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不管背后是谁，有一点是肯定的，那个人一定对羽西爱等人进行过洗脑，且让羽西爱等人相信了什么事情！那个事情，可能和羽西爱所说的世界末日有关。这便是其中的灵异。
审讯室内，杜克施第一个要提问的是张龙。因为张龙的情绪在杜克施抓捕的那一刻已经崩溃了。他的逃跑意味着他已经无路可逃。
“说吧！”杜克施坐了下来，将刚才窃听的东西放到一边，“你和陈琳琳的对话中提及的轰趴馆事情，还有那些团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杜警官，那些事情真的不能说，一旦说了，我这辈子就毁了。”
砰的一声，杜克施重重一巴掌趴在桌子上吼道：“那羽西爱呢，她都已经死了！做人不可以太自私，自私的人世界观狭隘，他也不可能有什么太好的发展。张龙，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不老老实实的将事情交代清楚，本来我们警方可以向你的校方解释，甚至求情，别到时候，我们警方都不问不顾你们。”
“别，别！”张龙身体朝前一倾，就差双手作揖哀求道，“杜警官，我们家没钱没势，一旦我真的栽了，这辈子可能都起不来了。我父母不知道我在大学里这般胡来。他们和我们家所有亲戚都以为我考上好大学，来到大城市，以后会有出息。我在他们面前很老实的，他们完全想象不出我在学校的样子。”
在青春期发展阶段，存在个性暂时抑制现象。这种现象主要源自于家庭压力还有自己对现实生活的不满！这些人一般拥有不一样的个性，可是因为家庭压力和对现实的不如意，而将这种个性暂时压抑为外界想要看见的个性。可是，一旦他们完成自我目标，离开现实的环境，那他们原本的个性不仅会瞬间爆发，甚至为膨胀。
这种情况，在大学生身上最为多见。那张龙来说，他来自于一个四线城市，家庭环境一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现实让父母对张龙投入了更多期待，而这种期待也给张龙带来了压力。张龙想要的青春并非这般青春，可是他所在的现实环境又不可能满足他想要的一切。于是，他给自己设定了自我目标，这个自我目标便是考上好的大学，去往好的城市。在完成这个目标之前，他会满足于父母和环境所要求的，压抑自己的个性，成为别人想要看见的模样。可是，一旦他的目标完成，离开了现在的环境，则他将彻底变成另外一个模样。
正因为如此，我们往往可以看见一个在家里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孩子，去了大学却成了一个个活跃无比，甚至做出各种出格行为的个性学生。
杜克施很理解这种现象，所以他完全不怀疑张龙的担心：“如果陈琳琳先交代了，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她也许彻底想通了，那恐怕是你最大的悲哀。”
张龙使劲的摇摇头：“不，我知道她爱我。她不会这么做的！”
杜克施冷冷一笑：“哀大莫过心死。你背着她还去找羽西爱，难道没有背着她在去干点别的事情吗。如果我们警方深究下去，查出你点其他的事情，于是告诉了陈琳琳，你以为她还会像现在这般爱你？又或者，爱你这两个字，本来就是打折扣的。她为何离不开你，你心中有数。你握有她的把柄，但是假如这个把柄不能成为把柄的时候，你说，她还会死死爱着你？做梦吧！”
本身张龙的心理防线就已经崩溃，被杜克施连哄带骗外带各种威胁之下，他如何坐得住。不停的更换坐姿，如坐针毡的他的满头冷汗。见杜克施真的起身要走，他赶忙开口道：“杜警官，你是去找琳琳？”
“你说呢！你不开口，我自然去找陈琳琳。她一开口，我们便会去找校方。”
“我错了，我错了！”张龙泪如雨下，“我悔不该跟羽西爱走的太近，这个女孩简直就是一个妖精，一个把人推入深渊的妖精啊。”
砰砰砰的，张龙不停地用额头撞击桌面，可是不管如何，他终究还是没勇气把问题交代。因为他确实没种，他做了，却不敢承认，也不敢承担责任。
对这个想要靠女人，且利用女人把柄的男人，杜克施是不齿的。虽然杜克施是想给张龙机会，但是张龙终究还是错过了。这个男人在自欺欺人，以为自己不说就可以万事大吉，实则，当杜克施站在张龙和陈琳琳身边时，张龙已经输的底裤朝天了。
和张龙不同，陈琳琳确实也不想交代问题，可是她没有张龙那般压力。张龙一旦输了，就可能输掉一切，但是陈琳琳一旦输了，那她至少还能依靠家里人，还能继续留在这个城市。
“其实当杜警官你站到我身边时，我反而有种解脱感。这些时间，我一直因为那件事情压在心头，感觉整个人都在悬崖边。现在好了，我彻底解脱了，因为我知道，即使我不说，警方也会把问题查清楚。”陈琳琳淡定的喝着水，同张龙展现了完全不一样的情绪。
家庭成长环境确实能带给人不一样的气质，这种气质会在心里面临崩溃时表现出更大的差异。
从陈琳琳的口中，杜克施终于肯定了一些事情。
首先，羽西爱确实参与田欢轰趴馆的一些非法行为。*拍摄甚至是集体y乱行为也得到了确认！之所以陈琳琳之前不愿意多说，是因为她也曾参与其中。
陈琳琳作为二次元社团的负责人，对于一些新来的学生肯定有吸引力。羽西爱便主动和陈琳琳接触，渐渐的，陈琳琳觉得羽西爱这个女生很可爱，也很听话，所以和她走的也近了点。陈琳琳带着羽西爱去她的圈子活动，而羽西爱也带着陈琳琳去自己的圈子玩乐。其中，轰趴馆便让陈琳琳进入了另外的世界。
