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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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之阁股价大跌,股东们赶紧趁还能出手的时候疯狂抛售手中的股份,直到跌停板,现在的君之阁,就好像是波涛汹涌的大海上一艘即将沉没的巨轮,所有人都在疯狂地逃走,生怕走慢了一步,就会被它带着活生生地沉沦。

  阳白云什么都没有做,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君之阁自己作死,哪怕是曾经经历过时简集团的覆灭,她也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这样自己作死的人,他们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些什么?哪怕其中的一个人少做一点什么,好端端的君之阁也不至于会落到如今这个境地啊!

  哪怕平时看起来再风光、再强大的公司,一旦要倾覆,也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啊!前有时简集团,现在又有君之阁,世事无常、商海沉浮,阳白云的心中感慨万千。

  现在她的白云集团看似发展势头良好,可是随着集团的不断扩大,面临的各种问题也越来越多,谁知道会不会一个管理不慎,就导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了呢?

  看来自己以后在工作中还是要打醒十二分精神,慎而又慎才行啊!

  时谦也一直在沉默,这似乎有点不太符合他的风格,以他的性子,在这种时候,应该是显得十分志满意得才对,他这个人,总是喜欢以全方位地碾压对手为乐。

  大概是因为这次的胜利根本就不需要他们做什么,完全就是君之阁在自己作死,所以战胜对手的喜悦也差了那么几分吧!

  又或许,他是因为这次君之阁的变故跟之前时简集团比较相似,所以回想起往事有些难过了?

  阳白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时谦,用一种劝慰的语气说:“你也不用太在意了,这次君之阁的事跟之前时简集团不一样……”阳白云语塞,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管理层自己作死吗?

  时谦“嗤”地一笑:“时简集团算得了什么,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阳白云一想也对,时家的那群人,除了时老夫人之外,其他的可都是他时谦的仇人呢,时简集团土崩瓦解,对他来说是一件爽快解恨的事才对,那他干嘛还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

  时谦突然开口:“不过,君之阁就这样倒闭了,却是一件挺可惜的事。”

  “嗯?”阳白云有些不明所以,少了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这不是一件好事吗?而且,这件事又不是他们造成的,完全就是他们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时谦抬起头,目光悠然地望着远方,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当初我刚刚回来接手时简集团的时候,因为没有经验,也曾经犯过一些错,可是当时君之阁的掌舵人腾牧却没有因为我们互相是竞争对手的地位而对我落井下石,反而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对我多加指点,当时我真的是很感激他的。”

  阳白云点点头:“我记得我以前也看过不少关于腾牧先生的报道,觉得他这个人真的是很有人格魅力,是个很好的企业家。”

  “只可惜他在事业上做得很成功,在家庭方面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时谦叹息道。

  阳白云不知道腾牧家庭的具体情况,不过就从他教出来的两个儿子身上就可以看得出来,确实是很失败了:“其实我真的挺不明白的,腾牧先生那样的人,怎么会教育出两个心思这么不正的孩子呢?我明白你的心思,你是觉得君之阁是腾牧先生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就这么倒闭了,确实是很可惜,可是以君之阁现在这样的情况,还有谁能把它撑起来呢?就算你现在出手帮他们度过了这个难关,以他们两兄弟的行事方式,将来也肯定会出事的。”

  “没错。”时谦点头道,“绝对不能让腾氏两兄弟得到君之阁的管理权,否则的话,不但他们管理不好君之阁,而且不管是他们俩里边的哪一个,上位以后首先要对付的,肯定就是我们跟极鲜公司。”

  “为什么呀,他们现在这样,可不是我们害的,我们可什么都没有做好不好,就算是极鲜公司给了他们假的技术资料,那也是因为他们欺人太甚了啊,而且,程博宇不是说他用的是其他公司的名义跟君之阁交易的,就算他们要计较,也算不到极鲜公司的头上吗?”阳白云不解地问。

