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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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北生点了点头,拿出剑,当做刀似地开始缓缓地切开石皮。

  第73章

  随着石皮的脱落, 里面渐渐露出一个玉瓶来,和当初在黑沙城的黑市拍卖会上见到的那盛放日月精华的甘露瓶质地完全相同。

  到那瓶子完全露出来, 白得得和所有人都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

  “主人,快看看呀,是不是日月精华,还有多少滴?”南草兴奋地道, 可不要一滴都没有,让人白欢喜才好。

  白得得打开瓶口飞速地看了一眼,然后嘴巴从左耳根几乎裂到了右耳根, 能让白仙子这么失态的东西可不多。“里面还有两百多滴。”

  “哇,发财了。”南草尖叫道。两百多滴啊,那可是价值一百多亿的东西呢。

  白得得也很高兴, 她想的却是,如果陈道生知道她花五千灵石买走的是这个东西,还不知道是副什么嘴脸呢,哈哈, 真是想想就好笑, 这也是白得得当时为什么表现得那么大度的原因。因为她知道如果陈道生知道真相的话,应该会气得跳脚。

  白得得将一百滴日月精华施进如意珠的息土里, 仙樱果王再次被催熟, 她摘了三粒下来用玉盒盛好,吩咐南草道:“现在去把郑多娘找回来, 就说我的灵石在西北馆花光了, 想要拿东西换点儿灵石用。”

  郑多娘很快就到了, “不知仙子是想拿什么兑换灵石?我好替仙子找买家。”

  白得得将玉盒推到郑多娘跟前,她打开盒子的刹那就被那浓郁的果香给包围了,待看清东西后,手都有些发抖。仙樱果她见过,但眼前这三颗却有些奇特,果色红里泛金,一看就更为珍贵。

  “这是仙樱王果,一万年才能成熟结果。我爷爷好容易才帮我找到的,如果不是手头紧,我是绝对不会出售的。”白得得道。

  郑多娘点点头,她是定泉境修士,非常明白这果子的珍贵。灵气浓烈不说,而且不会像用灵石修炼那般充满了杂质,对道行有碍。像仙樱果这样的天地奇珍还能洗涤筋骨,简直是可遇而不可求。

  郑多娘恨不能将其据为己有,如果能服下这三颗果子的话,她一定能突破筑台境。这样的东西,白得得居然眼睛都不眨地就拿出来卖了,果然不愧是五大宗弟子啊。

  “不知仙子预期是个什么价位?”郑多娘问。

  白得得道:“一颗怎么也不能少于两亿吧?”

  根据郑多娘多年从事掮客的经验来看,两亿的确不算太贵。“我这里的确有个铺子可以推荐,就是十字街上的‘千星阁’,它家主营各种丹药,财力雄厚,是十字街最老的丹药铺子,已经开了四百多年了,就是别的地方找不到的药材或者丹药,他们也可能有法子找到。”

  这样的地方正合白得得之意。不过如今天色已晚,夜黑风大,这么晚出门不出事儿都得出事儿。白得得摸了摸鼻子道:“千星阁么?不错,不过我想这三粒仙樱王果也是值得他们掌柜的亲自来收的吧?”

  郑多娘愣了愣,旋即就反应过来了,白得得一定是遇到事儿了,所以才不愿意离开客栈。她垂眸想了想,一下就想起来今日东南馆比斗,永生老祖好似也去了。

  郑多娘起身道:“那请仙子稍等,我这就去千星阁,不过还得烦请南草姑娘跟我一起去好做个见证。”

  本来郑多娘不提,白得得也得让南草去的,如今她主动提起,那就是大家面子上都好过得去了。

  那千星阁正是商盟大管事吴雅贤所在的铺子,他在二楼往下看,见郑多娘引了南草前来,心里对这行人就更怀疑了。先是问义薄云天庄,现在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万年才结果的仙樱王果,只怕背后也有老东西。得一宗立派那么久,实力深不可测,背后有没有强横如葛半仙那样的老怪还真不好说。

  那千星阁的掌柜听郑多娘说完之后笑道:“郑多娘,你把我千星阁当什么地方了,仙樱王果这种东西是随随便便能现世的?你那眼力劲我可信不过,我千星阁也不是对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也会上门收货的。”

  郑多娘连连赔罪,“掌柜的,那果子我以前虽然也没见过,但确实是世所罕见之物。卖家也是来历不凡,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好出客栈,我是想着罪恶城里就千星阁实力最雄厚才先来找掌柜您的,可若是掌柜您不感兴趣,我这就找别人去咯?”郑多娘做势欲走。

