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杜克施需要陈姗姗自愿发布那条微博，且以正常心态，不带有其他先入为主的思维和一些博友互动。那，杜克施首先就得做到和陈姗姗的亲密无间，才能顺畅引导她这么做。正因为如此，杜克施才假意调情，沉迷于陈姗姗的美色。当陈姗姗以为自己掌控这个男人，且很亲密的和男人交流，甚至于一起玩手机，讨论事情的时候，却不明白，这是杜克施早就计划好的一切。
那杜克施为何要让陈姗姗发布那条微博，并且和博友互动？到了这一步，不仅与虞雅婕，连后方黄金二人组都清楚无比。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也就是下午五点，曹倩终于长舒一口气，因为进行交叉比对，她想要的id出现了。
“虞美人，有一个名叫得过且锅的人在陈姗姗发布那条关于狗微博后，十五分钟内迅速浏览了陈姗姗以前的很多微博，且进行了过关于狗关键字眼的搜索。重点是，十五分钟后，他终于在陈姗姗那条微博下面进行了评论，他说咬人的狗不会叫，但咬了人必须死，因为狗咬了第一次，还会第二次咬人。陈姗姗应该是在杜克施的暗示下回复了这个博友，陈姗姗说狗经过训练，不会再咬人了。但是那个得过且锅却坚持，狗不死，则会一直咬人。”
在曹倩一边描述的时候，虞雅婕也已经翻到了得过且锅的那条评论。在评论中，陈姗姗坚持认为人只要不去惹狗，则狗不会反复咬人。但是那个得过且锅明显受到了这条回复的刺激，竟然直接大骂陈姗姗是狗奴，以后会被狗害死！
“这个得过且锅的ip地址是否锁定了！”虞雅婕满怀期待。
“再给我两分钟！这个人很会掩饰自己的ip地址，所以看上去，应该是个非常谨慎的人。但是他的技术肯定比不过我。哈哈，想要锁定他，没啥大不了的！”噼里啪啦的声响，曹倩的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操作。根本用不了两分钟，一分钟后，曹倩那种惯有理所当然的声音出现，“找到了。ip地址是在崇明公寓七栋302又或者是303。我想是两家共用一个ip，又或者是有人故意在蹭ip地址。”
“崇明公寓！”
“哈哈，是不是眼熟这四个字。黄欣也住在崇明公寓，而且她也是在七栋，只是她住七楼并非三楼！所以说杜克施已经找到了黄欣的帮凶！”
“好样的！”虞雅婕兴奋的挥动着胳膊，“原来他们住在一栋楼，且黄欣住在他的上面。那这就解释了，黄欣背后的指导者为何很难发现和黄欣的沟通交流记录和方式了！”
“是因为黄欣根本不需要通过电话或者网络和那人接触，只是偶尔下个楼，去到他家则一切都搞定了！对了，就在刚才，我搜索了302和303两户人家的资料。现在我非常肯定，帮凶是在302，因为303是一对外来打工夫妻带着小孩，他们不具备帮凶特征。”
完美！五点刚过，就已经锁定了黄欣的帮手， 那接下来的一切都会更加顺利。
虞雅婕得知后，立马电话给杜克施。
这会的杜克施已经从饭店出来，接到电话，他一点也不意外：“你怎么不朝我发火了？骂我上班期间还泡妞？”
虞雅婕电话这边做着鬼脸，乐呵道：“行行行，你牛行了吧！曹倩已经找到了地址，你别告诉我，你现在要一个人过去！”
“你还真猜对了。虽然同一栋楼的帮凶已经锁定，只是我们还不能让警方公开直接对黄欣和帮凶抓捕。以免造成对张小鹏的可能伤害。所以，我一个人秘密去对付这个帮凶是最合适的。”
“你别冒险。”
“哈，虞美人，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一个人过去对付那个伤残人士应该没问题吧。”
一种默契的笑意在电话两头出现，他们根本没有得到帮凶的确切信息，然而，两人竟然都已经清楚帮凶是个伤残人士，不得不说，智商高确实是种优势。即使还没见到本人，两人都已经把很多问题想明白了。
“你还是得小心，那个人看上去非常谨慎，且不排除有极端暴力倾向和藏匿危险物品的可能。我还是让警方去协助你。”
“哪有那么麻烦！那家伙如果我都搞不定，我还能在紧急案件处理小组混下去吗？行了，我知道怎么做。何况我一个人去，也好处理后续事宜。至于其他的事情，顺便说一声，刚刚我从饭店离开，把陈姗姗撂在那里。如果你有时间，帮我去接陈姗姗会学校。顺带，帮我把单买了。”
虞雅婕简直哭笑不得：“什么。你小子泡妞吃饭还要我去给你买单！”
“嘿，我这属于工作需要的泡妞吃饭，怎么着也得报销吧！你就当先垫着，回头找领导要去！”
这什么人啊！虞雅婕隔着电话都想给白眼和中指。看在杜克施确实泡妞吃饭解决了大事，虞雅婕还是去收尾吧。
复位开始四个字表达了黄欣的内心世界，杜克施一开始就猜到了这一点。而狗血的出现，让事件增加了神秘感。随着在校园内部的调查深入，以及对黄欣的进一步挖掘，杜克施发现黄欣虽然存在创伤性应激反应障碍，但是黄欣的内心和行为并不特别复杂。于是，杜克施大胆猜测，狗血并非黄欣本意。别忘了，根据之前的推测，黄欣在幼儿园打印字条且带出学校。所以，狗血完全可以在学校外弄上去。