  程博宇给了君之阁假的技术资料,造成对方极大的损失,他们这边的人都曾经担心过对方会不会报复极鲜公司。

  但程博宇说,他跟君之阁交易,用的是另一个新注册的公司的身份,而那个公司注册所用的所有资料都是假的,如果君之阁要找那家公司的麻烦,他完全可以让那家公司的所有人跑路失踪,反正在明面上,不管君之阁怎么闹,都牵扯不到极鲜公司的头上。

  程博宇与腾海铎每次见面,都是在私底下悄悄进行的,并没有别的人知道,当然除了最后被阳白云和时谦听了墙角的那次,所以君之阁那边也提不出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与腾海铎交易的人是他。

  而腾海铎用来贿赂他的那笔钱,是赚到用□□开设的银行账户上的,而且程博宇早已将那笔钱捐献给了某个公益基金会,不管怎么样也查不到他的头上去了。

  第284章 腾明兰

  当时程博宇说他已经把那笔钱捐了以后, 大伙儿都非常佩服他, 虽然说大家都不是把钱看得很重的人, 但谁会嫌钱多得烧手啊, 那可是为数不菲的很大一笔钱,能够眼睛也不眨一下地就这样捐掉,还真不是一件很轻易就能做到的事。

  就算是换成阳白云, 也是会心疼一下的, 除非是捐给红星孤儿院,那还好,反正是她老家,还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当时阳白云还好奇地问了程博宇,他究竟是往哪个方面献的爱心, 就算是捐献, 那也不是逮着人就给的,总要给自己比较关注的机构。

  程博宇的回答是那是一个专门打击非正规借|贷公司的机构, 大家一听都楞了, 怎么还有这样的机构, 而且他们程老大怎么会突然关注起这个问题来了?

  程博宇义正辞严地表示,现在太多的这种借|贷公司,造成很多家破人亡的惨案, 作为一个有社会责任心的公民, 当然有责任有义务去做这样的一件事情。

  同事们都竖起大拇指称赞程博宇境界够高, 只有阳白云和时谦隐约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 不过就算是那份调查报告, 也没有将腾海铎用以威胁程博宇的事件调查得太清楚,只隐约知道是利用了他最重视的亲人而已。

  现在才知道这件事大概与民间那些不规范的借|贷公司相关,看来这事也是确实触及到他的底线了,所以他才会用这么狠的方式给君之阁来了一波报复。

  从法律层面上,君之阁是奈何不了极鲜公司,可是别忘了,那些可都是一些狠人,得罪了他们可别想着他们能轻易地善罢甘休,不过程博宇也不怕他们就是了,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要跟这些人大干一场。

  不过没想到的是腾海铎居然住院了,到现在还瘫在病床上起不来呢,再加上君之阁的噩耗接二连三地传来,他这种人平时得罪的人不少,这个时候肯定有不少人是不希望他能够重新站起来的,所以啊,他这病好不好得起来也还是个未知数呢。

  听阳白云说君之阁不应该将他们的遭遇怪罪在白云集团的头上,时谦就笑了:“他们是什么人,会这样讲道理的吗?这种人最习惯的就是出事不从自己的身上找问题,而是迁怒于别人,也不会真正想着怎么样去解决问题,而是打击报复,所以,这次我们如果让君之阁挺了过来,他们第一个要对付的,恐怕就是白云集团了。”

  阳白云有些疑惑:“那你的意思是?”

  时谦说:“你还记得腾明兰吗?”

  “腾明兰?”这个名字好耳熟啊,而且都是姓腾的,“难道也是腾家那边的人?”

  时谦无奈地用手指头戳了戳她的脑袋:“你呀,就知道你不记得了,福建,佛跳墙,想起来了吗?”

  说起那些商业上的弯弯绕绕阳白云确实是一头雾水,但说起美食,说起做菜她可就来精神了:“哦,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当初我在福建参加舌尖上的城市美食比赛的时候,做佛跳墙的那个厨师啊,对哦,她的名字好像就是叫做腾明兰的,怎么,她跟这件事情有关?”

