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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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越”今天的服装配了手套,傅泽明摘掉手套揣进兜摸了摸祝夏的手,感觉像在摸冰。祝夏碰到傅泽明温暖的皮肤,立刻握住傅泽明的手指,傅泽明本来想把手抽出来,但祝夏的手太凉了,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动,两个人的手就在衣服里握在一起。

  王莱坐在对面看了一阵,忽地一笑,对文嘉仪说:“我手冷,你衣服兜儿让我揣揣?”

  文嘉仪开了车里的空调,让助理拿暖手宝过来,车里很快温暖起来,祝夏把手从傅泽明兜里拿出来揣进暖手宝,王莱接过文嘉仪递给她的暖手宝,轻轻“嘁”了声。

  导演助理又给他们分热饮,文嘉仪开始评价早上这场戏:“今天这场,你们演得很刻意。尤其是岸边见面,祝夏对傅泽明的回避太明显,傅泽明也是,‘沈越’和‘周雪生’是少年玩伴,而且他现在明明在怀疑‘吴小曦’是不是喜欢‘周雪生’,你却刻意忽略他,你们对‘周雪生’暗恋‘沈越’这条线太注意,反而失衡了。”

  祝夏和傅泽明对视一眼,默认了这个评价。刚刚拍完戏,文嘉仪把那场戏回放了一遍给他们看,祝夏和傅泽明看到了自己和对方的表现中的不自然。打个不恰当的比方,他们演得不像是暗恋者和怀疑者,反而像余情未了的前男友。

  文嘉仪说完问题,也不说怎么改,只告诉他们之前的安排表作废,明天会给他们出一份新表,今天上午收工后放假,等新安排表出来再继续拍戏。

  放假通知一出,所有人收拾好东西从码头回大宅。今天四点钟就起床化妆拍戏,吃完午饭祝夏跟傅泽明聊了会闲天,两个人都开始犯困,祝夏懒得回房间,就在傅泽明房间睡了一觉。吃晚饭的时候元元想叫他们,可看他们头靠着头躺在床上,闭着眼睡得正香,她默默退出房间,让厨房给他们留饭。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睡醒时屋子里一片漆黑,傅泽明爬起来开了灯,从桌上拿起手机看了眼,已经是晚上八点,元元发消息说厨房里有给他们留饭。傅泽明把祝夏叫醒,两个人下楼吃了饭,白天睡太多现在也不可能再睡着,就去河边散步消食。

  河边当然没有街灯,但今晚有月亮,柔和的光芒披覆大地,水面上闪动着银芒。祝夏带了个手电筒,但不照着前方,反而举向天空,好像是他接住了空中落下的一束光。

  两人顺着河流向上游方向走了十分钟,祝夏忽然关掉了手电筒,前方有一个人影,背对着他们正在打电话,语气激烈,明显是在跟人吵架。

  第十七章

  祝夏的手电筒关得不够及时,前方的人看到亮光,立刻挂了电话转身看过来。于是,皎洁的月光下,美丽的河流边,祝夏、王莱、傅泽明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祝夏觉得尴尬,他刚刚虽然只听到两三句,但从王莱的说话的语气和内容判断,王莱应该是在和男朋友吵架,不不不,按照圈内传闻这位姐姐男女通吃,也可能是女朋友……王莱对媒体公布的恋爱情况是单身,被他们撞到这个场面心里大概很不爽。

  傅泽明也有些尴尬,不过只是为听到别人的隐私电话尴尬,他对王莱交男朋友还是女朋友不好奇也不关心,所以脑洞没有发散到祝夏那个程度。

  王莱用审视的目光瞧他们了一会儿,露出失望的表情,她从衣服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燃,问:“你们没听到?”开机之后,文嘉仪对王莱的烟酒管制放松了,王莱反而开始主动克制自己,祝夏只偶尔看见她抽烟,现在这支是他看见的第二次。

  祝夏迟疑地问:“呃,我们该听到什么?”

