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到了下午，文肖薇等人还没回来。但是薛凯却见到了最新指令。和文肖薇通过电话后，薛凯将办公室内的大老爷们全部召集过来开一个会。
“伙计们，月山镇的后续工作，文队会带着其他人搞定。这段时间，文队会比较忙，所以小组暂时我全权负责。市领导和局领导的最重要指示就是月山镇不能乱，所以，如今收尾阶段，更不能让月山镇再出其他问题。目前被囚禁的未成年女性都已经被解救，以前被贩卖或者从事其他工作的女性也会陆续找到。另一方面，被拐卖的儿童也会进行信息收集，争取尽快把所有失踪孩子的信息和公安系统的信息匹配上，不要错过任何一个找回孩子们的可能。但是，就在昨天晚上，月山镇还是发生了另外一起孩童失踪事件。住在月山镇的洗衣店老板柳如燕的孩子储诺失踪，到现在还没找到。孩子失踪后，柳如燕情绪比较激动。文队当心柳如燕孩子事件会引起月山镇事件反弹，所以让我们务必要将孩子尽快找到。”
谢钟阳道：“公安系统的规定是，小孩失踪可以随时报案。这是基于小孩失踪的特殊性决定的。柳如燕的孩子昨夜失踪，现在已经超过十二小时。十二小时的小孩失踪案件意味着什么，我们大家都清楚。”
罗小军也道：“小孩失踪的黄金寻找时间是二十四小时，而一旦超过二十四小时，小孩被找回的可能性会急剧下降。甚至一旦出现意外，小孩的生命也会受到威胁。也就是说，如果在天黑之前我们无法确定储诺的线索，那柳如燕真的会更加崩溃。”
薛凯叮嘱道：“绝对不能让柳如燕崩溃。在警方控制月山镇的特殊时期，如果还出现小孩失踪无法找回的现象，我们警方确实压力很大。刚才陈局也打来电话，让我们小组务必全力将储诺找回。我们大家准备一下，随后立刻前往月山镇。这次小军也要随队，所以，把你需要的设备全部准备好。我们要现场办案，争取速战速决。”
拍拍手，薛凯让大家打起精神，且把需要的东西等会一起带上车子。谢钟阳和罗小军都立刻前去准备，只有杜克施还在迟疑。刚才讨论的时候，薛凯就注意到杜克施心不在焉，这会还是见他未动，薛凯上前拍了一下其肩膀，道：“想什么呢。”
“没什么。”杜克施回过神来，“一点私事影响了思维，不过我知道主次是什么。”
薛凯笑了笑：“我信任你！平时讨论案情你很活跃，刚才却一言不发，我就知道你有别的事情影响了思考。但是月山镇事件不可小觑，所以，我希望我们大家都暂时把自己的事情放一放。等到这边的事情全部处理完毕再说。”
信任自己挑选的队员，这是薛凯和文肖薇一直说的话。
紧急案件处理小组有自己的设备车辆，罗小军将所需要的东西带其后，可以直接在车内办公。薛凯和谢钟阳坐在前面。杜克施则在后面，这也显示了目前四人的关系和地位。谢钟阳是除文队和薛队之外队内资历最老之人，三十的他在队内其他人面前也是哥。而谢钟阳恰恰和队内最小之人杜克施矛盾还未彻底化解。
到了月山镇后，四人马上来到柳如燕的洗衣店。
如燕洗衣店规模不大，是一个二层门面房。一楼是洗衣店，二楼是柳如燕生活居住的地方。虽然不大，却也很温馨。一楼的店面被布置的井井有条，因为店主是女人的关系，店面还有各种可爱的贴画和吊饰搭配，显得非常活跃。
店主人柳如燕现年二十八岁，是一个身材相当好的美貌少妇。四人看见柳如燕的第一印象便是，即使今天的柳如燕面容憔悴，没有太多的装束，但是一些基本的打扮下，还是可以看出柳如燕很会化妆和自我打理。
两边耳朵各有四个耳洞，表明柳如燕是个非常喜欢小饰物的女人。今天没有佩戴耳坠和其他首饰，也是因为心思全在女儿身上，没有自我打理的时间罢了。
薛凯摆明自己的身份后，便让柳如燕再次介绍一下小孩失踪的情况。
显然已经哭泣了很多次的柳如燕全身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轻轻抽泣的回忆昨天的一切。
和往常一样，柳如燕的洗衣店会一直开门到八点左右。随后柳如燕便会关了一楼大门，带着女儿在二楼休息入睡。在柳如燕忙碌的时候，她六岁大的女儿储诺会在二楼自己玩耍。
但是当柳如燕昨晚八点关门上楼之后，却发现储诺不见了。随后，柳如燕把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也没发现储诺。她又上街，问了街坊领居，大家也没注意到储诺。
焦急万分的柳如燕在小孩丢失一个多小时后便马上报警。警方接到报案后也赶到现场了解情况。可是因为月山镇目前的特殊情况，加上月山镇派出所的人事变动，所以在案件处理过程中，警员和柳如燕还发生了一些争执冲突。
现在紧急案件处理小组介入后，柳如燕也依旧对警察有些激动的情绪。好在薛凯等四人都知道如何应对丢小孩的母亲，他们不仅渐渐让柳如燕的情绪稳定下来。
薛凯问道：“柳女士，我想知道你最后一次见到你女儿大概是什么时候？”