  不怪阳白云记性不好啊,实在是她怎么可能想得到一个优秀的厨师会跟君之阁这些人扯上什么关系?

  她记得当时在福建参加比赛的时候遇上的腾明兰,那是一个温柔亲切的大姐姐,大约有三十多岁了,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大家闺秀的风范,她的厨艺也非常好,在积分赛中获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

  阳白云有心要跟她结识,她也很乐意跟阳白云成为朋友,但并没有接受阳白云邀请她加盟白云集团的提议,她在当地开了一家酒楼,不算是当地最有名的,但生意也很不错,既然她不答应,阳白云当然也不可能过多地打扰人家,只是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以后,就友好地告别了。

  当时阳白云还觉得有些遗憾呢!不过后来一直忙,也就忘了这茬,没想到这会儿突然又听到她的名字。

  时谦告诉阳白云:“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腾明兰是腾牧的女儿。”

  阳白云惊讶极了:“怎么会!不是说腾牧和妻子感情和睦,而且他们就只有两个儿子吗?”

  “所以我刚才说了,腾牧这个人在生活上比较失败,他既没有当成一个好丈夫,也没有当成一个好父亲。大家都只知道他现在的妻子,却不知道在此之前,其实他还有一个已经谈婚论嫁的女朋友,说起来腾牧之所以会走上餐饮业这条路,跟他那位女朋友也脱不了关系。他的那位女朋友,也就是腾明兰的母亲,是一位很优秀的厨师,最早的一家君之阁餐厅,就是腾牧和这位女士一起开办的。”

  阳白云奇怪地问:“那他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君之阁也变成了腾牧一个人的?”

  时谦说:“具体的情况就不是我们能够知道的了,反正当年腾牧和现在的妻子结婚,而那位女士怀着身孕独自离开,后来生下了一个女儿,就是腾明兰。据说腾牧对他们母女俩非常内疚,在腾明兰十几岁的时候,她母亲因病去世,腾牧还把腾明兰接回家中抚养了一段时间,不过腾明兰大学毕业后就离开了腾家,没想到却是在福建独自经营了一家餐厅。”

  阳白云觉得她似乎有点明白时谦的意思了:“按你这么说,君之阁其实也有腾明兰母亲的心血,所以你想要让腾明兰来接手君之阁?”

  时谦点点头:“这是她应得的,如果她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帮一帮她,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可以啊!”只要君之阁是在一个靠谱的人手上,她完全不介意跟对方成为良性竞争的对手,市场那么大,总不可能由他们白云集团一家独占,有竞争,才有发展嘛!

  “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她?”阳白云拿出手机,正要去翻号码。

  时谦说:“如果不出意料的话,腾明兰她现在应该已经去了燕京了。”

  时谦的意料一点都没错,腾明兰现在正在燕京的出租车上,她刚从飞机上下来,搭乘出租车赶往医院。

  她是在接到梁薇宁的电话之后才过来的,梁薇宁,也就是腾牧的妻子,在电话中惊慌失措,带着哭腔求她说:“明兰,你过来吧,帮帮你爸爸,现在只有你能帮得了他了。”

  腾明兰冷笑,当初把她赶出燕京的时候是怎么说的?“腾明兰,你就是一个野种,你根本就不配姓腾,我们腾家也不会承认有你这样一个女儿!”

  如今腾家有难,她反倒成了唯一一个可以帮得了腾家的人了?

