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陈莳萝把空调调低了一度，盯着触控键说：“会不会是他们杀了英语老师的女儿呢？”
“青少年犯罪，这一点都不罕见，尤其是初中生，有些人家里有钱有势，根本不怕在学校里惹麻烦。这些人往往是每个班的老师最不想碰见、却又不得不去管的。管了又管不住，不管又是工作失误，他们也因此变得非常肆无忌惮，翻墙逃课和上课睡觉还是最轻的，有些人在学校里打架，威胁别人要钱，根本不怕学校的处分。”
这类学生在初中生里普遍存在，基本上每个班都散布了这么几个，结合在一起，就是一股拧不动掰不断的力量，搅得全班、全年级乃至整个学校鸡犬不宁。
唐璨有别的想法：“有道理，但也有可能跟班长有关系。她不肯透露更多，光凭猜，也猜不出究竟是怎么回事。”
线索暂时断了，讨论无果，后续的事情也就无法进行。午后的太阳越来越晒了，陈莳萝先送唐璨回酒店，自己再开车回去休息。
她开了空调，拉好窗帘，戴着眼罩睡了一个小时，醒了以后觉得房间里沉闷，便换衣服到楼下西餐厅喝下午茶。
这个时间没什么人，只有几个打扮精致的中年妇人在聊天，陈莳萝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一人占一张小桌子，点了一桌子咖啡和点心，悠闲地一样样品尝。
吃到一半的时候，赖真打电话问她在哪，说有新的工作要谈。
陈莳萝让她到西餐厅来。
赖真做事的效率挺高，五分钟不到就出现了，把打印出来的新文件给陈莳萝看。
“这个音乐平台想请你做两个小时的直播，十月二十一号晚上七点到九点，地点在安城，你看看想不想接？”
类似的活动陈莳萝也不是没有接过，她一边翻文件，一边随口问：“秦业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今天有几个配角和男主的对戏，剧组有个化妆师病了，其他人忙不过来，他去帮忙了。”赖真盯着桌上一盘没动过的蛋糕，一边回答，一边强迫自己移开罪恶的目光，“官方说了，不需要做什么推广，就是想借你来向粉丝推广一下平台而已。”
陈莳萝看了她一眼，把蛋糕推到她面前，又拿了个没用过的小叉子放在碟子边沿：“别看了，吃吧。”
赖真吃蛋糕的时候，她翻了翻文件，确认了一下直播流程和要求：“要是接这个，这边剧组能忙得过来吗？”
“这得看你的想法了，”赖真说，“如果觉得拍戏和直播冲突，行程会太忙的话，不接也可以。”
陈莳萝花了点时间权衡了一下。
直播活动她也接过，就是和弹琴唱歌、和粉丝聊天，回答一下弹幕里的问题，两个小时到了，就和他们说再见，然后任务就结束了。安城离晋城不远，去一趟也就坐一个小时的高铁，可以当天去当天回，如果那天有夜戏，她可以提前拍完，不影响剧组的拍摄进程。
她合上文件：“那就接吧。”
======
唐璨回酒店之后，就锁上门午睡了。她一觉睡到下午五点半，再拉开窗帘时，外面的日光已经变得不再刺眼，层层林立的高楼背后，云层染上了温柔的光辉。
她换衣服出门，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晋城一中初中部。
英语老师的女儿被害，是下午放学以后的事情。她觉得想找线索，就得还原当时的情景，情景还原不了，就还原一下时间也可以。
放学后的晋城一中，一定还发生过什么事。
她到学校的时候，正好是六点二十分。大部分学生都走了，校门口还有很多等着接孩子的家长，私家轿车排成了长龙，一时间把路堵死了，谁都没法移动。
保安对进出管得很松泛，来来往往的有学生也有家长，唐璨混在他们中间进了学校，往初二的教学楼走去。
大部分学生都走了，除了一个被班主任留下来训话的班级，只有几个教室里有值日的和留下来写作业的学生，初二三班的教室里只有班长一个人在低头写作业。唐璨绕着走廊逛了一圈，再回到初二三班的教室外时，发现教室里又多了几个人。
教室里除了班长以外，又多了四个男生，就是今天英语课睡觉、又在体育课打球的那四个人。他们应该是回来找东西，在座位上乒乒乓乓一阵翻找，一边打趣还在写作业的班长：“班长，你怎么还不走？”
“闭嘴吧冯杰，”一个男生说，“人家每天都要留下来写作业的，哪像你这种菜鸡，就知道玩。”
冯杰回骂道：“你才闭嘴，你个傻逼。”
班长对他们的对话置若罔闻。
过了一会，几个男生嘻嘻哈哈地跑了，班长放下了笔，低头在手机上发消息。
唐璨在窗外看了片刻，转身下楼，去了食堂后面的小树林。
放学之后学生本来就少，小树林里出过事以后，学校张贴了告示，禁止学生靠近，外围也拉起了警戒线，有几个好奇的学生在周边游荡，又不敢跨越雷池，只能站在边上往里面眺望。
那几个学生大概是把唐璨当成了老师，她一走近，他们就慌张地跑了。
唐璨在外围站了一会，确认周围没人之后，迅速弯腰钻过警戒线，往幽深的林荫之中走去。
树荫下有一条石砖铺成的小路，弯曲地通向林荫深处，拐弯处有个粉笔画的人形，应该就是尸体俯卧的地方，看起来像一个蜷缩起来的小女孩。这个位置非常巧妙，正卡在小路转弯的地方，如果有人从外面看过来，视线会被一株老树的枝干挡住。