那，如果狗血不是黄欣弄的，只能是帮凶弄上去的！除了让黄欣复位人生，那个在幕后的帮凶，也想通过这个事情，来发泄表达自己的一些情绪。狗血实则是那个幕后帮凶的意图暗示！那他为何要这么做？
第13章 矫情的前女友
崇明公寓是一座年代久远的居民区，除了老住户不想离开之外，剩下的都是外来人员租住。但是房东对租客也大多挑剔，所以能在这里租房子的，要么都是学历尚可，被认为素质较好的人。要么则是一家三口带着孩子，看上去生活稳定，没有别的特别嗜好。
黄欣能在这里租住，其实也得感谢韩伊莹。如果是黄欣一个人来祖，房东不会同意。但是韩伊莹和房东认识，便是行了一个方便。
杜克施来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六点了。正值九月份，天色也没晚得那么快。此刻居民区很多人也已经开始忙和晚餐的事情。而在七栋302，看上去还是静悄悄的。杜克施来到门口后，贴在门上听了一下。他确定屋内有动静，只是，这动静并不明显。
上下楼的居民见面偶尔也会打个招呼，杜克施这种生面孔出现，他们必然会留意一下。特别是一些本地老住户，甚至还会上前询问找谁。杜克施可不想打草惊蛇，所以，他不能在门口多做逗留。
他赶忙敲门，让其他人也没了过来询问的意图。
连续敲了好几下，里面终于传来一个柔弱男人的声音：“谁啊。”
“你的卫生间漏水！我上来看一下！”
“卫生间漏水？你搞错了吧！”
“什么搞错不搞错的！我就住在你楼下，不是你家漏水，难不成还是我楼下漏到我家不成！赶紧开门。我正做饭呢。这漏水下去，我还吃不吃饭了！”杜克施敢这么说，是因为他判定屋内之人和其他人交流不多。就算别的邻居互相打招呼，而屋内这人肯定不会经常出现。所以，杜克施相信，屋内的人连楼下住着谁都不会知道。
果然，被杜克施一咋呼，屋内的人本来声音就柔和，此刻更是像被吓到一般。轻轻说了一声哦后，就听到里面传来挪动的声响。
约莫一分钟，传来开门声。当门缝里出现那张消瘦显黑的面庞时，杜克施并不感到奇怪。这和他心中设想的犯罪嫌疑人差不多。第一时间，他用脚尖抵住门缝，根本不给对方说话和抗拒的机会，警察从门缝中硬生生挤了进去。
胡翰根本就不是杜克施的对手，虽然他知道大事不好，想要抗争。然，身体的缺陷让他眼睁睁看着杜克施进入屋内，又是砰的一声，直接将门关上。甚至于，杜克施都不给胡翰呼喊的机会，那把枪就已经顶在了男人的脑袋上。
虞雅婕对杜克施的担心确实没有必要，别说杜克施和胡翰的身体素质对比几乎是碾压，就杜克施这种爱惜自己的人，一旦有任何危险，也会将危机扼杀在萌芽状态。
“我家没钱。”胡翰浑身颤抖，声音已经小的可怜。
杜克施呵的一笑：“胡翰先生，以你的智商，面对现在的局面，你不会没猜到我的身份和此行的目的吧。”
“我不知道！”浑身血液都要凝固了，这个天气还比较燥热，可是胡翰此时却是彻头彻尾的寒冷。以他的智商，他不可能没猜到杜克施是谁。只是，他确实没想到，警方会来的这么快，同时，警方并非公开对他进行缉拿，却用便衣秘密行事。这几点，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只是，这么做，等同于彻底宣告胡翰是瓮中之鳖了。
为何杜克施会肯定眼前这人一定就是黄欣的幕后人？
其一，黄欣留下的字条上有狗血，而狗血并非黄欣本人意图，只能是幕后人所为。幕后人想用狗血试图进行思维投射，他假借黄欣的复位报复行为，从而代入到自己的报复世界中。所以，他肯定要在黄欣的行为中加入自己的标记。显然，狗血便是他加入的标记。那，为何幕后人自己不主动参与报复，却要进行投射代入，利用别人来完成自己的报复行为？最合理的答案就是幕后人自己行动不方便，无法自己完成报复行为。所以，他只能将报复情感投射到另外一人的身上，代入到别人的行动中，完成自己的发泄欲望。
其次，幕后人行动不方便，但是他可以布局黄欣进行反侦察，且对很多细节把控的非常精妙。由此可见，此人拥有一定的高智商，且对各种信息涉猎较多，所以思维处理能力较强。一个行动不方便，需要经常待在家里的高智商人才，他涉猎的渠道大部分来源于网络。于是杜克施判定，在案件发生，且警方公开介入后，幕后人一定也在网上随时关注案件动态。特别是陈姗姗对于校长办公室的直播，这个讯息，幕后人也会接收到。幕后人一定会密切关注陈姗姗的各种社交通讯，期待对于案件进展的全面了解。
正是基于此点，杜克施才想到了利用陈姗姗发布和狗有关的微博信息，从而引诱幕后人上钩。
幕后人的代入标记是狗血，意味着他想要进行投射报复的事件肯定和狗有关。当然，因为现在胡翰已经浮出水面，所以根据曹倩传来的讯息，可以清楚胡翰为何对狗有如此情结。但是在这之前，杜克施还不清楚胡翰就是幕后人，所以，他利用陈姗姗钓鱼，让胡翰这个对狗很敏感的人坐不住了。
最后，一个已经进行投射报复的人，他的精神世界已经彻底放开了。特别是在网络虚拟世界中，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劣势，却反而把自己想象成一个伟大的复仇者。他就像猫看着镜子中的老虎，想象着老虎的威严不容挑衅，那此刻，一个他正在特别关注的人，居然说出了让他无法容忍的话题。那这个人肯定会表现出另类。