  特别是在梁薇宁说出下面这句话的时候,腾明兰心中的嘲讽更是达到了顶点,她居然说:“明兰,只要这次你能够帮你的两个弟弟度过难关,我们腾家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没错,她会回去,但绝不是为了帮那两个所谓的弟弟度过难关,而是,她要拿回所有原本就应该属于她的东西。

  腾明兰并不知道她妈妈跟腾牧之间发生过什么,她只知道从小到大,妈妈都是寡寡欲欢,似乎从来没有过过一天真正开心的日子,可是却一直都没有在她的面前说过腾牧的一句坏话。

  很小的时候,她依稀记得,腾牧来找过他们母女俩几次,妈妈对他的表情淡淡的,既没有让腾明兰叫他爸爸,也没有在她面前对他表现出什么敌意。

  刚开始腾明兰还以为腾牧跟其他想要追求她妈妈的男人一样,只是一个普通的叔叔,但是有一天晚上她突然醒来想要上厕所,发现一直陪着自己睡觉的妈妈并不在身边,她迷迷糊糊地起床走出房间,却发现她妈妈跟腾牧正在客厅里压低了嗓音在吵架。

  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想的,反正她就是趁两人都没有发现她的时候悄悄躲了起来,听他们吵了许多许多,一夜之间,懵懂的女孩子突然长大了许多,她知道了原来腾牧就是他的爸爸,但他跟她梦想中的那个爸爸一点也不一样,他抛弃了她们母女俩,所以她要很努力地证明,他这样做是错的。

  她不再贪玩,不再嫌弃每天练习厨艺太过辛苦,她开始努力起来,要为她和妈妈夺回原本就应该属于她们的君之阁。

  可是还没等到她长大到有足够的能力,妈妈就被查出患了绝症,临终前妈妈把她叫到床头,跟她提起了那个她从未诉诸于口的野心:“兰兰,不要再想着君之阁的事了,你应该有你自己的人生,上一辈人的恩怨不应该由你来承担,把过去的一切都忘记吧,你是腾明兰,记住,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过你自己想要的人生。”

  那时候她年纪还小,不理解妈妈的苦心,当时腾明兰的反应非常激烈,她激动地大喊:“不,我不放弃,我凭什么要放弃,那本来就是应该属于我们的,是那个人把它抢走了,我一定会努力地夺回来,妈妈你等着,我一定会夺回来。”

  一贯温柔的妈妈却突然发起火来,她这时候已经被病魔折磨得形销骨立,痛苦不堪,只有死亡才是她唯一的解脱,但她死死地撑着,逼腾明兰发誓:“你发誓,你这辈子,绝对不会跟君之阁有任何的联系!你发誓!”

  第285章 想做的事

  那时候妈妈的样子太可怕, 腾明兰吓坏了, 只能哭着答应了她:“好,我发誓,我不会再去跟腾家争君之阁的, 我会好好地过我自己的生活, 妈妈你放心吧!”

  听到她答应了自己的话,妈妈才终于放心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那时候腾明兰还不到可以独立的年纪, 所以在腾牧来接她的时候, 她不得不跟着他回去腾家生活了几年, 腾牧现在的妻子本来就十分防备着她们母女俩, 更是把她的两个儿子教育得对她十分仇视, 腾牧忙于工作根本顾不上家里的事, 每次回来看到表面上温馨和睦、阖家欢乐的场面就十分欣慰。

  实际上腾明兰在那段时间过的是什么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她一直牢记着妈妈跟她说过的话, 要勇敢地面对生活,凭借着自己积极向上的心态熬过了那些年,终于在考上大学之后彻底离开了那个家。

  说没有恨,那是假的,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也渐渐地明白了当年妈妈的苦心, 把自己沉浸在痛苦之中的人是不会有幸福可言的, 她一直都在很努力地,忘记所有的一切, 让自己活得很幸福。

  但事实证明, 她做不到, 她把厨艺练得很好,将妈妈留给她的酒楼打理得井井有条,但她发现,她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没有办法爱上任何人,现在的她,看起来过得很不错,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仅仅是在活着而已。

  所以,当她接到梁薇宁的电话的时候,心底里突然就燃起了一团熊熊的火焰,在那一瞬间她就下定了决心,她要去燕京,去他的什么诺言,她再也不想披着恬淡的外衣继续过着这种古井无波的日子了,她想要去做自己内心真正想做的事。

