到。在我下班前，我接到戚蕊的电话。她告诉我，她也刚刚下班。她解释了今天下午在公司的一幕，表明自己确实因为心烦郎通贤的事情，所以不想在工作时间牵扯其他的事情。然我们两人都下班了，这就不同了。作为多年不见的老同学，她主动邀请我一起吃饭！不管你信不信，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我当然信你！”薛凯没有丝毫迟疑，“我们只是要你把事情说清楚，仅此而已。既然你和戚蕊只是在吃饭联络感情，自当没什么多余的问题。接下来，我希望你能发挥更大作用，尽快将这个案子了结。小杜和钟阳都不在，如今得多多依靠你了。”
坦诚才能赢得更多信任，这个道理这里的所有人都懂！从七人变成五人，更需要剩下的人员精诚团结，坦诚下互信合作。在罗小军解释了昨晚的事情后，便暂时再也没人提及此事，他们原因相信罗小军没有说谎！
昨天会议时，薛凯提议和罗小军一起去余湾实地探访。今天晨会结束后，两人不做休整便直奔余湾。
首先要去的地点自当是朴昊死亡现场！那座农家小院和里面二层小楼都已经被警方拉起了警戒线。火灾导致的断壁残垣，让现场破乱不堪。
薛凯指着水池道：“钱包就在那边找到，凶手确实不想隐瞒被害者身份。”
罗小军点点头：“不想隐瞒被害者身份，便是不会隐瞒自己的作案动机。作案者很直接，所以在现实生活中也不会喜欢婉转！他身体强壮，能轻易控制郎通贤和朴昊。他平时富有正义感，经常冲动压抑不住心中的不满！综合这些，我觉得我们分析出来的美女粉丝也许并不是唯一作案者。”
“也就是说作案者可能为一男一女！甚至是更多人组成的犯罪团伙！在这个团伙中，必然有一个颜值很高的女性，用来引诱目标人物上钩。还存在一个身强力壮年轻男性，用来控制目标人物，甚至对其进行羞辱折磨。我们分析作案者可能属于需求推动型杀手，所以会在安逸地带作案。现在，如何作案者真的不止一人，那这个所谓的安逸地带，一般属于团伙的领导者安逸地带，又或者是整个团伙恰好形成安逸地带交集！”
罗小军道：“我更倾向于交集！”
薛凯用手一点：“说说为什么？”
“如果是团伙作案，一般团伙存在支配者和被支配者，被支配者处于从属地位，不会对团伙决定产生重大影响。但是，被支配者在执行任务时不会百分之百投入，因为被支配者的身份地位，导致他们会对团伙行为存在保留！可是就这两起案件而言，首先，作案者没有掩饰被害者身份，便是不隐瞒作案动机，所以我猜测，这个作案团队会认定他们的行为是正义的行为，是在惩治恶人！有这种思维的人聚集在一起，且做事几乎滴水不漏，证明他们的理念应该一致，又随时保持良好的沟通氛围。那在这个团伙中，可能不存在支配者和被支配者之分。他们是完完全全的合伙人！合伙人意味着不可能产生绝对的团队领导者，这也就不太会因为领导者安逸地带，而决定团伙作案的安逸地带。正因为如此，我更加倾向于整个团伙成员恰好形成的安逸地带交集。也就是，这些团伙成员，基本上都能在余湾附近找到让其安逸，又或者美好的回忆过往！”
四个字评价，实力展现！薛凯给罗小军竖起大拇指，肯定了对方的分析！在没有杜克施和谢钟阳的日子里，罗小军成了薛凯最得力的助手。
“走，咱们进去看看！我就是在二楼卧室找到的那些积木！发挥你思维宫殿联想的时候到了。在犯罪现场寻找灵感后，看看你是否能在脑海中模拟出当时的真实场景！”
第195章 犯罪人员构成
朴昊在死前两个小腿被打穿，导致不能直立行走，最终只能爬行想要离开火灾现场。但是因为火势太大，他根本无法穿过火场，最终被活活烧死。
“如果是团队作案，那当时在现场的会有几人？”
进入现场后，薛凯和罗小军继续讨论。看着里面的一切，罗小军马上在脑海中形成空间概念，继而将房间内的一切摆设原样复制到脑海空间中。除此之外，他还想象着凶手和被害者在空间中应该所处的方位，甚至还在不同方位打上问号，自问是否只有一个凶手在现场。一个个人影从脑海中闪现，人影所到之处，血迹也跟着流了出来！罗小军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可是在大脑中已经经过了无数验算模拟。
在血淋淋的模拟现场，罗小军一个冷激，他有些害怕了！因为，他觉得这个凶手有些疯狂！
“薛队，你有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空间大小！”深呼吸后，罗小军摊开双手比划了一下，“郎通贤死在出租屋的小包厢内，那里面除了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并无其他物件。朴昊死亡现场为这个卧室。虽然卧室比出租屋的小包厢要大很多，但是，这里因为摆放着桌椅还有一些杂乱的破旧家具，显得空间依然压迫。”