起先，陈琳琳只是觉得这是一种拍摄行为，可以将自己的美丽展现在别人面前，能完成自己心中的各种造型模仿，还可以赚取一部分不菲的报酬。而心理学中，蹬门槛效应的关键就在于，当你渐渐适应了一点后，被人逐步跨过心理门槛，你的底线将会慢慢被拉低。
陈琳琳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而她却还不自知，她只是认为这是拍摄，哪怕到了最后，她还认为从普通的着装拍摄，变成了人体写真。她的一张张裸照留在了那些人的摄像机中，再然后，她彻底散失了自我。
“张龙知道了这些事情后，便用这些事情要挟我。他表面上说对我不离不弃，不在乎我做的事情，还说年轻疯狂一次很正常。实则我清楚，他握着我的这个死穴，同时利用我对他的感情，让我帮他毕业后留在s市。”陈琳琳哼的一声，“还有，他自己也想玩！他利用我和羽西爱，进入过那个圈子，玩过几回。他还说，既然我也玩过，当然不在乎他也玩一次了！”
杜克施问道：“现在想想，是不是觉得很恶心？”
“当然恶心，我恶心我自己那时候那么蠢，恶心羽西爱表面单纯，内心却龌龊，也恶心张龙的恬不知耻！”深吸一口气，陈琳琳道，“如今好了，我彻底解脱了！我也总算想明白，张龙不是爱我，而只是从头到尾在利用我。他如果真的爱我，当得知自己的女人在做那种事情时，他至少是愤怒发狂，却不是想着安抚我，甚至自己还融入那个圈子。”
“你明白就好！人在年轻的时候总会遇见几个人渣，重点是这些人渣让你成长，还是让人渣得逞自己却茫然了！好在你想通了！”杜克施将监听的内容打开，示意其中一段道，“在这段中，你说参与的小组曾经有人自杀，你们两人也噤若寒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45章 没谁不一样
陈琳琳双手握在一起，之前那种坦然逐渐消失。想起那些事情，她还是有些心有余悸：“我之前参与的都是拍摄活动。有次羽西爱问我想不想参加更有趣的活动。我问她是什么，她说是一个超越自我的冥想活动。对这些我确实有兴趣，便回复可以试一下，随后，我便参加了一个小组活动。因为我是第一次参与这个活动，所以羽西爱告诉我，我不能知晓这个小组的名称，也不准和小组其他人有接触。我只能参与聆听，只有等到有人问我话语，让我行动时才可以回复。”
好奇心让陈琳琳决定去一探究竟，而羽西爱也确实守口如瓶，并未告知这个小组的名称，也没给陈琳琳做成员介绍。陈琳琳被羽西爱带入活动现场后，便被要求坐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
加上羽西爱和陈琳琳，陆陆续续屋内进来九个人。后来陈琳琳知道，十为全，他们小组每次活动都不会达到十人，寓意为意念未满，行动不止。同羽西爱和陈琳琳一样，进来的人都很年轻，而且看上去基本上为学生模样。
除了陈琳琳是单独坐在一旁，其他八人包括羽西爱围坐在屋内正中。确实一开始，这八人打坐闭目，冥想约莫二十来分钟。这期间，陈琳琳大气不敢出，一直看着八人，直至后来也学着这些人模样闭目。可是她一闭目，不知不觉，甚至于有些睡意，于是在朦朦胧胧间，她听见这些人开始进行对话。
一个看上去像领头之人的男声道：“大家和天眼者的对话也有段时间了，是否有新的感触。”
一个女孩子回复道：“按照要求，我每天和天眼者对话，领会他的意图。在他的暗示下，我找到自己的精神寄托，继而把我的一切融入这种寄托。我能感觉到我逐步摆脱尘世的喧嚣，外界的一切对我的影响越来越小。”
这段话引起大家的共鸣，不少人都说，随着和天眼者对话，还有找到自己的精神家园，他们已经不在乎外界的一切了。外人对自己的评价，对自己的要求，对他们而言，只是谈笑泛泛。他们以平常心去处理，将虔诚心交给天眼者。
这其中，羽西爱也回复道：“天眼者帮我找到了妮妮和老爷，让我终于有一个美满的家和幸福的生活，但是我也知道，妮妮和老爷的世界存在危险，天眼者让我帮助我老公解决危险。”
另一个女生发出了嫉妒的声音：“爱爱，你的老公是妮妮和老爷，这可羡慕死我了。天眼者引导我，结果我找到了我的老公。可是我的老公是无面者，我到现在都看不清他的脸到底是什么模样！好在，我老公对我不错。”
“要想看清你老公的模样，可以通过天眼者的引导，逐步融入你们思想中的世界。”领导者再次发话，“看来大家都已经适应了每天和天眼者对话，这样很好。我从一开始就告诉过你们，天眼者存在又不存在，而天眼者能量巨大却又渺小，究竟去往何方，只在于你们内心，顺从你们内心的欲望。一旦你们顺从内心欲望，天眼者会帮助你们升华。今天来之前，我得到消息，于程程已经升华！”
现场安静了片刻，忽然传来掌声，而接下来第一个发生的正是羽西爱，她用略带兴奋的声音道：“她一定是去自己内心所想的世界，去找寻她的天空城堡。我记得她告诉我，天眼者引导过她，她来自于天空，一个悬于云端的国度。”
这种玄乎的对话，让朦胧中的陈琳琳有些心慌，她努力的想让自己苏醒，可是却怎么也醒不来。直到羽西爱后来拉扯她之后，陈琳琳在猛地睁眼。那会，她满头大汗，整个人轻飘飘的，就跟要飞起来一般，耳朵中也有轰鸣之声。
她问羽西爱到底发生了什么。羽西爱告诉她，是陈琳琳冥想中受到天眼者的召唤，让其安静的聆听其他人的对话。