柳如燕轻轻擦拭了眼角，道：“我接女儿回来后，差不多七点左右我们吃完饭，我便让诺诺自己上楼。诺诺说想出去找大牛玩耍，我也就同意了，让她八点之前务必回来。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后，诺诺回家了。她还笑呵呵的唱歌给我听。我说妈妈要收拾店面，便让诺诺先上楼等会在唱歌给妈妈听。等我收拾完毕，大概八点十分时，我在上楼，诺诺却不见了。”
薛凯道：“所以你亲眼看着自己女儿上了楼，但是在半个小时时间内，你女儿在楼上直接消失了？”
柳如燕点点头，眼泪再次决堤：“我真的看见诺诺上楼了，也没看见诺诺之后再下楼。但是诺诺到底去哪了？诺诺，你别藏了，快出来吧。妈妈没你真的活不下去了。”
担心柳如燕情绪再次激动，薛凯让罗小军安抚当事人，便先停止问话。他提出去楼上查看，随后带着杜克施和谢钟阳一起上楼。
三人上了楼梯，推开门的一刹那，那股沁人的香味，立刻让三个大老爷们浑身舒爽。
第104章 表里不一
刚才和柳如燕对话过程中，即使柳如燕今天没有精心打扮，三个男人还是能闻到柳如燕身上曼妙的香水气息。这种香水并非那种劣质香水，即使价格不高，却显得还算有些品味。如今来了楼上，闻到空气中带着花香，还有各种不让人心烦的美妙气味，更是可以看出，柳如燕是个很有生活品味和追求的女人。
楼上的空间被柳如燕隔出了三个空间，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独立的洗浴空间。
三个空间首先是楼梯连接的一个小客厅，客厅里有卡通小沙发还有铺在地上的地垫和地毯，散落的小玩具表明，平时储诺就在这里玩闹嬉戏。里头便是睡觉的房间，虽然不大，可是摆放了一张软床和一个梳妆台，贴墙摆放的还有一个拼装衣柜。在女主人房间的隔壁便是洗浴空间，柳如燕和女儿洗漱上厕所都在这里，里面的布置也很精细，连地垫和挂钩也都卡通模样。在女主人房间的对面，隔了小客厅便是小孩的房间。房间比柳如燕的房间更小。里面除了摆放了儿童床还有一个更小的简易衣橱之外，其他的都是环绕一圈的书架。当然，这些书架上摆放的并非都是书籍，更多的是一些可爱的小摆设和玩具。
总之，楼上的空间被设计的紧凑而温馨，从女主人的整体布局设计来看。女主人和其女儿一样，充满了童心玩乐。在不大的空间中，她们努力提高自己的生活质量和生活品味。
三人各自查看。谢钟阳去看女儿房，薛凯则在客厅和洗浴空间转悠，杜克施当然不让的检查柳如燕房间的情况。
软床很软，且床头是自己购买搭配的，墙面贴了墙纸，墙纸上还有一些卡通贴画。梳妆台上摆放着很多化妆品和护肤品，杜克施对着女性用品了解不够深，便拍摄下来后，直接发给了陈姗姗。论起对这些东西的了解，网红肯定更加清楚。
在梳妆台旁边还挂了一张小白板，小白板上有涂抹的痕迹，看上去，是柳如燕用来记事的。小白板上还贴着两张便利贴。杜克施看了一下，其中一张写着“12号记得给lisa口红钱”，另一张则写着“沫沫生日别忘了。”两张便利贴上还都画着可爱的笑脸图案，显得主人也是个俏皮的性格。
杜克施又回身打开衣柜，发现柳如燕的衣服相当多，除了挂在衣柜上的外，衣柜下还整齐的堆满了衣服。杜克施将衣服随便翻看了后，轻声嘟囔一句：“身材好，穿这种性感的衣服确实吸引眼球啊。”
确实，在下面堆放的衣物中，很多都是性感甚至略微暴露的服饰。这种衣服除了能显出身材之外，还绝对给与诱惑。
杜克施又看向窗台，在窗台上的防盗网上，柳如燕的鞋子也是摆放一排，各种高跟鞋映入眼帘，在联想之前看见的那些衣服，杜克施脑海中浮现连篇。
查看一会后，杜克施和薛凯谢钟阳来到小客厅。三人简单做了一个沟通。
薛凯查看了客厅和洗浴空间，暂时没有什么大的发现。但是他注意到，客厅地垫上有个细微的黑点，薛凯怀疑是烟头烫过的痕迹。
“之前我问话柳如燕的时候，发现她左手中指有轻微凹凸，凹凸部分还略微发黄。现在地垫上又有疑似烟头烫过痕迹，我推测柳如燕应该吸烟。可是我们在她家并未发现有任何烟还有烟灰缸的痕迹。除此之外，我在洗脸池那里发现一瓶薄荷精油。”
“薄荷精油！”杜克施淡淡一笑，“看来这个柳如燕确实不是我们表面上看到的洗衣店老板这么简单。”
薛凯作为副组长，即使没有大线索，他发现的这两点小线索也是极为重要的。首先证明柳如燕可能吸烟，而薄荷精油出现在洗脸池，证明有人经常要在洗脸池那里用薄荷精油醒脑。很显然，此人绝对不可能是才六岁的储诺，只能是柳如燕。
一般薄荷精油可以用来醒酒，加上柳如燕有吸烟的可能，证明柳如燕应该会有烟酒社会交际的产生。杜克施也将刚才他的发现说了出来。
“从那些衣服和鞋子来看，柳如燕不可能穿着这些在洗衣店长时间做事，所以，她有这些穿着打扮，应该是有别的活动或者是工作进行。结合薛队所言，我们应该可以断定，柳如燕除了是洗衣店老板之外，她应该还有别的身份。”