  王莱吸了口烟,一脸没意思地说:“没听到就算了,你们俩是连体婴?出来散个步也要搭伴。”

  祝夏听王莱语气嘲讽,就不太想理她了,傅泽明还维持着客气,说:“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祝夏伸手搭着傅泽明的肩膀,两人绕过王莱,准备再向河流的上游走一程。月光将两个年轻人的影子投在地上,影子也在勾肩搭背。

  王莱盯着那两道影子看了片刻,说:“祝夏。”

  祝夏和傅泽明都回头。

  王莱提议:“让‘周雪生’喜欢‘沈真’怎么样?”

  “啊?”祝夏觉得自己真的跟不上这位姐姐的脑回路,他问:“凭什么?”

  “因为我喜欢别人都喜欢我。”王莱理所当然地说。

  祝夏无语地说:“……姐姐,你也不是人民币。”

  王莱竟然没对祝夏这句小嘲讽生气,反而笑了笑,只说这一笑,让祝夏这个没立场的颜控转念觉得,她就算不是人民币,也有资格说刚刚那句话。

  “还是女人比较好吧?”王莱认真地说,“在电影里的群罗镇,喜欢同性会被当成疯子展示给其它人看,与众不同必须不幸,才会令其他人遵守规矩。如果我是‘周雪生’,我愿意轻松如意地活着,只是我没得选择,只能爱‘吴小曦’,你既然可以选,为什么不让‘周雪生’爱女人?我这么漂亮,和‘周雪生’也是青梅竹马,‘周雪生’完全可以喜欢我。”

  祝夏微微一愣,想要说话,傅泽明却先开口:“你这么漂亮,电话里的人也喜欢你?”就他们刚才听到的那几句通话来猜测,王莱很可能是被甩了或者在单相思,祝夏还是第一次听到傅泽明刻薄人,惊讶地看向他。

  王莱被这句话戳到痛处,瞬间变了脸色,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祝夏本来以为按王莱的脾气,会开足火力骂人,没想到她竟然偃旗息鼓。他看着王莱走远,忽然有了一个猜测——和她打电话的是女人。

  刚刚王莱说“还是女人比较好”的时候,表情认真、语气诚恳,其说她是在劝“周雪生”喜欢“沈真”,不如说她是在开解自己,她劝自己“还是喜欢男人比较好”、去“轻松如意地活着”,但又说“我没得选择”。也许她只是对“沈真”入戏太深,也许是因为和她通话的对象是女人,是一个不管王莱多么漂亮美丽,也不会爱她的女人。

  在这个瞬间,祝夏终于抓到一些“周雪生”的想法,他或许也想过“还是喜欢女人比较好”、去过更轻松的人生,但真正的“周雪生”和“沈真”一样,并不能选择。

  第二天吃完早饭,文嘉仪给大家发了新安排表,祝夏领了表一看,发现文嘉仪把所有回忆杀都提到前面先拍,“吴小曦”死后的戏只有承接回忆杀的那几场。按照这个表,全剧组要花费的时间精力起码要多三分之一,因为少年回忆杀的时间跨度较大、场景也比较分散,拍摄难度自然会提高。

  祝夏看到回忆杀里有两场是需要拍春天实景的戏,思考了两分钟到春天前的空余时间要怎么办,全剧组在镇上耗着?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按文嘉仪的拍摄速度,回忆杀拍完也差不多就到春天了。

  王莱则算彻底跟祝夏和傅泽明翻脸,其实之前祝夏就感觉到她不怎么待见自己和傅泽明,但大家起码还做做表面功夫,见面打个招呼问个好,偶尔说两句没营养的废话,现在王莱则直接当他们俩是透明的。

  把回忆杀提到前面之后,演员们的表现比之前好很多,大家很快进入状态,不同于成年之后的压抑和绝望,少年时代虽然充满了谎言,但每个人都在谎言的庇佑下得到了眼前的快乐。

  新安排表里的有一场戏是“沈越”、“沈真”、“周雪生”、“吴小曦”去县上送货,“沈越”去的时候撑船,回来的时候则由“周雪生”撑船。

  这是一场黄昏戏,按文嘉仪的美学强迫症,这场戏拍了四天还是不行,祝夏和傅泽明撑船撑得手上都磨出血泡,每晚收工回去元元拿针给他们把泡挑破、消毒、喷药,第二天又磨出新的。