“说实在的，当我意识到那个于程程所谓的升华就是死亡后，我确实吓死了，我还问羽西爱为什么要来这种活动。她说，等我以后接触多了，便明白这些活动的好处了。世界太乱，生活太累，而天眼者给你的世界，才是你真正想要的世界。你要顺从自己的内心，不要受限于眼前的一切。到那个时候，你会发现你真正的升华。”陈琳琳感慨的摇摇头，“这些话确实能打动我的心，可我觉得我活得还行，还没到抛弃这个世界的时候，所以我说，我暂时不想升华。于是羽西爱告诉我，那以后就不会带我来这里了。当然，她也告诉我，今天的一切不要对外人所说，因为天眼者不想更多人知道他。我当然答应下来，可是等我回到学校寝室后，我发现收到了一个快递，快递盒中是一个带着血迹的匕首。再然后，我还收到了一个被胶带封闭的布娃娃，甚至还有一些莫名的卡片，那些卡片都是指向一个事情，便是让我闭嘴。我明白这是恐吓，对方是想告诉我，我周边的一切都在他的监控之下，如果我敢乱说，下场会很惨。我也跟羽西爱提过这些事情，羽西爱也只是让我不该说的不要说，天眼者能量巨大，无所不知，让我不要触犯他们。”
“所以你害怕了，加上之前和参与轰趴馆的行为，于是你把那些事情藏于内心，不愿说出来。”
陈琳琳点点头：“除了告诉了张龙，我没有对其他任何人去说。张龙其实也想去尝试那个冥想，但是羽西爱从没有答应带他去。甚至又一次，张龙也接到了一个带血的匕首，从那之后，张龙便不敢乱提要求了。”
“很显然，对方对参与人员是有严格筛选的！你满足了对方的筛选，而张龙并不满足，于是羽西爱不会让张龙融入那个圈子！”杜克施问道，“在那八人中，你还记得是几男几女吗。”
“应该是三男五女，其中一个男人是主导者。”
差不多就是这样，女性比男性更加感性，所以更加容易被引导后进入自己的感性世界。加之对方挑选对象有自己的标准，诸如羽西爱这类二次元同人圈和模仿圈的女生本身就爱好幻想，善于代入，被引导甚至洗脑后会引起现实和虚晃世界的混乱。
“天眼者让你不要乱说，而你还是告诉了张龙。张龙除了接受到了匕首，你们还有没有受到过别的惩罚？”
陈琳琳摇摇头：“暂时还没有。可是我心里慌得很，特别是听到张龙竟然前天晚上又去找羽西爱，我担心本来天眼者忘了这事，现在倒是又想起来了。”
你看看，之前陈琳琳还不怎么相信天眼者，可是在情感代入之后，她竟然也把天眼者代入到现实的世界中来看！确实，作为二次元圈的负责人，陈琳琳也有这种容易被引导代入联想的特质。
“那些匕首卡片玩偶你还在吗？”
“我哪敢留，怕的要死，早扔了。张龙的也扔了。这家伙收到匕首的时候吓得声音都变了，说话都不是原来的味。”
“你还记不记得，你具体是哪天参与的活动，又是在哪天接受到这些匕首玩偶等等。”
陈琳琳回想一下，道：“参加活动应该是两周前的礼拜六，收到匕首是当天晚上我回寝室，时间是十点多。至于玩偶卡片等等日期，我确实记不起来了。”
其他的事情，陈琳琳确实不知道了，她只参与了一次活动，还因为“睡着”错过了很多细节。
杜克施摸着下巴寻思了一会，敲了敲桌子：“你能把一切说出来是个好事，可是有件事情我得提醒你。如果天眼者真的在看着你，那现在你会有危险。不过你放心，我们警方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会派人不间断保护你。如果你还想到什么，也第一时间和我联系。好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就这么走了？”陈琳琳有些不适应，确认确实这般后，她终于站起来，磨蹭的走到门口后，她还是问道，“杜警官，那张龙怎么办！”
杜克施道：“张龙只是对警方隐瞒，他没有直接违法犯罪，照理说，我们警方也没必要一直扣着他。可是现在让他走，其实对他不利。他的情绪和心理已经奔溃，加上可能的天眼者威胁，我担心他会出意外。我让他先留在这里，等他情绪稳定后，希望再来和他谈谈。”
“哎，他其实也挺可怜的！呵。”解脱后的陈琳琳更是看开了，“他一心要强，可是能力有限，家庭方面又无法给与他太多帮助，所以，他想着投机取巧，到头来可能一无所获。”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靠别人同情和怜悯一直活着，这个人也会可悲。放心吧，张龙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当然，他也没那么坚强罢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和绝大部分人一样无法摆脱现实俗套的普通人。”
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别把自己看得和别人不一样，其实大家都是一路货色。张龙一直以为自己比别的男生优秀，甚至把自己的好友田峰当成一个被自己比下去的“失败者”，殊不知，他自己哪里是个成功者啊。
陈琳琳这边得到重大突破，很多问题也弄清楚了，杜克施需要把这些情况马上和其他人汇总商议。与此同时，薛凯那边也得到重要线索，在和杜克施通话后，薛凯让杜克施马上来悬空亭一趟，那里刚刚发现了一具尸体。
第146章 终极boss
悬空亭位于大学城龙山凤水风景区，此处是一座4a级景区，旁人进入景区要买门票，但是对于大学城学生和附近居民是免费的！因为还有小部分地段没有开发，周边设有警示牌。悬空亭为何叫悬空亭，就是因为此亭高耸于一个巨大山石之上，而这个山石两边为内凹弧形，远远看去，就像是亭子独立支撑于一个柱子上，耸入云间一般。游客想要上去，则需环绕山石上的盘旋石路攀爬。
当杜克施赶到的时候，尸体还摆放在哪。因为密林视线阻隔，加上这北面为未开发地带，所以确实不易被人发现。
薛凯道：“尸体发现于悬空亭北面密林之中，法医鉴定死亡时间应该是两天前。”
杜克施问道：“两天前？羽西爱昨天早上跳楼自杀，也就是说，差不多和羽西爱在一天左右相隔死亡？薛队，你是觉得这两人有关联！”