  妈妈不是说让她做自己吗?她现在终于想清楚了,她真正想做的事情,就是报仇,把当年梁薇宁和她的两个儿子加诸于自己身上的侮辱和欺凌全都还回去!然后把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都夺回来,只有那样,她的内心才会获得真正的平静,才有可能过上真正的幸福生活。

  看着出租车窗外熟悉又陌生的燕京街景,腾明兰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妈妈,你一定是不会怪我的,对吧?因为我想要做的这一切,都是你当年想做却没有去做的事情啊!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外地号码,腾明兰带着些许疑惑接通了电话:“你好。”

  “你好,腾女士吗?我是时谦,一年多以前在福建,舌尖上的城市美食比赛的时候见过面的,我是阳白云的男朋友。”有些担心她不记得自己,时谦详细地解释了自己的身份。

  腾明兰的脸上露出笑容:“时先生,你好,我记得你,你和白云,最近还好吧?”阳白云和时谦两人,是她为数不多的真正喜欢的朋友之一,虽然一直没有怎么联系过,但怎么可能不记得呢?而且她也一直都有留意白云集团的消息,知道他们的事业越做越好,她也很为他们高兴。

  “我们都很好,下个月我们应该会去燕京一趟,有机会的话可以见个面。”

  腾明兰惊讶:“你们怎么知道我来了燕京?”

  时谦微微一笑:“腾女士你别介意,我想你这次到燕京的目的是为了君之阁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之处只管开口,我们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帮忙的。”

  “这……”腾明兰很想拒绝,因为她不想他们之间纯洁的友谊沾染上这些勾心斗角的东西而变了味道,但她现在又真的很需要帮助,她孑然一身,无钱无势,想要达到目的困难重重,虽然她并不害怕困难,但在这儿时候如果能够有人帮她一把,那真的是会完全不一样的。

  所以她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我知道你也许并不太需要我们的帮助。”时谦说,“不过我和白云都觉得,如果你能够成为君之阁的管理者,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之前君之阁对我们所做过的事情了,所以说这次我们不仅仅是在帮你,也是在帮我们自己,你考虑一下,我们随时等候你的消息,希望能尽快有大家一起携手合作的一天。”

  “不用考虑了。”腾明兰说,“我想要收购君之阁的股票,不过现在资金上有点问题……”

  现在君之阁的股权结构,大头主要是抓在腾家的手里,腾牧本人占百分之三十五,梁薇宁占百分之十五,腾江涛和腾海铎分别占百分之十,其他股东一共占百分之二十,另外剩下百分之十是市面上流通的散股。

  谁也不知道,就在前不久,也许是腾牧突然良心发现,又或许是他预感到了将会发生什么,突然将他手上的股权转了百分之五给腾明兰。

  这百分之五的股份在董事会上说不上什么话,但每年的分红已经足以让她今后的人生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了,也许这就是腾牧对她最后的一点父女情分了,最起码能让她过上安稳的生活。

  当时腾明兰一点儿也不想要这个股份,可是现在却觉得幸好有这百分之五。

  现在各个小股东都不看好君之阁的发展前景,拼命地想要下船上岸,君之阁的股价狂跌,如果有足够的资金,正好是吸纳股份的好时机,只要她能够收购各个小股东的股份以及市面上的散股达到百分之十五以上,那她在董事会上就拥有了比腾家两兄弟更高的话语权。

  梁薇宁就是一个家庭主妇,她把一辈子的心思都花在如何梳妆打扮吸引男人和后宅的勾心斗角上了,对管理公司的事情是一窍不通的,更不要说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力挽狂澜了。

  所以她才会冒着让腾明兰回来的风险打这个电话给她,求她回来帮忙,也许在她的心目中,腾明兰还是那个沉默听话,任她揉捏在掌心的小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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