  祝夏和傅泽明暂时不去纠结暗恋线,演起少年竹马来自然默契,他们在戏里虽然少交流,但一个手势、一个眼神,简单的几个字,就能领会对方的意思。

  拍到第五天,剧组好运的遇到一大群越冬水鸟,鸟群飞过时,“沈越”、“沈真”、“吴小曦”都抬头去看,而“周雪生”背对着鸟群,也听不到扑翅声,“沈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看。

  “周雪生”便也抬起头,大片白鸟从船后的水面掠过,拍打翅膀飞向赤色云霞,雪白的羽翼上跃动着夕光,他飞快地看了一眼“沈越”,又转头去看水鸟。

  文嘉仪注视着监视器,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这一场最后过了。

  第十八章

  天气越来越冷,演员们轮流发烧感冒,不少工作人员长了冻疮,剧组终于在新年之前拍完了三分之二的回忆杀。几位戏份不多的配角老师已经杀青,离组回家过年,其它人今年就只能在剧组过除夕了。

  年二九拍完夜戏,文嘉仪就宣布暂停拍摄,让大家准备过节。第二天,后勤组的工作人员起了个大早,倾巢出动去县上采买年货和拉快递。

  昨晚的夜戏拍到今天凌晨四点收工,祝夏快五点才睡下,反正今天放假,他打算一觉睡到下午两点。但十点多的时候楼下忽然变得很吵,他拿枕头蒙住脑袋都阻挡不了杂声入耳,起床气升到顶点,祝夏忍无可忍地从床上跳下来,抓起大衣往身上一披冲出门去,满心暴躁地对楼下说:“能不能小声点儿!”

  同时,住在后厢二楼的王莱推门而出,冲楼下怒道:“别他妈吵了!”

  后厢另一间房的门打开,林韵走出来,问:“怎么了?”

  傅泽明也从东厢房出来,睡衣的第一二颗扣子没有扣,满脸疲倦。

  楼下,有几个人在往天井里搬东西,方戎则正往祝夏这边的楼上走,他手里举着个自拍杆,杆上架着的手机屏幕显示着直播界面,从他现在这个角度,摄像头正好能将林韵、王莱、傅泽明三个人纳入画面,林韵和王莱还是素颜。

  方戎:“……不好意思。”眼看着直播间的人数迅速增长,屏幕上的留言疯狂滚动,直播间卡到连操作退出都不行,方戎果断将调转镜头,直播画面瞬间变成顶着乱发、穿着小火龙睡衣、一脸怒气的祝夏。

  王莱眼尖,大概瞥到方戎手机上的界面,立刻把林韵推回房间,自己也回房“啪”一声摔上门。

  祝夏看到方戎,火气一散,揉揉眼确认自己没眼花,疑惑地喊了一声:“方叔叔?”

  方戎终于把巨卡的直播间关掉。

  中午全剧组陆续起床,文嘉仪和方戎去谈事情,其它人吃过饭,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在宅子门口晒太阳和刷微博。之前方戎虽然镜头转得快,但也没有网友截图的手速快,直播截图在首页上迅速扩散,#方戎 直播#还上了热搜。

  照理说没有推手,扩散速度不该有这么快,但方叔叔今非昔比,在导演界只说得上新锐导演,在直播界却闯出一片天地。导演这种工作本来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歇三年,他拍完《请神》后对新电影有想法,但只是个模糊的雏形,就一直四处采风找灵感补全,一时兴起玩了玩直播,他的颜值虽然在演艺界垫底,在导演界真是青年才俊,人也的确有趣,竟然火了,所以这次事件才扩散得这么快。

  “怎么就我的截图最傻逼。”祝夏不爽地地滑手机屏幕。

  “我爆粗口管他什么事?有这个闲心怎么不去给太平洋加盖儿?”王莱咬牙切齿。

  祝夏又翻到一条评论,简直要服了这届网友的脑洞:“我是方导和文导的私生子?姐们儿你这么能编该去写小说,做吃瓜群众真是浪费你的才华。”