谢钟阳跟着道：“柳如燕是否有别的身份我不敢说的，但是她对于教育孩子很有想法。我刚刚仔细查看了储诺的房间。在一圈书架之上，除了幼儿园读物之外。更多的是玩具和益智类书籍。柳如燕应该没有强求自己的孩子参加什么兴趣辅导班，但是她对于自己孩子智商和情商的培养非常在意。”
薛凯也道：“刚才柳如燕说，储诺回来后给妈妈唱歌，表明母女的互动良好，加之平时柳如燕加强储诺的情商和智商培养，这对母女的日常生活应该非常有趣。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个情商和智商应该都不低的六岁小女孩，到底是如何从这个楼上消失的？”
杜克施问道：“除了柳如燕，这个门面房就没其他人了吗？孩子的父亲呢？”
薛凯道：“储诺的父亲叫褚汉生，六年前和柳如燕结婚，并且很快有了储诺。但是褚汉生三年前因为恶意伤人被判严重故意伤人罪，判了四年。我查过，褚汉生现在还在服刑，更多的资料稍后我会让曹倩抽空帮忙查找。除了褚汉生之外，柳如燕和褚汉生因为都不是本地人，所以她的亲戚家人都不在本地，基本没有亲戚来往。这个门面房，确实只有柳如燕母女两个人居住。”
“也就是说，我们小组临时被抽调接手，目前连更多信息都不清楚。”杜克施耸肩摊手，“陈局还真的直接把问题甩给我们。也不问问题的困难程度啊。”
薛凯道：“别抱怨了，我们紧急案件处理小组成立的原因就是应对各种突发紧急案件，作为市局各个行动部门的补充，随时抽调介入各个案件。月山镇事件本身就是我们小组牵头处理，所以现在月山镇的案子，我们小组责无旁贷。现在小军正在安抚柳如燕，我此举除了是真的安抚当事人之外，也是利用小军的能力，希望能从柳如燕身上获得更多突破。接下来我们三人分工一下。钟阳，你去调取洗衣店周边的监控，仔细查看昨晚的情况，看看是否有其他收获。小杜，你去走访街坊领居，特别是问问那个大牛家，柳如燕和储诺平时在街坊邻居这边的口风如何。我等会马上联系曹倩，需要获取更多柳如燕一家的信息资料，剩下的我还决定去一趟储诺就读的幼儿园，听听那里的幼师和孩子们如何评价储诺。大家都清楚时间的重要性，天黑之前，我们至少也有一个方向。所以，我只给你们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我们回到这里碰头。”
三人立刻行动，不可拖延一点时间。而刚下了楼，先前安抚的罗小军也趁机走了出来。就在刚才和柳如燕的对话过程中，罗小军有得知了一些新的信息点。
因为这家洗衣店只有柳如燕一个人打理，平时柳如燕的事情也很多。所以，除了周末，柳如燕都是一早先把孩子送到幼儿园再回来开门。而每天四点她则关门去接孩子，差不多六点准备晚饭，母女两人一起吃饭说话到七点。
重点来了，这家洗衣店周六和周日经常是不开门的！因为幼儿园周末放假，所以柳如燕周末会经常带着自己孩子出门逛街游玩。
“她的生活倒是挺清闲啊。”薛凯话中有话，“小军，在刚才对话过程中，你是否发现了柳如燕的行为情绪变化。”
“当然有。”罗小军道，“柳如燕主动交代周末店面经常关门。但是她在描述出去逛街游玩时，有些措辞显得很刻意。”
罗小军说刻意，那基本上就绝对是刻意。作为测商最高之人，罗小军的知识和洞察力没人怀疑。他已经就差直接说，柳如燕像是在故意隐瞒什么。至于为什么隐瞒，这就得继续挖掘下去了。
现在，罗小军已经取得柳如燕的好感和信任，薛凯又把刚才他们三人发现的事情交代给罗小军，希望罗小军等会继续和柳如燕套话。随即，四人各自行动。
杜克施的任务是走访街坊邻居，他首先要去的是大牛家。大牛家就在柳如燕门面房的斜对面。这也是一个二层门面房。不过比柳如燕的门面房大了不少。一楼是一个蛋糕房，二楼是大牛一家生活的地方。
大牛的父母都是面点师，夫妻二人一起开了这家蛋糕房。从接触夫妻二人后，杜克施确信这二人真的一门心思在做面点上，回答杜克施提问时，都是见缝插针。但是这两人看上去都挺不错，即使再忙，也会把问题说清楚。还一直都说，如燕家孩子丢了，他们作为街坊也着急，希望能赶紧找到。
大牛是这对夫妻的儿子，现在八岁，长得很敦实，胖嘟嘟的外表下，还有一颗孩子王的心。这条主要是二层门面房的街道上，大牛有不少孩子的拥趸。除了储诺，经常来找大牛玩的孩子还有很多。
因为储诺失踪，警方需要问话，所以大牛父母也特意帮大牛请了假，让他在家随时协助警方把事情说清楚。这对父母这么做，除了要证实自己家的清白之外，也确实用所能帮助柳如燕尽快找到孩子。
杜克施上了楼后，见到了闷闷不乐的大牛。他的家中有各种玩具和好吃的，这恐怕便是很多孩子喜欢来找大牛玩的原因吧。
见到杜克施，大牛噘着嘴，主动道：“你又是来问诺诺的事情吧。你们赶紧把诺诺找回来啊。我们还约好了晚上一起学歌的！”
第105章 牌品见人品
大牛情绪不高，但还是礼貌的让杜克施先坐。道了一声叔叔好后，他便主动说了昨晚的事情。看上去，对于这些问题，他已经熟悉了，毕竟之前也月山镇派出所的警察来问过话，而大牛的父母也交代了见到警察，如实说明。