  吴雅贤给那掌柜的传了句话,那掌柜的才开口道:“好吧,我就信你这一次,若是你看走了眼,今后就别想再跟我千星阁做生意了。”

  郑多娘忙道不会。

  掌柜的道:“我派个店里的伙计跟你去。”

  “伙计?”南草心里的震动可是巨大的,这么大笔生意,千星阁就派个伙计去,看起来还真是够财大气粗的。

  这千星阁派出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吴雅贤本人。

  吴雅贤当然不是为了什么仙樱王果去的,只是待他看到玉盒里的仙樱王果时也是小小地吃了一惊,这果子的灵气太过浓烈,只怕有上千余颗,筑台境修士都能直接突破孕神境。想不到得一宗还有这样的果树,果然底蕴深厚。

  吴雅贤的经验可就不是郑多娘这些人能比的了,他自不会相信什么白元一无意中得来的。能随随便便把这种果子拿给孙女儿浪费的,定然是手里有源源不绝的果源的。

  “这果然是王果,只有这等级别的果子才有如此浓得几乎固化的宁气,我们千星阁做生意向来不会亏人,这三粒果子,每颗作价两亿两千颗灵石如何?”吴雅贤道。

  白得得点头应了,见吴雅贤如此痛快,心里对千星阁便有了好感。

  “不知白姑娘可还有其他想要兑灵石的东西?”吴雅贤道,“或者想用灵石买其他东西也成,我敢说,在罪恶城如果我们千星阁都找不到的东西,那别的点地儿姑娘也就不用去了。”

  口气如此之大,白得得很喜欢,“正有想请教吴道友的,不知贵店可有果鼠鼻液、左螯蟹膏、帝皇蝾螈尾及五百年以上红白回春草?”白得得把这四样东西说出来也不过是撞运气而已。

  吴雅贤脸色一变,眯着眼睛道:“姑娘找四样古怪的东西做何?”

  吴雅贤的样子明显像是知道点儿什么,白得得何南草对视一眼后道:“我拿来做什么吴道友不必管,只是如果贵店找得到这四种东西的话,价钱好说。”

  吴雅贤笑道:“这等天外来物可不是灵石能买到的。”

  白得得心下一喜,“这么说千星阁的确是有这些东西?”

  吴雅贤也为白得得的反应而一喜。他故意说出天外来物,白得得居然一丝惊讶的反应也无,可见她一定是知道一点儿几百年前发生的事情的,或许他们老祖一直缺少的那一块东西,终于能有着落了。毕竟能完完整整说出四样天外来物名字的人,并且还知道用法的,白得得乃是第一人。

  想到这儿,吴雅贤摇头道:“姑娘说的其他三种东西我都没听过,唯有帝皇蝾螈,鄙店的确有一只,是从西北馆的石头里切出来的。”

  白得得对千星阁的实力大为吃惊,倒不是因为他们有一只帝皇蝾螈,而是因为从没去过天外的吴雅贤怎么就能知道他们的那只蝾螈就叫帝皇蝾螈呢?显见吴雅贤此话也是露出了马脚的。

  不过不怪他,这是思维定式,同时他之所以说出来,就是为了勾得白得得去千星阁。罪恶城有罪恶城的规矩,哪怕商盟势大,但也不能在摄魂老祖地盘上的客栈里动手。

  “哦。那要怎样你们才肯卖帝皇蝾螈?”白得得问。

  吴雅贤道:“这可不是在下能做主的。白姑娘有所不知,咱们千星阁的老主人乃是商盟的葛大长老,如果姑娘想换帝皇蝾螈,还得他老人家首肯。”

  “哦。”白得得应了声。

  吴雅贤继续道:“白姑娘如果真想要的话,需要的筹码可不低,令祖父能来就最好了。”

  吴雅贤的目的所向根本就是白元一,白得得这样的小人物还不值得他出手。他是怕即使握住白得得在上,面对那么重要的东西,白元一未必就肯出手救他孙女儿。所以如果白元一肯来罪恶城,商盟三大长老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留住他的。

  在这里吴雅贤不知道他自己犯了个常识性的错误,以为白得得背后知道天外来物的人必然是白元一。

  白得得看着吴雅贤,知道他有所图,毕竟一个店里的小伙计出手就能拍板几亿的生意,又知道帝皇蝾螈,这样的人她可不信是小伙计。只是白得得却没想到吴雅贤胆大妄为地直接要对付的是她祖父,反而以为吴雅贤这是试探她呢。万一她家大人不来,他是不是就要考虑出手绑人?