薛凯转身看了一下。因为大火烧过，家具什么的已经被烧毁，可是依旧不难看出当初空间确实拥挤，这意味着什么？
“你是想说，即使犯罪团伙中存在女性，特别是美女成员，但是在真正实施杀害和折磨是时，女性不在现场。现场应该只有一名，又或者至多两名男性成员！”
罗小军点点头：“你我都清楚连环杀手的犯罪测写中，女性连环杀手和男性连环杀手存在的不同点，其中女性连环杀手完全不遵从惯性，她们既不折磨受害者，也不留战利品，因为她们更加注重效率。除了个别因为极端仇恨导致的事后分尸又或者尸体残害之外，女性一般不会参与折磨和辱尸中去。真正折磨被害者的，大多为男性犯罪者。因为刚刚我们分析了，这个犯罪团队倾向于是合伙人性质，而没有支配者和被支配者，所以，如果有人不愿意参与到折磨和辱尸中中来，则合伙人不会旁观，也不会提供折磨辱尸协助，她会先行离开！再者，不管是出租屋还是朴昊死亡现场，空间都有限，如果有更多的作案者，反而不利于实施折磨，也很可能给被害者浑水摸鱼的机会！那，我们假设作案现场当时只存在一名男性成员，那这个团队中，其他人此时在干嘛？他们又会在哪里？”
“放风？”薛凯脱口而出后却马上驳斥了自己的看法，“不对。从之前的种种的来看，这些人不担心被害者身份暴露，还认为自己正在做正义的事情。他们张扬，做事直接果断。那他们必然之前计划性很强，甚至连具体的作案时间都用分秒规划好。在这个规划时间里，即使有人放风，也不会过于刻意。他们会显得很轻松，甚至说不定那会正在游戏玩爽吃喝。”
“不错。余湾本来就是农家乐度假的地方。而朴昊受害现场最近的监控点也有两百多米。在这个范围内，还存在一些饭店和游玩景点。那，杀死朴昊人的同伙，那会说不定正在一个合适的角度，一边看着这里的情况，一边吃喝玩乐。”
“且同伙中一定有女性！还有一个漂亮的女性！但是她不会享受火灾现场。她会在知道计划成功后，悄无声息的先行离开！”薛凯如梦初醒，立刻拿出手机。
他正准备拨通曹倩的电话，却刚好曹倩也打了过来：“薛队，朴昊失踪前后的信息我已经归纳出来了。朴昊于昨天早上八点半到达公司，随后在差不多十点离开公司，带着客户前去看房子。中午十二点左右回到公司，还和同事一起吃的饭，随后在办公室休息，差不多一点半再次离开公司，自此失踪，再也没有回来过。”
薛凯道：“我当天下午在余湾，记得火灾发生在四点左右。也就是说差不多两个小时时间里，朴昊被人绑架带走，继而折磨，最后又被活活烧死！作案者对时间的把控确实非常精确。小军猜得没错，他们应该是分秒计算的。”
“哇哦，看来你们在现场又有收获啊！那是不是需要我的帮助。”
“聪明。倩倩，你马上通过地形图查找朴昊死亡现场周边。哪个农家乐或者饭店有最佳的视角，可以看清楚这边的一切，然后把名单发给我！”
现场确实最能找出破案灵感，在薛凯和曹倩通话同时，罗小军已经身体半蹲，继而慢慢趴在了地上。他在体验朴昊当时的心理状态，也在模拟作案者到底会对朴昊做些什么。
这些行为，薛凯已经见惯不惯了！情景模拟是很多场合都会运用到了，在犯罪推理中也是常有。而对于分析员来说，情景模拟还多了一个心理模拟的过程。对于受害者和罪犯心理的把控分析也非常重要。
“有什么新的发现？”薛凯把身体压得很低，尽量不要破坏罗小军的行为动作。
翻过身子，罗小军改成躺在地上，将双手缩在胸前，琢磨一会后，又摇摇头，否定现在的行为。他又将双手张开，甚至用力的挥动了两下，后道：“除了两个小腿的弹孔，朴昊如果在烧伤之前，身体并无其他束缚和伤情，他为何不尝试逃脱，或者和凶手搏斗，毕竟横竖都是死！”
薛凯道：“希望！凶手给了他希望，让朴昊以为自己可以争取活下去的机会。当凶手将朴昊的希望一步步浇灭后，朴昊的内心也已经崩溃。身心俱疲之下，他甚至连反抗都放弃了，只能默默接受命运的判决。”
“不错！”罗小军蹭的坐了起来，“现场出现积木。为什么会有积木？我猜测积木便是凶手给朴昊设置的希望。但是希望最终变成了绝望！凶手除了在肉体上折磨朴昊之外，也在精神上对朴昊进行折磨！这是一种彻头彻尾，从里到外毁灭一个人的办法！相同的，郎通贤那边，他在死之前也应该遭受精神和肉体的折磨，只是或许郎通贤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这会导致死亡！引导郎通贤的是美女粉丝！那引导朴昊来到这里的是什么？”
