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有些事情得要人去做，即使明知道是在犯错误。杜克施已经下定决心，势要把月山镇的事情弄清楚，所以，之前虽然他说过他不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可是，现在他需要变通，而变通的手段便是，照着之前他对文肖薇所言，假装绑架。这事肯定不能通知文肖薇，而杜克施支开虞雅婕，也是不想让虞美人和这事牵扯上。
杜克施一个人肯定做不好，他得找人帮忙。首先想到一个人张帆。这小子想跟着杜克施，这次是他表现的机会。第二个想到的人是陈姗姗。上次在影院，陈姗姗的演技不错，所以这次杜克施也需要陈姗姗的演技。
回到s市后，杜克施马上联系这两人去一家茶餐厅。他们一边吃点东西，一边商量下一步该如何进行。当然，因为杜克施如今还是穷光蛋，所以这次买单还得让张帆破费一下。至于张帆，肯定也不在乎这点钱，何况这顿饭张帆的收获也不小。
三人到了后，张帆一见陈姗姗，两眼都开始冒光。这小子关注了不少网络主播，其中陈姗姗便是其中之一。他是没想到，杜克施竟然能把他和陈姗姗凑到一桌，简直是巨大的福利。而陈姗姗则完全无视张帆，一来全身心都关注到杜警官这里了。
“说吧，这次找我又想做啥大案子。”陈姗姗跃跃欲试，已经吃到甜头，所以更是期待。
杜克施小声道：“我要你们帮我一起绑架。”
“绑架！”
“你能不能小声点。”杜克施一巴掌拍在张帆的脑袋上，“你打算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去绑架啊。”
“不是啊，杜哥，绑架这事我没经验啊。”张帆满脸苍白，彻底不知所措。
杜克施白了一眼：“废话，谁特码对绑架有经验。我们三都被绑过人，可是这次，我们得绑两个女人，而且得演的像一点。”
“演……熬，哈哈，杜警官，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陈姗姗坏笑的眨眨眼睛，“你是不是在做演习啊。”
“你们就当是演习吧。不过我可说好了，从头到尾，你们全部得听我的。至于如果真的出了事，你们也放心，我一个人一并承担。”
虽然是假装绑架，可是一旦别人真的追究起来，杜克施这锅肯定跑不掉。正如文肖薇所言，杜克施属于知法犯法，他在警队的生涯得再次蒙上阴影。可是，月山镇这事在杜克施心中是一座山，他必须得搬掉。
迅速吃喝过后，杜克施带着两人前去蓝湾娱乐城。他已经打听好了杨欣欣和刘秀丽两人关系不错，一向同进同出。而且她们的包厢也是非常紧俏，经常被人提前包好了。可是杜克施既然想着今晚要对这两人动手，必然早作准备。所以，他让曹倩帮忙弄到了杨欣欣和刘秀丽的电话，主动约好两人的包厢，还一直声称自己是杨正海杨总的朋友，说明要请两人先去喝酒吃饭。
这些娱乐城的陪欢小姐，对于新的大客户自当重视，特别是杜克施对杨正海的情况了如指掌，更是让两人相信杜克施所言不虚，于是答应了杜克施，约好了在娱乐城外见面，让杜克施开车先带她们去吃点东西。
早就饱餐的杜克施让张帆开车到了娱乐城，一眼看见两个穿着清凉，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但是浓妆艳抹的女人站在那里。
张帆把车子开过去后问道：“你们是欣欣和丽丽吧。这是杜总的车子。”
“哇，杜总，你长得好帅啊！”杨欣欣一点不认生，看见后车座上的杜克施，连忙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刘秀丽慢了点，所以直接坐在副驾驶位上，也对着张帆抛着媚眼。
杜克施明显老司机，直接伸手过去，把杨欣欣肩膀搂住道：“欣欣啊，你果然人又漂亮嘴巴又甜。”
这一声招呼，在加上杨欣欣咯咯魅惑的笑声，让车子后面充满了欢悦的气息。至于前车座，张帆典型属于有贼心没贼胆的，即使刘秀丽频抛秋波，张帆也只能认认真真开车，决然不想乱了方寸。一来二去，刘秀丽对张帆也便失去了兴趣，跟着杨欣欣一起和杜克施说笑了。
一男二女，各种老司机的话语频出。张帆听在心中，只能感叹自己和杜克施确实差距不小，不仅身手差，连和女人搭讪都不是一个档次的。现在幸好抱了杜克施这条大腿，以后得慢慢学习了。