薛凯点头道：“我去排查和羽西爱类似的自杀死亡事件，最终我找到一个线索。大学城中有一家叫做狼女社区的主题咖啡屋。这家咖啡屋有个特点，只接待女性，男性免进。因为这个噱头，加上内部装饰和狼女的主题色彩，这家咖啡屋在大学城中的女学生中很知名。可是三天前，这家咖啡屋忽然不开门了，相熟的顾客给店主打电话，也找不到店主其人。失踪超过四十八小时后，今天早上终于有人报警。而后我关注到了这个消息，便随警方逐步排查，锁定了店主黑嘉斯来过风景区。在风景区排查后，终于发现了黑嘉斯的尸体。”
杜克施喃喃自语：“黑嘉斯！这个名字有点特别啊！”
上前查看，杜克施见到黑嘉斯的面部已经模糊，浑身衣服也已经被划破，四肢有明显被摔断的迹象，身体其他部分也遭受过撞击。再抬头，目测悬空亭的位置，杜克施明白了什么。
“她是从悬空亭上面坠落到北面的密林，被密林树枝划伤后撞击到地下的石头死亡，而后滚到这里。被四周密林和巨石遮挡，五人发觉！。”
“是的。龙山凤水本身就是以遍地奇石和零星湖泊水溪闻名。如果不小心从上面坠落，撞击到下方石头非常可能。还有，两天前是周六，周六游人还比较多，所以在白天坠落一定会有人发现。结合法医对尸体僵硬程度的判断，我们估计她应该是前天夜间死亡。那时候风景区已经关闭，如果山上还有人，且在未开发地带，要想发现确实很难。”
杜克施已经拿到了黑嘉斯的资料，结合薛凯的介绍，他知道了为何薛凯会锁定黑嘉斯。
黑嘉斯今年刚满二十三岁，一年前刚刚从s市城市大学毕业。毕业之后她在家休整了一段时间，随后便开了这家狼女社区主题咖啡屋。
黑嘉斯并非s市本地人，但是因为家庭条件优越，所以她没有和大部分大学毕业生一样为了就业忙碌。她的父母离异，可是却还关系良好。时常四人一同出现也不会显得尴尬。黑嘉斯习惯了这种氛围，她也把自己的生活过的如偶像剧中一般。和四个父母打好关系的同时，她也在构建自己的朋友圈。
只是根据和黑嘉斯相熟的朋友介绍，黑嘉斯这人有点神经质，所以很难有人真的和她成为朋友。
“她不是神经质，而是明显带有表演性人格障碍！”杜克施判断道，“她的父母离异，同时父母也给她构建了一个离异可是一切相安无事的局面。但是这种局面是否真实？如果存在一点点的瑕疵，则需要用表演弥补！表演型人格障碍其实又称寻求注意型心理障碍或是心理幼稚型心理障碍,是一种以过分情感用事或夸张言行以吸引他人注意为主要特点的心理障碍。相关研究表明，大多数表演性人格障碍开始于成年早期,有的患者在童年就出现了相应的行为表现，家庭教育及其环境是孩子成长发展的最关键因素，这种人格障碍与早期家庭教育环境有关。黑嘉斯的父母一定给与她足够的表演，甚至他们自己也在表演。”
“完全正确，我已经让曹倩查过黑嘉斯父母的情况。她的父母确实从事一些和艺术性相关的工作，而黑这个姓氏本来就少见，其黑嘉斯的名字也更让黑嘉斯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加上家庭影响和黑嘉斯自我幻想，她必然需要标新立异。狼女社区便是她开始标新立异的一个方面。在狼女社区开业到现在，狼女社区的主题活动也时常以新潮、后现代、抽象等等词汇来描述。二次元少女喜欢幻想，而其实这种过度后现代化或者说朝前意识流的女人也挺爱幻想的。”
“所以你觉得她是自杀！”
“至少从目前来看，我们没发现他杀的证据。”
羽西爱是自杀，黑嘉斯如果也是自杀，结合黑嘉斯特殊的情况，那证明黑嘉斯也可能加入了所谓天眼者的讨论冥想。
杜克施提出了质疑：“只是，具有表演型人格特质的个体一般具有一定的领导和艺术表演才能，他们一般倾向于以自己为主导。这一点可以从狼女社区主题活动大部分有黑嘉斯自己掌控可以看出。而所谓羽西爱那些人，她们的标签上必然有听话顺从等等，方面与引导和洗脑，这中间是否有点冲突？”
“那如果她是假主导，真顺从呢！别忘了，表演性人格障碍的个体经常是区分不了真实自我的。一旦有一个比她还会演的人带她入局，她可能连自己到底想要什么都分不清了。”
杜克施觉得呼吸有点急促，双手不觉冒着冷汗。假如真的存在这么一个人，那这个人太恐怖了！他可以引导洗脑如羽西爱这些极为聪明人格不稳定的女孩，也能引导黑嘉斯这些有一定自主意识，且存在表演性人格障碍的个体。
“不，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忽略了什么！如果黑嘉斯也是受害者，她一定存在一个被挑中的原因。而这个原因，也许不仅仅是因为她们的性格个性因素！”杜克施摇摇头，“薛队，我觉得背后那个人可能正在看着我们办案。他的掌控欲很强，能操控不同人群，那他是否也要挑战我们警方。”
这一说，两人不觉看向四周。虽然知道幕后者不太可能现在就站在山头别处，可那种本能让两人感觉很不好。
之前陈琳琳交代的事情，让杜克施也确认了其他的要点。陈琳琳昏睡，可能是因为陈琳琳服用或者吸入了什么东西，这些东西必然是那个组织事先安排的。比如，陈琳琳可能实现喝了他们提供的水。其次，陈琳琳和张龙都在校内接收到了带血的匕首和其他恐吓物件，证明幕后者又或者幕后者的同谋可以顺利的进出校园。最后，田欢的轰趴馆必然也存在其他问题。
现在，罗小军接到杜克施电话后，就赶忙再次赶往田欢的轰趴馆，他们需要确认两周前的周六，到底是哪一帮人在这里活动。而这个田欢，真的仅仅是提供活动场地这么简单。
再次看着黑嘉斯的尸体，杜克施总觉得黑嘉斯死亡的有些诡异。最终，他意识到什么诡异了，因为在黑嘉斯模糊的面部，他看见黑嘉斯嘴角竟然带着一丝笑意。她死的时候也许在笑，这是一种满足！
“对他们来说也许是一种升华！根据陈琳琳所言，一个叫做于程程的人应该在两周前也自杀了。曹倩正在设法核实于程程的身份信息。但是从目前大学城的信息来看，并没有一个叫做于程程的人死亡。”