杜克施就是抓住了这一点，他让陈姗姗在看似正常的情况下和微博网友互动，却将胡翰给引了出来。那时的胡翰和其他网友不同，因为他的投射报复行为，加上他这会的盲目自大，他如果对狗有特殊的情结，势必会和陈姗姗发生言语冲突。而结果，果然这般。
在胡翰和陈姗姗微博互动之后，曹倩马上进行了相关技术处理，除了很快锁定ip地址之外，胡翰的资料也已经传到了杜克施的手机上。
“胡翰，男二十六岁。s市交通大学毕业，全国重点大学优秀毕业生。然，你的人生却因为一条狗而发生了改变。差不多一年之前，你的前女友和你在咖啡屋闹矛盾，恰好当时她的爱犬跑了出去。于是她让你把爱犬追回来，结果，你在马路中间被呼啸而过的车子撞上，造成了如今的样子！这件事情发生没多久，你的前女友还抛弃了你，同时，因为你的伤势，你也不适合在原先单位上班。失恋加上事业，让你的人生从此变成另外的模样。”
“够了！你说这些只是想看我更多的笑话吗！”胡翰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也在颤抖，他的怯懦，让他到现在还不敢直视杜克施。
杜克施并未放下枪，只是在旁边坐了下来：“我并不想看你的笑话。我只是想大家都没事。黄欣被你怂恿进行报复，实际上是你想要报复这个社会。然而，你觉得这么做，能让你的人生再次改变吗？想想看，如果因为这件事情，你去坐牢了。你的前女友不仅不会对你有一点的同情，她反而还会想，自己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她抛弃了你这个累赘，甚至于，还避免了和罪犯继续交往。”
“闭嘴！我现在坐在这里像个废物一样，都是拜她所赐。如果我有机会，有能力，我早就杀了她！”青筋爆现，满脸通红，胡翰终于像头愤怒的狮子，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喊了出来。
喊出这段话后，他好似也用尽了自己的全身力气，整个人瘫软在轮椅上，浑身抖动，大口喘息。
这个男人确实被一条狗改变了人生，然，毁了他人生的确是自己。以胡翰的智商和能力，如果他愿意从头开始，他至少不会整天窝在这间屋子里无所事事。甚至于到现在，他极端到要报复社会，彻底站在了社会的对立面。
“说说吧，当初到底怎么回事。说出来，心里或许会舒服点。”事到如今，胡翰已经间接承认自己就是黄欣的帮凶，再加上胡翰对杜克施的威胁确实较小，所以，杜克施如今所要做的，是让胡翰稍微冷静，这样有利于知晓更多内情。
即使天色渐黑，然，该走的步骤，还是不能太急。
当初的画面再次被激起，胡翰的情绪无法压抑，不觉，泪水从眼眶流出，委屈的他咒骂着那个名字。只是那个女人，或许都不知道胡翰现在还留在s市。
胡翰和前女友的是校友，两人在一起后，胡翰非常宠着她。然，用胡翰的话来说，这个女生非常矫情，矫情到经常为一点点小事就和胡翰故意发脾气。以前，胡翰都是哄着她，然，随着毕业后开始工作，胡翰的精力也不可能一天到晚被这个女生折腾。特别是一年多以前，胡翰刚刚参与公司一个特别重要的项目，如果他在这个项目上发挥出色，便可以在公司得到重用。
那段时间，胡翰确实把重心偏移到工作，可是即使这样，他还是会挤出时间陪女友逛街吃饭喝咖啡。但是就算这样，前女友依旧脾性不改。就在那一天，胡翰忙的不可开交，可还是遵守承诺带着女友来逛街喝咖啡。就在咖啡店的时候，胡翰还为项目的事情和公司同事进行沟通。前女友为此表示不满，认为忽略了自己，又是大发雷霆。恰好，她的爱犬跑了出来。
在女友的责备声中，还没挂断电话的胡翰晕头转向的追了出去。他一边说着项目的事情，一边跑到了马路中间，直接想要抱起那条狗，结果……
第14章 按摩审问
胡翰做梦的时候都会经常梦到那一幕，这是他的噩梦，让他一直陷于其中。车祸之后，一切都变了。他失去了工作和爱情，但是他还不想马上离开这个伤心的城市。这一年来，他靠着之前工作攒下的积蓄还在这个城市延续幻想。所谓的幻想，实则是不甘心。
“你坚持了一年，就是等着生活会有改变，让你有所盼头。而恰恰是你的邻居黄欣的出现，让你看见了留下来的理由！”杜克施微微一笑，指了指屋内，“你的房间里很整洁，但是电脑桌却很乱。我想，房间是有人帮你整理，但是电脑桌，是你随时用后的景象。帮你整理房间的人是黄欣吧！一个对小孩子都能耐心的女人，对你这种高智商的男人一定会更加体贴温柔。你在黄欣的身上，感受到了这一年从来没有过的温暖，对不对！”
胡翰刚才的回忆描述，让他的心扉彻底打开。更因为杜克施话语肯定，掌控了几乎所有信息，让胡翰也没有啥好隐瞒的啦。如今，他只是点头，承认他和黄欣的一切。
“我喜欢她，只是，我觉得我配不上她。”
“她应该不知道你喜欢她吧。否则，她不会把自己被那些人侵犯的事情告诉你。一个真正在意异性的女人，是不会把自己被其他男人侵犯的事情轻易说出口。她能告诉你，证明她把你当成朋友，却并非有男女之情。而恰恰是你看出她的这种心思，所以，你对于黄欣的幻想也彻底毁灭了。于是，你才决定，从暗恋黄欣，到利用黄欣完成自己的报复欲望。”