车子开了一会，便上了小路。月山镇周边并不是非常繁华，厂区和民房宿舍较多。杨欣欣和刘秀丽一直和杜克施说笑，等她们反应过来路线问题时，为时已晚。张帆猛地一个拐弯，便把车子拐到了破旧的居民房。还不等两个女人大叫说些什么，杜克施已经摸着自己手上的枪，自顾自的说了句：“下车。”
“杜总，你这是干嘛。”杨欣欣吓得双手不由自主的举了起来。即使杜克施没拿枪对着她们，这样的恐惧感依旧爆棚。
杜克施不傻，即使是假装绑架，该规避的事情最好还是要规避。比如，他不会主动把枪对着两个女人，也不会用胁迫的语气对两个女人说话。这么做，就是为了将来追究责任扯皮时，能给自己争取个好点的结果。
即使不用枪指着，这个动作也足够吓死人。所以，杨欣欣和刘秀丽赶忙下车，一人被一个男的拽进来居民房内。
刚进去，张帆便把大门紧锁。又拉着两个女人朝着里头走了几间屋子后，终于灯光打开。一看这场景，杨欣欣和刘秀丽吓得直接叫了起来。
“喊什么喊，闭嘴。”这次是张帆吼的，他演的角色本身就是杜克施的马仔，所以狠话肯定他来撂。
两个女人为啥惊悚？是因为房间的地下躺着一个被捆绑的女人。这个女人满身是血，嘴巴还在流着血水，看起来奄奄一息。
刘秀丽已经不敢看了，胆子稍大的杨欣欣占着自己刚才和杜克施互动良好，只能鼓足勇气道：“杜总，你带我们来这里，到底想干嘛啊。我们只是个陪酒陪唱的小姐，其他什么都不懂啊。”
“请坐。”杜克施先拉着一把椅子坐下，随后指了指早就安排好一侧的桌椅。
在根本不恐吓，但是绝对威严的气氛下，两个女人只能照办。因为她们摸不清杜克施的底细，也不知道一旦反抗下场会是什么，又或者，直接成地下躺着的这个女人一样。
张帆站在门口，看死了出口。杜克施悠哉的拿出水果和准备好的熟食，做出轻便的动作，他自己也先吃了一口。
都到这一步了，杨欣欣和刘秀丽哪有心思吃东西，她们慌忙摆手，连连道：“我们不饿，我们不饿。’
“不饿？我可是说请你们吃东西，现在东西放在那里，结果你们自己不吃。将来你们可别说，我没请你们吃饭啊。”
“不不不，杜总请我们吃东西了，是我们自己不吃的。”杨欣欣说话舌头都在打结。至于刘秀丽，已经眼角泪光，压根都不敢去看了。
得，杜克施的目的也差不多达到了。就道理而言，杜克施并没有胁迫她们一定要进入这家房间，而且也遵守约定请她们吃东西，更是到目前为止，没有动粗甚至没有说过威胁的话语。你说这是绑架？这当然是绑架，只是杜克施在可以模糊绑架的概念，好为自己将来减少点麻烦。
而如今两个女人“配合”的很好，除了杜克施先前早就分析过的，杨欣欣和刘秀丽这种绝对自私自保和带着懦弱的心理之外，地下躺着的陈姗姗演技也是功劳不小。如果不是陈姗姗把这个形象演的这么逼真，杨欣欣和刘秀丽也不至于都没听到一句威胁的话，就吓得浑身哆嗦了。
“你们两个是月山镇出来的吧。”杜克施用一种聊天的口吻问道。
杨欣欣和刘秀丽都坚硬的点点头。
杜克施又道：“我听杨总说，当初他是要把你们送到邻省的那个仓库，只是后来你们主动要求留下，且经过考量表现不错，也便没有走成。这一两年，你们两个相当活跃，跟着不少人走动，嘴巴有没有漏过风啊。”
“漏风？什么风？”杨欣欣愁眉苦脸，又要表现出哀求的样子。
杜克施冷冷一笑：“什么风，你自己不清楚吗？”
他又指了指地下道：“月山镇的事情，你们自己无意间说漏了嘴，告诉了一些人。那说漏嘴的事情有多少，需不需要我提醒你。比如，提醒她。”
提醒她！那个她就是地上躺着的陈姗姗。杜克施言语中没有直接恐吓，却引导两个女人相信，如果不把她们无意间说漏嘴的事情交代，下场便是如陈姗姗这般。
考验演技的时候来了，刚才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陈姗姗，在听到杜克施这番言辞后，先是手指轻轻动了动，表示苏醒。随后身体轻轻摆了摆，挣扎间，她痛苦的抬起头看着杜克施，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噗的一声，一口血水又喷了出来。
“好了好了，你先别说。等你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我自然给你吃好喝好。”杜克施又将一个鸡腿扔在地上，做出赏赐的模样。
他心中已经在感叹，陈姗姗不去北影和中戏，简直浪费人才啊。