根据大牛所言，当晚七点多的时候，储诺便来到他家。加上大牛，当晚他们四个小朋友一起玩闹，还在一块学习唱歌。其中教他们唱歌是个小女孩，名叫蓝蓝。蓝蓝能歌善舞，在这条街的小朋友中也很受欢迎。蓝蓝和大牛等人关系不错，也和储诺以小姐妹相称。最后一个孩子叫天天，是最近搬到这条街上的，刚好是在大牛家门面房后面的房子居住。大牛说天天没啥朋友，自己便带着天天一起玩。储诺和蓝蓝跟天天也才刚认识，但是小朋友很容易打成一片，四人当晚玩的很开心。
在蓝蓝教会大家唱歌之后，储诺因为记得妈妈的嘱咐，便先回了家，离开之前，他们还约好了第二天继续来学歌曲。
“当时诺诺还让蓝蓝一定不要先教我和天天，以免第二天她最后学，拉在我们后面。”说过后，大牛又是噘着嘴。
杜克施道：“也就是说诺诺先走。那谁最后一个离开？”
“蓝蓝第二个走，天天是等到他爸回来之后才把他接走的。天天爸爸回来晚，天天在我家都待到九点多了。他爸爸还带了水果给我们家，说是感谢这些天帮忙照顾天天。”
“那你们四个在一起玩的时候，诺诺有没有中途离开过？”
大牛摇摇头：“没有。”
这孩子看上去不像是在撒谎，而且大牛也确实没必要撒谎。他表现出关心小妹妹的模样，也确实如大哥哥的正常表现。那，储诺从来到大牛家再到离开，这中间应该没什么意外发生。
“大牛，平时诺诺在这条街上都和哪些人玩的比较熟？还有诺诺妈，你觉得诺诺妈为人如何？”
童言无忌，孩子的话语反而有时候参考价值高于大人。更何况杜克施现在对柳如燕的背景情况更是关心。
大牛道：“诺诺妈人可好了，平时也喜欢给别人帮忙。我爸妈都一直夸诺诺妈人长得漂亮，心地也善良。只是我也听过别人背后说过诺诺妈坏话。”
“是谁说过的坏话，又是怎么说的？”
“就是诺诺妈后面那栋楼上的赵阿姨。有次赵阿姨来我们家买蛋糕，和我妈聊天的时候我听见的。当时诺诺妈见到有个要饭的老婆婆可怜，便给了那个老婆婆钱，还拿了一件衣服给了老婆婆。我妈就说诺诺妈心地真善良，结果赵阿姨就说诺诺妈是个狐狸精，表面上做好事，背地里还不知道做些什么坏事了。我妈就让赵阿姨别乱说。赵阿姨还不高兴，说你们都被诺诺妈的外表给骗了，还一直说诺诺妈不是个好东西。”
大牛说的肯定不是赵阿姨的原话，他只是按照自己的理解把大人的话重复了一遍。但是既然那个姓赵的阿姨这么坚定的表达，必然有她的道理。
至于其他的事情，大牛便也不清楚了，可是他还一直在说，诺诺和诺诺妈都是好人。至少在他这个小朋友看来，诺诺妈不仅人长得好看，对他们一家也很好。
既然有了“赵阿姨”这条线，杜克施便马上追击这条线。他又从大牛妈口中知晓那个女人叫赵楚渝，平时主要在家带孩子，闲时就会在前面的棋牌室打打麻将。赵楚渝的丈夫是给一个老板做司机，平常跟着老板到处跑，很少回家。
在打听到了赵楚渝的住处后，杜克施便来到赵楚渝家。敲了门，里面并无人回应。刚好有一个大姐从楼道路过，杜克施便问道这家人去哪了。
那人道：“这个点，小赵应该在打牌吧。”
“那她孩子谁来照顾？”
见回答那人犹豫，杜克施便出示证件道：“我是来调查楼下洗衣店店主小孩失踪案件的，所以想找赵女士了解一下情况。”
“哦，原来是查小柳孩子的案子啊。哎，小柳人那么好，得赶紧把她孩子找回来，要不然做母亲的得多伤心。”
这个大姐的回答和大牛父母的回答差不多，都是说柳如燕人不错。但是他们的回复显然和赵楚渝不同。大姐又说了平时她去找柳如燕洗衣服，柳如燕还会经常给她便宜不少。除了夸柳如燕做事勤快，待人和善之外，大姐还说柳如燕经常施舍钱财衣物给乞讨者，有时候邻居也提醒有些乞讨者是骗子，但是柳如燕看见人家年纪大，又或者确实外面可怜，便还是施舍了。
随后大姐也回应了杜克施关于赵楚渝的疑问，原来，大姐曾经看见过，赵楚渝将自己不满一岁的小孩用绳子绑在床头，就是不要让孩子乱跑，自己则出门打牌玩乐，等回来在收拾小孩的吃喝拉撒问题。
大姐也曾热心的提醒赵楚渝，这么带小孩不好。但是赵楚渝不以为然，说她给小孩吃饱喝足，小孩除了睡觉，也不会闹出太大的动静，大不了回来给小孩洗洗身子就行。
“呵，这是她亲生的吗？”
杜克施的打趣也让大姐哀叹一声：“哪有自己亲妈这么带小孩的，你这么问我也理解。可是我平时看小赵在家和孩子在一起，那态度，也确实是个亲妈。她哄着孩子，还把孩子弄得好好的。哎，可能是小赵一个人带孩子，又确实喜欢打麻将，便是一种权宜之计吧。”
听了大姐的介绍，杜克施对赵楚渝有了初步的判断。谢过大姐后，杜克施又去街上做了一番了解。他不仅问了柳如燕一家的情况，也顺带询问了赵楚渝的事情。
街坊的口径基本一致，赵楚渝平时就是在家带孩子，主要娱乐是打麻将。赵楚渝的为人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她典型属于只要她愿意交往的，便随便怎么说笑就行。但是只要是她看不上眼的，便根本不会主动说一句话，对这些人的评价也就自当不会很高。