胡翰对于男女之事的理解，特别是他对黄欣的关注，让其从黄欣哭诉的话语中听出了自己并非黄欣心目中的真命天子。那一刻，他不仅对于黄欣被侵犯产生的极端愤怒，也有被黄欣忽视情感的失落。最终，他和黄欣，两个同样遭受人生挫折的人，商议了一起他们自认为可以发泄心中不满的行动。
“你跟我在这里聊了这么久，失踪的孩子还没找到。你难道不着急吗？”胡翰咬着嘴唇，双眼充血，“我挺佩服你们的警方，能这么快锁定我，可是，你们的最终目的还是去找小孩，却不是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哈，胡翰先生。我们的最终目的不仅是解救张小鹏，还要将所有犯罪扼杀。”杜克施信心满满，看了看手表，此时已经快要六点半了。天色确实渐暗，如果张小鹏还没下落，那么，离杜克施所言的黄金时限就彻底错过。只是，他确实没有如胡翰所言着急，反而继续淡定的坐在那里，道，“黄欣只要经常下楼和你商量，便可以决定一个完美的计划。而这个完美的计划，因为你们不需要利用通讯设备，加上你宅在家里的属性，反而让我们警方不好调查。你在这里住了这么久，除了房东和黄欣，想必其他邻居都不怎么见面。所以黄欣和你待在屋里子，也很少受到其他人的关注。你利用这些，在黄欣的身上故意制造疑点，让我们警方对黄欣摸不着头脑。同时，你也算到警方一旦锁定黄欣是绑架张小鹏的人，势必会对黄欣进行搜索，于是，你提前让黄欣躲了起来。但是，你们的报复行为还没结束，所以，黄欣只是在等待机会，一个玉石俱焚的机会。”
嗡的一下，说到这里，不仅于胡翰，连杜克施耳朵都一炸。这个猜测虽然之前都有，可是当真正说出来的时候，他也觉得惊悚。
黄欣为何不出现？是因为胡翰要让黄欣躲开警方的视线。但是，他们既然已经开始复位，就绝对不会放弃行动。那，既要隐藏，又要行动。最极端的做法便是，一击致命，且让自己无回头之路。
只要黄欣出现作案，那她就暴露了。这样的话，所谓复位人生也就没有意义了。
“你觉得自己很聪明，什么都能猜到吗？”胡翰难得露出鄙夷的笑意，“你认为我会让黄欣去自杀？”
杜克施反过来一个白眼，甚至还故意做着鬼脸：“当然会，在你觉得你不可能得到黄欣之后，你会想着既然如此，不如用黄欣去完成自己的梦想。而这个梦想，同样也可以让黄欣毁灭。你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不能得到！这种失败者的心理，在你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我愿意做这种失败者？”
“对不起，我现在也是坐着的！所以我一点不腰疼。倒是你，如果你再不说你到底想要黄欣去干吗，我可以让你浑身疼起来。我没圣母病，所以，我不会在这个时候同情一个犯罪分子！”
“你想干嘛？”胡翰露出惊恐之色，他毕竟是个失败者心理，怯懦在他身上会随时出现。
这种可笑的神情，让杜克施终于还回去一个鄙夷的神色：“我想干嘛？”
本来枪顶着额头，一下子，杜克施用枪在自己的手上绕了一下，随即放入身上，扭了一下脑袋，他咯吱捏着拳头，用恐吓的言辞道：“我想干嘛，你难道没看出来？”
“你是警察！”
“是，我是警察。所以我要制止犯罪！我明知道你冥顽不灵，我如果还跟你好言相对，莫非我傻了不成。”起身，杜克施绕到胡翰的身后，在胡翰惊恐和不知所措的神色下，他从后面用一只胳膊勒在了胡翰的脖子上。
力道适中，并不会让胡翰马上感觉到窒息。但是这种姿势，加上胡翰本身的怯懦心理，让他整个人都充斥着不适。即使是心理作用，也能让他觉得呼吸困难。
“咳咳。我要控告你！”
“控告我什么？难不成控告我给你按摩不舒服！胡先生，你就凑合着用吧，这按摩手法我也才刚学。”杜克施想笑，他的胳膊绝对不会让胡翰难受，而他的另一只手确实从胡翰的脸上慢慢揉捏，进而到了肩膀位置。
这种触碰，即是用身体接触，让胡翰感知周边威胁的存在，同时杜克施也可以用接触胡翰的身体，第一时间知晓胡翰生理和心理的变化。
目前知道黄欣具体要干嘛的，只有胡翰，所以，杜克施得用一切手段让胡翰开口。
“说吧，你是打算让黄欣弄自爆袭击，还是打算让她来个自杀式杀人？她一个柔弱的女人，目前又被警方全市搜捕，又没有你的后方支援，这事她做不成。”
胡翰知道杜克施是在挑衅，他不想退缩，道：“做不成？哼，至少她完成了绑架小孩。现在天快黑了，你们连小孩都没找到，你还敢在我面前说不成功！”
手并没有停下，杜克施还将力道稍微加重，当他感觉到胡翰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后，他用略带嘲讽的口吻道：“你认为我在这里一直跟你玩按摩游戏，是想从你口中得到张小鹏的下落？你我都清楚，张小鹏和黄欣根本不在一起。而我一直在问你黄欣在哪，要干嘛，这道理还不明白吗？……我说这段话的时候，你刚才的肌肉抽搐的很厉害，甚至于体温都发生了点变化，脖子也变得更加僵硬。这意味着，我说黄欣和张小鹏不在一起，戳中了你的一个命门，让你没办法享受我的按摩了！”