正是陈姗姗一言不发的演技，让那边两个女人更是崩溃，刘秀丽则是彻底崩塌，憋不住后，索性哭了出来。
第91章 可恶的蛀虫
人的愿望、观念、情绪、判断、态度影响经常会受到外界环境的引导，这是常见的现象，也便是所谓的心理暗示。心理学家巴甫洛夫认为，暗示是人类最简单、最典型的条件反射。从心理机制上讲，它是一种被主观意愿肯定的假设，不一定有根据，但由于主观上已肯定了它的存在，心理上便竭力趋向于这项内容。
所以，很多人恰恰利用这种心理暗示，让别人顺从自己的意愿。当对方提出质疑时，却可以光明正大的说，我并非让你这样，是你自己这般的，
心理暗示是一种本能，这种本能一旦和生存本能结合在一起，便更容易受到操控。
现在杨欣欣和刘秀丽便是这种情况，她们因为自我感觉到生命有威胁，便在杜克施的引导下接受了要服从杜克施一切命令的暗示。更因为陈姗姗在旁边的精湛演出，让她们更加确信这种暗示。
在刘秀丽痛哭的同时，杨欣欣也从一开始的面色苍白变得呼吸急促。她虽然比刘秀丽表现的相对淡定，可是恐惧感在其身上并没有减少。
“杜总，关于月山镇的事情，我们真的没随便乱说。是不是杨哥他们误会了。”
“误会自当不会误会。你们知道什么就先跟我说说，看看我听到的是不是和你们知道的相同。”
“我说，我说。”杨欣欣表现的极度配合，现在绝对不敢耍滑头，“当初我留在蓝湾娱乐城，确实是不想被人卖到外地。因为我听说，像我们这些女孩，一旦被卖到外地，都是嫁给又穷又丑的男人。以后就得在那给人传宗接代，根本暗无天日，以后没好日子过了。我绝对不想过那样的日子。反正我父母也不想要我了，我肯定想过自己的生活，所以我跟杨哥说了，我想留在娱乐城上班。杨哥对我考察了一段时间，看我是真心想在娱乐城上班，而且我伺候客人也确实让他们满意，他便把我留了下来。”
杜克施哼的一声：“是杨正海让你留下来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好忽悠啊。”
杨欣欣脸上肉都哆嗦一下，双手慌忙摆动：“不不不，我不敢忽悠杜总。是杨哥负责考察，而最终决定留下我的，肯定是杨云堂，这点杜总肯定也知道。”
看来这个杨云堂在其中起到了巨大作用。杜克施继续装作一切皆知只是试探，便点点头道：“继续说。想想你以前喝多了，还胡乱说了什么。”
杨欣欣看了眼刘秀丽，又看了眼躺在地上痛苦的陈姗姗，便道：“杜总，你也说我喝多了，哪我说过的话哪记得清。”
杜克施表现出笑里藏刀，且把枪继续摸了一下道：“那就把你的话从头到尾说一遍。”
适当如今，杨欣欣也糊涂了。她确实不记得自己跟客人说过什么，又不知道杜克施现在到底想逼问她什么。不过她一旦认定杜克施和杨正海是同一拨人，这显然意味着，以前那些人做过的事情，杜克施都知道，所以，杨欣欣说一遍又有何妨。
杨欣欣的父亲也姓杨，但是他们家在杨家宗族这边的名望并不怎么强大。再加上他们家老辈比较重男轻女，所以杨欣欣出生后，并未得到家中过多关怀。和其他女孩子不同，杨欣欣从小就比较皮，且喜欢打扮自己，她越是这样，就越让家中的一些老人不满。
杨欣欣十四岁的时候已经开始不怎么上学。家里人也没打算让杨欣欣继续念书下去，所以她更加悠闲，平时在月山镇转悠，也认识了不少社会上的人。有一次，有一个叫杨忠海的人找到杨欣欣，说带杨欣欣去一个好玩的地方。杨欣欣当下没多想就跟着去了。这之后，便是杨欣欣失去了自由。
杨欣欣已经不记得那个地方具体在哪，她只说被囚禁了好长时间后，有人给她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一开始她害怕，后来习惯了，竟然也喜欢上待在那里，毕竟不愁吃喝，比在家里好多了。直至忽然有一天，一个男人进来，强行侵犯了她。从最初的反抗，到后来杨欣欣逐步接受，杨欣欣和那个男人前前后胡待在一起差不多一年。这中间，她基本上没出过那个地方。长达一年的囚禁时间里，杨欣欣逐步被洗脑，最终接受了自己如今的生活状况。杨欣欣甚至还打听到了侵犯自己的男人叫杨通。
又没多久，杨欣欣被蒙上眼睛，便是和汪春玲描述的一样，又被另外的男人侵犯。和汪春玲不同，杨欣欣被侵犯的次数比较多，而且她能感觉到至少前前后后有四个男人碰过她。
更让杨欣欣被迫接受现实的，便是她听说过自己父母知道被自己被囚禁的事情，可是父母不仅没报警，也没去管。这只能让杨欣欣考虑自身前途问题。