  他们俩现在还有起床气,你一句我一句疯狂吐槽,其它人坐在旁边刷着微博、磕着瓜子听他们吐槽,听得有滋有味。

  祝夏和王莱吐槽了一阵,忽然发现接话的人不对,自从王莱彻底跟祝夏和傅泽明翻脸,祝夏决定公平一点也不理她,除了拍戏和开会他们都不说话。意识到是和讨厌的家伙一唱一和了半天,两人立刻噤声,祝夏把凳子一转面对傅泽明背对王莱,王莱嗤笑一声,低头继续刷评论。

  下午后勤组从县上回来,今晚就是除夕夜,大家收拾完屋子,开始准备年夜饭。方戎这次过来也有正事,他昨年去俄罗斯参与一个纪录片拍摄,前段时间终于工作结束,回家歇了两天,就扛着俄罗斯特产来《吹玻璃》剧组探班,顺便直播剧组过年。他这次直播虽然是由个人发起,但平台方有参与,也经过文嘉仪同意,算是一个宣传活动。

  入夜之后,剧组又在镇上的晒谷场上搭了防风棚,挂起很多装着灯泡的灯笼,摆了十来张桌子,架起今天刚从县上拉回来的露天播放设备投放春晚,也请了镇上留守的十几户居民一起来凑热闹,大家一边吃饭一边看节目。

  吃饭前,方戎从行李里拆出来摄像机和编码器装好,拿专业设备全程直播剧组过年的画面。本来王莱和林韵应该跟方戎一桌,但她们已经对方戎的直播有阴影,最后祝夏和傅泽明换过来坐。

  方戎带了一个助手帮他扛机器,他看了看直播的留言区,艰难地从一堆“明夏女孩冲鸭!!”、“我竟然在直播里看别人用银幕看春晚”、“剧组壕到我质壁分离”的留言中,挑出稍微正经一些的留言:“来,小傅,有网友希望你能说几句新年祝福。”

  傅泽明刚刚跟祝夏喝了点酒,两人都不算醉,但傅泽明容易上脸皮肤又白,很明显能看出脸红,他想了想,说:“感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新的一年,祝大家身体健康、学业进步、事业有成。”

  留言一片“2333333”,还有人留言“出现了!群发怪傅泽明!”,前几年也有一些新年访问之类的活动请傅泽明说新年寄语,他每年说的祝福语,都像是大家会收到的群发短信。桌上有一位小姐姐是傅泽明的粉,今晚喝高了,忍不住插了句嘴:“傅老师,我每年都看您的新年祝福,现在身体健康、学业结束、事业稳步上升中,但母胎solo第二十七年,您今年能不能祝两句跟恋爱有关的?”

  这次留言变成“请傅老师祝我睡到傅泽明!”、“臣附议”、“我是男的,也想请傅老师祝我睡到傅泽明”、“情敌们拔剑吧!”……

  祝夏正在傅泽明旁边吃饺子,忽然“诶”了声,往盘子里吐出个东西。大家都看过去,方戎的助手也把机器对过去,只听“叮”一声响,餐盘里躺着一枚熠熠生辉的钻戒,怎么看都不是假货。

  祝夏差点没被这戒指把牙崩掉,捂着腮帮子震惊地说:“你们玩这么大?塞硬币其实就可以了,塞戒指要是我真的吃了怎么办?”