薛凯瞠目结舌道：“你是说，这种死亡现象也许不仅仅在大学城！”
审讯室内，杜克施第一个要提问的是张龙。因为张龙的情绪在杜克施抓捕的那一刻已经崩溃了。他的逃跑意味着他已经无路可逃。
“说吧！”杜克施坐了下来，将刚才窃听的东西放到一边，“你和陈琳琳的对话中提及的轰趴馆事情，还有那些团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杜警官，那些事情真的不能说，一旦说了，我这辈子就毁了。”
砰的一声，杜克施重重一巴掌趴在桌子上吼道：“那羽西爱呢，她都已经死了！做人不可以太自私，自私的人世界观狭隘，他也不可能有什么太好的发展。张龙，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不老老实实的将事情交代清楚，本来我们警方可以向你的校方解释，甚至求情，别到时候，我们警方都不问不顾你们。”
“别，别！”张龙身体朝前一倾，就差双手作揖哀求道，“杜警官，我们家没钱没势，一旦我真的栽了，这辈子可能都起不来了。我父母不知道我在大学里这般胡来。他们和我们家所有亲戚都以为我考上好大学，来到大城市，以后会有出息。我在他们面前很老实的，他们完全想象不出我在学校的样子。”
在青春期发展阶段，存在个性暂时抑制现象。这种现象主要源自于家庭压力还有自己对现实生活的不满！这些人一般拥有不一样的个性，可是因为家庭压力和对现实的不如意，而将这种个性暂时压抑为外界想要看见的个性。可是，一旦他们完成自我目标，离开现实的环境，那他们原本的个性不仅会瞬间爆发，甚至为膨胀。
这种情况，在大学生身上最为多见。那张龙来说，他来自于一个四线城市，家庭环境一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现实让父母对张龙投入了更多期待，而这种期待也给张龙带来了压力。张龙想要的青春并非这般青春，可是他所在的现实环境又不可能满足他想要的一切。于是，他给自己设定了自我目标，这个自我目标便是考上好的大学，去往好的城市。在完成这个目标之前，他会满足于父母和环境所要求的，压抑自己的个性，成为别人想要看见的模样。可是，一旦他的目标完成，离开了现在的环境，则他将彻底变成另外一个模样。
正因为如此，我们往往可以看见一个在家里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孩子，去了大学却成了一个个活跃无比，甚至做出各种出格行为的个性学生。
杜克施很理解这种现象，所以他完全不怀疑张龙的担心：“如果陈琳琳先交代了，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她也许彻底想通了，那恐怕是你最大的悲哀。”
张龙使劲的摇摇头：“不，我知道她爱我。她不会这么做的！”
杜克施冷冷一笑：“哀大莫过心死。你背着她还去找羽西爱，难道没有背着她在去干点别的事情吗。如果我们警方深究下去，查出你点其他的事情，于是告诉了陈琳琳，你以为她还会像现在这般爱你？又或者，爱你这两个字，本来就是打折扣的。她为何离不开你，你心中有数。你握有她的把柄，但是假如这个把柄不能成为把柄的时候，你说，她还会死死爱着你？做梦吧！”
本身张龙的心理防线就已经崩溃，被杜克施连哄带骗外带各种威胁之下，他如何坐得住。不停的更换坐姿，如坐针毡的他的满头冷汗。见杜克施真的起身要走，他赶忙开口道：“杜警官，你是去找琳琳？”
“你说呢！你不开口，我自然去找陈琳琳。她一开口，我们便会去找校方。”
“我错了，我错了！”张龙泪如雨下，“我悔不该跟羽西爱走的太近，这个女孩简直就是一个妖精，一个把人推入深渊的妖精啊。”
砰砰砰的，张龙不停地用额头撞击桌面，可是不管如何，他终究还是没勇气把问题交代。因为他确实没种，他做了，却不敢承认，也不敢承担责任。
对这个想要靠女人，且利用女人把柄的男人，杜克施是不齿的。虽然杜克施是想给张龙机会，但是张龙终究还是错过了。这个男人在自欺欺人，以为自己不说就可以万事大吉，实则，当杜克施站在张龙和陈琳琳身边时，张龙已经输的底裤朝天了。
和张龙不同，陈琳琳确实也不想交代问题，可是她没有张龙那般压力。张龙一旦输了，就可能输掉一切，但是陈琳琳一旦输了，那她至少还能依靠家里人，还能继续留在这个城市。
“其实当杜警官你站到我身边时，我反而有种解脱感。这些时间，我一直因为那件事情压在心头，感觉整个人都在悬崖边。现在好了，我彻底解脱了，因为我知道，即使我不说，警方也会把问题查清楚。”陈琳琳淡定的喝着水，同张龙展现了完全不一样的情绪。
家庭成长环境确实能带给人不一样的气质，这种气质会在心里面临崩溃时表现出更大的差异。
从陈琳琳的口中，杜克施终于肯定了一些事情。
首先，羽西爱确实参与田欢轰趴馆的一些非法行为。*拍摄甚至是集体y乱行为也得到了确认！之所以陈琳琳之前不愿意多说，是因为她也曾参与其中。
陈琳琳作为二次元社团的负责人，对于一些新来的学生肯定有吸引力。羽西爱便主动和陈琳琳接触，渐渐的，陈琳琳觉得羽西爱这个女生很可爱，也很听话，所以和她走的也近了点。陈琳琳带着羽西爱去她的圈子活动，而羽西爱也带着陈琳琳去自己的圈子玩乐。其中，轰趴馆便让陈琳琳进入了另外的世界。
起先，陈琳琳只是觉得这是一种拍摄行为，可以将自己的美丽展现在别人面前，能完成自己心中的各种造型模仿，还可以赚取一部分不菲的报酬。而心理学中，蹬门槛效应的关键就在于，当你渐渐适应了一点后，被人逐步跨过心理门槛，你的底线将会慢慢被拉低。