“伙计们，月山镇的后续工作，文队会带着其他人搞定。这段时间，文队会比较忙，所以小组暂时我全权负责。市领导和局领导的最重要指示就是月山镇不能乱，所以，如今收尾阶段，更不能让月山镇再出其他问题。目前被囚禁的未成年女性都已经被解救，以前被贩卖或者从事其他工作的女性也会陆续找到。另一方面，被拐卖的儿童也会进行信息收集，争取尽快把所有失踪孩子的信息和公安系统的信息匹配上，不要错过任何一个找回孩子们的可能。但是，就在昨天晚上，月山镇还是发生了另外一起孩童失踪事件。住在月山镇的洗衣店老板柳如燕的孩子储诺失踪，到现在还没找到。孩子失踪后，柳如燕情绪比较激动。文队当心柳如燕孩子事件会引起月山镇事件反弹，所以让我们务必要将孩子尽快找到。”
谢钟阳道：“公安系统的规定是，小孩失踪可以随时报案。这是基于小孩失踪的特殊性决定的。柳如燕的孩子昨夜失踪，现在已经超过十二小时。十二小时的小孩失踪案件意味着什么，我们大家都清楚。”
罗小军也道：“小孩失踪的黄金寻找时间是二十四小时，而一旦超过二十四小时，小孩被找回的可能性会急剧下降。甚至一旦出现意外，小孩的生命也会受到威胁。也就是说，如果在天黑之前我们无法确定储诺的线索，那柳如燕真的会更加崩溃。”
薛凯叮嘱道：“绝对不能让柳如燕崩溃。在警方控制月山镇的特殊时期，如果还出现小孩失踪无法找回的现象，我们警方确实压力很大。刚才陈局也打来电话，让我们小组务必全力将储诺找回。我们大家准备一下，随后立刻前往月山镇。这次小军也要随队，所以，把你需要的设备全部准备好。我们要现场办案，争取速战速决。”
拍拍手，薛凯让大家打起精神，且把需要的东西等会一起带上车子。谢钟阳和罗小军都立刻前去准备，只有杜克施还在迟疑。刚才讨论的时候，薛凯就注意到杜克施心不在焉，这会还是见他未动，薛凯上前拍了一下其肩膀，道：“想什么呢。”
“没什么。”杜克施回过神来，“一点私事影响了思维，不过我知道主次是什么。”
薛凯笑了笑：“我信任你！平时讨论案情你很活跃，刚才却一言不发，我就知道你有别的事情影响了思考。但是月山镇事件不可小觑，所以，我希望我们大家都暂时把自己的事情放一放。等到这边的事情全部处理完毕再说。”
信任自己挑选的队员，这是薛凯和文肖薇一直说的话。
紧急案件处理小组有自己的设备车辆，罗小军将所需要的东西带其后，可以直接在车内办公。薛凯和谢钟阳坐在前面。杜克施则在后面，这也显示了目前四人的关系和地位。谢钟阳是除文队和薛队之外队内资历最老之人，三十的他在队内其他人面前也是哥。而谢钟阳恰恰和队内最小之人杜克施矛盾还未彻底化解。
到了月山镇后，四人马上来到柳如燕的洗衣店。
如燕洗衣店规模不大，是一个二层门面房。一楼是洗衣店，二楼是柳如燕生活居住的地方。虽然不大，却也很温馨。一楼的店面被布置的井井有条，因为店主是女人的关系，店面还有各种可爱的贴画和吊饰搭配，显得非常活跃。
店主人柳如燕现年二十八岁，是一个身材相当好的美貌少妇。四人看见柳如燕的第一印象便是，即使今天的柳如燕面容憔悴，没有太多的装束，但是一些基本的打扮下，还是可以看出柳如燕很会化妆和自我打理。
两边耳朵各有四个耳洞，表明柳如燕是个非常喜欢小饰物的女人。今天没有佩戴耳坠和其他首饰，也是因为心思全在女儿身上，没有自我打理的时间罢了。
薛凯摆明自己的身份后，便让柳如燕再次介绍一下小孩失踪的情况。
显然已经哭泣了很多次的柳如燕全身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轻轻抽泣的回忆昨天的一切。
和往常一样，柳如燕的洗衣店会一直开门到八点左右。随后柳如燕便会关了一楼大门，带着女儿在二楼休息入睡。在柳如燕忙碌的时候，她六岁大的女儿储诺会在二楼自己玩耍。
但是当柳如燕昨晚八点关门上楼之后，却发现储诺不见了。随后，柳如燕把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也没发现储诺。她又上街，问了街坊领居，大家也没注意到储诺。
焦急万分的柳如燕在小孩丢失一个多小时后便马上报警。警方接到报案后也赶到现场了解情况。可是因为月山镇目前的特殊情况，加上月山镇派出所的人事变动，所以在案件处理过程中，警员和柳如燕还发生了一些争执冲突。
现在紧急案件处理小组介入后，柳如燕也依旧对警察有些激动的情绪。好在薛凯等四人都知道如何应对丢小孩的母亲，他们不仅渐渐让柳如燕的情绪稳定下来。
薛凯问道：“柳女士，我想知道你最后一次见到你女儿大概是什么时候？”
柳如燕轻轻擦拭了眼角，道：“我接女儿回来后，差不多七点左右我们吃完饭，我便让诺诺自己上楼。诺诺说想出去找大牛玩耍，我也就同意了，让她八点之前务必回来。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后，诺诺回家了。她还笑呵呵的唱歌给我听。我说妈妈要收拾店面，便让诺诺先上楼等会在唱歌给妈妈听。等我收拾完毕，大概八点十分时，我在上楼，诺诺却不见了。”