再然后，就是杨正海出现。杨欣欣被带到蓝湾娱乐城，那个时候，杨欣欣已经完全换了一个人，从当初的小女孩，彻底变成了知道男女之事和人间百态的成熟小女人。她知道自己不能被卖走，所以，她决定无论如何要留在蓝湾娱乐城。
从杨欣欣第一次被带到那个被囚禁的地方，再到杨欣欣去往蓝湾娱乐场，这中间长达四年时间，杨欣欣都是在被囚禁且被不同男人侵犯的日子里度过的。很难想象，这样的生活对于一个未成年女孩意味着什么。
杜克施的心在滴血，他为杨欣欣的遭遇感到痛心。虽然眼前杨欣欣现在的模样完全是一个堕落风尘女的模样，可是如果杨欣欣没有经历那些，又或者，杨欣欣的家人能对自己的女儿更加负责一点，杨欣欣也应该不会是现在这般。
从杨欣欣失踪开始，杨欣欣家人都没报警，又或者，他们报警了，却被月山镇派出所压了下来。但是至少，在长达这么多年时间里，杨欣欣家人并未努力寻找自己的孩子，杜克施猜测，是因为杨欣欣家人知道杨欣欣遭遇了什么。这些事情，在月山镇已经成了默认的潜规则。
“有个私人问题想问你。这些年，你和你父母家人接触过吗？”
杨欣欣忽然闪过苦笑，用一种悲哀的神色道：“我到今天这一步，我父母没责任吗？我现在在蓝湾娱乐城做事，也能时常碰见家中的熟人，我相信父母和家人知道我在干嘛，可是他们从来没主动来找过我。我理解他们，毕竟他们拿个好处，再者，接触我也怕给自己惹来玛法。”
这番话解释了那些失踪女孩为何不在和家人联系的原因。是因为那些人背地里通过收买威胁等手段，让那些父母和自己女儿保持距离。当然，从杨欣欣之前的描述中，杜克施还得到一个信息，便是杨欣欣家中存在重男轻女现象，所以，杨欣欣本身并不受到家中的重视，正因为如此。当杨欣欣遭遇失踪迫害后，家人的紧张随着被人用好处收买加上胁迫，便选择了妥协。
“你呢。别一直哭。”杜克施把视线转向刘秀丽。
刘秀丽胆子小了点，听到后，赶忙点头，擦着眼泪道：“我和欣欣的经历差不多，但是我嘴巴严实，没和客人说。真的，杜总，我没骗你，求求你放过我们。我们一直老老实实在娱乐城上班，我们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人不能得罪，不能接触，我们都清楚。”
“哦。什么人不能得罪？什么人不能接触？”杜克施又假装试探。
刘秀丽吞咽后，见杨欣欣捏着自己的手，算是给了她一点勇气，便道：“其实当初侵犯我的人，虽然那时候蒙着我的眼睛，可我还是后来知道了他的身份，因为有次他来娱乐城，还点了我陪他。这个人是……这个人就是现在月山镇派出所所长杨建行。”
杨建行这个蛀虫果然在中间起了极大的作用！
咳嗽两声，这是杜克施和陈姗姗还有张帆的暗号。这个暗号意味着，演戏结束，杜克施需要摆明身份了。
杜克施的脑子很清楚，所谓绑架只是一个引子，需要杨欣欣和刘秀丽主动开口承认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一旦她们承认了，杜克施就不可以继续用绑架胁迫的方式让她们继续开口，因为这会给杜克施惹来更大的麻烦。他之前刻意做心理暗示，但是实际行动却基本没表现出绑架，这等于是在打擦边球。但是如果想深入了解，擦边球显然不可能，杜克施需要摆明身份。
当陈姗姗从地上爬起来，擦擦嘴角，随后跟没事人似的坐在桌子盘，随手拿点小吃放入嘴巴后，张帆也是乐滋滋的继续站在门口，用一种看戏的心态注视屋内众人。
刚才还吓得魂不守舍的杨欣欣和刘秀丽彻底傻在那里，她们不明白刚才还差点要挂了的陈姗姗怎么现在不仅活了，还跟杜克施彻底不见外了。
“你们……你们。”杨欣欣瞪大眼睛，一拍脑门，“杜总，你在逗我们玩吧。”
“确实是逗你们玩，但是接下来，就得办正事了。”杜克施将证件取出道，“刚才你们说的，应该没那么快就忘记了吧。不如接下来，我们把刚才的问题深入探讨一下。”
“你是警察！”杨欣欣和刘秀丽异口同声感叹。
稍后，刘秀丽还弱弱的问了句：“你是杨所长的人吧，杜总，你还是在逗我们啊。”
第92章 市局连夜会议
看样子，杨建行在月山镇的确势力不小，都到这个地步了，刘秀丽还以为杜克施是杨建行的人。因为根本不需要演戏了，所以杜克施特意将证件上对方文字展示清楚。
“看清楚了，上面写的是s市公安局紧急案件处理小组。跟你们月山镇派出所所长杨建行没有半点关系。刚才你们说了些什么，我已经记下了，至于等会说什么，你们得考虑好了。”