“你乱猜的！”胡翰已经说话都不利索了。
那杜克施为何要让陈姗姗发布那条微博，并且和博友互动？到了这一步，不仅与虞雅婕，连后方黄金二人组都清楚无比。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也就是下午五点，曹倩终于长舒一口气，因为进行交叉比对，她想要的id出现了。
“虞美人，有一个名叫得过且锅的人在陈姗姗发布那条关于狗微博后，十五分钟内迅速浏览了陈姗姗以前的很多微博，且进行了过关于狗关键字眼的搜索。重点是，十五分钟后，他终于在陈姗姗那条微博下面进行了评论，他说咬人的狗不会叫，但咬了人必须死，因为狗咬了第一次，还会第二次咬人。陈姗姗应该是在杜克施的暗示下回复了这个博友，陈姗姗说狗经过训练，不会再咬人了。但是那个得过且锅却坚持，狗不死，则会一直咬人。”
在曹倩一边描述的时候，虞雅婕也已经翻到了得过且锅的那条评论。在评论中，陈姗姗坚持认为人只要不去惹狗，则狗不会反复咬人。但是那个得过且锅明显受到了这条回复的刺激，竟然直接大骂陈姗姗是狗奴，以后会被狗害死！
“这个得过且锅的ip地址是否锁定了！”虞雅婕满怀期待。
“再给我两分钟！这个人很会掩饰自己的ip地址，所以看上去，应该是个非常谨慎的人。但是他的技术肯定比不过我。哈哈，想要锁定他，没啥大不了的！”噼里啪啦的声响，曹倩的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操作。根本用不了两分钟，一分钟后，曹倩那种惯有理所当然的声音出现，“找到了。ip地址是在崇明公寓七栋302又或者是303。我想是两家共用一个ip，又或者是有人故意在蹭ip地址。”
“崇明公寓！”
“哈哈，是不是眼熟这四个字。黄欣也住在崇明公寓，而且她也是在七栋，只是她住七楼并非三楼！所以说杜克施已经找到了黄欣的帮凶！”
“好样的！”虞雅婕兴奋的挥动着胳膊，“原来他们住在一栋楼，且黄欣住在他的上面。那这就解释了，黄欣背后的指导者为何很难发现和黄欣的沟通交流记录和方式了！”
“是因为黄欣根本不需要通过电话或者网络和那人接触，只是偶尔下个楼，去到他家则一切都搞定了！对了，就在刚才，我搜索了302和303两户人家的资料。现在我非常肯定，帮凶是在302，因为303是一对外来打工夫妻带着小孩，他们不具备帮凶特征。”
完美！五点刚过，就已经锁定了黄欣的帮手， 那接下来的一切都会更加顺利。
虞雅婕得知后，立马电话给杜克施。
这会的杜克施已经从饭店出来，接到电话，他一点也不意外：“你怎么不朝我发火了？骂我上班期间还泡妞？”
虞雅婕电话这边做着鬼脸，乐呵道：“行行行，你牛行了吧！曹倩已经找到了地址，你别告诉我，你现在要一个人过去！”
“你还真猜对了。虽然同一栋楼的帮凶已经锁定，只是我们还不能让警方公开直接对黄欣和帮凶抓捕。以免造成对张小鹏的可能伤害。所以，我一个人秘密去对付这个帮凶是最合适的。”
“你别冒险。”
“哈，虞美人，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一个人过去对付那个伤残人士应该没问题吧。”
一种默契的笑意在电话两头出现，他们根本没有得到帮凶的确切信息，然而，两人竟然都已经清楚帮凶是个伤残人士，不得不说，智商高确实是种优势。即使还没见到本人，两人都已经把很多问题想明白了。
“你还是得小心，那个人看上去非常谨慎，且不排除有极端暴力倾向和藏匿危险物品的可能。我还是让警方去协助你。”
“哪有那么麻烦！那家伙如果我都搞不定，我还能在紧急案件处理小组混下去吗？行了，我知道怎么做。何况我一个人去，也好处理后续事宜。至于其他的事情，顺便说一声，刚刚我从饭店离开，把陈姗姗撂在那里。如果你有时间，帮我去接陈姗姗会学校。顺带，帮我把单买了。”
虞雅婕简直哭笑不得：“什么。你小子泡妞吃饭还要我去给你买单！”
“嘿，我这属于工作需要的泡妞吃饭，怎么着也得报销吧！你就当先垫着，回头找领导要去！”
这什么人啊！虞雅婕隔着电话都想给白眼和中指。看在杜克施确实泡妞吃饭解决了大事，虞雅婕还是去收尾吧。
复位开始四个字表达了黄欣的内心世界，杜克施一开始就猜到了这一点。而狗血的出现，让事件增加了神秘感。随着在校园内部的调查深入，以及对黄欣的进一步挖掘，杜克施发现黄欣虽然存在创伤性应激反应障碍，但是黄欣的内心和行为并不特别复杂。于是，杜克施大胆猜测，狗血并非黄欣本意。别忘了，根据之前的推测，黄欣在幼儿园打印字条且带出学校。所以，狗血完全可以在学校外弄上去。
那，如果狗血不是黄欣弄的，只能是帮凶弄上去的！除了让黄欣复位人生，那个在幕后的帮凶，也想通过这个事情，来发泄表达自己的一些情绪。狗血实则是那个幕后帮凶的意图暗示！那他为何要这么做？
第13章 矫情的前女友