薛凯道：“所以你亲眼看着自己女儿上了楼，但是在半个小时时间内，你女儿在楼上直接消失了？”
柳如燕点点头，眼泪再次决堤：“我真的看见诺诺上楼了，也没看见诺诺之后再下楼。但是诺诺到底去哪了？诺诺，你别藏了，快出来吧。妈妈没你真的活不下去了。”
担心柳如燕情绪再次激动，薛凯让罗小军安抚当事人，便先停止问话。他提出去楼上查看，随后带着杜克施和谢钟阳一起上楼。
三人上了楼梯，推开门的一刹那，那股沁人的香味，立刻让三个大老爷们浑身舒爽。
第104章 表里不一
刚才和柳如燕对话过程中，即使柳如燕今天没有精心打扮，三个男人还是能闻到柳如燕身上曼妙的香水气息。这种香水并非那种劣质香水，即使价格不高，却显得还算有些品味。如今来了楼上，闻到空气中带着花香，还有各种不让人心烦的美妙气味，更是可以看出，柳如燕是个很有生活品味和追求的女人。
楼上的空间被柳如燕隔出了三个空间，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独立的洗浴空间。
三个空间首先是楼梯连接的一个小客厅，客厅里有卡通小沙发还有铺在地上的地垫和地毯，散落的小玩具表明，平时储诺就在这里玩闹嬉戏。里头便是睡觉的房间，虽然不大，可是摆放了一张软床和一个梳妆台，贴墙摆放的还有一个拼装衣柜。在女主人房间的隔壁便是洗浴空间，柳如燕和女儿洗漱上厕所都在这里，里面的布置也很精细，连地垫和挂钩也都卡通模样。在女主人房间的对面，隔了小客厅便是小孩的房间。房间比柳如燕的房间更小。里面除了摆放了儿童床还有一个更小的简易衣橱之外，其他的都是环绕一圈的书架。当然，这些书架上摆放的并非都是书籍，更多的是一些可爱的小摆设和玩具。
总之，楼上的空间被设计的紧凑而温馨，从女主人的整体布局设计来看。女主人和其女儿一样，充满了童心玩乐。在不大的空间中，她们努力提高自己的生活质量和生活品味。
三人各自查看。谢钟阳去看女儿房，薛凯则在客厅和洗浴空间转悠，杜克施当然不让的检查柳如燕房间的情况。
软床很软，且床头是自己购买搭配的，墙面贴了墙纸，墙纸上还有一些卡通贴画。梳妆台上摆放着很多化妆品和护肤品，杜克施对着女性用品了解不够深，便拍摄下来后，直接发给了陈姗姗。论起对这些东西的了解，网红肯定更加清楚。
在梳妆台旁边还挂了一张小白板，小白板上有涂抹的痕迹，看上去，是柳如燕用来记事的。小白板上还贴着两张便利贴。杜克施看了一下，其中一张写着“12号记得给lisa口红钱”，另一张则写着“沫沫生日别忘了。”两张便利贴上还都画着可爱的笑脸图案，显得主人也是个俏皮的性格。
杜克施又回身打开衣柜，发现柳如燕的衣服相当多，除了挂在衣柜上的外，衣柜下还整齐的堆满了衣服。杜克施将衣服随便翻看了后，轻声嘟囔一句：“身材好，穿这种性感的衣服确实吸引眼球啊。”
确实，在下面堆放的衣物中，很多都是性感甚至略微暴露的服饰。这种衣服除了能显出身材之外，还绝对给与诱惑。
杜克施又看向窗台，在窗台上的防盗网上，柳如燕的鞋子也是摆放一排，各种高跟鞋映入眼帘，在联想之前看见的那些衣服，杜克施脑海中浮现连篇。
查看一会后，杜克施和薛凯谢钟阳来到小客厅。三人简单做了一个沟通。
薛凯查看了客厅和洗浴空间，暂时没有什么大的发现。但是他注意到，客厅地垫上有个细微的黑点，薛凯怀疑是烟头烫过的痕迹。
“之前我问话柳如燕的时候，发现她左手中指有轻微凹凸，凹凸部分还略微发黄。现在地垫上又有疑似烟头烫过痕迹，我推测柳如燕应该吸烟。可是我们在她家并未发现有任何烟还有烟灰缸的痕迹。除此之外，我在洗脸池那里发现一瓶薄荷精油。”
“薄荷精油！”杜克施淡淡一笑，“看来这个柳如燕确实不是我们表面上看到的洗衣店老板这么简单。”
薛凯作为副组长，即使没有大线索，他发现的这两点小线索也是极为重要的。首先证明柳如燕可能吸烟，而薄荷精油出现在洗脸池，证明有人经常要在洗脸池那里用薄荷精油醒脑。很显然，此人绝对不可能是才六岁的储诺，只能是柳如燕。
一般薄荷精油可以用来醒酒，加上柳如燕有吸烟的可能，证明柳如燕应该会有烟酒社会交际的产生。杜克施也将刚才他的发现说了出来。
“从那些衣服和鞋子来看，柳如燕不可能穿着这些在洗衣店长时间做事，所以，她有这些穿着打扮，应该是有别的活动或者是工作进行。结合薛队所言，我们应该可以断定，柳如燕除了是洗衣店老板之外，她应该还有别的身份。”
谢钟阳跟着道：“柳如燕是否有别的身份我不敢说的，但是她对于教育孩子很有想法。我刚刚仔细查看了储诺的房间。在一圈书架之上，除了幼儿园读物之外。更多的是玩具和益智类书籍。柳如燕应该没有强求自己的孩子参加什么兴趣辅导班，但是她对于自己孩子智商和情商的培养非常在意。”