“什么意思！”杨欣欣觉得自己自己被耍了，顿时有些生气。可又看见杜克施手上的枪，一下子又软了下去。她转而哀求道，“警官，你到底要干嘛啊。”
杜克施一个人肯定做不好，他得找人帮忙。首先想到一个人张帆。这小子想跟着杜克施，这次是他表现的机会。第二个想到的人是陈姗姗。上次在影院，陈姗姗的演技不错，所以这次杜克施也需要陈姗姗的演技。
回到s市后，杜克施马上联系这两人去一家茶餐厅。他们一边吃点东西，一边商量下一步该如何进行。当然，因为杜克施如今还是穷光蛋，所以这次买单还得让张帆破费一下。至于张帆，肯定也不在乎这点钱，何况这顿饭张帆的收获也不小。
三人到了后，张帆一见陈姗姗，两眼都开始冒光。这小子关注了不少网络主播，其中陈姗姗便是其中之一。他是没想到，杜克施竟然能把他和陈姗姗凑到一桌，简直是巨大的福利。而陈姗姗则完全无视张帆，一来全身心都关注到杜警官这里了。
“说吧，这次找我又想做啥大案子。”陈姗姗跃跃欲试，已经吃到甜头，所以更是期待。
杜克施小声道：“我要你们帮我一起绑架。”
“绑架！”
“你能不能小声点。”杜克施一巴掌拍在张帆的脑袋上，“你打算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去绑架啊。”
“不是啊，杜哥，绑架这事我没经验啊。”张帆满脸苍白，彻底不知所措。
杜克施白了一眼：“废话，谁特码对绑架有经验。我们三都被绑过人，可是这次，我们得绑两个女人，而且得演的像一点。”
“演……熬，哈哈，杜警官，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陈姗姗坏笑的眨眨眼睛，“你是不是在做演习啊。”
“你们就当是演习吧。不过我可说好了，从头到尾，你们全部得听我的。至于如果真的出了事，你们也放心，我一个人一并承担。”
虽然是假装绑架，可是一旦别人真的追究起来，杜克施这锅肯定跑不掉。正如文肖薇所言，杜克施属于知法犯法，他在警队的生涯得再次蒙上阴影。可是，月山镇这事在杜克施心中是一座山，他必须得搬掉。
迅速吃喝过后，杜克施带着两人前去蓝湾娱乐城。他已经打听好了杨欣欣和刘秀丽两人关系不错，一向同进同出。而且她们的包厢也是非常紧俏，经常被人提前包好了。可是杜克施既然想着今晚要对这两人动手，必然早作准备。所以，他让曹倩帮忙弄到了杨欣欣和刘秀丽的电话，主动约好两人的包厢，还一直声称自己是杨正海杨总的朋友，说明要请两人先去喝酒吃饭。
这些娱乐城的陪欢小姐，对于新的大客户自当重视，特别是杜克施对杨正海的情况了如指掌，更是让两人相信杜克施所言不虚，于是答应了杜克施，约好了在娱乐城外见面，让杜克施开车先带她们去吃点东西。
早就饱餐的杜克施让张帆开车到了娱乐城，一眼看见两个穿着清凉，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但是浓妆艳抹的女人站在那里。
张帆把车子开过去后问道：“你们是欣欣和丽丽吧。这是杜总的车子。”
“哇，杜总，你长得好帅啊！”杨欣欣一点不认生，看见后车座上的杜克施，连忙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刘秀丽慢了点，所以直接坐在副驾驶位上，也对着张帆抛着媚眼。
杜克施明显老司机，直接伸手过去，把杨欣欣肩膀搂住道：“欣欣啊，你果然人又漂亮嘴巴又甜。”
这一声招呼，在加上杨欣欣咯咯魅惑的笑声，让车子后面充满了欢悦的气息。至于前车座，张帆典型属于有贼心没贼胆的，即使刘秀丽频抛秋波，张帆也只能认认真真开车，决然不想乱了方寸。一来二去，刘秀丽对张帆也便失去了兴趣，跟着杨欣欣一起和杜克施说笑了。
一男二女，各种老司机的话语频出。张帆听在心中，只能感叹自己和杜克施确实差距不小，不仅身手差，连和女人搭讪都不是一个档次的。现在幸好抱了杜克施这条大腿，以后得慢慢学习了。
车子开了一会，便上了小路。月山镇周边并不是非常繁华，厂区和民房宿舍较多。杨欣欣和刘秀丽一直和杜克施说笑，等她们反应过来路线问题时，为时已晚。张帆猛地一个拐弯，便把车子拐到了破旧的居民房。还不等两个女人大叫说些什么，杜克施已经摸着自己手上的枪，自顾自的说了句：“下车。”