崇明公寓是一座年代久远的居民区，除了老住户不想离开之外，剩下的都是外来人员租住。但是房东对租客也大多挑剔，所以能在这里租房子的，要么都是学历尚可，被认为素质较好的人。要么则是一家三口带着孩子，看上去生活稳定，没有别的特别嗜好。
黄欣能在这里租住，其实也得感谢韩伊莹。如果是黄欣一个人来祖，房东不会同意。但是韩伊莹和房东认识，便是行了一个方便。
杜克施来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六点了。正值九月份，天色也没晚得那么快。此刻居民区很多人也已经开始忙和晚餐的事情。而在七栋302，看上去还是静悄悄的。杜克施来到门口后，贴在门上听了一下。他确定屋内有动静，只是，这动静并不明显。
上下楼的居民见面偶尔也会打个招呼，杜克施这种生面孔出现，他们必然会留意一下。特别是一些本地老住户，甚至还会上前询问找谁。杜克施可不想打草惊蛇，所以，他不能在门口多做逗留。
他赶忙敲门，让其他人也没了过来询问的意图。
连续敲了好几下，里面终于传来一个柔弱男人的声音：“谁啊。”
“你的卫生间漏水！我上来看一下！”
“卫生间漏水？你搞错了吧！”
“什么搞错不搞错的！我就住在你楼下，不是你家漏水，难不成还是我楼下漏到我家不成！赶紧开门。我正做饭呢。这漏水下去，我还吃不吃饭了！”杜克施敢这么说，是因为他判定屋内之人和其他人交流不多。就算别的邻居互相打招呼，而屋内这人肯定不会经常出现。所以，杜克施相信，屋内的人连楼下住着谁都不会知道。
果然，被杜克施一咋呼，屋内的人本来声音就柔和，此刻更是像被吓到一般。轻轻说了一声哦后，就听到里面传来挪动的声响。
约莫一分钟，传来开门声。当门缝里出现那张消瘦显黑的面庞时，杜克施并不感到奇怪。这和他心中设想的犯罪嫌疑人差不多。第一时间，他用脚尖抵住门缝，根本不给对方说话和抗拒的机会，警察从门缝中硬生生挤了进去。
胡翰根本就不是杜克施的对手，虽然他知道大事不好，想要抗争。然，身体的缺陷让他眼睁睁看着杜克施进入屋内，又是砰的一声，直接将门关上。甚至于，杜克施都不给胡翰呼喊的机会，那把枪就已经顶在了男人的脑袋上。
虞雅婕对杜克施的担心确实没有必要，别说杜克施和胡翰的身体素质对比几乎是碾压，就杜克施这种爱惜自己的人，一旦有任何危险，也会将危机扼杀在萌芽状态。
“我家没钱。”胡翰浑身颤抖，声音已经小的可怜。
杜克施呵的一笑：“胡翰先生，以你的智商，面对现在的局面，你不会没猜到我的身份和此行的目的吧。”
“我不知道！”浑身血液都要凝固了，这个天气还比较燥热，可是胡翰此时却是彻头彻尾的寒冷。以他的智商，他不可能没猜到杜克施是谁。只是，他确实没想到，警方会来的这么快，同时，警方并非公开对他进行缉拿，却用便衣秘密行事。这几点，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只是，这么做，等同于彻底宣告胡翰是瓮中之鳖了。
为何杜克施会肯定眼前这人一定就是黄欣的幕后人？
其一，黄欣留下的字条上有狗血，而狗血并非黄欣本人意图，只能是幕后人所为。幕后人想用狗血试图进行思维投射，他假借黄欣的复位报复行为，从而代入到自己的报复世界中。所以，他肯定要在黄欣的行为中加入自己的标记。显然，狗血便是他加入的标记。那，为何幕后人自己不主动参与报复，却要进行投射代入，利用别人来完成自己的报复行为？最合理的答案就是幕后人自己行动不方便，无法自己完成报复行为。所以，他只能将报复情感投射到另外一人的身上，代入到别人的行动中，完成自己的发泄欲望。
其次，幕后人行动不方便，但是他可以布局黄欣进行反侦察，且对很多细节把控的非常精妙。由此可见，此人拥有一定的高智商，且对各种信息涉猎较多，所以思维处理能力较强。一个行动不方便，需要经常待在家里的高智商人才，他涉猎的渠道大部分来源于网络。于是杜克施判定，在案件发生，且警方公开介入后，幕后人一定也在网上随时关注案件动态。特别是陈姗姗对于校长办公室的直播，这个讯息，幕后人也会接收到。幕后人一定会密切关注陈姗姗的各种社交通讯，期待对于案件进展的全面了解。
正是基于此点，杜克施才想到了利用陈姗姗发布和狗有关的微博信息，从而引诱幕后人上钩。
幕后人的代入标记是狗血，意味着他想要进行投射报复的事件肯定和狗有关。当然，因为现在胡翰已经浮出水面，所以根据曹倩传来的讯息，可以清楚胡翰为何对狗有如此情结。但是在这之前，杜克施还不清楚胡翰就是幕后人，所以，他利用陈姗姗钓鱼，让胡翰这个对狗很敏感的人坐不住了。
最后，一个已经进行投射报复的人，他的精神世界已经彻底放开了。特别是在网络虚拟世界中，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劣势，却反而把自己想象成一个伟大的复仇者。他就像猫看着镜子中的老虎，想象着老虎的威严不容挑衅，那此刻，一个他正在特别关注的人，居然说出了让他无法容忍的话题。那这个人肯定会表现出另类。
杜克施就是抓住了这一点，他让陈姗姗在看似正常的情况下和微博网友互动，却将胡翰给引了出来。那时的胡翰和其他网友不同，因为他的投射报复行为，加上他这会的盲目自大，他如果对狗有特殊的情结，势必会和陈姗姗发生言语冲突。而结果，果然这般。