薛凯也道：“刚才柳如燕说，储诺回来后给妈妈唱歌，表明母女的互动良好，加之平时柳如燕加强储诺的情商和智商培养，这对母女的日常生活应该非常有趣。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个情商和智商应该都不低的六岁小女孩，到底是如何从这个楼上消失的？”
杜克施问道：“除了柳如燕，这个门面房就没其他人了吗？孩子的父亲呢？”
薛凯道：“储诺的父亲叫褚汉生，六年前和柳如燕结婚，并且很快有了储诺。但是褚汉生三年前因为恶意伤人被判严重故意伤人罪，判了四年。我查过，褚汉生现在还在服刑，更多的资料稍后我会让曹倩抽空帮忙查找。除了褚汉生之外，柳如燕和褚汉生因为都不是本地人，所以她的亲戚家人都不在本地，基本没有亲戚来往。这个门面房，确实只有柳如燕母女两个人居住。”
“也就是说，我们小组临时被抽调接手，目前连更多信息都不清楚。”杜克施耸肩摊手，“陈局还真的直接把问题甩给我们。也不问问题的困难程度啊。”
薛凯道：“别抱怨了，我们紧急案件处理小组成立的原因就是应对各种突发紧急案件，作为市局各个行动部门的补充，随时抽调介入各个案件。月山镇事件本身就是我们小组牵头处理，所以现在月山镇的案子，我们小组责无旁贷。现在小军正在安抚柳如燕，我此举除了是真的安抚当事人之外，也是利用小军的能力，希望能从柳如燕身上获得更多突破。接下来我们三人分工一下。钟阳，你去调取洗衣店周边的监控，仔细查看昨晚的情况，看看是否有其他收获。小杜，你去走访街坊领居，特别是问问那个大牛家，柳如燕和储诺平时在街坊邻居这边的口风如何。我等会马上联系曹倩，需要获取更多柳如燕一家的信息资料，剩下的我还决定去一趟储诺就读的幼儿园，听听那里的幼师和孩子们如何评价储诺。大家都清楚时间的重要性，天黑之前，我们至少也有一个方向。所以，我只给你们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我们回到这里碰头。”
三人立刻行动，不可拖延一点时间。而刚下了楼，先前安抚的罗小军也趁机走了出来。就在刚才和柳如燕的对话过程中，罗小军有得知了一些新的信息点。
因为这家洗衣店只有柳如燕一个人打理，平时柳如燕的事情也很多。所以，除了周末，柳如燕都是一早先把孩子送到幼儿园再回来开门。而每天四点她则关门去接孩子，差不多六点准备晚饭，母女两人一起吃饭说话到七点。
重点来了，这家洗衣店周六和周日经常是不开门的！因为幼儿园周末放假，所以柳如燕周末会经常带着自己孩子出门逛街游玩。
“她的生活倒是挺清闲啊。”薛凯话中有话，“小军，在刚才对话过程中，你是否发现了柳如燕的行为情绪变化。”
“当然有。”罗小军道，“柳如燕主动交代周末店面经常关门。但是她在描述出去逛街游玩时，有些措辞显得很刻意。”
罗小军说刻意，那基本上就绝对是刻意。作为测商最高之人，罗小军的知识和洞察力没人怀疑。他已经就差直接说，柳如燕像是在故意隐瞒什么。至于为什么隐瞒，这就得继续挖掘下去了。
现在，罗小军已经取得柳如燕的好感和信任，薛凯又把刚才他们三人发现的事情交代给罗小军，希望罗小军等会继续和柳如燕套话。随即，四人各自行动。
杜克施的任务是走访街坊邻居，他首先要去的是大牛家。大牛家就在柳如燕门面房的斜对面。这也是一个二层门面房。不过比柳如燕的门面房大了不少。一楼是一个蛋糕房，二楼是大牛一家生活的地方。
大牛的父母都是面点师，夫妻二人一起开了这家蛋糕房。从接触夫妻二人后，杜克施确信这二人真的一门心思在做面点上，回答杜克施提问时，都是见缝插针。但是这两人看上去都挺不错，即使再忙，也会把问题说清楚。还一直都说，如燕家孩子丢了，他们作为街坊也着急，希望能赶紧找到。
大牛是这对夫妻的儿子，现在八岁，长得很敦实，胖嘟嘟的外表下，还有一颗孩子王的心。这条主要是二层门面房的街道上，大牛有不少孩子的拥趸。除了储诺，经常来找大牛玩的孩子还有很多。
因为储诺失踪，警方需要问话，所以大牛父母也特意帮大牛请了假，让他在家随时协助警方把事情说清楚。这对父母这么做，除了要证实自己家的清白之外，也确实用所能帮助柳如燕尽快找到孩子。
杜克施上了楼后，见到了闷闷不乐的大牛。他的家中有各种玩具和好吃的，这恐怕便是很多孩子喜欢来找大牛玩的原因吧。
见到杜克施，大牛噘着嘴，主动道：“你又是来问诺诺的事情吧。你们赶紧把诺诺找回来啊。我们还约好了晚上一起学歌的！”
第105章 牌品见人品
大牛情绪不高，但还是礼貌的让杜克施先坐。道了一声叔叔好后，他便主动说了昨晚的事情。看上去，对于这些问题，他已经熟悉了，毕竟之前也月山镇派出所的警察来问过话，而大牛的父母也交代了见到警察，如实说明。