“杜总，你这是干嘛。”杨欣欣吓得双手不由自主的举了起来。即使杜克施没拿枪对着她们，这样的恐惧感依旧爆棚。
杜克施不傻，即使是假装绑架，该规避的事情最好还是要规避。比如，他不会主动把枪对着两个女人，也不会用胁迫的语气对两个女人说话。这么做，就是为了将来追究责任扯皮时，能给自己争取个好点的结果。
即使不用枪指着，这个动作也足够吓死人。所以，杨欣欣和刘秀丽赶忙下车，一人被一个男的拽进来居民房内。
刚进去，张帆便把大门紧锁。又拉着两个女人朝着里头走了几间屋子后，终于灯光打开。一看这场景，杨欣欣和刘秀丽吓得直接叫了起来。
“喊什么喊，闭嘴。”这次是张帆吼的，他演的角色本身就是杜克施的马仔，所以狠话肯定他来撂。
两个女人为啥惊悚？是因为房间的地下躺着一个被捆绑的女人。这个女人满身是血，嘴巴还在流着血水，看起来奄奄一息。
刘秀丽已经不敢看了，胆子稍大的杨欣欣占着自己刚才和杜克施互动良好，只能鼓足勇气道：“杜总，你带我们来这里，到底想干嘛啊。我们只是个陪酒陪唱的小姐，其他什么都不懂啊。”
“请坐。”杜克施先拉着一把椅子坐下，随后指了指早就安排好一侧的桌椅。
在根本不恐吓，但是绝对威严的气氛下，两个女人只能照办。因为她们摸不清杜克施的底细，也不知道一旦反抗下场会是什么，又或者，直接成地下躺着的这个女人一样。
张帆站在门口，看死了出口。杜克施悠哉的拿出水果和准备好的熟食，做出轻便的动作，他自己也先吃了一口。
都到这一步了，杨欣欣和刘秀丽哪有心思吃东西，她们慌忙摆手，连连道：“我们不饿，我们不饿。’
“不饿？我可是说请你们吃东西，现在东西放在那里，结果你们自己不吃。将来你们可别说，我没请你们吃饭啊。”
“不不不，杜总请我们吃东西了，是我们自己不吃的。”杨欣欣说话舌头都在打结。至于刘秀丽，已经眼角泪光，压根都不敢去看了。
得，杜克施的目的也差不多达到了。就道理而言，杜克施并没有胁迫她们一定要进入这家房间，而且也遵守约定请她们吃东西，更是到目前为止，没有动粗甚至没有说过威胁的话语。你说这是绑架？这当然是绑架，只是杜克施在可以模糊绑架的概念，好为自己将来减少点麻烦。
而如今两个女人“配合”的很好，除了杜克施先前早就分析过的，杨欣欣和刘秀丽这种绝对自私自保和带着懦弱的心理之外，地下躺着的陈姗姗演技也是功劳不小。如果不是陈姗姗把这个形象演的这么逼真，杨欣欣和刘秀丽也不至于都没听到一句威胁的话，就吓得浑身哆嗦了。
“你们两个是月山镇出来的吧。”杜克施用一种聊天的口吻问道。
杨欣欣和刘秀丽都坚硬的点点头。
杜克施又道：“我听杨总说，当初他是要把你们送到邻省的那个仓库，只是后来你们主动要求留下，且经过考量表现不错，也便没有走成。这一两年，你们两个相当活跃，跟着不少人走动，嘴巴有没有漏过风啊。”
“漏风？什么风？”杨欣欣愁眉苦脸，又要表现出哀求的样子。
杜克施冷冷一笑：“什么风，你自己不清楚吗？”
他又指了指地下道：“月山镇的事情，你们自己无意间说漏了嘴，告诉了一些人。那说漏嘴的事情有多少，需不需要我提醒你。比如，提醒她。”
提醒她！那个她就是地上躺着的陈姗姗。杜克施言语中没有直接恐吓，却引导两个女人相信，如果不把她们无意间说漏嘴的事情交代，下场便是如陈姗姗这般。
考验演技的时候来了，刚才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陈姗姗，在听到杜克施这番言辞后，先是手指轻轻动了动，表示苏醒。随后身体轻轻摆了摆，挣扎间，她痛苦的抬起头看着杜克施，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噗的一声，一口血水又喷了出来。
“好了好了，你先别说。等你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我自然给你吃好喝好。”杜克施又将一个鸡腿扔在地上，做出赏赐的模样。
他心中已经在感叹，陈姗姗不去北影和中戏，简直浪费人才啊。
正是陈姗姗一言不发的演技，让那边两个女人更是崩溃，刘秀丽则是彻底崩塌，憋不住后，索性哭了出来。
第91章 可恶的蛀虫
人的愿望、观念、情绪、判断、态度影响经常会受到外界环境的引导，这是常见的现象，也便是所谓的心理暗示。心理学家巴甫洛夫认为，暗示是人类最简单、最典型的条件反射。从心理机制上讲，它是一种被主观意愿肯定的假设，不一定有根据，但由于主观上已肯定了它的存在，心理上便竭力趋向于这项内容。