在胡翰和陈姗姗微博互动之后，曹倩马上进行了相关技术处理，除了很快锁定ip地址之外，胡翰的资料也已经传到了杜克施的手机上。
“胡翰，男二十六岁。s市交通大学毕业，全国重点大学优秀毕业生。然，你的人生却因为一条狗而发生了改变。差不多一年之前，你的前女友和你在咖啡屋闹矛盾，恰好当时她的爱犬跑了出去。于是她让你把爱犬追回来，结果，你在马路中间被呼啸而过的车子撞上，造成了如今的样子！这件事情发生没多久，你的前女友还抛弃了你，同时，因为你的伤势，你也不适合在原先单位上班。失恋加上事业，让你的人生从此变成另外的模样。”
“够了！你说这些只是想看我更多的笑话吗！”胡翰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也在颤抖，他的怯懦，让他到现在还不敢直视杜克施。
杜克施并未放下枪，只是在旁边坐了下来：“我并不想看你的笑话。我只是想大家都没事。黄欣被你怂恿进行报复，实际上是你想要报复这个社会。然而，你觉得这么做，能让你的人生再次改变吗？想想看，如果因为这件事情，你去坐牢了。你的前女友不仅不会对你有一点的同情，她反而还会想，自己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她抛弃了你这个累赘，甚至于，还避免了和罪犯继续交往。”
“闭嘴！我现在坐在这里像个废物一样，都是拜她所赐。如果我有机会，有能力，我早就杀了她！”青筋爆现，满脸通红，胡翰终于像头愤怒的狮子，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喊了出来。
喊出这段话后，他好似也用尽了自己的全身力气，整个人瘫软在轮椅上，浑身抖动，大口喘息。
这个男人确实被一条狗改变了人生，然，毁了他人生的确是自己。以胡翰的智商和能力，如果他愿意从头开始，他至少不会整天窝在这间屋子里无所事事。甚至于到现在，他极端到要报复社会，彻底站在了社会的对立面。
“说说吧，当初到底怎么回事。说出来，心里或许会舒服点。”事到如今，胡翰已经间接承认自己就是黄欣的帮凶，再加上胡翰对杜克施的威胁确实较小，所以，杜克施如今所要做的，是让胡翰稍微冷静，这样有利于知晓更多内情。
即使天色渐黑，然，该走的步骤，还是不能太急。
当初的画面再次被激起，胡翰的情绪无法压抑，不觉，泪水从眼眶流出，委屈的他咒骂着那个名字。只是那个女人，或许都不知道胡翰现在还留在s市。
胡翰和前女友的是校友，两人在一起后，胡翰非常宠着她。然，用胡翰的话来说，这个女生非常矫情，矫情到经常为一点点小事就和胡翰故意发脾气。以前，胡翰都是哄着她，然，随着毕业后开始工作，胡翰的精力也不可能一天到晚被这个女生折腾。特别是一年多以前，胡翰刚刚参与公司一个特别重要的项目，如果他在这个项目上发挥出色，便可以在公司得到重用。
那段时间，胡翰确实把重心偏移到工作，可是即使这样，他还是会挤出时间陪女友逛街吃饭喝咖啡。但是就算这样，前女友依旧脾性不改。就在那一天，胡翰忙的不可开交，可还是遵守承诺带着女友来逛街喝咖啡。就在咖啡店的时候，胡翰还为项目的事情和公司同事进行沟通。前女友为此表示不满，认为忽略了自己，又是大发雷霆。恰好，她的爱犬跑了出来。
在女友的责备声中，还没挂断电话的胡翰晕头转向的追了出去。他一边说着项目的事情，一边跑到了马路中间，直接想要抱起那条狗，结果……
第14章 按摩审问
胡翰做梦的时候都会经常梦到那一幕，这是他的噩梦，让他一直陷于其中。车祸之后，一切都变了。他失去了工作和爱情，但是他还不想马上离开这个伤心的城市。这一年来，他靠着之前工作攒下的积蓄还在这个城市延续幻想。所谓的幻想，实则是不甘心。
“你坚持了一年，就是等着生活会有改变，让你有所盼头。而恰恰是你的邻居黄欣的出现，让你看见了留下来的理由！”杜克施微微一笑，指了指屋内，“你的房间里很整洁，但是电脑桌却很乱。我想，房间是有人帮你整理，但是电脑桌，是你随时用后的景象。帮你整理房间的人是黄欣吧！一个对小孩子都能耐心的女人，对你这种高智商的男人一定会更加体贴温柔。你在黄欣的身上，感受到了这一年从来没有过的温暖，对不对！”
胡翰刚才的回忆描述，让他的心扉彻底打开。更因为杜克施话语肯定，掌控了几乎所有信息，让胡翰也没有啥好隐瞒的啦。如今，他只是点头，承认他和黄欣的一切。
“我喜欢她，只是，我觉得我配不上她。”
“她应该不知道你喜欢她吧。否则，她不会把自己被那些人侵犯的事情告诉你。一个真正在意异性的女人，是不会把自己被其他男人侵犯的事情轻易说出口。她能告诉你，证明她把你当成朋友，却并非有男女之情。而恰恰是你看出她的这种心思，所以，你对于黄欣的幻想也彻底毁灭了。于是，你才决定，从暗恋黄欣，到利用黄欣完成自己的报复欲望。”