根据大牛所言，当晚七点多的时候，储诺便来到他家。加上大牛，当晚他们四个小朋友一起玩闹，还在一块学习唱歌。其中教他们唱歌是个小女孩，名叫蓝蓝。蓝蓝能歌善舞，在这条街的小朋友中也很受欢迎。蓝蓝和大牛等人关系不错，也和储诺以小姐妹相称。最后一个孩子叫天天，是最近搬到这条街上的，刚好是在大牛家门面房后面的房子居住。大牛说天天没啥朋友，自己便带着天天一起玩。储诺和蓝蓝跟天天也才刚认识，但是小朋友很容易打成一片，四人当晚玩的很开心。
在蓝蓝教会大家唱歌之后，储诺因为记得妈妈的嘱咐，便先回了家，离开之前，他们还约好了第二天继续来学歌曲。
“当时诺诺还让蓝蓝一定不要先教我和天天，以免第二天她最后学，拉在我们后面。”说过后，大牛又是噘着嘴。
杜克施道：“也就是说诺诺先走。那谁最后一个离开？”
“蓝蓝第二个走，天天是等到他爸回来之后才把他接走的。天天爸爸回来晚，天天在我家都待到九点多了。他爸爸还带了水果给我们家，说是感谢这些天帮忙照顾天天。”
“那你们四个在一起玩的时候，诺诺有没有中途离开过？”
大牛摇摇头：“没有。”
这孩子看上去不像是在撒谎，而且大牛也确实没必要撒谎。他表现出关心小妹妹的模样，也确实如大哥哥的正常表现。那，储诺从来到大牛家再到离开，这中间应该没什么意外发生。
“大牛，平时诺诺在这条街上都和哪些人玩的比较熟？还有诺诺妈，你觉得诺诺妈为人如何？”
童言无忌，孩子的话语反而有时候参考价值高于大人。更何况杜克施现在对柳如燕的背景情况更是关心。
大牛道：“诺诺妈人可好了，平时也喜欢给别人帮忙。我爸妈都一直夸诺诺妈人长得漂亮，心地也善良。只是我也听过别人背后说过诺诺妈坏话。”
“是谁说过的坏话，又是怎么说的？”
“就是诺诺妈后面那栋楼上的赵阿姨。有次赵阿姨来我们家买蛋糕，和我妈聊天的时候我听见的。当时诺诺妈见到有个要饭的老婆婆可怜，便给了那个老婆婆钱，还拿了一件衣服给了老婆婆。我妈就说诺诺妈心地真善良，结果赵阿姨就说诺诺妈是个狐狸精，表面上做好事，背地里还不知道做些什么坏事了。我妈就让赵阿姨别乱说。赵阿姨还不高兴，说你们都被诺诺妈的外表给骗了，还一直说诺诺妈不是个好东西。”
大牛说的肯定不是赵阿姨的原话，他只是按照自己的理解把大人的话重复了一遍。但是既然那个姓赵的阿姨这么坚定的表达，必然有她的道理。
至于其他的事情，大牛便也不清楚了，可是他还一直在说，诺诺和诺诺妈都是好人。至少在他这个小朋友看来，诺诺妈不仅人长得好看，对他们一家也很好。
既然有了“赵阿姨”这条线，杜克施便马上追击这条线。他又从大牛妈口中知晓那个女人叫赵楚渝，平时主要在家带孩子，闲时就会在前面的棋牌室打打麻将。赵楚渝的丈夫是给一个老板做司机，平常跟着老板到处跑，很少回家。
在打听到了赵楚渝的住处后，杜克施便来到赵楚渝家。敲了门，里面并无人回应。刚好有一个大姐从楼道路过，杜克施便问道这家人去哪了。
那人道：“这个点，小赵应该在打牌吧。”
“那她孩子谁来照顾？”
见回答那人犹豫，杜克施便出示证件道：“我是来调查楼下洗衣店店主小孩失踪案件的，所以想找赵女士了解一下情况。”
“哦，原来是查小柳孩子的案子啊。哎，小柳人那么好，得赶紧把她孩子找回来，要不然做母亲的得多伤心。”
这个大姐的回答和大牛父母的回答差不多，都是说柳如燕人不错。但是他们的回复显然和赵楚渝不同。大姐又说了平时她去找柳如燕洗衣服，柳如燕还会经常给她便宜不少。除了夸柳如燕做事勤快，待人和善之外，大姐还说柳如燕经常施舍钱财衣物给乞讨者，有时候邻居也提醒有些乞讨者是骗子，但是柳如燕看见人家年纪大，又或者确实外面可怜，便还是施舍了。
随后大姐也回应了杜克施关于赵楚渝的疑问，原来，大姐曾经看见过，赵楚渝将自己不满一岁的小孩用绳子绑在床头，就是不要让孩子乱跑，自己则出门打牌玩乐，等回来在收拾小孩的吃喝拉撒问题。
大姐也曾热心的提醒赵楚渝，这么带小孩不好。但是赵楚渝不以为然，说她给小孩吃饱喝足，小孩除了睡觉，也不会闹出太大的动静，大不了回来给小孩洗洗身子就行。
“呵，这是她亲生的吗？”
杜克施的打趣也让大姐哀叹一声：“哪有自己亲妈这么带小孩的，你这么问我也理解。可是我平时看小赵在家和孩子在一起，那态度，也确实是个亲妈。她哄着孩子，还把孩子弄得好好的。哎，可能是小赵一个人带孩子，又确实喜欢打麻将，便是一种权宜之计吧。”
听了大姐的介绍，杜克施对赵楚渝有了初步的判断。谢过大姐后，杜克施又去街上做了一番了解。他不仅问了柳如燕一家的情况，也顺带询问了赵楚渝的事情。
街坊的口径基本一致，赵楚渝平时就是在家带孩子，主要娱乐是打麻将。赵楚渝的为人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她典型属于只要她愿意交往的，便随便怎么说笑就行。但是只要是她看不上眼的，便根本不会主动说一句话，对这些人的评价也就自当不会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