所以，很多人恰恰利用这种心理暗示，让别人顺从自己的意愿。当对方提出质疑时，却可以光明正大的说，我并非让你这样，是你自己这般的，
心理暗示是一种本能，这种本能一旦和生存本能结合在一起，便更容易受到操控。
现在杨欣欣和刘秀丽便是这种情况，她们因为自我感觉到生命有威胁，便在杜克施的引导下接受了要服从杜克施一切命令的暗示。更因为陈姗姗在旁边的精湛演出，让她们更加确信这种暗示。
在刘秀丽痛哭的同时，杨欣欣也从一开始的面色苍白变得呼吸急促。她虽然比刘秀丽表现的相对淡定，可是恐惧感在其身上并没有减少。
“杜总，关于月山镇的事情，我们真的没随便乱说。是不是杨哥他们误会了。”
“误会自当不会误会。你们知道什么就先跟我说说，看看我听到的是不是和你们知道的相同。”
“我说，我说。”杨欣欣表现的极度配合，现在绝对不敢耍滑头，“当初我留在蓝湾娱乐城，确实是不想被人卖到外地。因为我听说，像我们这些女孩，一旦被卖到外地，都是嫁给又穷又丑的男人。以后就得在那给人传宗接代，根本暗无天日，以后没好日子过了。我绝对不想过那样的日子。反正我父母也不想要我了，我肯定想过自己的生活，所以我跟杨哥说了，我想留在娱乐城上班。杨哥对我考察了一段时间，看我是真心想在娱乐城上班，而且我伺候客人也确实让他们满意，他便把我留了下来。”
杜克施哼的一声：“是杨正海让你留下来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好忽悠啊。”
杨欣欣脸上肉都哆嗦一下，双手慌忙摆动：“不不不，我不敢忽悠杜总。是杨哥负责考察，而最终决定留下我的，肯定是杨云堂，这点杜总肯定也知道。”
看来这个杨云堂在其中起到了巨大作用。杜克施继续装作一切皆知只是试探，便点点头道：“继续说。想想你以前喝多了，还胡乱说了什么。”
杨欣欣看了眼刘秀丽，又看了眼躺在地上痛苦的陈姗姗，便道：“杜总，你也说我喝多了，哪我说过的话哪记得清。”
杜克施表现出笑里藏刀，且把枪继续摸了一下道：“那就把你的话从头到尾说一遍。”
适当如今，杨欣欣也糊涂了。她确实不记得自己跟客人说过什么，又不知道杜克施现在到底想逼问她什么。不过她一旦认定杜克施和杨正海是同一拨人，这显然意味着，以前那些人做过的事情，杜克施都知道，所以，杨欣欣说一遍又有何妨。
杨欣欣的父亲也姓杨，但是他们家在杨家宗族这边的名望并不怎么强大。再加上他们家老辈比较重男轻女，所以杨欣欣出生后，并未得到家中过多关怀。和其他女孩子不同，杨欣欣从小就比较皮，且喜欢打扮自己，她越是这样，就越让家中的一些老人不满。
杨欣欣十四岁的时候已经开始不怎么上学。家里人也没打算让杨欣欣继续念书下去，所以她更加悠闲，平时在月山镇转悠，也认识了不少社会上的人。有一次，有一个叫杨忠海的人找到杨欣欣，说带杨欣欣去一个好玩的地方。杨欣欣当下没多想就跟着去了。这之后，便是杨欣欣失去了自由。
杨欣欣已经不记得那个地方具体在哪，她只说被囚禁了好长时间后，有人给她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一开始她害怕，后来习惯了，竟然也喜欢上待在那里，毕竟不愁吃喝，比在家里好多了。直至忽然有一天，一个男人进来，强行侵犯了她。从最初的反抗，到后来杨欣欣逐步接受，杨欣欣和那个男人前前后胡待在一起差不多一年。这中间，她基本上没出过那个地方。长达一年的囚禁时间里，杨欣欣逐步被洗脑，最终接受了自己如今的生活状况。杨欣欣甚至还打听到了侵犯自己的男人叫杨通。
又没多久，杨欣欣被蒙上眼睛，便是和汪春玲描述的一样，又被另外的男人侵犯。和汪春玲不同，杨欣欣被侵犯的次数比较多，而且她能感觉到至少前前后后有四个男人碰过她。
更让杨欣欣被迫接受现实的，便是她听说过自己父母知道被自己被囚禁的事情，可是父母不仅没报警，也没去管。这只能让杨欣欣考虑自身前途问题。
再然后，就是杨正海出现。杨欣欣被带到蓝湾娱乐城，那个时候，杨欣欣已经完全换了一个人，从当初的小女孩，彻底变成了知道男女之事和人间百态的成熟小女人。她知道自己不能被卖走，所以，她决定无论如何要留在蓝湾娱乐城。