胡翰对于男女之事的理解，特别是他对黄欣的关注，让其从黄欣哭诉的话语中听出了自己并非黄欣心目中的真命天子。那一刻，他不仅对于黄欣被侵犯产生的极端愤怒，也有被黄欣忽视情感的失落。最终，他和黄欣，两个同样遭受人生挫折的人，商议了一起他们自认为可以发泄心中不满的行动。
“你跟我在这里聊了这么久，失踪的孩子还没找到。你难道不着急吗？”胡翰咬着嘴唇，双眼充血，“我挺佩服你们的警方，能这么快锁定我，可是，你们的最终目的还是去找小孩，却不是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哈，胡翰先生。我们的最终目的不仅是解救张小鹏，还要将所有犯罪扼杀。”杜克施信心满满，看了看手表，此时已经快要六点半了。天色确实渐暗，如果张小鹏还没下落，那么，离杜克施所言的黄金时限就彻底错过。只是，他确实没有如胡翰所言着急，反而继续淡定的坐在那里，道，“黄欣只要经常下楼和你商量，便可以决定一个完美的计划。而这个完美的计划，因为你们不需要利用通讯设备，加上你宅在家里的属性，反而让我们警方不好调查。你在这里住了这么久，除了房东和黄欣，想必其他邻居都不怎么见面。所以黄欣和你待在屋里子，也很少受到其他人的关注。你利用这些，在黄欣的身上故意制造疑点，让我们警方对黄欣摸不着头脑。同时，你也算到警方一旦锁定黄欣是绑架张小鹏的人，势必会对黄欣进行搜索，于是，你提前让黄欣躲了起来。但是，你们的报复行为还没结束，所以，黄欣只是在等待机会，一个玉石俱焚的机会。”
嗡的一下，说到这里，不仅于胡翰，连杜克施耳朵都一炸。这个猜测虽然之前都有，可是当真正说出来的时候，他也觉得惊悚。
黄欣为何不出现？是因为胡翰要让黄欣躲开警方的视线。但是，他们既然已经开始复位，就绝对不会放弃行动。那，既要隐藏，又要行动。最极端的做法便是，一击致命，且让自己无回头之路。
只要黄欣出现作案，那她就暴露了。这样的话，所谓复位人生也就没有意义了。
“你觉得自己很聪明，什么都能猜到吗？”胡翰难得露出鄙夷的笑意，“你认为我会让黄欣去自杀？”
杜克施反过来一个白眼，甚至还故意做着鬼脸：“当然会，在你觉得你不可能得到黄欣之后，你会想着既然如此，不如用黄欣去完成自己的梦想。而这个梦想，同样也可以让黄欣毁灭。你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不能得到！这种失败者的心理，在你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我愿意做这种失败者？”
“对不起，我现在也是坐着的！所以我一点不腰疼。倒是你，如果你再不说你到底想要黄欣去干吗，我可以让你浑身疼起来。我没圣母病，所以，我不会在这个时候同情一个犯罪分子！”
“你想干嘛？”胡翰露出惊恐之色，他毕竟是个失败者心理，怯懦在他身上会随时出现。
这种可笑的神情，让杜克施终于还回去一个鄙夷的神色：“我想干嘛？”
本来枪顶着额头，一下子，杜克施用枪在自己的手上绕了一下，随即放入身上，扭了一下脑袋，他咯吱捏着拳头，用恐吓的言辞道：“我想干嘛，你难道没看出来？”
“你是警察！”
“是，我是警察。所以我要制止犯罪！我明知道你冥顽不灵，我如果还跟你好言相对，莫非我傻了不成。”起身，杜克施绕到胡翰的身后，在胡翰惊恐和不知所措的神色下，他从后面用一只胳膊勒在了胡翰的脖子上。
力道适中，并不会让胡翰马上感觉到窒息。但是这种姿势，加上胡翰本身的怯懦心理，让他整个人都充斥着不适。即使是心理作用，也能让他觉得呼吸困难。
“咳咳。我要控告你！”
“控告我什么？难不成控告我给你按摩不舒服！胡先生，你就凑合着用吧，这按摩手法我也才刚学。”杜克施想笑，他的胳膊绝对不会让胡翰难受，而他的另一只手确实从胡翰的脸上慢慢揉捏，进而到了肩膀位置。
这种触碰，即是用身体接触，让胡翰感知周边威胁的存在，同时杜克施也可以用接触胡翰的身体，第一时间知晓胡翰生理和心理的变化。
目前知道黄欣具体要干嘛的，只有胡翰，所以，杜克施得用一切手段让胡翰开口。
“说吧，你是打算让黄欣弄自爆袭击，还是打算让她来个自杀式杀人？她一个柔弱的女人，目前又被警方全市搜捕，又没有你的后方支援，这事她做不成。”
胡翰知道杜克施是在挑衅，他不想退缩，道：“做不成？哼，至少她完成了绑架小孩。现在天快黑了，你们连小孩都没找到，你还敢在我面前说不成功！”
手并没有停下，杜克施还将力道稍微加重，当他感觉到胡翰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后，他用略带嘲讽的口吻道：“你认为我在这里一直跟你玩按摩游戏，是想从你口中得到张小鹏的下落？你我都清楚，张小鹏和黄欣根本不在一起。而我一直在问你黄欣在哪，要干嘛，这道理还不明白吗？……我说这段话的时候，你刚才的肌肉抽搐的很厉害，甚至于体温都发生了点变化，脖子也变得更加僵硬。这意味着，我说黄欣和张小鹏不在一起，戳中了你的一个命门，让你没办法享受我的按摩了！”
“你乱猜的！”胡翰已经说话都不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