  这枚钻戒一出,同桌的姑娘们先传了一圈,确定是真货,隔壁桌都过来看,有个女孩子惊叫道:“这肯定是赵姐的戒指,下午包完饺子她说戒指丢了,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失主来认领走戒指,这事就算了结,但直播间里的观众认准祝夏是新任锦鲤,留言要求他祝大家睡到傅泽明。

  祝夏今晚心情好,对镜头笑起来,露出一对虎牙,说:“这也太难了,傅泽明就一个,不够你们分,我还是祝大家在春天结束前都脱单,能和喜欢的人谈恋爱。”

  傅泽明望着银幕,似乎在专心看春晚,他翘着嘴角。

  方戎看了眼祝夏,又看了眼傅泽明。前两年在《请神》剧组,他隐约觉得这俩小年轻的氛围不太对,但看后来的状况,他们俩肯定是没谈恋爱,他们俩要是谈了,祝夏那种个性,亲近的人一个都瞒不住,方戎就觉得自己以前应该是想多了。但现在看着,他又拿不准这俩年轻人到底是什么状况。

  年夜饭吃完,大部分人留在晒谷场上继续看春晚,方戎直播结束,和一些工作人愿带着一群镇上的小孩去河边放烟花,祝夏、傅泽明也一起去看。

  他们走到半路,傅泽明接到父母的视频电话,就放慢速度脱离大部队和父母聊天,祝夏去傅泽明家玩过好多回,也特意放慢脚步,跟傅泽明的父母拜了个年,才跑到前面去跟舅舅打电话。

  傅泽明的父亲傅仰宁性格较为古板沉默,祝夏每次去傅泽明家玩,都挺怵傅仰宁,但他又特别喜欢傅泽明的妈妈关怡秋,所以去傅泽明家玩对他来说是痛并快乐着。傅仰宁听儿子拜完年,也说了几句群发短信一样的勉励话语就走开了,只剩关怡秋跟儿子聊天。

  关怡秋也挺喜欢祝夏,她觉得自己儿子好是好,就是话少这点太像他老子。她对儿子玩笑着抱怨道:“你爸那个人天天板着个脸,从来不招小辈待见,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哪有问题,上个月瑶瑶来家里玩,又被你爸吓哭了。他还跟我说他什么也没做,小孩怎么就哭了?小夏一看就想和我说话,看见你爸也跑了,我看了刚刚的直播,还想跟他说,要是你春天结束之前找着对象了,我就找他还愿。”瑶瑶是傅泽明八岁的小表妹。

  傅泽明“嗯”了声。

  关怡秋相当了解自己的儿子,无奈地问:“怎么了?宝宝,你可别学你爸,有话不说,闷着让人猜,谁能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呢?”

  傅泽明用指腹蹭了一下鼻尖,关怡秋知道,这是儿子不好意思的时候会有的小动作。他说:“春天结束之前,差不多。”

  关怡秋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语出惊人:“是林韵?你们复合了?”

  傅泽明愣住了,脸上清楚地写着疑问,他和林韵交往的事情根本没告诉家里。关怡秋自知失言,摆摆手道:“妈妈绝对不会查你手机,是你们拍那个偶像剧,我去探班,看到你们悄悄拉手了。”

  傅泽明和林韵一直以为他们那段恋爱瞒得很好,没想到早就被家长知道了,不过现在这件事也不是重点,傅泽明否定道:“不是。”

  关怡秋想了想《吹玻璃》剧组的另一位女主角,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地问:“是王莱?”

  傅泽明沉默片刻,说:“都不是,别猜了。”

  第十九章

  关怡秋猜测可能是剧组里的某位工作人员,心里更加好奇。傅泽明从小就很有主见,做事也沉得住气,按关怡秋对他的了解,只有已经明确的稳定恋爱他才会通知家里,这次他先说“春天结束之前差不多”,听起来很有把握,但完全不提对方是谁,又像是没有把握。

  或许傅泽明没有察觉,关怡秋作为母亲却看得很清楚,自己的儿子其实有一些自负,和先天条件有关,和后天的环境也有关。他说得上聪明,所以这些年安排好了自己的学习、工作与生活;而早早地进入演艺圈,万人瞩目活在镁光灯下,又在成长期给他带来了无尽的爱意和恶意,让他冷淡处理别人的情感,同时自己不会过多投入。

  这种不那么自信的状态对傅泽明来说很少见。

  关怡秋的声音温柔了许多:“你很喜欢她?担心她会拒绝你?”

  傅泽明不习惯和妈妈讨论这种事,他回避了第一个问题,答道:“我会在有把握的时候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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