从杨欣欣第一次被带到那个被囚禁的地方，再到杨欣欣去往蓝湾娱乐场，这中间长达四年时间，杨欣欣都是在被囚禁且被不同男人侵犯的日子里度过的。很难想象，这样的生活对于一个未成年女孩意味着什么。
杜克施的心在滴血，他为杨欣欣的遭遇感到痛心。虽然眼前杨欣欣现在的模样完全是一个堕落风尘女的模样，可是如果杨欣欣没有经历那些，又或者，杨欣欣的家人能对自己的女儿更加负责一点，杨欣欣也应该不会是现在这般。
从杨欣欣失踪开始，杨欣欣家人都没报警，又或者，他们报警了，却被月山镇派出所压了下来。但是至少，在长达这么多年时间里，杨欣欣家人并未努力寻找自己的孩子，杜克施猜测，是因为杨欣欣家人知道杨欣欣遭遇了什么。这些事情，在月山镇已经成了默认的潜规则。
“有个私人问题想问你。这些年，你和你父母家人接触过吗？”
杨欣欣忽然闪过苦笑，用一种悲哀的神色道：“我到今天这一步，我父母没责任吗？我现在在蓝湾娱乐城做事，也能时常碰见家中的熟人，我相信父母和家人知道我在干嘛，可是他们从来没主动来找过我。我理解他们，毕竟他们拿个好处，再者，接触我也怕给自己惹来玛法。”
这番话解释了那些失踪女孩为何不在和家人联系的原因。是因为那些人背地里通过收买威胁等手段，让那些父母和自己女儿保持距离。当然，从杨欣欣之前的描述中，杜克施还得到一个信息，便是杨欣欣家中存在重男轻女现象，所以，杨欣欣本身并不受到家中的重视，正因为如此。当杨欣欣遭遇失踪迫害后，家人的紧张随着被人用好处收买加上胁迫，便选择了妥协。
“你呢。别一直哭。”杜克施把视线转向刘秀丽。
刘秀丽胆子小了点，听到后，赶忙点头，擦着眼泪道：“我和欣欣的经历差不多，但是我嘴巴严实，没和客人说。真的，杜总，我没骗你，求求你放过我们。我们一直老老实实在娱乐城上班，我们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人不能得罪，不能接触，我们都清楚。”
“哦。什么人不能得罪？什么人不能接触？”杜克施又假装试探。
刘秀丽吞咽后，见杨欣欣捏着自己的手，算是给了她一点勇气，便道：“其实当初侵犯我的人，虽然那时候蒙着我的眼睛，可我还是后来知道了他的身份，因为有次他来娱乐城，还点了我陪他。这个人是……这个人就是现在月山镇派出所所长杨建行。”
杨建行这个蛀虫果然在中间起了极大的作用！
咳嗽两声，这是杜克施和陈姗姗还有张帆的暗号。这个暗号意味着，演戏结束，杜克施需要摆明身份了。
杜克施的脑子很清楚，所谓绑架只是一个引子，需要杨欣欣和刘秀丽主动开口承认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一旦她们承认了，杜克施就不可以继续用绑架胁迫的方式让她们继续开口，因为这会给杜克施惹来更大的麻烦。他之前刻意做心理暗示，但是实际行动却基本没表现出绑架，这等于是在打擦边球。但是如果想深入了解，擦边球显然不可能，杜克施需要摆明身份。
当陈姗姗从地上爬起来，擦擦嘴角，随后跟没事人似的坐在桌子盘，随手拿点小吃放入嘴巴后，张帆也是乐滋滋的继续站在门口，用一种看戏的心态注视屋内众人。
刚才还吓得魂不守舍的杨欣欣和刘秀丽彻底傻在那里，她们不明白刚才还差点要挂了的陈姗姗怎么现在不仅活了，还跟杜克施彻底不见外了。
“你们……你们。”杨欣欣瞪大眼睛，一拍脑门，“杜总，你在逗我们玩吧。”
“确实是逗你们玩，但是接下来，就得办正事了。”杜克施将证件取出道，“刚才你们说的，应该没那么快就忘记了吧。不如接下来，我们把刚才的问题深入探讨一下。”
“你是警察！”杨欣欣和刘秀丽异口同声感叹。
稍后，刘秀丽还弱弱的问了句：“你是杨所长的人吧，杜总，你还是在逗我们啊。”
第92章 市局连夜会议
看样子，杨建行在月山镇的确势力不小，都到这个地步了，刘秀丽还以为杜克施是杨建行的人。因为根本不需要演戏了，所以杜克施特意将证件上对方文字展示清楚。
“看清楚了，上面写的是s市公安局紧急案件处理小组。跟你们月山镇派出所所长杨建行没有半点关系。刚才你们说了些什么，我已经记下了，至于等会说什么，你们得考虑好了。”
“什么意思！”杨欣欣觉得自己自己被耍了，顿时有些生气。可又看见杜克施手上的枪，一下子又软了下去。她转而哀求道，“警官，你到底要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