“青少年犯罪，这一点都不罕见，尤其是初中生，有些人家里有钱有势，根本不怕在学校里惹麻烦。这些人往往是每个班的老师最不想碰见、却又不得不去管的。管了又管不住，不管又是工作失误，他们也因此变得非常肆无忌惮，翻墙逃课和上课睡觉还是最轻的，有些人在学校里打架，威胁别人要钱，根本不怕学校的处分。”
这类学生在初中生里普遍存在，基本上每个班都散布了这么几个，结合在一起，就是一股拧不动掰不断的力量，搅得全班、全年级乃至整个学校鸡犬不宁。
唐璨有别的想法：“有道理，但也有可能跟班长有关系。她不肯透露更多，光凭猜，也猜不出究竟是怎么回事。”
线索暂时断了，讨论无果，后续的事情也就无法进行。午后的太阳越来越晒了，陈莳萝先送唐璨回酒店，自己再开车回去休息。
她开了空调，拉好窗帘，戴着眼罩睡了一个小时，醒了以后觉得房间里沉闷，便换衣服到楼下西餐厅喝下午茶。
这个时间没什么人，只有几个打扮精致的中年妇人在聊天，陈莳萝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一人占一张小桌子，点了一桌子咖啡和点心，悠闲地一样样品尝。
吃到一半的时候，赖真打电话问她在哪，说有新的工作要谈。
陈莳萝让她到西餐厅来。
赖真做事的效率挺高，五分钟不到就出现了，把打印出来的新文件给陈莳萝看。
“这个音乐平台想请你做两个小时的直播，十月二十一号晚上七点到九点，地点在安城，你看看想不想接？”
类似的活动陈莳萝也不是没有接过，她一边翻文件，一边随口问：“秦业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今天有几个配角和男主的对戏，剧组有个化妆师病了，其他人忙不过来，他去帮忙了。”赖真盯着桌上一盘没动过的蛋糕，一边回答，一边强迫自己移开罪恶的目光，“官方说了，不需要做什么推广，就是想借你来向粉丝推广一下平台而已。”
陈莳萝看了她一眼，把蛋糕推到她面前，又拿了个没用过的小叉子放在碟子边沿：“别看了，吃吧。”
赖真吃蛋糕的时候，她翻了翻文件，确认了一下直播流程和要求：“要是接这个，这边剧组能忙得过来吗？”
“这得看你的想法了，”赖真说，“如果觉得拍戏和直播冲突，行程会太忙的话，不接也可以。”
陈莳萝花了点时间权衡了一下。
直播活动她也接过，就是和弹琴唱歌、和粉丝聊天，回答一下弹幕里的问题，两个小时到了，就和他们说再见，然后任务就结束了。安城离晋城不远，去一趟也就坐一个小时的高铁，可以当天去当天回，如果那天有夜戏，她可以提前拍完，不影响剧组的拍摄进程。
她合上文件：“那就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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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璨回酒店之后，就锁上门午睡了。她一觉睡到下午五点半，再拉开窗帘时，外面的日光已经变得不再刺眼，层层林立的高楼背后，云层染上了温柔的光辉。
她换衣服出门，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晋城一中初中部。
英语老师的女儿被害，是下午放学以后的事情。她觉得想找线索，就得还原当时的情景，情景还原不了，就还原一下时间也可以。
放学后的晋城一中，一定还发生过什么事。
她到学校的时候，正好是六点二十分。大部分学生都走了，校门口还有很多等着接孩子的家长，私家轿车排成了长龙，一时间把路堵死了，谁都没法移动。
保安对进出管得很松泛，来来往往的有学生也有家长，唐璨混在他们中间进了学校，往初二的教学楼走去。
大部分学生都走了，除了一个被班主任留下来训话的班级，只有几个教室里有值日的和留下来写作业的学生，初二三班的教室里只有班长一个人在低头写作业。唐璨绕着走廊逛了一圈，再回到初二三班的教室外时，发现教室里又多了几个人。
教室里除了班长以外，又多了四个男生，就是今天英语课睡觉、又在体育课打球的那四个人。他们应该是回来找东西，在座位上乒乒乓乓一阵翻找，一边打趣还在写作业的班长：“班长，你怎么还不走？”
“闭嘴吧冯杰，”一个男生说，“人家每天都要留下来写作业的，哪像你这种菜鸡，就知道玩。”
冯杰回骂道：“你才闭嘴，你个傻逼。”
班长对他们的对话置若罔闻。
过了一会，几个男生嘻嘻哈哈地跑了，班长放下了笔，低头在手机上发消息。
唐璨在窗外看了片刻，转身下楼，去了食堂后面的小树林。
放学之后学生本来就少，小树林里出过事以后，学校张贴了告示，禁止学生靠近，外围也拉起了警戒线，有几个好奇的学生在周边游荡，又不敢跨越雷池，只能站在边上往里面眺望。
那几个学生大概是把唐璨当成了老师，她一走近，他们就慌张地跑了。
唐璨在外围站了一会，确认周围没人之后，迅速弯腰钻过警戒线，往幽深的林荫之中走去。
树荫下有一条石砖铺成的小路，弯曲地通向林荫深处，拐弯处有个粉笔画的人形，应该就是尸体俯卧的地方，看起来像一个蜷缩起来的小女孩。这个位置非常巧妙，正卡在小路转弯的地方，如果有人从外面看过来，视线会被一株老树的枝干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