陈琳琳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而她却还不自知，她只是认为这是拍摄，哪怕到了最后，她还认为从普通的着装拍摄，变成了人体写真。她的一张张裸照留在了那些人的摄像机中，再然后，她彻底散失了自我。
“张龙知道了这些事情后，便用这些事情要挟我。他表面上说对我不离不弃，不在乎我做的事情，还说年轻疯狂一次很正常。实则我清楚，他握着我的这个死穴，同时利用我对他的感情，让我帮他毕业后留在s市。”陈琳琳哼的一声，“还有，他自己也想玩！他利用我和羽西爱，进入过那个圈子，玩过几回。他还说，既然我也玩过，当然不在乎他也玩一次了！”
杜克施问道：“现在想想，是不是觉得很恶心？”
“当然恶心，我恶心我自己那时候那么蠢，恶心羽西爱表面单纯，内心却龌龊，也恶心张龙的恬不知耻！”深吸一口气，陈琳琳道，“如今好了，我彻底解脱了！我也总算想明白，张龙不是爱我，而只是从头到尾在利用我。他如果真的爱我，当得知自己的女人在做那种事情时，他至少是愤怒发狂，却不是想着安抚我，甚至自己还融入那个圈子。”
“你明白就好！人在年轻的时候总会遇见几个人渣，重点是这些人渣让你成长，还是让人渣得逞自己却茫然了！好在你想通了！”杜克施将监听的内容打开，示意其中一段道，“在这段中，你说参与的小组曾经有人自杀，你们两人也噤若寒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45章 没谁不一样
陈琳琳双手握在一起，之前那种坦然逐渐消失。想起那些事情，她还是有些心有余悸：“我之前参与的都是拍摄活动。有次羽西爱问我想不想参加更有趣的活动。我问她是什么，她说是一个超越自我的冥想活动。对这些我确实有兴趣，便回复可以试一下，随后，我便参加了一个小组活动。因为我是第一次参与这个活动，所以羽西爱告诉我，我不能知晓这个小组的名称，也不准和小组其他人有接触。我只能参与聆听，只有等到有人问我话语，让我行动时才可以回复。”
好奇心让陈琳琳决定去一探究竟，而羽西爱也确实守口如瓶，并未告知这个小组的名称，也没给陈琳琳做成员介绍。陈琳琳被羽西爱带入活动现场后，便被要求坐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
加上羽西爱和陈琳琳，陆陆续续屋内进来九个人。后来陈琳琳知道，十为全，他们小组每次活动都不会达到十人，寓意为意念未满，行动不止。同羽西爱和陈琳琳一样，进来的人都很年轻，而且看上去基本上为学生模样。
除了陈琳琳是单独坐在一旁，其他八人包括羽西爱围坐在屋内正中。确实一开始，这八人打坐闭目，冥想约莫二十来分钟。这期间，陈琳琳大气不敢出，一直看着八人，直至后来也学着这些人模样闭目。可是她一闭目，不知不觉，甚至于有些睡意，于是在朦朦胧胧间，她听见这些人开始进行对话。
一个看上去像领头之人的男声道：“大家和天眼者的对话也有段时间了，是否有新的感触。”
一个女孩子回复道：“按照要求，我每天和天眼者对话，领会他的意图。在他的暗示下，我找到自己的精神寄托，继而把我的一切融入这种寄托。我能感觉到我逐步摆脱尘世的喧嚣，外界的一切对我的影响越来越小。”
这段话引起大家的共鸣，不少人都说，随着和天眼者对话，还有找到自己的精神家园，他们已经不在乎外界的一切了。外人对自己的评价，对自己的要求，对他们而言，只是谈笑泛泛。他们以平常心去处理，将虔诚心交给天眼者。
这其中，羽西爱也回复道：“天眼者帮我找到了妮妮和老爷，让我终于有一个美满的家和幸福的生活，但是我也知道，妮妮和老爷的世界存在危险，天眼者让我帮助我老公解决危险。”
另一个女生发出了嫉妒的声音：“爱爱，你的老公是妮妮和老爷，这可羡慕死我了。天眼者引导我，结果我找到了我的老公。可是我的老公是无面者，我到现在都看不清他的脸到底是什么模样！好在，我老公对我不错。”
“要想看清你老公的模样，可以通过天眼者的引导，逐步融入你们思想中的世界。”领导者再次发话，“看来大家都已经适应了每天和天眼者对话，这样很好。我从一开始就告诉过你们，天眼者存在又不存在，而天眼者能量巨大却又渺小，究竟去往何方，只在于你们内心，顺从你们内心的欲望。一旦你们顺从内心欲望，天眼者会帮助你们升华。今天来之前，我得到消息，于程程已经升华！”
现场安静了片刻，忽然传来掌声，而接下来第一个发生的正是羽西爱，她用略带兴奋的声音道：“她一定是去自己内心所想的世界，去找寻她的天空城堡。我记得她告诉我，天眼者引导过她，她来自于天空，一个悬于云端的国度。”
这种玄乎的对话，让朦胧中的陈琳琳有些心慌，她努力的想让自己苏醒，可是却怎么也醒不来。直到羽西爱后来拉扯她之后，陈琳琳在猛地睁眼。那会，她满头大汗，整个人轻飘飘的，就跟要飞起来一般，耳朵中也有轰鸣之声。
她问羽西爱到底发生了什么。羽西爱告诉她，是陈琳琳冥想中受到天眼者的召唤，让其安静的聆听其他人的对话。
“说实在的，当我意识到那个于程程所谓的升华就是死亡后，我确实吓死了，我还问羽西爱为什么要来这种活动。她说，等我以后接触多了，便明白这些活动的好处了。世界太乱，生活太累，而天眼者给你的世界，才是你真正想要的世界。你要顺从自己的内心，不要受限于眼前的一切。到那个时候，你会发现你真正的升华。”陈琳琳感慨的摇摇头，“这些话确实能打动我的心，可我觉得我活得还行，还没到抛弃这个世界的时候，所以我说，我暂时不想升华。于是羽西爱告诉我，那以后就不会带我来这里了。当然，她也告诉我，今天的一切不要对外人所说，因为天眼者不想更多人知道他。我当然答应下来，可是等我回到学校寝室后，我发现收到了一个快递，快递盒中是一个带着血迹的匕首。再然后，我还收到了一个被胶带封闭的布娃娃，甚至还有一些莫名的卡片，那些卡片都是指向一个事情，便是让我闭嘴。我明白这是恐吓，对方是想告诉我，我周边的一切都在他的监控之下，如果我敢乱说，下场会很惨。我也跟羽西爱提过这些事情，羽西爱也只是让我不该说的不要说，天眼者能量巨大，无所不知，让我不要触犯他们。”