薛凯顺着思路道：“朴昊是个工作狂，一心钻进了钱眼里。所以，能让他产生绝对配合的，只能是能给他带来巨大利益的客户，而且还是大客户！有人假扮房产大客户，引诱朴昊前来余湾！莫非这个假扮房产客户的人，也同样假扮了美女粉丝？既能假扮大客户，又能假扮美女粉丝？这个人的演技倒是不错，又或者，他们不止一个演员。”
罗小军摇摇头：“合伙人性质的犯罪团伙，人员数量不会太多。因为太多就会导致合伙人成分复杂，很难达成意见统一。一般而言，合伙人性质的团伙不会超过五个人。而且一个比较有趣的现象是，一旦团伙中有异性出现，则男女比例一般都会维持在一比一！这是基于公平性原则。打个比方，假如是三人团伙，其中一个女性和另一个男*往交流过密，则会疏远另外一人，那另外一人则可能因为失落感而产生背弃团队的行为。所以，男女比例一比一，要么是一男一女，要么是两男两女，这是合伙人犯罪团伙的最佳构成方式。当然，如果团伙中出现性取向异常者那就需要另做分析！假设暂时排除异常分析，从郎通贤还有朴昊的案例来看，这个犯罪团伙配合默契，人员合作非常融洽，所以，我相信他们是最佳比例构成。要么是一男一女的搭档犯罪，要么是两男两女合作作案！”
薛凯点头道：“不管是一个还是两个女人，在火情发生后，她们都会明白任已经务成功。因为她们不会享受犯罪折磨现场，所以，她们不会去看火情情况，还会先行离开！至于现场的男性，他或者他们会留下来享受一下自己的犯罪艺术！你是不是想给团伙中的每个人都做一个大致的描述？”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那你就大胆的去做吧！”薛凯边说边拿出手机。
曹倩已经把周边地图上最佳视角方位发送过来，还标注这些饭店、农家乐和茶馆的名称。薛凯通过这些坐标方位，先尝试从案犯现场看向那几个位置。确实，从这边可以看清楚那边。那从那些地点，想必也能随时知晓周边发生的一切，便可以做到她们在娱乐中完成放风。
“想好那些人的基本特征没有？”
“差不多了！”罗小军肯定道，“我们现在就去找这些人。”
薛凯一伸手，把罗小军从地上拉了起来。下一步，他们要从曹倩给出的地点中找出线索。这些线索是否容易得到，一来，就看罗小军对犯罪分子的描述是否准确，二来，就看这些店家的记忆力是否足够好了。
首先去的是一家饭店，薛凯和罗小军一进去，便直接摆明身份。随即，薛凯看向罗小军，言下之意，该你表演的时刻到了！
第196章 第二个女人疑点
“在火灾发生后，这里的大部分人应该都会看向火情。你是否记得，当时这里有一位非常美丽，甚至可以说性感妩媚的女性只是草草看了一眼火场，便不在有多余的关注。随即，她还不慌不忙的离开！但是在火情发生前，她却不时的张望外面。当然，这些动作都做的相当随意，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自信且自我的人！这个美女的年龄大约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身高不会低于一米六五！因为穿着高跟鞋，她的身材会显得更加高挑！”
“这位美女也许是单身一人坐在那里喝茶，又或者她身边还有一位同伴。这位同伴如果也是女性，则这位女性颜值同样不会太低！但是这位女性的着装风格应该不会是性感，其打扮也不会过于妩媚。她的装束相对正式，更加倾向于职场女强人的那种。她也不会穿太高的高跟鞋。她可能会穿那种过膝的皮靴，还搭配着风衣，又或者是ol小西服，搭配着丝袜短裙！她年龄和性感美女相仿，顶多比性感美女大上两三岁。”
“如果性感美女的同伴还有一名男性，则这个男性看上去像是成功人士。他身材应该高大魁梧，言谈举止很是绅士，话语不多，可却充满睿智！这个男人和类似职场女强人的女性应该交流更多。至于那位性感美女，并不会因为他们两人的过密而产生不满情绪！这个男性的年岁在二十五到三十五岁之间，他可能还会有一个习惯性的动作，那便是不时抬手看一下自己手腕上价值不菲的手表。”
从那家饭店开始，薛凯和罗小军连着去了四个地方。在这四个地方，罗小军不停的把上述三段描述重复给众人听。只可惜，要么没有人说见过哪怕其中的一人！又或者说有类似人员出现，但是在描述过后，和罗小军认定的犯罪嫌疑人相差较大。
“前面那家农家茶馆是第五家了！希望这一家能有线索吧！加油！”薛凯拍了拍罗小军的后背，两人一同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