  “我爷爷当然要来,就在路上呢,过几天就到了。”白得得道,“你要不先回去问问葛长老,如果我们想要换帝皇蝾螈,他想要什么做交换。”

  “好。”吴雅贤应道,作势要告辞,然后眼风不经意地扫过郑多娘。

  郑多娘立即在白得得耳边悄声道:“仙子,千星阁的人知道的事情可比我多多了,那个义薄云天庄的事儿你要不要问问他?”

  白得得笑道:“也好,一事不烦二主。”反正连天外来物她都问出来了,也不怕再多加个义薄云天庄。

  “吴道友,我还有件事请教,听郑娘说贵阁在罪恶城已经经营了几百年了,不知可知道罪恶城有义薄云天庄这么个地方?”白得得问。

  吴雅贤道:“听说过。”

  白得得立即表现出大吃一惊的模样,“在哪儿?”

  “白姑娘莫心急,我也只是偶尔听葛长老提过一字半句而已。如果姑娘想知道,待你家中大人到了,到时候面见葛长老,自然能打听到。”

  吴雅贤回到千星阁之后,立即通过密道去了葛半仙的庄园。这里虽然是瀚海,却被葛半仙经营得仿佛东边的庭院一般,繁花似锦,流水周绕,俨然另一处空间似的。

  “雅贤你来得正好,那个谨言的下落你可打听出来了?”葛半仙问。

  吴雅贤恭敬地道:“没有,这人就像平地失踪了一般,没留下任何踪迹。”

  葛半仙大怒,一出手就扼死了身边的侍女泄愤,“饭桶,各个都是酒囊饭袋。这里是罪恶城,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你们平时都在做什么?要你们还有什么用?”

  其实找谨言这件事并不是吴雅贤在负责,他只是凑巧此时过来,因此被迁怒了。真正受训的乃是他旁边站着的另一位商盟管事,这人已经吓得直哆嗦了。

  “老祖息怒。那谨言若是没三板斧,又怎么敢来罪恶城挑事儿。不过他就是只苍蝇也从罪恶城飞不出去,还请老祖多宽限两日。”吴雅贤道。

  葛半仙刚才发怒其实也有做样子的意思在里面,他如果不发飙,就怕手下的人不肯全力以赴去找。而他也知道吴雅贤这个时候明知道他正在发飙还过来,肯定是有要事,因此道:“好了,既然雅贤给你们求情,就再宽限你们一日。如果过了明日还找不到人,你们就自己切腹吧。”

  堂内人如蒙大赦般地退下,只留下吴雅贤一人。

  “说吧,又出了什么事儿。”葛半仙往椅子上一坐道。

  吴雅贤上前两步,压低嗓音道:“老祖,今日得一宗白元一的孙女儿找上千星阁兑换灵石,拿出的是这个。”吴雅贤将装着仙樱王果的盒子递给了葛半仙,“她居然说是王果。”

  葛半仙将盒子打开,捏了一粒仙樱王果在指尖,直接放入了嘴里。两亿的东西说吃就吃了,然后吐出一粒白里泛金的果核来,眼里含着震惊道:“这的确是王果。”

  吴雅贤只当那是奇珍异果,却并没珍觉得那是王果。白得得不懂真正王果的意义,他却是知道的。

  吴雅贤大吃一惊,“老祖不是说,以东荒域的灵气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王果的吗?怪不得……”

  葛半仙抬眼看着吴雅贤,这是不耐烦地示意他继续说。

  “她不仅拿出了仙樱王果,还问我有没有听过果鼠鼻液、左螯蟹膏、帝皇蝾螈尾、五百年以上红白回春草这四样东西。我听着很像是她手里有什么配方,只是不知何用。”吴雅贤道,“再然后,她还向我打听了义薄云天庄的事儿。”

  葛半仙站起身道:“这么看来,白家的人很可能也知道那个地方,甚至比我知道得更多。把白得得引出来,剩下的事情不用我教你吧?”

  吴雅贤道:“那小姑娘还嫩得很,这么要紧的事情随随便便就找人打听。恐怕白元一未必就信任她,她知道的事情应该不多。不过她说白家还会有人过来,我们要不要暂时按兵不动?”