“所以你害怕了，加上之前和参与轰趴馆的行为，于是你把那些事情藏于内心，不愿说出来。”
陈琳琳点点头：“除了告诉了张龙，我没有对其他任何人去说。张龙其实也想去尝试那个冥想，但是羽西爱从没有答应带他去。甚至又一次，张龙也接到了一个带血的匕首，从那之后，张龙便不敢乱提要求了。”
“很显然，对方对参与人员是有严格筛选的！你满足了对方的筛选，而张龙并不满足，于是羽西爱不会让张龙融入那个圈子！”杜克施问道，“在那八人中，你还记得是几男几女吗。”
“应该是三男五女，其中一个男人是主导者。”
差不多就是这样，女性比男性更加感性，所以更加容易被引导后进入自己的感性世界。加之对方挑选对象有自己的标准，诸如羽西爱这类二次元同人圈和模仿圈的女生本身就爱好幻想，善于代入，被引导甚至洗脑后会引起现实和虚晃世界的混乱。
“天眼者让你不要乱说，而你还是告诉了张龙。张龙除了接受到了匕首，你们还有没有受到过别的惩罚？”
陈琳琳摇摇头：“暂时还没有。可是我心里慌得很，特别是听到张龙竟然前天晚上又去找羽西爱，我担心本来天眼者忘了这事，现在倒是又想起来了。”
你看看，之前陈琳琳还不怎么相信天眼者，可是在情感代入之后，她竟然也把天眼者代入到现实的世界中来看！确实，作为二次元圈的负责人，陈琳琳也有这种容易被引导代入联想的特质。
“那些匕首卡片玩偶你还在吗？”
“我哪敢留，怕的要死，早扔了。张龙的也扔了。这家伙收到匕首的时候吓得声音都变了，说话都不是原来的味。”
“你还记不记得，你具体是哪天参与的活动，又是在哪天接受到这些匕首玩偶等等。”
陈琳琳回想一下，道：“参加活动应该是两周前的礼拜六，收到匕首是当天晚上我回寝室，时间是十点多。至于玩偶卡片等等日期，我确实记不起来了。”
其他的事情，陈琳琳确实不知道了，她只参与了一次活动，还因为“睡着”错过了很多细节。
杜克施摸着下巴寻思了一会，敲了敲桌子：“你能把一切说出来是个好事，可是有件事情我得提醒你。如果天眼者真的在看着你，那现在你会有危险。不过你放心，我们警方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会派人不间断保护你。如果你还想到什么，也第一时间和我联系。好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就这么走了？”陈琳琳有些不适应，确认确实这般后，她终于站起来，磨蹭的走到门口后，她还是问道，“杜警官，那张龙怎么办！”
杜克施道：“张龙只是对警方隐瞒，他没有直接违法犯罪，照理说，我们警方也没必要一直扣着他。可是现在让他走，其实对他不利。他的情绪和心理已经奔溃，加上可能的天眼者威胁，我担心他会出意外。我让他先留在这里，等他情绪稳定后，希望再来和他谈谈。”
“哎，他其实也挺可怜的！呵。”解脱后的陈琳琳更是看开了，“他一心要强，可是能力有限，家庭方面又无法给与他太多帮助，所以，他想着投机取巧，到头来可能一无所获。”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靠别人同情和怜悯一直活着，这个人也会可悲。放心吧，张龙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当然，他也没那么坚强罢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和绝大部分人一样无法摆脱现实俗套的普通人。”
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别把自己看得和别人不一样，其实大家都是一路货色。张龙一直以为自己比别的男生优秀，甚至把自己的好友田峰当成一个被自己比下去的“失败者”，殊不知，他自己哪里是个成功者啊。
陈琳琳这边得到重大突破，很多问题也弄清楚了，杜克施需要把这些情况马上和其他人汇总商议。与此同时，薛凯那边也得到重要线索，在和杜克施通话后，薛凯让杜克施马上来悬空亭一趟，那里刚刚发现了一具尸体。
第146章 终极boss
悬空亭位于大学城龙山凤水风景区，此处是一座4a级景区，旁人进入景区要买门票，但是对于大学城学生和附近居民是免费的！因为还有小部分地段没有开发，周边设有警示牌。悬空亭为何叫悬空亭，就是因为此亭高耸于一个巨大山石之上，而这个山石两边为内凹弧形，远远看去，就像是亭子独立支撑于一个柱子上，耸入云间一般。游客想要上去，则需环绕山石上的盘旋石路攀爬。
当杜克施赶到的时候，尸体还摆放在哪。因为密林视线阻隔，加上这北面为未开发地带，所以确实不易被人发现。
薛凯道：“尸体发现于悬空亭北面密林之中，法医鉴定死亡时间应该是两天前。”
杜克施问道：“两天前？羽西爱昨天早上跳楼自杀，也就是说，差不多和羽西爱在一天左右相隔死亡？薛队，你是觉得这两人有关联！”
薛凯点头道：“我去排查和羽西爱类似的自杀死亡事件，最终我找到一个线索。大学城中有一家叫做狼女社区的主题咖啡屋。这家咖啡屋有个特点，只接待女性，男性免进。因为这个噱头，加上内部装饰和狼女的主题色彩，这家咖啡屋在大学城中的女学生中很知名。可是三天前，这家咖啡屋忽然不开门了，相熟的顾客给店主打电话，也找不到店主其人。失踪超过四十八小时后，今天早上终于有人报警。而后我关注到了这个消息，便随警方逐步排查，锁定了店主黑嘉斯来过风景区。在风景区排查后，终于发现了黑嘉斯的尸体。”
杜克施喃喃自语：“黑嘉斯！这个名字有点特别啊！”
上前查看，杜克施见到黑嘉斯的面部已经模糊，浑身衣服也已经被划破，四肢有明显被摔断的迹象，身体其他部分也遭受过撞击。再抬头，目测悬空亭的位置，杜克施明白了什么。
“她是从悬空亭上面坠落到北面的密林，被密林树枝划伤后撞击到地下的石头死亡，而后滚到这里。被四周密林和巨石遮挡，五人发觉！。”
“是的。龙山凤水本身就是以遍地奇石和零星湖泊水溪闻名。如果不小心从上面坠落，撞击到下方石头非常可能。还有，两天前是周六，周六游人还比较多，所以在白天坠落一定会有人发现。结合法医对尸体僵硬程度的判断，我们估计她应该是前天夜间死亡。那时候风景区已经关闭，如果山上还有人，且在未开发地带，要想发现确实很难。”
杜克施已经拿到了黑嘉斯的资料，结合薛凯的介绍，他知道了为何薛凯会锁定黑嘉斯。
黑嘉斯今年刚满二十三岁，一年前刚刚从s市城市大学毕业。毕业之后她在家休整了一段时间，随后便开了这家狼女社区主题咖啡屋。
黑嘉斯并非s市本地人，但是因为家庭条件优越，所以她没有和大部分大学毕业生一样为了就业忙碌。她的父母离异，可是却还关系良好。时常四人一同出现也不会显得尴尬。黑嘉斯习惯了这种氛围，她也把自己的生活过的如偶像剧中一般。和四个父母打好关系的同时，她也在构建自己的朋友圈。
只是根据和黑嘉斯相熟的朋友介绍，黑嘉斯这人有点神经质，所以很难有人真的和她成为朋友。
“她不是神经质，而是明显带有表演性人格障碍！”杜克施判断道，“她的父母离异，同时父母也给她构建了一个离异可是一切相安无事的局面。但是这种局面是否真实？如果存在一点点的瑕疵，则需要用表演弥补！表演型人格障碍其实又称寻求注意型心理障碍或是心理幼稚型心理障碍,是一种以过分情感用事或夸张言行以吸引他人注意为主要特点的心理障碍。相关研究表明，大多数表演性人格障碍开始于成年早期,有的患者在童年就出现了相应的行为表现，家庭教育及其环境是孩子成长发展的最关键因素，这种人格障碍与早期家庭教育环境有关。黑嘉斯的父母一定给与她足够的表演，甚至他们自己也在表演。”
“完全正确，我已经让曹倩查过黑嘉斯父母的情况。她的父母确实从事一些和艺术性相关的工作，而黑这个姓氏本来就少见，其黑嘉斯的名字也更让黑嘉斯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加上家庭影响和黑嘉斯自我幻想，她必然需要标新立异。狼女社区便是她开始标新立异的一个方面。在狼女社区开业到现在，狼女社区的主题活动也时常以新潮、后现代、抽象等等词汇来描述。二次元少女喜欢幻想，而其实这种过度后现代化或者说朝前意识流的女人也挺爱幻想的。”
“所以你觉得她是自杀！”
“至少从目前来看，我们没发现他杀的证据。”
羽西爱是自杀，黑嘉斯如果也是自杀，结合黑嘉斯特殊的情况，那证明黑嘉斯也可能加入了所谓天眼者的讨论冥想。
杜克施提出了质疑：“只是，具有表演型人格特质的个体一般具有一定的领导和艺术表演才能，他们一般倾向于以自己为主导。这一点可以从狼女社区主题活动大部分有黑嘉斯自己掌控可以看出。而所谓羽西爱那些人，她们的标签上必然有听话顺从等等，方面与引导和洗脑，这中间是否有点冲突？”
“那如果她是假主导，真顺从呢！别忘了，表演性人格障碍的个体经常是区分不了真实自我的。一旦有一个比她还会演的人带她入局，她可能连自己到底想要什么都分不清了。”
杜克施觉得呼吸有点急促，双手不觉冒着冷汗。假如真的存在这么一个人，那这个人太恐怖了！他可以引导洗脑如羽西爱这些极为聪明人格不稳定的女孩，也能引导黑嘉斯这些有一定自主意识，且存在表演性人格障碍的个体。
“不，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忽略了什么！如果黑嘉斯也是受害者，她一定存在一个被挑中的原因。而这个原因，也许不仅仅是因为她们的性格个性因素！”杜克施摇摇头，“薛队，我觉得背后那个人可能正在看着我们办案。他的掌控欲很强，能操控不同人群，那他是否也要挑战我们警方。”
这一说，两人不觉看向四周。虽然知道幕后者不太可能现在就站在山头别处，可那种本能让两人感觉很不好。
之前陈琳琳交代的事情，让杜克施也确认了其他的要点。陈琳琳昏睡，可能是因为陈琳琳服用或者吸入了什么东西，这些东西必然是那个组织事先安排的。比如，陈琳琳可能实现喝了他们提供的水。其次，陈琳琳和张龙都在校内接收到了带血的匕首和其他恐吓物件，证明幕后者又或者幕后者的同谋可以顺利的进出校园。最后，田欢的轰趴馆必然也存在其他问题。
现在，罗小军接到杜克施电话后，就赶忙再次赶往田欢的轰趴馆，他们需要确认两周前的周六，到底是哪一帮人在这里活动。而这个田欢，真的仅仅是提供活动场地这么简单。
再次看着黑嘉斯的尸体，杜克施总觉得黑嘉斯死亡的有些诡异。最终，他意识到什么诡异了，因为在黑嘉斯模糊的面部，他看见黑嘉斯嘴角竟然带着一丝笑意。她死的时候也许在笑，这是一种满足！
“对他们来说也许是一种升华！根据陈琳琳所言，一个叫做于程程的人应该在两周前也自杀了。曹倩正在设法核实于程程的身份信息。但是从目前大学城的信息来看，并没有一个叫做于程程的人死亡。”
薛凯瞠目结舌道：“你是说，这种死亡现象也许不仅仅在大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