  葛半仙还是比较信任吴雅贤的判断的,“好,那先观望着吧。白家的人如果来了,一定要留下。让我们的人在四大城门口都守着。”

  吴雅贤点头应下。

  却说白得得这边可不知道吴雅贤和葛半仙得出了那么荒谬的结论,毕竟谁也料不到白得得居然有息土,还有人造日月,同时还得到了日月精华,同时南草还知道如何筛选王种。这么多的巧合在一起,几率太低了,因此葛半仙依旧认为东荒域是不可能有王果的。

  而吴雅贤一走,白得得又打发了郑多娘之后,南草忍不住埋怨道:“主人,你这未免也太不持重了,什么都跟那姓吴的说了。”虽然南草暂时还看不出有什么危险,却直觉不妥。

  白得得道:“上次郑多娘说她没听过义薄云天庄,但转头去外面打听我列的单子后,却只去了一个地方,就是你们这次一起去的千星阁。因为回来时你们身上带的味道都一模一样。”

  “这你都闻得出?”南草震惊了。

  白得得翻了个白眼,“你也不想想,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她现在的确是五官超级敏锐,但那是付出了身体即为脆弱的代价的。只要白得得愿意留心,基本上很少有蛛丝马迹能逃过她的感觉,当然容舍是个例外。

  白得得对容舍携带的法器非常好奇,她如果也有一件的话,就压根儿不怕永生老祖了,因为他将再也找不到她。

  “师傅,你是说吴雅贤一早就知道咱们在打听义薄云天庄的事儿,今日却借着郑多娘来撺掇你问?他是什么意思?”杜北生道,“郑多娘居然收了钱还伙同其他人来害师傅。”

  南草道:“她就是混口饭吃而已,一个女人也不容易。就她恐怕还攀不上吴雅贤,你没听吴雅贤说啊,他上头的人是葛半仙,看他那样子在葛半仙面前地位还不低。郑多娘看见他,都诚惶诚恐的。”

  这种事南草是深有体会的,因为他曾经也无数次想抱大腿,但是大腿都瞧不上他。没见他一看到白得得,那么轻易就就范了么,其实也是为了抱大腿,当然白得得生得好看,养眼也是个原因。

  白得得托着下巴想了想,手指轻轻地点着腮帮子道:“刚才吴雅贤听我提起帝皇蝾螈的时候,那种吃惊伪装不出来。南草你也说他在葛半仙面前地位不低,居然肯屈尊降贵前来,只怕就是冲着义薄云天庄来的。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让葛半仙的人这么上心?”

  南草努力地开始回忆几百年前的往事,“那个地方挺神秘的。是我一个兄弟介绍的,当时道魔大战打得最激烈时,我们都想找个稳妥的地方藏东西,他就介绍了罪恶城的义薄云天庄。”

  “我们这样的人当然是什么人都不信的。但那个地方非常神奇,如今想起来就好像是一处异域空间,跟咱们在那个海市蜃楼里看到的回春天地有点儿像。不过这个地方更奇特,分成了无数小空间,要打开那些私人空间,必须同时使用客人的钥匙同时加上义薄云天庄庄主的钥匙才行。所以我们才放心把毕生的积蓄放在那儿。”

  “你不能自己随便找个地方藏东西吗?”白得得觉得南草简直是白痴。

  南草苦笑:“那个时候,魔修人人自危,道修对我们是地毯式搜索,只要东西放在东荒域,必然被找出来,除非是魔舟那样的存在。而义薄云天庄就像是魔舟,它的主人也正是我们魔修中的一个大能。”

  “好吧,不过听你这样说,义薄云天庄的确又是另一处时空,那什么样的人才能把东西放进去啊?”白得得问。

  “只有拿到了天外之物的人才行。”南草道。

  白得得点点头,“跟我猜的差不多。所以吴雅贤一听我提起帝皇蝾螈就很关注,再加上义薄云天庄,这些人想来都是和那次天裂有关,不知道是想找什么……”

  白得得的声音说着说着就小了下去而陷入了沉思。

  “师傅,你想到什么了?”杜北生最熟悉白得得这个表情。

  白得得皱了皱眉头,“我想起来,刚才吴雅贤刚特地提起我爷爷,我还以为他是在试探有没有人会帮我,现在看起来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他若真要动手不一定会顾忌我爷爷,我年纪这么小是不太可能知道几百年前的天裂的,他不会是以为我爷爷让我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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